第五章 何以救黎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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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何以救黎民【上】
“放人可以！给我们两匹马！其余的马匹全部杀掉！我们上马之后，自然就会放人！”蓑衣女子娇声喝道。
“不可能！”张重断然回绝，不过还未蓑衣女子再开口，张重紧接着说道：“你先行放人！我们自然放你们离开！我们张家在缇州立足，靠的不单单是钱粮兵甲，还有令人信服的声誉！绝对不会往自己脸上抹黑，只要你肯放人，在下可以保证，你们绝对可以安全离开此地，而且半个时辰之内，绝对不会有人追杀两位！如何！？”
“……好！你们先放陈兄过来！”蓑衣女子稍作思量，便答应下来，而张重见蓑衣女子答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向蓑衣女子抱了抱拳，然后向身后的护卫喝道：“散开！让陈兄过来！”
随着张重的声音响起，张家的护卫立刻散开，张诚的护卫为了张诚的安全着想，也立刻立刻散开包围圈，而陈峰骑着马走向蓑衣女子。
这时，张诚突然开口说道：“姑娘，在下有一个疑问，还请姑娘释疑。”
蓑衣女子根本就没说话，而是动了动锁住张诚喉咙的手，而张诚立刻干咳几声，脸色憋得通红，不过蓑衣女子也为太过分，动了一下手之后，就立刻松了力。
“咳咳……姑娘，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还请姑娘释疑，为何要刺杀在下？”张诚坚持询问道。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蓑衣女子冷声说道。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那么，姑娘是朝廷的人？”张诚继续问道。
“与朝廷无关！”这次开口的是陈峰，随后接着说道：“你们张家打着为民请命的幌子起义，可是兵戈一起，受苦受难的还不是黎民百姓，安民城中见不到一个灾民，然而放眼整个缇州，可谓民不聊生！而造成这一切的，并非是那缇州王！而是现如今的缇州大总管！也就是你父亲张角！”
“一派胡言！我父亲……咳咳……”张诚有些激动喝道。不过他这一激动，蓑衣女子立刻手上一紧，立刻打断二楼张诚的话。
“雨荷，让他说话，我倒要听听这逆臣之子还有何言狡辩？”陈峰朗声说道。
“咳咳……在下何须狡辩！事实胜于雄辩！现如今大明王朝境内，一共存有四批义军，我缇州张家便是其中一支，然而整个天下大大小小的州郡十余个，但是现如今还听命于朝廷还有几个？原本的缇州王对朝廷早就是听调不听宣，心存异心！”
“缇州发生天灾之后，缇州境内百官向朝廷求援，朝廷可曾调运过一颗粮食！？缇州境内储存的官粮寥寥无几，根本无法救济整个缇州的灾情，但现如今的灾情得得以缓解，那些粮食是从何而来！？”
“那些粮食！都是我父亲张角动用一切关系，从各州各地借来的！倾家荡产买来！若无我张家，缇州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屑于分辨我张家是不是乱成贼子，这义旗一举，不是也是！但是！你们二位打着诛杀乱臣贼子的名义刺杀在下，那么，在下倒要请问！”
张诚越说越激动，最后指着陈峰喝问道：“你们为缇州缇州百姓做过什么！？是给过缇州百姓一颗粮食！？还是给过缇州百姓一个安身之所！？”
“……”陈峰没有在说话，眉头紧紧地皱起，一时间有些冷场，而蓑衣女子突然一紧左手，把张诚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同时蓑衣女子冷声说道：“信口雌黄！莫要以为打着为民请命的幌子，就能摘掉你们乱臣贼子的帽子！”
“还请姑娘住手。”张重赶忙阻止蓑衣女子对张诚的暴行，同时把自己坐骑牵到蓑衣女子五步外，再次像蓑衣女子抱了抱拳，说道：“姑娘，马匹已经备好，还请姑娘放人。”
蓑衣女子看了张重一眼，随后推着张诚上前几步，而张重在适时的后退几步，以示自己不会动手，当蓑衣女子推着张诚走到战马脚下之后，猛然一推张诚，同时把皮鞭松开，张诚仿佛受到大力一样横飞向张重，而蓑衣女子手脚麻利的翻身上马，与陈峰纵马疾驰而去。
张诚武功也算不俗，横飞出去之后，在半空中急忙调整身形，随后又被张重扶住肩膀，落地之时没有出现狼狈之相。
“咳、咳、咳……”张诚站稳身形之后，干咳几声，摸了摸脖子上的皮鞭伤痕和指痕，另外还有蓑衣女子的血迹，望着蓑衣女子离开的方向，唏嘘的说道：“好个凶煞美人，竟然只手抓剑，呵呵呵……”
