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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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泰伯斯的伊艾弗人都有一种感觉，虽然泰伯斯看起来很落后，但有一样远比伊艾弗强，就是植物研究。每次到泰伯斯，在伊艾弗声名远播的伦特御花园是必去的地方。无论是贝克.霍尔公司还是凯马纳科技组织的飞船队，都去过御花园。
凯利团队第一次来的时候到御花园玩过两次，一次是王国外事部门工作人员带领的，另外一次是余哲帮的忙，还动用了父亲的关系。来伦特，不能不去御花园。当然在伦特语里不叫御花园，而是泰凯尔瓦乌，意即神子的植物园。“泰凯尔瓦乌”拗口，还是“御花园”跟伊艾弗的习惯接近，余哲喜欢叫“御花园”，船员们便跟着叫。
王国外事部门在金斯莱宇航港有分理处，专门替外星人办理去御花园游玩的手续。伦特政府部门办事一向雷厉风行，绝不会像伊艾弗的文官那样喜欢拖拖拉拉。飞船着陆时是金斯莱宇航港的中午，下午又忙着，船员们累得够呛，为了适应泰伯斯的重力，很早就休息了。
御花园很大，两天的时间勉强够用，天还没亮，没去过御花园的新船员便早早起来，催促同事出发。到御花园只需要大半个伦特时，伦特人上班很准时，不会提前开门，凯利跟新船员解释，他们有些不信。
“是真的，别看伦特人做事风风火火的，生活可悠闲得很，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放假，到处旅游。”祁丹说。
“还有这等事？我看他们很勤快，不像懒惰的种族。”一位叫摩力斯.贾木许的新船员说。
祁丹继续解释，“悠闲跟懒是两码事，伦特人每天都要练武，哪怕旅游的时候也不忘练习，他们的物资充沛，商人的地位不高，千万记住不要在伦特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财富，他们喜欢有品位的人。”
贾木许欲言又止，祁丹笑道：“这是整体风气，例外当然是有的，比如我们那位土著朋友就很喜欢钱，在我们面前炫耀了多次，说自己的藏宝室里宝贝很多，是伦特少有的富翁，还用五百公斤黄金买了一头生化老虎。”
老船员们想起有趣的土著朋友，都忍不住笑了，很期待与他的再次相见。外事部门没有上班，没人带便不能进御花园，同事又把自己吵醒，干脆闲聊，说起余哲的一些琐事。
“这位土著叫赛铎，有个华语名字叫余哲，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叫他余哲。余哲是王后的外甥，母亲是将军，父亲是植物学家，在御花园工作。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十八岁，差不多一米七吧，现在不知道多高，不过他父母都很高，应该不会矮的。他力气很大，大得超乎你们的想象，他说是遗传的，他妈是伦特有名的超级大力士。这家伙很精明，不要被他大大咧咧的样子给骗了，也很朴实，只要你不骗他，他不会对你耍心眼。我们当初就是被他的淳朴打动，教了不少的知识，他也投桃报李，送了我们大批的礼物，可以说这艘飞船有一半是他帮忙挣下的。”
凯利唠唠叨叨，竭力搜索有些模糊的记忆。为了怕联邦情报部门发现违规操作，船员们都没有把记忆存入生物电脑，唯恐意外发生。太空旅行的睡眠对身体有些损伤，虽然联邦医学科学院在竭力减少太空病的发生，但不可能完全避免。任何生物在宇宙中旅行，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问题，比如穿越引力复杂地域时引力对身体的影响。
凯利的口才并不好，但新同事听得津津有味，当初不知道凯利等人的关系，还有些犹豫，没想到他们的合作伙伴家境如此之好，看来这趟旅行只要顺利，成为富翁不愁，一时间兴奋起来，连连追问。
