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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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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我现在作选择?而不让我和爹再相处久一点再说?”荆歌忽然涌起了深深的后悔:“早知道是这样,昨晚就不该去杀了那家伙。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凡人县令身上,这种感觉可真难受啊!”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根本无法感到安定。只有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真正感到顺心。

    “我现在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除了着急,似乎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可真的不好受啊!”荆歌心里叹息了一句。

    时间很快过去,未时一到,就有人在官府里面敲起了鼓。鼓声很急很重,给普通百姓的感觉就是一种威慑和沉凝。

    鼓声一响,周围经过的人就有部分涌进了院门,准备看戏。

    荆歌和轻明也站起来,顾不得揉蹲麻的腿脚,也跟着人群一起钻了进去。

    公堂底下摆着一张长桌,上面的匾额上写着“公正廉明”四个烫金大字。后面墙上画着栩栩如生的大延国图腾——狼群。早有官兵穿着土黄色镶黑边的制服站立两侧,犹如标枪,气势威猛。

    荆歌和轻明挤到门口,就有守卫护在门前,长枪横挡,让他们挤不进去。

    荆歌虽然担心,但此时也还有点精神打量这个公堂,对比一下和在深蓝星上所见电视剧上,有什么不同雷同。

    相同的地方很多,比如很多布局都相差不多。不同的地方也不少,至少,这站成两排的官兵手上没有大棒。公堂里也没有狗头铡。

    片刻后,就有人长诺一声:“包大人到!”紧接着就有两个威风凛凛的捕快开路,后面跟着一个身穿墨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戴着丝质黑色锦帽,一步三摇地踏上公堂桌前,一屁股坐在狼群墨画面前。

    他的身材魁梧,却不显胖,面目白皙,眼开精光,手上捧着一把金色短棒,坐定之后,环顾四周,然后将短棒放在桌上,对一旁紧跟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立刻喊道:“把疑犯江秋带上来!”

    很快,江秋就毫发无伤地被两官差带上来,江秋立刻跪地磕头。荆歌皱了皱眉,随即暗叹一声,眉头又舒展开来。

    包大人看了江秋一眼,淡淡问道:“张长宫你可认识?”

    “启禀大人!小民不认识!”

    包大人点点头,师爷又道:“带王楚和陈春上来!”

    又有两人从偏厅走进来,同样跪下拜道:“拜见大人!”

    “果然!”荆歌一看他们,正是另外两个收保护费的。

    江秋斜眼瞟了他们一眼,心里一惊,就听包大人道:“江秋,这两人你可认识?”

    江秋道:“认识!”

    “既认识他们,张长宫你现在也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知道了!”

    “嗯,昨日轻水镇菜市场,张长宫三人与你产生冲突,殴打了你,是与不是?”

    “是!”

    “所以,你怀恨在心,在午夜丑时左右,潜入张长宫家中,将其杀死,又以大火毁尸灭迹,是与不是?”

    “冤枉啊!”江秋立刻扯嗓子大叫道:“昨天我被他们殴打受伤,行动不便,一到家就上床休息,一直到今日天亮才起。如何能杀人?”

    包大人眉毛一挑,道:“王楚,你说是他杀死张长宫,可有人证?”

    王楚忙道:“回禀大人,有!”

    荆歌一听,心道:“做假证?”

    “带人证!”师爷立刻喊道。

    立刻就有一半老男子被带上堂来,跪道:“拜见大人!”

    “你是谁?可曾看见江秋杀人?”

    “启禀大人,小人名叫潘建,是轻水镇上打更的。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这人提着一把刀翻墙到张长宫家里,过了一会儿才出来。然后张长宫家里就起了大火,而张长宫也已经死在了大火之中。”这人说话跟背似的,一溜烟说得飞快。

    “江秋,你可有话说?”包大人立刻将话锋转向江秋。

    江秋忙道:“昨晚上我真的一直在家啊!怕是,怕是天这么黑,这人认错了吧!”

    “说的也有道理!”包大人点头道,“潘建,你可看仔细了!真是此人?”

    潘建在江秋脸上认认真真看了半天,最后斩钉截铁道:“就是他!当时我看得非常清楚,就是他!”

    “他说谎!”荆歌这时忽然大叫道。

    “何人喧哗?”一名捕快立刻喝道。

    荆歌毫不害怕,道:“是我!”然后一矮身,穿过守卫,大步走进去,也不下跪,只道:“大人,昨晚上我亲眼看到这个潘建,提了一把刀翻进张长宫家里,过了一会儿才出来!然后张长宫家里就生起了大火!就是他!当时我看得非常清楚!就是他!”

    “胡说,我明明只是打更的,和张长宫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潘建立刻反驳。

    包大人眉头紧锁,师爷见状,立刻喝道:“哪来的小娃儿敢在公堂上撒野?来呀,给我轰出去!”

    “慢着!”荆歌童稚的声音响彻公堂,然后说道:“我虽年纪小,却也明事理。包大人乃人中龙凤,定会比我一小孩子更加明白事理吧?”

    包大人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说你亲眼所见。本官问你,你当时在镇上做什么?”

    “我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干犯法的事情!大延律法,并没有说小孩子不能半夜闲逛!还望大人明察!”荆歌笑道,“我之所以这样指正,是为了证明,单凭潘建片面之词,根本不能定江秋的杀人罪名!自古以来,公堂审讯,须人证物证俱在,且人证所言是否作假,也须再三考证!小子时常听闻包大人办案严明,乃是大大一个好官,相信比我一黄口小儿懂得多上百倍!还望大人不要怪我多嘴之罪!还有各位乡亲,也请记住包大人办案公正之德,若有任何冤屈,都可到此伸冤!也请各位能够宣播包大人的美名,誓要天下人都传颂包大人!”

