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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毕业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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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 毕业杂事】

    时间一晃已是到了一九九五年的夏天,刚刚经历了黑色七月高考洗礼的阳平市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发泄般的欢乐,无数刚刚从高考考场上走出来的莘莘学子放下了所有的压力开始狂欢,各个娱乐场所到处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青春洋溢的笑脸上满是解脱压力过后的愉悦。

    萧逸天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中央二台播出的《西游记》,尽管这部脍炙人口的电视剧他已经看过了几十遍,但却怎么也看不厌。南楠和韩文姝一左一右靠在他的身边,小手环在他的腰间,丝毫没有避讳。

    因为这里是南楠在葭萌苑的那套别墅,南怀青夫妇常年在蓉城定居,也就偶尔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有了萧逸天的照顾,他们完全放心大胆的将女儿抛在阳平,过起了二人世界。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方便萧逸天跟南楠过二人世界,呃不,应该是三人世界,因为韩文姝在征得母亲同意之后也搬了进来,凌凤娇已经亲眼看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和平相处的样子,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担忧,女儿长大了,要走自己选择的路,难道做母亲的还要阻止女儿去追寻幸福不成?所以她只是叮嘱韩文姝要注意身体,不要过早的跟萧逸天同床——事实上萧逸天也没那个意思,毕竟韩文姝此前还不满十八岁呢,他实在下不了那个手。

    他们三个可谓是公开‘同居’,但却没人对此说什么,萧逸天回回拿第一,南楠第二,这两个位置是雷打不动的,而韩文姝也从刚进校时的年级前五十名逐渐提升到年级前五,所以大家都认为她的成绩之所以提升就是因为跟萧、南这小两口经常接触的原因。当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韩文姝的天资并不算很好,不过在萧逸天和南楠的联手辅导,再加上萧逸天也偶尔会用真元替她疏通经脉清理身体,所以她的成绩也是节节提升。

    暗地里曾经有人对萧逸天一个人霸占两位美女表达了一定程度的羡慕,不过大家并不相信他们真的是在玩三人行,因为萧逸天经常也会带同学到别墅去玩,男生女生都有,大家悄悄的观察之后得出结论:他们三个虽然是住在一起,却是分房而睡,而且各方面的细节也显示出韩文姝跟萧逸天其实是清白的。

    而事实的真相却是他们所无法想象的,萧逸天是何等人物,这些细节方面当然不会有所疏忽,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非得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才行——萧逸天有可能再接受第四个人加入进来么?

    这两年多以来,萧逸天除了偶尔复习一下高中的知识,大部分时间都拿来自学大学课程了,上一世他在大学里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重生后尽量的想要补回来。而南楠也逐渐展露出她在商业方面的天分,经常会就书上的一些案例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萧逸天告诉她,等上大学之后会拿一家公司给她练手,培养她的实践能力,韩文姝本来也想学这个,奈何她在商业方面实在没什么天分,只好作罢,好在萧逸天发现她在文学方面很有培养的潜力,于是就撺掇她学着写小说。再过上几年,网络小说就会逐渐兴起,他这也算得上未雨绸缪吧——按他的计划,等到网络小说正式兴趣之后,以韩文姝的功底,随便去哪个站都会成为最红的大神。

    华夏集团在这两年当中也是发展迅猛,在阳平地当的影响力就不用说了,现在它的业务范围不但完全覆盖了全西蜀省,而且已经在周边的西滇、西陇、西甘、西贵等数个省份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织成了一张几乎覆盖整个西部中国的业务网。随着萧逸天高考的结束,集团也开始逐步向东部扩张,最起码在燕京得建立起分公司来,否则回头南楠用什么来练手?总不能一边在燕京上课,一边往西部跑去管理公司吧?