张诚的笑声带着自嘲之意，当然更多的是苦笑，而张重一拍张诚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二堂哥，别在意了，今日之辱，来日找回来便是。”
张诚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向张重抱拳，说道：“二弟，今天多亏了二弟，要不然我今天怕是一命呜呼了。”
“勿要客气，二堂哥，你现在还是赶紧去安抚一下天剑宗的人吧，要挡住他们半个小时不追敌，恐怕要欠下一个人情了。”张重用下巴指了指不怎么安分的天剑宗等人说道。
张诚与李动等人说辞一番，最后天剑宗的人不得不在原地停留了半个时辰，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双方分道扬镳，张诚等人继续向清泉城赶路，而李动等人顺着陈峰和蓑衣女子的马蹄印迹继续追杀。
张远、张重和张诚一行人继续顺着赶路前行，接下来几日的路程平静了许多，虽然也遇到很多江湖豪杰，不过却没有什么纷争，甚至还相谈甚欢，互相之间混个脸熟，也算是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
第四日，张远、张重和张诚一行人终于到达清泉城地界，不过当他们到达清泉城城下的时候，已经是前半夜了，城门早已关闭多时，虽然张诚手中拥有军令牌，可以命令城门守卫开门，不过这军令牌不可轻用，若无军务就动用军牌，这可是违反军纪的，所以张远一行人不得不清泉城扎好帐篷，准备在城下过夜。
深夜，张远打坐收功，伸了个懒腰，随后往被褥上一趟，就打算睡觉，可是帐篷外面突然响起婴儿啼哭声，吵得他睡意全无，于是他穿上外衣，走出帐篷。
此时，城门下方的官路两侧，少说有三四十个帐篷，篝火的数量更多，显而易见，在城门下过夜的人不在少数，而在张远的帐篷南侧十米处，就有一堆篝火，而婴儿的啼哭声就是从那堆篝火附近响起。
接住火光，张远看到火堆旁边围坐着很多人，其中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婴儿，不断的哄着婴儿，可是婴儿不停的啼哭着……
这时，一个干瘦的汉子走到老妇人身前，伸手递给老妇人某个东西，轻声说道：“大婶儿，这个给孩子吃吧，估计这孩子是饿了。”
“谢谢、谢谢了。”老妇人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
“唉，快给孩子吃了吧，要不然饿坏了。”干瘦汉子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行李身旁，披上一个破旧的杯子，身体团成一团。
张远看到这一幕，心里好似拨动了某根弦，一阵阵的心酸，突然又想起当初张家一行人从丰州来到缇州的路上，当时所见之景，民不聊生，乞讨者随处可见，卖儿卖女比比皆是。
“二叔起义真的对吗？”张远脑中突然产生这样一个疑问，天灾再加上动乱，平民何以为生？而在张角起义之后，安民城的难民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可是安民城内的难民消失了，那整个缇州的难民消失了吗？
显而易见，张角挽救不了整个缇州的难民，安民城以外的难民依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另外，还有另外一个状况，加剧了缇州的灾情，那就是征兵！
关于征兵之事，张远也是这些天从路上听人说起，然而也就是这件事，让张远很是震惊。
缇州发生天灾之后，平民们四处逃荒，缇州境内的人口大幅度降低，这样的情况下，兵源从何处来？理所当然是强制征兵，把平民户家的壮丁都拉入军中，扩充军士。
然而如此一来，平民家庭中缺少了男丁，只剩下老弱妇孺，这该如何劳作？如何养家？又如何谋求活路？
旱灾已经停止，可是逃荒却越来越严重，一片片耕地变成荒地，无人开垦，荒地多了，粮食当然就少了，又逃荒者越来越多……恶性循环，缇州也就越来越荒凉。
张远环绕着小营地转了转，看着不远处那些聚在篝火周围的灾民，脑中不断闪过各种民不聊生的片段，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来到这个乱世，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难道就这么看着天下大乱……”
张远脑中纷乱的闪过各种念头，随后又望了望紧紧关闭着的清泉城大门，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自语带：“或许，我该做些什么，让这个乱世尽快结束。”