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外事部门天亮后不久便会上班，张文雅怕耽误让新同事有遗憾，打断大胡子船长的话，一行人坐着高速浮空车到御花园。
集成了伦特技术精华的御花园历史悠久，到处是古董，珍稀植物遍布。除了部分地域禁止拍照，其他的都可以作为背景。深厚的文化底蕴、精湛的设计、堪称完美的布局和视觉效果让每位游客都有不同的感受，两天的游玩后新船员们都大呼就算这趟没赚钱也值了。老船员们故地重游，发现了很多新植物，也很开心。御花园当初选址的时候充分考虑了拓展问题，设计余量充足，即使众多的外星植物加入，也没有影响视觉。
两天中船员们都住外事部门安排的伊艾弗宾馆，御花园附近有专供外星游客的宾馆，伊艾弗宾馆是其中之一。伊艾弗馆的设备是以前的伊艾弗商队带过来的，能自动调整空气成分，非常舒适。游玩结束后，船员们便想到了阅兵，兴奋顿时化为乌有。
压力大，睡眠质量就不好，凌晨卡斯加德的超级大钟轰鸣的时候，船员们抹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迅速洗漱，然后集合出发前往霍斯金广场。伦特外事部门给外宾留有位置，宽达十米的王宫城墙上挤满了各色外星人，一面交头接耳，一面盯着广场附近正在集结的部队，估计金斯莱宇航港、那潘宇航港和梅库帕宇航港的外星商队都过来了。
国王斯米特亚一家站在用埃托拉石建造的高台前，均是全副武装，神情肃穆。这座高台是国王在王国重大活动时发表演讲的地方，大臣们有时候也用，没有多少规矩，不过仅限重大活动。
“再闵，广场周围的也是军队吗？”贾木许问。
冉再闵摇头，“都是卡斯加德的市民，不是军队。”
新船员们都不相信，说那些人装备齐整，虽然身上的护甲和武器有区别，但队形齐整，不可能是市民。
冉再闵解释，“你们不清楚伦特的习惯，这里家家户户都有武器，我们刚认识余哲时，他便整天背着武器到处跑，按伦特人的寿命，那时他还是小孩。”
贾木许想都不想便说：“这样肯定会出问题，联邦历史上不禁枪的国家大案不少，都是小孩子惹起来的，我猜伦特肯定经常发生暴力事件。”
凯利在边上接口，“卡斯加德的治安很好的，枪击案件几乎没有发生过，虽然到处都是枪。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上次呆了几个月，霍斯金广场上经常有普通市民携带重型武器散步，但其他人习以为常，广场警卫处也没有收缴任何武器。”
新船员们都傻了，这是怎么回事？贾木许正要再问，远方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声，仿佛是从远古过来的。号角声过后，一声戎装的国王登上高台，拿起另外一只号角，昂首挺胸，如同值班的战士，对着正前方鼓足气力吹响作为回应。这支号角的声音很特别，似乎是某种专用标记。国王的号角声过后，高台两侧一排身高体壮的军士开始擂动战鼓，咚咚的声音沉闷齐整，鼓声仿佛有种魔力，让人热血沸腾。三通鼓刚停，广场四周的卡斯加德市民齐声呐喊，一时间地动山摇。
在呐喊声中，小鼓声响起，铺天盖地的呐喊声竟然无法压住并不算大的小鼓声。身着制式装备的伦特战士缓步走上长长的阅兵专用道，他们看起来都是轻步兵，没有任何重型装备，如果30毫米口径步枪和40毫米狙击炮不算的话。轻步兵过后，是携带单兵飞行装备的战士，然后是后勤部队，身边有战兽的高级战士组成的特种部队殿后。再后面没有了。
“他们没有重型装备，怎么可能打得过坦克和机器人之类的？”贾木许不敢相信。
冉再闵只说了一句，“继续看。”
合成演练开始了，原始出场的战士们迅速按现代战争的散兵线散开，然后开始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术动作，伊艾弗人眼中如山般沉重的单兵装备对战士们来说仿佛不存在。
突然战士群中又响起一声悠长的号角声，这种号角跟前面的号角声迥然不同，广场上空的杀气开始凝结。是的，杀气，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在弥漫，看不到，摸不着，但它确实存在。广场周围的人群似乎被杀气感染，举拳齐声高呼“泰伯斯”，状若疯狂。