    吉野贵子、田中昭文和三井荣这三个被萧逸天所牢牢掌控的日本人现在都是美国籍,但是光从外表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不管是吉野贵子还是田中、三井,一口流利的中文比中国人还像中国人,特别是三井荣,他的语言天分似乎比较强大,不但能说一口地道的西蜀话,而且还会周边几个省的方言,所以胡卫国经常会把他派到外省去处理业务,也算是人尽其才吧。

    吉野贵子在萧逸天的吩咐下,利用‘预知’的优势在美国那边搞风搞雨,通过金融市场席卷了数百亿美金,虽然和那些真正的大财团相比还很弱小,但是拿回国内来的话绝对是一笔巨款!有了钱就得想想怎么花,萧逸天在得知自己的财产数之后,便发出了指令,让吉野贵子以投资公司的名义在欧美收购那些在未来会有极大发展的公司股份,比如说闻名游戏界的blizzard entertain ment(暴雪娱乐公司)之流,统统都是他的目标——当然,能不能成功他也没把握,反正尽力一试呗,目标当中有不少现在都还处于起步阶段,甚至有一些正处于资金缺乏的困窘之中。所以到萧逸天结束高考的时候,收购目标已经实现了七成多,形成了一个遍布欧美大陆的产业网,横跨二十多个行业和领域。好在他的指令只是收购股份,并不干涉其经营,所以并没有引起那些庞然巨物的警惕,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木已成舟,徒呼奈何了。

    与华夏集团飞速发展相对应的,则是萧石屹的不断上位,在换届选举的时候,他这个草根阶层上来的干部挟着无人可比的巨大成绩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省委常委、阳平市委书记。薛慕云也因为工作认真,表现出色而成为市教育局的局长,夫妻二人再搭配一个学习成绩无人可比的宝贝儿子,构成了令无数人羡慕的五好家庭。

    萧逸天在蓉城有两大分身,其中陈大壮自从九三年九月的第七届全运会上大放异彩,帮助西蜀省男子篮球队夺得冠军之后,一下子成为篮球界炙手可热的人物,立刻被招进了国家队,随后在同年十一月印尼雅加达举行的第十七届亚洲男子篮球锦标赛中,帮助国家队夺取了冠军——当然,在原本的历史上,即使没有陈大壮的出现,中国队也是该届男篮亚锦赛的冠军,但是成绩却绝对不如此优秀。

    有了陈大壮在得分后卫这个位置上的出色发挥,国家队在场均净胜四十三分的傲人成绩一路登顶,因此被媒体称为亚洲的〖梦之队〗。当然,实际上这支国家远远无法和一九九二年西班牙巴塞罗那奥运会吸引了万千眼球的梦之队相媲美的,从教练到球员都差着一个等级。即使以陈大壮的实力,也无法与迈克尔乔丹、拉里伯德、大卫罗宾逊、埃尔文约翰逊、斯科蒂皮蓬、帕特里克尤因、克莱德德雷克斯勒、卡尔马龙、约翰斯托克顿、克里斯穆林、查尔斯巴克利这些纵横nba的球星相比,毕竟他缺少那种高水准正规比赛的经验,唯一能和他差不多的就是梦之队最后一位成员克里斯蒂安莱特纳,这位还在ncaa打大学联赛的白人小伙儿技术和身体素质不如陈大壮,但战术素养却高过他不少,勉强算是平手吧。

    到了一九九四年的时候,陈大壮又一次披上了国家队的战袍。在加拿大的多伦多举行的第十二届男篮世锦赛中,中国队与美国、西班牙、巴西同组,面对由唐尼尔森执教,拉里约翰逊、乔杜马斯、阿隆佐莫宁、多米尼克威尔金斯、斯蒂夫史密斯、丹马尔利、雷吉米勒、德里克科尔曼、马克普莱斯、沙奎尔奥尼尔、肖恩坎普和凯文约翰逊等nba悍将组成的梦之二队,陈大壮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虽然最后仍然输给了美国队,但是比起原本历史上的一百三十二比七十七,五十五分的巨大分差,一百二十七比一百一十九这样的比分显然是进步了许多。

    而获得两连胜的美国队因为两场比赛分别只取得十五分(对阵西班牙的时候)和八分的微小优势,结果知耻而后勇,在小组赛第三场将本就实力远逊自己的巴西队打得满地找牙,一百五十七比六十六,九十一分的超巨大分差创下了国际篮球比赛中的分差纪录。不过赛后嘲笑巴西的人并不多,因为凡是看过那场比赛的人,都无法肯定自己在面对那种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时,能否像巴西队那样坚持到比赛结束……

    最终中国队在世锦赛上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获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在举国欢庆的时候,陈大壮却是扼腕叹息——如果自己的队友能再强大一些,打进前三就绝对不会是梦想!