    “嗯,说的有理!”轻明立刻附和高叫道,“传颂包大人公正严明之德!让天下人看看,我们白池县的大好官,大清官啊!”

    众人立刻议论了起来,吵杂声此起彼伏。

    包大人脸色有些僵硬,随后想了想,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啊!本官一向严明公正,各位有任何冤情,都可到我这里来伸冤。本官定会还个公道!嗯,下面还是转向案情。诚如这小娃所言,这,这潘建只片面之词,只作一方面考证。需集齐物证,再行审判。因此,本官决定,此案押后再审,退堂!”

    荆歌松了一口气,心道:“今晚上我就想办法杀死王楚和陈春其中一个,我爹关牢里,总不可能杀人吧!嗯,还得故意留下证据,栽赃给这潘建才行!我一个人,该怎么杀呢?真是为难啊!”

    江秋被官差带下去的时候,看着荆歌,张张嘴,并没有说话。荆歌对他眨眨眼睛,然后冷冷地看了王楚三人一眼。正要离去,那包大人就叫道:“小娃娃,你过来!”

    荆歌面色有些犹豫,然后装成有些害怕的样子,走过去道:“大人,你要怪我吗!”

    “嘿嘿,本官怎么会怪你?本官问你,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可曾读书?”包大人人畜无害地笑眯眯道。

    “他问我这干什么?难道觉得我是人才,想培养拉拢我?干爹说他是昏官,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像?”荆歌闪过几个念头,答道:“我叫江轻阳,乃是江秋之子。今年五岁,不曾读书!”

    “你是嫌犯江秋的儿子?”包大人吃了一惊,道,“按照朝廷律法,凡和犯人有瓜葛者,是不许上堂辩护的!你可知罪?”

    “大人,我并没有辩护啊!我只是实事求是,说老实话而已。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家庭,怎么请得到状师辩护。而且我们这里好像也没状师吧?”

    “咦,你还知道状师?不简单啊!”包大人惊讶道。

    “还真有状师啊?”荆歌心里惊讶道,“我就随便说说,还蒙对了!”

    “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就不计较你的罪责了!”包大人笑了笑道,“嗯,咳,本官看你是个挺逗人喜欢的,可否愿意为本官效劳办事?”

    荆歌惊讶得将眼珠子一鼓,忙道:“大人,我才五岁耶,你要我帮你做事?我除了稍微会说一点,可什么都不会啊!”

    “不会的,本官可以都教你!”包大人笑道,“本官看你能言善辩,胆子也很大。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人才!只要你肯效忠于本官,本官不但可以放了你爹,也会给你们一大笔钱,怎么样?”

    荆歌闻言,心道:“古怪,古怪,难道有什么阴谋?嗯,我还是答应他,正好救我爹!”于是忙点头道:“我愿意,我愿意!”

    “那好,你跪下吧!”

    “跪?”荆歌愣了一下,面露犹豫之色,最后还是一膝盖跪了下去。

    “好!你就留下吧!待明日我审讯完毕,自会放过你爹!”包大人对师爷使了眼色,就站起来走掉了。

    “师爷大人,我去跟我一个老乡说一句话!”见师爷来拉自己,荆歌立刻道,然后走到轻明面前,小声道:“干爹,这包大人看上我了,要我为他办事,就放过我爹!你一个人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你——”轻明大吃一惊,正要说话,荆歌心道:“如果有什么阴谋,别牵连了干爹才好!”就不与他再说,转身就走。

    “等一下!”轻明在身后大叫道。

    荆歌没有回头,对那师爷道:“师爷大人,我们走吧!”

    那师爷狐疑似地看了轻明一眼,点点头,带着荆歌从侧门而入。顺着走廊,荆歌走了好一会儿,才被师爷带到一间房门口。

    师爷道:“江轻阳,你暂时就住这里吧!”

    “谢师爷大人了!”荆歌客气了一声,推门而入。

    房间里桌椅床被都有,也打扫得很干净,只是有些晦暗,窗户紧闭,没有阳光透射进来。

    师爷也跟着走进来,笑道:“你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我马上派人去准备!”

    “对我这么好?”荆歌越觉得奇怪,摇头道:“午饭我吃了,晚饭还有点早!”

    “呵呵,那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不要到处乱跑,不然,惹到包大人生气,对你和你爹就不太好了!”师爷眼睛微微一眯,告诫了一句,“没事我就走了,晚饭会有人给你送来的!”

    “师爷大人走好!”荆歌开始有了普通人的觉悟,说话也变通了许多,懂起了礼貌。

    师爷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往外走去。

    等到师爷走远了,荆歌才将门一关,然后坐在椅子上,锁眉深深思索了起来。

    “不合逻辑啊!一点都不合逻辑啊!按干爹的说法,这包大人肯定不是什么清官,定会收取那王楚陈春的贿赂,怎会被我几个马屁给忽悠住?还看上我这个‘人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这世界上应该会有,但我还从没遇到过。以前我所遇到的每件好事,似乎都同时带着坏处。这包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会被阴了吧?”

    想到这里,荆歌又是自嘲一笑,心道:“我是不是太敏感了?以我现在这样子,还有什么值得被阴的地方?头脑?哼,我这点头脑比小孩子是要强,但和大人比起来,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想不通啊想不通!”

    正深深疑惑间,荆歌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起来。他这无意识动作,要是有人看到了,定会好笑不已。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背着手走来走去,脸色沉重,眉头紧皱,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忽然,荆歌鼻息嗅动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鼻,不由停下脚步,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随后就是身形一晃,脑袋仿佛十天十夜没睡觉一般,昏昏沉沉,“不好,迷香!”就一下子腿弯软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