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船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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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来钟，朱红雨骑着摩托，轰隆隆地来到周进家，跳下车，破口大骂：“妈的，这破摩托，早晚有一天，老子把它给扔到海里去！”
站在院子里的许大国笑骂：“有种你扔！老子不信你小子舍得？”
被人一激将，朱红雨拿起棍子，就想砸摩托车，犹豫了半天，颓然放下棍子，撇撇厚厚的嘴唇，小眼睛眨巴几下，郁闷地说：“拉倒吧，媳妇能不要了，这家伙也不能不要
“红雨，要是找到我爸的消息，你们三个的摩托，我都帮你们换了。”
的啊！”老实坐在台阶上的张国刚，一高蹦起来，大眼珠子瞪得溜圆，“那可好了！老子早想换摩托了！”
刚，你总得找到叔的下落才行啊！”许大国才没有张国刚的那种想法。在他看来，周超美肯定是死了，不然，不会好几个月都没有音讯。
“肯定能找到！”张国刚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人，干什么都是想当然，“我敢打赌，到了鹿头岛上，肯定能找到叔的下落，你敢和我赌吗？”
“赌就赌，赌啥？”许大国不屑地看着张国刚，“你有啥和我赌的？欠我的赌债，没一万也有八千了，就剩下老婆没输给我了。”
“那就赌老婆！”张国刚眼一瞪，吼道，“老子输了，老婆给你玩一晚上。老子赢了，以前的赌债一笔勾销。”
周进在边上连连摇头，心说这些家伙还真能干得出来。不过，他也没管两人的赌约。赌博把老婆输给别人的人，东山乡说多不多，可也有好几个。他们赌博输了，没钱还赌债，便把老婆送给人家玩。这事人尽皆知，连这两个小年轻都知道了，也用起这个方法来。
“走吧。”看看时间，到十点了，周进发动货车，拉着三人去找孙大树。
“家伙都带了？”看见三个哥们，周进心中放下心来。毕竟不是他一个人出海，有几个人陪着，胆子也壮实了不少。
“带了。”张国刚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显摆地说，“这可是俺弄了块钢板，找铁匠给俺打出来的，连铁棍都能砍断。要是遇到欺负叔的那些混蛋，老子砍死他们！”
许大国、朱红雨也都掏出了家伙来，一个是一把纯钢的小斧头，一个竟然也是一杆截断了枪管的猎枪。显然，对那个传闻中非常危险的鹿头岛，三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都带着自己感觉最能保证安全的家伙来了。
鹿头岛人烟稀少的特点，决定了那里注定会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据说，附近九成的走私交接，都会在那里发生。那里的海域，时常会发生火并事件，看见海面上有几个死人，对海岛上的人来说，太正常了。
“去了别惹事。”周进叮嘱三人，“咱们是去找人的，不是去打仗的。只要他们不招惹咱们，就别闹事了。那里是海岛，闹出事了，跑都没地方跑去。”
三人默然。确实，那海岛上的人，据说非常凶悍，动辄就是打架，可很少听说有凶杀案发生。就因为岛子四面环海，杀人了，跑都没地方跑去。附近倒是有别的岛子，可上去了也是笼中鸟，池中鱼，插翅难飞。因此，岛子上经年也不见凶杀案发生。
孙大树心中有事，在家里坐立不安，好容易看见了周进，心情反而安稳下来。
是他！”看见周进拿出的素描画像，孙大树惊呼，“就是他们！画得太像了！”
“走吧，领我们上船。”见孙大树也收拾整齐，周进皱眉说，“你也跟着去？”
“我也去。”孙大树脸上笑眯眯的，话说得让人非常愿意听，“说老实话，昨晚我可一宿没睡好，就想着当时我要是小心点，老周可能就被救出来了。我跟着去，帮不上什么忙，可总能让我心中好受一点。”
“去吧。”但凡是和爸爸牵上关系的，周进都很容易被感动。看向孙大树的眼神，原本的冷漠中，多了些柔和。
“好嘞。”孙大树拎着一个大包，屁颠屁颠地跟上来。
“孙哥，你拿这么一大包，到底是干什么啊？”张国刚瞪大了眼睛，奇怪地问，“又不是出去赶集，至于吗？”