    世锦赛结束不久,在第十二届日本广岛亚运会上,陈大壮又帮助中国队一路以巨大的优势夺得了冠军。至此,陈大壮已经成为中国篮球的一个标志性人物,同时也成为国家队中唯一的一个非篮协在册球员的成员。

    第十二届亚运会结束之后,陈大壮毫不意外的接到了美国方面的邀请,赶赴美国参加nba的试训。吉野贵子按照萧逸天的指示网罗了一个优秀的经纪人,并组建了一个专门为陈大壮服务的团队,经过几番谈判,最后陈大壮落户芝加哥,成为公牛队94-95赛季的新成员。

    陈大壮进军nba的消息在国内却是影响不大,因为陈大壮来自民间,不是篮协培养出来的,所以自然也不可能花什么精力去宣传他,所以一来二去除了将陈大壮带入专业篮球界的陈教练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就只有本尊萧逸天知道了。结果等到陈大壮在nba常规赛中身穿28号球衣出现在公牛队得分后卫的位置上时,国内的球迷才一片哗然,由于“飞人”迈克尔乔丹退役,所以公牛队将目光瞄准了同样身高一米九八的陈大壮,虽然他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但是在世锦赛上的表现早已征服了公牛队的制服组,于是胖胖的总经理克劳斯拍板将他收归帐下,暂时充当第一替补得分后卫。

    本身就拥有过人实力的陈大壮在nba打了不到一个月就坐上了主力的位置,在没有乔丹的情况下公牛队一路高歌猛进,让赛季前预测公牛队成绩不好的‘专家’们跌碎了一地的眼镜,更加戏剧性的是,已经在芝加哥白袜队打棒球的迈克尔乔丹见猎心喜,居然提前返回了nba,重新回到了篮球场上。

    乔丹回归之后,陈大壮自然重新回到替补的位置上,然而在乔丹的坚持下,他被换到控球后卫的位置上与乔丹同时出场,因为乔丹看出他的攻击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加之视野开阔,助攻能力极强,放在场下当替补着实是可惜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陈大壮和乔丹、皮彭并肩作战,一直杀进了总决赛,并四比零横扫拥有大鲨鱼奥尼尔的奥兰多魔术队,获得了公牛队的第四座总冠军奖杯。陈大壮也因为此为第一个获得nba总冠军戒指的中国球员,与上一世的情况不同,他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作为球队主力拿到戒指的,而不是坐在场下充当饮水机守护男混到一枚戒指。

    陈大壮在nba那边混得风生水起,萧逸天的另一尊分身龙傲也在不同的领域里称王称霸。

    蓉城联盟在龙傲的领导下不断向周边扩张,身为盟主的他,并没有借机为自己出身的十三太保捞好处,他把联盟的日常管理权限全部下放给长老会,再加上袁紫衣这位对外联络官,将联盟管理得井井有条。而龙傲本人更多的时候则是冲锋陷阵,为联盟的扩张清除一个个钉子,不但如此,他还让各个社团挑选年轻有潜力的成员,集中起来由他亲自训练。结果半年之后这些年轻人就飞速的成长起来,如果不用热兵器的话,二十个年轻人就可以挑翻任何一家中型势力,五十个年轻人就可以威胁到任何一家大型势力,而全部一百个年轻人加在一起就可以横扫一方!

    由于龙傲公平公正公开的形象,所以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势力会被别人蚕食的那些当家人,纷纷提议将蓉城联盟变成一个真正的社团而不是一个松散的联盟。经过几番讨论之后,蓉城联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芙蓉帮,一个以蓉城为中心,势力遍及大半个西蜀省的庞然大物!龙傲被大家全票推选为第一任帮主,他上任之后宣布,每一任帮主的任期固定为五年,最多连任两任,也就是说不管你多么能干,多么有权力欲.望,最多只能担任十年的帮主,这样可以有效的实现‘领导干部年轻化’,避免某些人在高位坐得太久而产生不恰当的心思。

    阳平的十三太保闻风而动,赵东率领全体高层投入芙蓉帮门下,摇身一变成为芙蓉帮阳平分舵的舵主。并不是每座城市都能设立分舵,阳平地处三省交界之处,地理位置比较重要,所以才能设立一个分舵,否则只能像其他城市那样设立分堂。