号角声过后，广场中战士们的速度加快，摆出各种作战动作。演练没有持续多久，没有任何信号，战士们忽然整齐划一地停下，迅速集合，然后一起拔出长刀，广场上竖起一片刀林。惊天动地的高呼声再次响起，军民一起呐喊。
国王吹响了号角，全场顿时一片寂静，数百万人鸦雀无声，接着场中部队开始退场，上万参阅的战士在短短两分钟内从广场上消失。
“没什么啊，很短，很原始，很热血沸腾。”贾木许不以为然，
冉再闵没有搭话，喃喃自语，“如此的默契，如此的齐整和实用，联邦陆军如果与这样的对手作战，几乎没有胜算。”
贾木许不明白，曾在联邦陆军服役的船员便解释，“军队作战跟比武不同，强调的是整体和默契，如果一支军队进退一致，反应神速，将领能如同臂使，那它的战斗力将会大大增强。伦特人是很少有重型兵器，但他们的力量强，单兵武器威力远大于联邦军方使用的，每位战士跟一座小堡垒差不多。以伦特战士的速度和耐力，一旦进入短兵相接或在复杂地域作战，自动化武器的作战效率大大降低，联邦军只有被屠杀的份。”
冉再闵听着笑了，“没这么严重，联邦军人的体质虽然远不如伦特人，但我们的数量多，强调立体作战，武器先进。麻烦在于伦特战士也很多，一旦胶着，我们的伤亡便会高得惊人，联邦没有能力再次承受数亿战士的牺牲，侵略非自卫战可比。还有，联邦军过于依赖装备，只要一队拥有大威力武器的伦特高级战士靠近联邦防御设施，联邦军便很难守住防线。”
“如果我们大量使用战斗机器人呢？铺天盖地的机器人伦特人是没法阻挡的。”有人问。
“机器人不是万能的，容易受干扰，泰伯斯的光电磁环境如此复杂，根本没法完美协调。我怀疑，泰伯斯之所以没有大量使用跟机器人类似的机器傀儡，跟地理环境有关，不是技术有问题。傻乎乎的低级机器人没用，高级机器人造价高，一旦大批量使用被人控制或造反，联邦军会吃不了兜着走。”
冉再闵说完又感叹了一句，“我们的优势是人多，劣势也是人多，太多的人消耗了太多的资源，根本不可能投入太多打一场超级规模的战役，联邦财政会破产的。如果阵亡一亿战士，联邦五十年都缓不过来，更不要说因此引发的内部争斗。”
凯利笑道：“想不到你也关心经济，战争的目的要么是方向分歧，要么就是利益。其实归根结底是利益，所谓的方向问题根本不存在。历史已经证明，所谓的发展方向引起的战争只是偏执狂利用民众的情绪达到自己的理想或者虚伪的政客裹挟民众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或两者兼而有之。利益引起的战争如果不是不可调和的，根本不可能发生，贪婪是人的原罪啊。”
祁丹在边上鄙视船长，“你一个财迷心窍的人还谈论哲学，省省吧，肮脏的思想一旦根深蒂固，再高深的理论修养也无法挽救你的卑劣。”
凯利没有反驳，知道跟专业人士谈论纯理论性话题纯属自找没趣。
众地球人讨论阅兵式时，霍金斯广场周围聚集的庞大人群在参阅战士退场后也开始撤离，同样井然有序，速度极快。冉再闵盯着卡斯加德市民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又故作高深！”曲龙有些不满。
冉再闵不理电脑专家，他不喜欢跟完全不懂军事的人谈论军事话题。
伦特人的阅兵风格似乎跟所有的文明都不同，受邀请的外星人要么若有所思，要么糊里糊涂，糊里糊涂的居多，所以伦特人走后，城墙上很快就没有人。霍斯金广场本身也是一处景点，船员们下了城墙后到广场上散步，还到处拍照准备回去显摆。
休息时谈及伦特的特色阅兵式，有人又问起冉再闵摇头的事。冉再闵一看是前军人，便给了回答，“我觉得卡斯加德就是一座超级大兵营，或许伦特各地也是兵营的一部分。以前余哲说伦特全民皆兵，我还不相信，现在觉得到处都是兵，怪不得伦特国王可以在一周内调集数千万的部队，家家户户都有武器，因为伦特人一直生活在兵营中，没有武器的战士叫什么战士。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联邦军在泰伯斯根本不可能打赢伦特军。”