第五章 何以救黎民【上】
“放人可以！给我们两匹马！其余的马匹全部杀掉！我们上马之后，自然就会放人！”蓑衣女子娇声喝道。
“不可能！”张重断然回绝，不过还未蓑衣女子再开口，张重紧接着说道：“你先行放人！我们自然放你们离开！我们张家在缇州立足，靠的不单单是钱粮兵甲，还有令人信服的声誉！绝对不会往自己脸上抹黑，只要你肯放人，在下可以保证，你们绝对可以安全离开此地，而且半个时辰之内，绝对不会有人追杀两位！如何！？”
“……好！你们先放陈兄过来！”蓑衣女子稍作思量，便答应下来，而张重见蓑衣女子答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向蓑衣女子抱了抱拳，然后向身后的护卫喝道：“散开！让陈兄过来！”
随着张重的声音响起，张家的护卫立刻散开，张诚的护卫为了张诚的安全着想，也立刻立刻散开包围圈，而陈峰骑着马走向蓑衣女子。
这时，张诚突然开口说道：“姑娘，在下有一个疑问，还请姑娘释疑。”
蓑衣女子根本就没说话，而是动了动锁住张诚喉咙的手，而张诚立刻干咳几声，脸色憋得通红，不过蓑衣女子也为太过分，动了一下手之后，就立刻松了力。
“咳咳……姑娘，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还请姑娘释疑，为何要刺杀在下？”张诚坚持询问道。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蓑衣女子冷声说道。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那么，姑娘是朝廷的人？”张诚继续问道。
“与朝廷无关！”这次开口的是陈峰，随后接着说道：“你们张家打着为民请命的幌子起义，可是兵戈一起，受苦受难的还不是黎民百姓，安民城中见不到一个灾民，然而放眼整个缇州，可谓民不聊生！而造成这一切的，并非是那缇州王！而是现如今的缇州大总管！也就是你父亲张角！”
“一派胡言！我父亲……咳咳……”张诚有些激动喝道。不过他这一激动，蓑衣女子立刻手上一紧，立刻打断二楼张诚的话。
“雨荷，让他说话，我倒要听听这逆臣之子还有何言狡辩？”陈峰朗声说道。
“咳咳……在下何须狡辩！事实胜于雄辩！现如今大明王朝境内，一共存有四批义军，我缇州张家便是其中一支，然而整个天下大大小小的州郡十余个，但是现如今还听命于朝廷还有几个？原本的缇州王对朝廷早就是听调不听宣，心存异心！”
“缇州发生天灾之后，缇州境内百官向朝廷求援，朝廷可曾调运过一颗粮食！？缇州境内储存的官粮寥寥无几，根本无法救济整个缇州的灾情，但现如今的灾情得得以缓解，那些粮食是从何而来！？”
“那些粮食！都是我父亲张角动用一切关系，从各州各地借来的！倾家荡产买来！若无我张家，缇州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屑于分辨我张家是不是乱成贼子，这义旗一举，不是也是！但是！你们二位打着诛杀乱臣贼子的名义刺杀在下，那么，在下倒要请问！”
张诚越说越激动，最后指着陈峰喝问道：“你们为缇州缇州百姓做过什么！？是给过缇州百姓一颗粮食！？还是给过缇州百姓一个安身之所！？”
“……”陈峰没有在说话，眉头紧紧地皱起，一时间有些冷场，而蓑衣女子突然一紧左手，把张诚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同时蓑衣女子冷声说道：“信口雌黄！莫要以为打着为民请命的幌子，就能摘掉你们乱臣贼子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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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女子看了张重一眼，随后推着张诚上前几步，而张重在适时的后退几步，以示自己不会动手，当蓑衣女子推着张诚走到战马脚下之后，猛然一推张诚，同时把皮鞭松开，张诚仿佛受到大力一样横飞向张重，而蓑衣女子手脚麻利的翻身上马，与陈峰纵马疾驰而去。
张诚武功也算不俗，横飞出去之后，在半空中急忙调整身形，随后又被张重扶住肩膀，落地之时没有出现狼狈之相。
“咳、咳、咳……”张诚站稳身形之后，干咳几声，摸了摸脖子上的皮鞭伤痕和指痕，另外还有蓑衣女子的血迹，望着蓑衣女子离开的方向，唏嘘的说道：“好个凶煞美人，竟然只手抓剑，呵呵呵……”
张诚的笑声带着自嘲之意，当然更多的是苦笑，而张重一拍张诚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二堂哥，别在意了，今日之辱，来日找回来便是。”
