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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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库区的所有浮尸都已经打捞上岸并妥善保管。
由于能够与阴魂实现无障碍沟通，所以绝大部分尸体都已经被认领，其中包括许多被警方认定已失踪的人员。
目前最忙碌的是那只简易焚尸炉，众多死者家属在此排队等待火化之后带走骨灰，就目前所见估算，排在最后的那些尸体恐怕要等到十天以后才能进炉子。
无主的尸体已经所剩无几，其中有些是阴魂已经离开，有些则是无法联系上死者家属。
唐演受够了与腐烂尸体打交道的痛苦，很想离开，却因为被这些事牵绊而暂时走不了，不得已只好又跟学校里请了三天假。
木头没有丝毫腐烂的征兆，估计很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存活下去，成为一具永久的活尸。
库区水域阴气依旧很浓郁，非常适合养尸，如果木头一直待在这片水面上，想来有可能进化成为尸妖或者尸魔什么的。
小苍蝇对于捞尸工作渐渐产生了兴趣，开始考虑离开唐演和爷爷，在此定居，木头也乐得有个尸类同伴，一有空就劝说小苍蝇留下来。
这一天，唐演例行前去观察山羊情况的时候，发现不见了。
他大吃一惊，急忙寻找，最终得知被几个附近村子的混混偷走了，有人看到他们在几公里外的山谷里把山羊开膛破肚，剥皮剔肉，正准备大吃一场。
唐演赶紧叫上派出所的人，开着一辆破旧的车子赶到宰羊地点，发觉一只大锅里热气腾腾，不时有肉块翻起，散发出阵阵怪异的香味，羊皮则晾在旁边的灌木上，撕下来的符扔得到处都是，还有几张符依旧贴在其上，周围有十几个人，正乐呵呵地手执大碗，喝酒吃羊肉。
唐演仰天长叹，心想真是造化弄人，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真是太出乎预料。
走近锅边，拿起大勺子捞了几下，发觉羊肉所剩不多，想来已经进了这群人的肚皮。
混混若无其事地对警员宣称，这只羊是他们在路上捡到的，不知道是谁的，至少有十个人可以作证。
事已至此，也无法追究。
这些年来，差人只要看到一群人在某地，就会感觉到紧张，生怕弄出什么**来，处理的时候也是尽可能和稀泥，息事宁人，避免情况激化，至于是否公正合法倒成了其次考虑。
此时也不例外。
看到羊肉已经差不多被吃光，而吃肉者耍赖皮，警员对唐演说，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也要不回羊了，这些人也不会承受羊是他们偷走的。
唐演说：“我担心的事不是这个，如果这是一只普通的羊，倒也没关系，吃掉算了，可是这只羊来历不凡，我怕他们吃出毛病来，中毒或者出现其它症状。”
警员低声说：“他们都说了羊是捡来了，不知道谁家的羊，你就别说这事了，管他们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收工回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再看食肉喝酒者，一个个行若无事，猜拳行令，大喊大叫，不亦乐乎，倒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也看不出有何不良反应。
也许这正是处理鬼蜮老大的好办法之一。
有一个大胡子莽汉走过来，要敬唐演一碗酒，唐演摇头谢绝。
大胡子莽汉板起脸，问是不是看不起人。
唐演觉得很奇怪，这家伙明明知道羊是从别人屋子里偷出来，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咄咄怪事。
双方对上了眼，相互瞪视。
警员立即过来劝开，说没什么事。
莽汉又与警员耗上了，非要敬酒不可。
警员已经知道羊肉大有问题，当然也不敢喝这碗酒，只得推辞说还要驾车回去，不可饮酒，否则就是知法犯法。
拉拉扯扯了一阵之后，酒碗掉到地上摔碎，莽汉很不高兴，骂骂咧咧走开。
唐演对旁边一位看着像是念过一些书受过一点教育的年青人说：“你快叫他们停止，这羊有问题，是怪物变的，并非一般的羊。”
年青人满脸不在乎的表情：“别胡扯了，都二十一世纪了，嫦娥一号都飞到月球旁边了，你还扯什么怪物变成羊，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山里人啊。实话告诉你，我认识的鬼子女优肯定比你多，别以为我好骗。”