    芙蓉帮成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统一全省黑道,经过几番血雨腥风,在政府上层的默许之下,芙蓉帮终于达成了目标,成为西蜀省唯一的社团组织,其规模放眼全国也是唯一的,颇有跟同际上那几个著名的黑道社团比肩的意思。

    芙蓉帮掌握各地的地下世界,凡属芙蓉帮辖区内,毒品是坚决不允许存在的,凡是发现贩卖毒品,格杀勿论!一开始有些人没当回事,表面上答应,转过身就继续我行我素,结果龙傲收到报告之后,亲自带着一队精英杀上门去,将对方斩尽杀绝!如是者三,再也没有哪个敢冒着丧命的危险去沾毒品,虽然财源被断,但总好过丢命不是?

    全省范围内的毒品绝迹让政府方面很满意,但有人却不满意了,西滇省的一些大毒枭在发现自己通往内陆的财路被芙蓉帮掐断,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派了大量人手试图给芙蓉帮一个好看。哪知道龙傲提前得到消息,带着一百多精英在半路上将他们堵住,一场厮杀下来,对方全军覆没,光是死在龙傲手上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此役过后,龙傲‘血魔王’的绰号不胫而走,迅速在国内的道上传遍了,周边省份有不服的高手前往蓉城挑衅,无一例外落得个身死灯灭的下场。

    借着这股东风,芙蓉帮整顿兵马向周边的省份开始进军,到萧逸天结束高考的时候,芙蓉帮已成控制了绝大部分西部地区的超大型社团组织,龙傲也成为名符其实的地下皇帝。在芙蓉帮的控制下,治安有了极大的好转,再加上金钱攻势的拉拢,各地官员也都默认了它的存在,反正只要按时有红包可拿,地方上不出乱子,自己的政绩不被抹黑,那么谁当道上的老大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华夏集团一样,芙蓉帮在控制了西部地区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东部省份,不过龙傲并不会刻意的去燕京发展势力,因为与西部相比,东部的黑道形势要错综复杂得多,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无论是华夏集团,还是芙蓉帮,又或者是远在nba的陈大壮,他们如何热闹都与萧逸天无关——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在南楠和韩文姝的陪伴下,萧逸天参加了十几场毕业酒宴,然后拿到了自己的高考成绩:七百五十分的满分!

    和他这种逆天级的成绩相比,南楠的七百二十五分和韩文姝的六百九十七分无疑要黯淡了许多,但是放在阳平市却是第二和第三。这一届的高考,阳平中学在全市几所高中里出尽了风头,包揽了理科前三名,特别是前所未有的满分状元,这让阳中的校长起码一个月没合拢嘴。对此,其他几所高中的校长酸溜溜的说:“如果萧逸天在我们学校,现在获得这个荣誉的就该是我才对!”显然,他们说对了。

    高考满分状元固然让萧逸天很风光,但凡事都讲究一个度,早有心理准备的他,拉着南楠和韩文姝直接坐火车去蓉城,然后坐飞机去了海南旅游,将一大堆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晾在了阳平。于是他的亲朋好友们就获得了被采访的机会,让他们充分体会到啥叫痛并快乐着。

    在海南玩了几天,萧逸天三人又坐飞机去了燕京,将两女扔在老太太那里,他自己却跑去与政治局几位大佬和邓老爷子分别见面,在接受祝贺之余也提出了一些对时局的看法,并且第一次明确的在他们面前提出,自己将来不想从政,只想以自己的方式为国家做贡献。

    在燕京住了几天之后,估摸着媒体的热情有所减弱,萧逸天这才带着南楠和韩文姝返回阳平。临走的时候,已经把南楠和韩文姝认定为孙媳妇的老太太愣是从柜子里取出两只玉镯分别给她们戴上,看得萧逸天在一旁大寒——《方世玉》中苗翠花那个传家手镯大派送的桥段不会真的在自己家里上演吧?