张诚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向张重抱拳，说道：“二弟，今天多亏了二弟，要不然我今天怕是一命呜呼了。”
“勿要客气，二堂哥，你现在还是赶紧去安抚一下天剑宗的人吧，要挡住他们半个小时不追敌，恐怕要欠下一个人情了。”张重用下巴指了指不怎么安分的天剑宗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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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张重和张诚一行人继续顺着赶路前行，接下来几日的路程平静了许多，虽然也遇到很多江湖豪杰，不过却没有什么纷争，甚至还相谈甚欢，互相之间混个脸熟，也算是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
第四日，张远、张重和张诚一行人终于到达清泉城地界，不过当他们到达清泉城城下的时候，已经是前半夜了，城门早已关闭多时，虽然张诚手中拥有军令牌，可以命令城门守卫开门，不过这军令牌不可轻用，若无军务就动用军牌，这可是违反军纪的，所以张远一行人不得不清泉城扎好帐篷，准备在城下过夜。
深夜，张远打坐收功，伸了个懒腰，随后往被褥上一趟，就打算睡觉，可是帐篷外面突然响起婴儿啼哭声，吵得他睡意全无，于是他穿上外衣，走出帐篷。
此时，城门下方的官路两侧，少说有三四十个帐篷，篝火的数量更多，显而易见，在城门下过夜的人不在少数，而在张远的帐篷南侧十米处，就有一堆篝火，而婴儿的啼哭声就是从那堆篝火附近响起。
接住火光，张远看到火堆旁边围坐着很多人，其中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婴儿，不断的哄着婴儿，可是婴儿不停的啼哭着……
这时，一个干瘦的汉子走到老妇人身前，伸手递给老妇人某个东西，轻声说道：“大婶儿，这个给孩子吃吧，估计这孩子是饿了。”
“谢谢、谢谢了。”老妇人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
“唉，快给孩子吃了吧，要不然饿坏了。”干瘦汉子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行李身旁，披上一个破旧的杯子，身体团成一团。
张远看到这一幕，心里好似拨动了某根弦，一阵阵的心酸，突然又想起当初张家一行人从丰州来到缇州的路上，当时所见之景，民不聊生，乞讨者随处可见，卖儿卖女比比皆是。
“二叔起义真的对吗？”张远脑中突然产生这样一个疑问，天灾再加上动乱，平民何以为生？而在张角起义之后，安民城的难民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可是安民城内的难民消失了，那整个缇州的难民消失了吗？
显而易见，张角挽救不了整个缇州的难民，安民城以外的难民依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另外，还有另外一个状况，加剧了缇州的灾情，那就是征兵！
关于征兵之事，张远也是这些天从路上听人说起，然而也就是这件事，让张远很是震惊。
缇州发生天灾之后，平民们四处逃荒，缇州境内的人口大幅度降低，这样的情况下，兵源从何处来？理所当然是强制征兵，把平民户家的壮丁都拉入军中，扩充军士。
然而如此一来，平民家庭中缺少了男丁，只剩下老弱妇孺，这该如何劳作？如何养家？又如何谋求活路？
旱灾已经停止，可是逃荒却越来越严重，一片片耕地变成荒地，无人开垦，荒地多了，粮食当然就少了，又逃荒者越来越多……恶性循环，缇州也就越来越荒凉。
张远环绕着小营地转了转，看着不远处那些聚在篝火周围的灾民，脑中不断闪过各种民不聊生的片段，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来到这个乱世，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难道就这么看着天下大乱……”
张远脑中纷乱的闪过各种念头，随后又望了望紧紧关闭着的清泉城大门，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自语带：“或许，我该做些什么，让这个乱世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