唐演：“我并不在乎这只羊，只是你们不可以吃它的肉，现在赶紧停止，挖舌头催吐，把吃下去的东西呕出来，然后去医院等候，出现不良反应的话立即救治。”
年青人：“告诉过你，这只羊是我们在路边捡来的，与你毛关系都没有，别想打冒诈，你要是想跟我们一起喝酒吃肉的话我欢迎你，想捣乱的话，当心挨揍，这里的男人脾气都不怎么好，你应当听说过。”
唐演：“情况已经告诉过你，如果坚持不听，我也没办法，后果自负，再见。”
年青人脸有怒气：“威胁我是不是？最讨厌外乡人这样对我说话，有种跟我去那边单挑。”
警员急忙拉着唐演上了车。
唐演说：“要不要在附近停留一会，观察一下这些人，我担心他们会出现不良反应，要知道他们吃掉的羊是一只很厉害的怪物变成的，我一直找不到办法处理这怪物，所以才让保存至今。”
警员：“我可以作证，不关你事，全是他们自找的，你没有半点责任。”
唐演从怀里摸出录音笔，平静地说：“最近二十分钟里一直在录音，很抱歉，我不得不提防着点，以免出了什么大问题有人来找我麻烦。”
警员愣了一下：“你这么年青，却满脑子阴谋，真是过分。”
唐演：“如今社会太复杂了，不得不小心从事。”
警员顾左右而言：“这里的人法制观念淡薄，什么都敢做，我也很头痛。”
车子缓缓驶离，唐演转过头看着后方，那群人仍旧在喝酒吃肉，看得出锅里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现场气氛颇为热烈，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跳舞，倒也看不出谁有不良反应。
一般情况，壮年的羊得煮小半天才能够炖烂，但是这只鬼蜮老大变成的羊却没煮多久就可以吃，而且味道像是很好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兼不可思议。
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如果吃过羊肉之后没事倒也好，如果出现集体食物中毒或者别的什么情况，他们必定会纠集起一大群人前来找麻烦，有理无理不管，反正得大闹一通，要求得不到满足的话，多半会去堵塞公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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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库区的所有浮尸都已经打捞上岸并妥善保管。
由于能够与阴魂实现无障碍沟通，所以绝大部分尸体都已经被认领，其中包括许多被警方认定已失踪的人员。
目前最忙碌的是那只简易焚尸炉，众多死者家属在此排队等待火化之后带走骨灰，就目前所见估算，排在最后的那些尸体恐怕要等到十天以后才能进炉子。
无主的尸体已经所剩无几，其中有些是阴魂已经离开，有些则是无法联系上死者家属。
唐演受够了与腐烂尸体打交道的痛苦，很想离开，却因为被这些事牵绊而暂时走不了，不得已只好又跟学校里请了三天假。
木头没有丝毫腐烂的征兆，估计很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存活下去，成为一具永久的活尸。
库区水域阴气依旧很浓郁，非常适合养尸，如果木头一直待在这片水面上，想来有可能进化成为尸妖或者尸魔什么的。
小苍蝇对于捞尸工作渐渐产生了兴趣，开始考虑离开唐演和爷爷，在此定居，木头也乐得有个尸类同伴，一有空就劝说小苍蝇留下来。
这一天，唐演例行前去观察山羊情况的时候，发现不见了。
他大吃一惊，急忙寻找，最终得知被几个附近村子的混混偷走了，有人看到他们在几公里外的山谷里把山羊开膛破肚，剥皮剔肉，正准备大吃一场。
唐演赶紧叫上派出所的人，开着一辆破旧的车子赶到宰羊地点，发觉一只大锅里热气腾腾，不时有肉块翻起，散发出阵阵怪异的香味，羊皮则晾在旁边的灌木上，撕下来的符扔得到处都是，还有几张符依旧贴在其上，周围有十几个人，正乐呵呵地手执大碗，喝酒吃羊肉。
唐演仰天长叹，心想真是造化弄人，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真是太出乎预料。
走近锅边，拿起大勺子捞了几下，发觉羊肉所剩不多，想来已经进了这群人的肚皮。
混混若无其事地对警员宣称，这只羊是他们在路上捡到的，不知道是谁的，至少有十个人可以作证。
事已至此，也无法追究。
这些年来，差人只要看到一群人在某地，就会感觉到紧张，生怕弄出什么**来，处理的时候也是尽可能和稀泥，息事宁人，避免情况激化，至于是否公正合法倒成了其次考虑。