“呵呵，你们啊！”孙大树笑着说，“你们以为咱们是去镇子里，饿了，渴了都能买到吃的，喝的？到了海上，可是啥都没有啊！就是你到岛子上的村子里买东西，那也是死贵死贵的。不多带点东西，咱几个都饿死啊！你要能生吃鱼的话，那就不用带东西了。”
进一拍大腿，想起自己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不是孙大树提醒，去了那里，当真只能在海里抓鱼吃了。
许大国拍拍脑袋，有些后怕地说：道能饿死人不成？吓死我了！”
“饿死人倒不至于。就是岛子上的东西太贵了，去了都能被讹死。”孙大树笑呵呵地解释起来，“鹿头岛上就住着几百人，进出也不方便，东西可贵了。而且，里边的人挺排外的，一旦打起来，那是一起上，等闲人不敢招惹他们，我们就是到了那里，也很少上去，除非是没办法的时候，才会进去转一转，办完了事就赶紧回来。那地方，是有名的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们不干走私的勾当吗？”周进迫切想知道关于鹿头岛上的一切，想从中找出哪怕是一点和爸爸失踪有关的事情。
大树恨恨地说，“那帮犊子，自己走私不说，还总检举别人，可不讲究了。后来，惹火了别人，扔了个手榴弹到那个告密的家伙家里，炸死了好几个，从此就没人敢装逼了。妈的，老子要有个原子弹，扔到岛子上，炸死这帮王八蛋！”
“你扔原子弹，炸死了他们，咱这里也完了。”周进笑着说，“光是海风吹来的那些辐射，咱这里就一个人也活不了。”
“那还是算了吧。”孙大树吓了一跳，急忙说，“老子不和他们计较了。”他活得很滋润，可不想被原子弹给炸死。虽然他不知道原子弹是用冲击波和辐射来杀人的，可他知道，原子弹一爆炸，是会死人的。
一艘打渔船停在港口，脏兮兮的外表，显示着它的年龄已经不轻了。它也就能在近海转悠转悠，稍微远点的地方，根本就不敢出去。
“大树，今儿去哪里？”一个粗壮的男子从驾驶舱里走出来，眼中的光芒闪烁着，不知道为何，看向周进的眼神不是特别善良。
周进满怀心事，哪里能注意到这事儿，他一直看着大海的方向，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武老二，怎么是你？”孙大树愣了，“不是让张老三的船留下来吗？”
“都一样，都一样。”武老二敷衍着，“我今儿不舒服，特意找个轻松的活儿。”
孙大树也没在意，回身和周进说起话来。
.上午九点来钟，朱红雨骑着摩托，轰隆隆地来到周进家，跳下车，破口大骂：“妈的，这破摩托，早晚有一天，老子把它给扔到海里去！”
站在院子里的许大国笑骂：“有种你扔！老子不信你小子舍得？”
被人一激将，朱红雨拿起棍子，就想砸摩托车，犹豫了半天，颓然放下棍子，撇撇厚厚的嘴唇，小眼睛眨巴几下，郁闷地说：“拉倒吧，媳妇能不要了，这家伙也不能不要
“红雨，要是找到我爸的消息，你们三个的摩托，我都帮你们换了。”
的啊！”老实坐在台阶上的张国刚，一高蹦起来，大眼珠子瞪得溜圆，“那可好了！老子早想换摩托了！”
刚，你总得找到叔的下落才行啊！”许大国才没有张国刚的那种想法。在他看来，周超美肯定是死了，不然，不会好几个月都没有音讯。
“肯定能找到！”张国刚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人，干什么都是想当然，“我敢打赌，到了鹿头岛上，肯定能找到叔的下落，你敢和我赌吗？”
“赌就赌，赌啥？”许大国不屑地看着张国刚，“你有啥和我赌的？欠我的赌债，没一万也有八千了，就剩下老婆没输给我了。”
“那就赌老婆！”张国刚眼一瞪，吼道，“老子输了，老婆给你玩一晚上。老子赢了，以前的赌债一笔勾销。”
周进在边上连连摇头，心说这些家伙还真能干得出来。不过，他也没管两人的赌约。赌博把老婆输给别人的人，东山乡说多不多，可也有好几个。他们赌博输了，没钱还赌债，便把老婆送给人家玩。这事人尽皆知，连这两个小年轻都知道了，也用起这个方法来。
“走吧。”看看时间，到十点了，周进发动货车，拉着三人去找孙大树。
“家伙都带了？”看见三个哥们，周进心中放下心来。毕竟不是他一个人出海，有几个人陪着，胆子也壮实了不少。
“带了。”张国刚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显摆地说，“这可是俺弄了块钢板，找铁匠给俺打出来的，连铁棍都能砍断。要是遇到欺负叔的那些混蛋，老子砍死他们！”