    好在他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那两只玉镯子是老太太是萧逸天的大伯萧石清现买的。这些年中,华夏集团的分红累积起来可是巨额资产,萧逸天在请示了父母之后,分别给在燕京的这几家亲戚赠送了一笔钱,钱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如果存在银行不动的话,十年之后刚够在燕京三环以内买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而已。不过这钱搁在当下却很是让萧石清等几家人坐立不安,生怕被人举报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他们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谁会有兴趣关注他们的存折上有多少存款啊?或许是萧家的优良家风,在得到这笔钱之后,没有哪家人轻易动用,以前是过什么样的生活,现在还是过什么样的生活,以至于除了最亲近的自家人之外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已经跻身有钱人一族了。

    这次萧逸天以高考满分状元的身份回家省亲,老太太在高兴欣慰之余,便让老大去玉器店买了这么一对玉镯,准备送给和萧逸天同来的两个女孩儿。在老太太心里,无论是南楠还是韩文姝都是绝佳的孙媳妇人选,只是她也知道现在讲究一夫一妻,注定她们中只有一个能跟自己的小乖孙走到一起。可是她又看不出来到底最后谁会胜出,只好一人送一只,大概在她内心还是希望两个都要吧。

    老太太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她还得再送出去好几只这样的玉镯子……

    回到阳平之后,萧逸天不得不参加了数十场酒宴,有为他庆功的,有为他送行的,名目不一而足,反正萧逸天家里是连续一个多月没有自己做饭。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是萧家真正的朋友,他们大多身处社会的中下层,是当年萧石屹和薛慕云在农村里当知青当老师的时候结交的朋友,这些人限于种种条件而一辈子窝在农村里,身份既不显赫,也没有什么钱财,就连进城来为萧逸天庆功的酒宴都是十几个人凑钱支付的。然而这一类朋友最得萧石屹父子看中,因为他们对于萧家没有任何诉求,哪怕萧石屹现在是省委常委、阳平市委书记。对于真心付出的朋友,萧家父子自然会以真心去回报,即便对方并不企求这份回报。

    还有一部分请客的,是薛家在阳平的种种故旧,阳平过去是个小县城,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街上遇到一个‘亲戚’。萧逸天对此早已完全麻木,他特别佩服自己的老妈居然能记得住那么多七不沾八不靠的远房亲戚,哪怕过上几十年不见面都能认得出来。在众多的亲戚中,除了姑姥姥(母亲的姑姑)一家、姨姥姥(母亲的姨)一家、舅姥爷(母校的舅舅)一家和舅爷爷(父亲的舅舅)一家之外,其他的亲戚他一律不记得,不过人家提着礼品上门了,总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吧?人家摆好酒宴要请客了,总不能因为不熟就不去吧,那样传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萧逸天架子大呢。对于这类人,多半并不是真的有多么看好萧逸天,这一点从酒宴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名义上的主角萧逸天基本上一直在默默的吃喝,而他老爸萧石屹则是众人追捧的对象——这也不奇怪,一个高中毕业生和一个市委书记相比,傻子也知道应该讨好后者——萧逸天很好奇如何他们知道自己是华夏集团的真正所有者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直接狠抽自己的嘴巴子。要知道,有个当官的亲戚和有个有钱的亲戚完全是不同的,前者只有在你出了大事的时候才用得到,后者则不一样,看在亲戚的份上安排个工作啥的,比啥都实惠。

    剩下的一部分人,则是萧石屹过去和现在的同事们,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市委和市政府的那帮头头脑脑,看他们那架势,估计如果不是自己早就和南楠订了婚,而且南怀青现在在省里也混得不错,他们都敢把自己的女儿推销给自己!对于这些人,萧逸天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反正官场上的人都这一副嘴脸,像老爸那样的异类毕竟是极少数。

    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天,转眼又快要到开学的时候了。薛慕云舍不得儿子离开自己,竟然琢磨着是不是想办法调到燕京去!在得知了老婆的想法之后,萧石屹哭笑不得,调进燕京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就算能有路子,他也不会同意老婆去燕京工作,因为薛慕云的根在阳平,人际网也在阳平,如果真跑到燕京去工作,一切都要重头来过。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自古皆然,哪怕知道自己儿子有着比普通成年人还强的自理自立能力,薛慕云在萧逸天临上火车之前还是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她一哭不要紧,连带着前来送行的一大帮女性都跟着掉泪,吓得候车室的人还以为这是谁家要去送丧呢(萧逸天大囧)!

    当火车载着萧逸天、南楠和韩文姝缓缓驰出站台开向远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生活会迎来怎样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