此时也不例外。
看到羊肉已经差不多被吃光，而吃肉者耍赖皮，警员对唐演说，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反正也要不回羊了，这些人也不会承受羊是他们偷走的。
唐演说：“我担心的事不是这个，如果这是一只普通的羊，倒也没关系，吃掉算了，可是这只羊来历不凡，我怕他们吃出毛病来，中毒或者出现其它症状。”
警员低声说：“他们都说了羊是捡来了，不知道谁家的羊，你就别说这事了，管他们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收工回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再看食肉喝酒者，一个个行若无事，猜拳行令，大喊大叫，不亦乐乎，倒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也看不出有何不良反应。
也许这正是处理鬼蜮老大的好办法之一。
有一个大胡子莽汉走过来，要敬唐演一碗酒，唐演摇头谢绝。
大胡子莽汉板起脸，问是不是看不起人。
唐演觉得很奇怪，这家伙明明知道羊是从别人屋子里偷出来，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咄咄怪事。
双方对上了眼，相互瞪视。
警员立即过来劝开，说没什么事。
莽汉又与警员耗上了，非要敬酒不可。
警员已经知道羊肉大有问题，当然也不敢喝这碗酒，只得推辞说还要驾车回去，不可饮酒，否则就是知法犯法。
拉拉扯扯了一阵之后，酒碗掉到地上摔碎，莽汉很不高兴，骂骂咧咧走开。
唐演对旁边一位看着像是念过一些书受过一点教育的年青人说：“你快叫他们停止，这羊有问题，是怪物变的，并非一般的羊。”
年青人满脸不在乎的表情：“别胡扯了，都二十一世纪了，嫦娥一号都飞到月球旁边了，你还扯什么怪物变成羊，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山里人啊。实话告诉你，我认识的鬼子女优肯定比你多，别以为我好骗。”
唐演：“我并不在乎这只羊，只是你们不可以吃它的肉，现在赶紧停止，挖舌头催吐，把吃下去的东西呕出来，然后去医院等候，出现不良反应的话立即救治。”
年青人：“告诉过你，这只羊是我们在路边捡来的，与你毛关系都没有，别想打冒诈，你要是想跟我们一起喝酒吃肉的话我欢迎你，想捣乱的话，当心挨揍，这里的男人脾气都不怎么好，你应当听说过。”
唐演：“情况已经告诉过你，如果坚持不听，我也没办法，后果自负，再见。”
年青人脸有怒气：“威胁我是不是？最讨厌外乡人这样对我说话，有种跟我去那边单挑。”
警员急忙拉着唐演上了车。
唐演说：“要不要在附近停留一会，观察一下这些人，我担心他们会出现不良反应，要知道他们吃掉的羊是一只很厉害的怪物变成的，我一直找不到办法处理这怪物，所以才让保存至今。”
警员：“我可以作证，不关你事，全是他们自找的，你没有半点责任。”
唐演从怀里摸出录音笔，平静地说：“最近二十分钟里一直在录音，很抱歉，我不得不提防着点，以免出了什么大问题有人来找我麻烦。”
警员愣了一下：“你这么年青，却满脑子阴谋，真是过分。”
唐演：“如今社会太复杂了，不得不小心从事。”
警员顾左右而言：“这里的人法制观念淡薄，什么都敢做，我也很头痛。”
车子缓缓驶离，唐演转过头看着后方，那群人仍旧在喝酒吃肉，看得出锅里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现场气氛颇为热烈，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跳舞，倒也看不出谁有不良反应。
一般情况，壮年的羊得煮小半天才能够炖烂，但是这只鬼蜮老大变成的羊却没煮多久就可以吃，而且味道像是很好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兼不可思议。
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如果吃过羊肉之后没事倒也好，如果出现集体食物中毒或者别的什么情况，他们必定会纠集起一大群人前来找麻烦，有理无理不管，反正得大闹一通，要求得不到满足的话，多半会去堵塞公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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