“哈哈，冉大哥果然聪明！”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船员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铁塔般的高壮汉子正朝他们走来，身后一条超级大狗亦步亦趋地吊着。
“好大的狗啊，似乎是高加索犬，只是高加索犬没有这么大的。”曲龙夸张地叫着，随即细看大汉，“是余哲！”
老船员们顿时喜笑颜开，纷纷上前问候，并把新同事介绍给他。新船员听着土著熟练的客套，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伊艾弗人，不是伦特人，伦特有伊艾弗雇佣兵？
“余哲，你这条狗是哪来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高加索犬，别人送给你的？”曲龙问。他说话的时候，凯利的心沉了一下，说不定还有别的伊艾弗商队认识余哲，这下不好办了。
土著的回答很快解除了大胡子船长的猜疑，“这不是高加索犬，它叫皮图，是我的宠物，皮图，跟大家打声招呼。”
“大家好，我叫皮图，很高兴见到你们。”
皮图有些不满意余哲把它叫做宠物，双方签的是平等契约，应该是伙伴，而不是主仆，但难得肯带它出来见朋友，便很顺从地问候众伊艾弗人。
一条狗说人话，还字正腔圆，狗的发声器官不适合说话，这是常识，受过高等教育的船员们都有些晕，到底是怎么回事？
熟人淳单率先开口询问，余哲简要地说了一遍，船员们恍然大悟，盯着皮图上下打量。皮图似乎很喜欢当明星，不怯场，哪怕是被人当稀奇看。
“余哲，你不是当兵了吗？怎么还能出来到处逛？”冉再闵问。
余哲的脸上有一丝尴尬，“我妈嫌我不会带兵，只让我当战士，我从小被她培养，军营里的那一套熟得不能再熟了，除了重大的操练，便是自己练习，比较自由，差不多是两年前开始的。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说吧。中午我做东，请新朋友们吃饭，大家不要客气。”
土著说了半天，也不提生化老虎的事，凯利心里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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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泰伯斯的伊艾弗人都有一种感觉，虽然泰伯斯看起来很落后，但有一样远比伊艾弗强，就是植物研究。每次到泰伯斯，在伊艾弗声名远播的伦特御花园是必去的地方。无论是贝克.霍尔公司还是凯马纳科技组织的飞船队，都去过御花园。
凯利团队第一次来的时候到御花园玩过两次，一次是王国外事部门工作人员带领的，另外一次是余哲帮的忙，还动用了父亲的关系。来伦特，不能不去御花园。当然在伦特语里不叫御花园，而是泰凯尔瓦乌，意即神子的植物园。“泰凯尔瓦乌”拗口，还是“御花园”跟伊艾弗的习惯接近，余哲喜欢叫“御花园”，船员们便跟着叫。
王国外事部门在金斯莱宇航港有分理处，专门替外星人办理去御花园游玩的手续。伦特政府部门办事一向雷厉风行，绝不会像伊艾弗的文官那样喜欢拖拖拉拉。飞船着陆时是金斯莱宇航港的中午，下午又忙着，船员们累得够呛，为了适应泰伯斯的重力，很早就休息了。
御花园很大，两天的时间勉强够用，天还没亮，没去过御花园的新船员便早早起来，催促同事出发。到御花园只需要大半个伦特时，伦特人上班很准时，不会提前开门，凯利跟新船员解释，他们有些不信。
“是真的，别看伦特人做事风风火火的，生活可悠闲得很，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放假，到处旅游。”祁丹说。
“还有这等事？我看他们很勤快，不像懒惰的种族。”一位叫摩力斯.贾木许的新船员说。