许大国、朱红雨也都掏出了家伙来，一个是一把纯钢的小斧头，一个竟然也是一杆截断了枪管的猎枪。显然，对那个传闻中非常危险的鹿头岛，三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都带着自己感觉最能保证安全的家伙来了。
鹿头岛人烟稀少的特点，决定了那里注定会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据说，附近九成的走私交接，都会在那里发生。那里的海域，时常会发生火并事件，看见海面上有几个死人，对海岛上的人来说，太正常了。
“去了别惹事。”周进叮嘱三人，“咱们是去找人的，不是去打仗的。只要他们不招惹咱们，就别闹事了。那里是海岛，闹出事了，跑都没地方跑去。”
三人默然。确实，那海岛上的人，据说非常凶悍，动辄就是打架，可很少听说有凶杀案发生。就因为岛子四面环海，杀人了，跑都没地方跑去。附近倒是有别的岛子，可上去了也是笼中鸟，池中鱼，插翅难飞。因此，岛子上经年也不见凶杀案发生。
孙大树心中有事，在家里坐立不安，好容易看见了周进，心情反而安稳下来。
是他！”看见周进拿出的素描画像，孙大树惊呼，“就是他们！画得太像了！”
“走吧，领我们上船。”见孙大树也收拾整齐，周进皱眉说，“你也跟着去？”
“我也去。”孙大树脸上笑眯眯的，话说得让人非常愿意听，“说老实话，昨晚我可一宿没睡好，就想着当时我要是小心点，老周可能就被救出来了。我跟着去，帮不上什么忙，可总能让我心中好受一点。”
“去吧。”但凡是和爸爸牵上关系的，周进都很容易被感动。看向孙大树的眼神，原本的冷漠中，多了些柔和。
“好嘞。”孙大树拎着一个大包，屁颠屁颠地跟上来。
“孙哥，你拿这么一大包，到底是干什么啊？”张国刚瞪大了眼睛，奇怪地问，“又不是出去赶集，至于吗？”
“呵呵，你们啊！”孙大树笑着说，“你们以为咱们是去镇子里，饿了，渴了都能买到吃的，喝的？到了海上，可是啥都没有啊！就是你到岛子上的村子里买东西，那也是死贵死贵的。不多带点东西，咱几个都饿死啊！你要能生吃鱼的话，那就不用带东西了。”
进一拍大腿，想起自己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不是孙大树提醒，去了那里，当真只能在海里抓鱼吃了。
许大国拍拍脑袋，有些后怕地说：道能饿死人不成？吓死我了！”
“饿死人倒不至于。就是岛子上的东西太贵了，去了都能被讹死。”孙大树笑呵呵地解释起来，“鹿头岛上就住着几百人，进出也不方便，东西可贵了。而且，里边的人挺排外的，一旦打起来，那是一起上，等闲人不敢招惹他们，我们就是到了那里，也很少上去，除非是没办法的时候，才会进去转一转，办完了事就赶紧回来。那地方，是有名的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们不干走私的勾当吗？”周进迫切想知道关于鹿头岛上的一切，想从中找出哪怕是一点和爸爸失踪有关的事情。
大树恨恨地说，“那帮犊子，自己走私不说，还总检举别人，可不讲究了。后来，惹火了别人，扔了个手榴弹到那个告密的家伙家里，炸死了好几个，从此就没人敢装逼了。妈的，老子要有个原子弹，扔到岛子上，炸死这帮王八蛋！”
“你扔原子弹，炸死了他们，咱这里也完了。”周进笑着说，“光是海风吹来的那些辐射，咱这里就一个人也活不了。”
“那还是算了吧。”孙大树吓了一跳，急忙说，“老子不和他们计较了。”他活得很滋润，可不想被原子弹给炸死。虽然他不知道原子弹是用冲击波和辐射来杀人的，可他知道，原子弹一爆炸，是会死人的。
一艘打渔船停在港口，脏兮兮的外表，显示着它的年龄已经不轻了。它也就能在近海转悠转悠，稍微远点的地方，根本就不敢出去。
“大树，今儿去哪里？”一个粗壮的男子从驾驶舱里走出来，眼中的光芒闪烁着，不知道为何，看向周进的眼神不是特别善良。
周进满怀心事，哪里能注意到这事儿，他一直看着大海的方向，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武老二，怎么是你？”孙大树愣了，“不是让张老三的船留下来吗？”
“都一样，都一样。”武老二敷衍着，“我今儿不舒服，特意找个轻松的活儿。”
孙大树也没在意，回身和周进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