祁丹继续解释，“悠闲跟懒是两码事，伦特人每天都要练武，哪怕旅游的时候也不忘练习，他们的物资充沛，商人的地位不高，千万记住不要在伦特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财富，他们喜欢有品位的人。”
贾木许欲言又止，祁丹笑道：“这是整体风气，例外当然是有的，比如我们那位土著朋友就很喜欢钱，在我们面前炫耀了多次，说自己的藏宝室里宝贝很多，是伦特少有的富翁，还用五百公斤黄金买了一头生化老虎。”
老船员们想起有趣的土著朋友，都忍不住笑了，很期待与他的再次相见。外事部门没有上班，没人带便不能进御花园，同事又把自己吵醒，干脆闲聊，说起余哲的一些琐事。
“这位土著叫赛铎，有个华语名字叫余哲，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叫他余哲。余哲是王后的外甥，母亲是将军，父亲是植物学家，在御花园工作。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十八岁，差不多一米七吧，现在不知道多高，不过他父母都很高，应该不会矮的。他力气很大，大得超乎你们的想象，他说是遗传的，他妈是伦特有名的超级大力士。这家伙很精明，不要被他大大咧咧的样子给骗了，也很朴实，只要你不骗他，他不会对你耍心眼。我们当初就是被他的淳朴打动，教了不少的知识，他也投桃报李，送了我们大批的礼物，可以说这艘飞船有一半是他帮忙挣下的。”
凯利唠唠叨叨，竭力搜索有些模糊的记忆。为了怕联邦情报部门发现违规操作，船员们都没有把记忆存入生物电脑，唯恐意外发生。太空旅行的睡眠对身体有些损伤，虽然联邦医学科学院在竭力减少太空病的发生，但不可能完全避免。任何生物在宇宙中旅行，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问题，比如穿越引力复杂地域时引力对身体的影响。
凯利的口才并不好，但新同事听得津津有味，当初不知道凯利等人的关系，还有些犹豫，没想到他们的合作伙伴家境如此之好，看来这趟旅行只要顺利，成为富翁不愁，一时间兴奋起来，连连追问。
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外事部门天亮后不久便会上班，张文雅怕耽误让新同事有遗憾，打断大胡子船长的话，一行人坐着高速浮空车到御花园。
集成了伦特技术精华的御花园历史悠久，到处是古董，珍稀植物遍布。除了部分地域禁止拍照，其他的都可以作为背景。深厚的文化底蕴、精湛的设计、堪称完美的布局和视觉效果让每位游客都有不同的感受，两天的游玩后新船员们都大呼就算这趟没赚钱也值了。老船员们故地重游，发现了很多新植物，也很开心。御花园当初选址的时候充分考虑了拓展问题，设计余量充足，即使众多的外星植物加入，也没有影响视觉。
两天中船员们都住外事部门安排的伊艾弗宾馆，御花园附近有专供外星游客的宾馆，伊艾弗宾馆是其中之一。伊艾弗馆的设备是以前的伊艾弗商队带过来的，能自动调整空气成分，非常舒适。游玩结束后，船员们便想到了阅兵，兴奋顿时化为乌有。
压力大，睡眠质量就不好，凌晨卡斯加德的超级大钟轰鸣的时候，船员们抹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迅速洗漱，然后集合出发前往霍斯金广场。伦特外事部门给外宾留有位置，宽达十米的王宫城墙上挤满了各色外星人，一面交头接耳，一面盯着广场附近正在集结的部队，估计金斯莱宇航港、那潘宇航港和梅库帕宇航港的外星商队都过来了。
国王斯米特亚一家站在用埃托拉石建造的高台前，均是全副武装，神情肃穆。这座高台是国王在王国重大活动时发表演讲的地方，大臣们有时候也用，没有多少规矩，不过仅限重大活动。
“再闵，广场周围的也是军队吗？”贾木许问。
冉再闵摇头，“都是卡斯加德的市民，不是军队。”
新船员们都不相信，说那些人装备齐整，虽然身上的护甲和武器有区别，但队形齐整，不可能是市民。
冉再闵解释，“你们不清楚伦特的习惯，这里家家户户都有武器，我们刚认识余哲时，他便整天背着武器到处跑，按伦特人的寿命，那时他还是小孩。”
贾木许想都不想便说：“这样肯定会出问题，联邦历史上不禁枪的国家大案不少，都是小孩子惹起来的，我猜伦特肯定经常发生暴力事件。”
凯利在边上接口，“卡斯加德的治安很好的，枪击案件几乎没有发生过，虽然到处都是枪。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上次呆了几个月，霍斯金广场上经常有普通市民携带重型武器散步，但其他人习以为常，广场警卫处也没有收缴任何武器。”
新船员们都傻了，这是怎么回事？贾木许正要再问，远方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声，仿佛是从远古过来的。号角声过后，一声戎装的国王登上高台，拿起另外一只号角，昂首挺胸，如同值班的战士，对着正前方鼓足气力吹响作为回应。这支号角的声音很特别，似乎是某种专用标记。国王的号角声过后，高台两侧一排身高体壮的军士开始擂动战鼓，咚咚的声音沉闷齐整，鼓声仿佛有种魔力，让人热血沸腾。三通鼓刚停，广场四周的卡斯加德市民齐声呐喊，一时间地动山摇。
在呐喊声中，小鼓声响起，铺天盖地的呐喊声竟然无法压住并不算大的小鼓声。身着制式装备的伦特战士缓步走上长长的阅兵专用道，他们看起来都是轻步兵，没有任何重型装备，如果30毫米口径步枪和40毫米狙击炮不算的话。轻步兵过后，是携带单兵飞行装备的战士，然后是后勤部队，身边有战兽的高级战士组成的特种部队殿后。再后面没有了。
“他们没有重型装备，怎么可能打得过坦克和机器人之类的？”贾木许不敢相信。
冉再闵只说了一句，“继续看。”
合成演练开始了，原始出场的战士们迅速按现代战争的散兵线散开，然后开始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术动作，伊艾弗人眼中如山般沉重的单兵装备对战士们来说仿佛不存在。
突然战士群中又响起一声悠长的号角声，这种号角跟前面的号角声迥然不同，广场上空的杀气开始凝结。是的，杀气，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在弥漫，看不到，摸不着，但它确实存在。广场周围的人群似乎被杀气感染，举拳齐声高呼“泰伯斯”，状若疯狂。
号角声过后，广场中战士们的速度加快，摆出各种作战动作。演练没有持续多久，没有任何信号，战士们忽然整齐划一地停下，迅速集合，然后一起拔出长刀，广场上竖起一片刀林。惊天动地的高呼声再次响起，军民一起呐喊。
国王吹响了号角，全场顿时一片寂静，数百万人鸦雀无声，接着场中部队开始退场，上万参阅的战士在短短两分钟内从广场上消失。
“没什么啊，很短，很原始，很热血沸腾。”贾木许不以为然，
冉再闵没有搭话，喃喃自语，“如此的默契，如此的齐整和实用，联邦陆军如果与这样的对手作战，几乎没有胜算。”
贾木许不明白，曾在联邦陆军服役的船员便解释，“军队作战跟比武不同，强调的是整体和默契，如果一支军队进退一致，反应神速，将领能如同臂使，那它的战斗力将会大大增强。伦特人是很少有重型兵器，但他们的力量强，单兵武器威力远大于联邦军方使用的，每位战士跟一座小堡垒差不多。以伦特战士的速度和耐力，一旦进入短兵相接或在复杂地域作战，自动化武器的作战效率大大降低，联邦军只有被屠杀的份。”
冉再闵听着笑了，“没这么严重，联邦军人的体质虽然远不如伦特人，但我们的数量多，强调立体作战，武器先进。麻烦在于伦特战士也很多，一旦胶着，我们的伤亡便会高得惊人，联邦没有能力再次承受数亿战士的牺牲，侵略非自卫战可比。还有，联邦军过于依赖装备，只要一队拥有大威力武器的伦特高级战士靠近联邦防御设施，联邦军便很难守住防线。”
“如果我们大量使用战斗机器人呢？铺天盖地的机器人伦特人是没法阻挡的。”有人问。
“机器人不是万能的，容易受干扰，泰伯斯的光电磁环境如此复杂，根本没法完美协调。我怀疑，泰伯斯之所以没有大量使用跟机器人类似的机器傀儡，跟地理环境有关，不是技术有问题。傻乎乎的低级机器人没用，高级机器人造价高，一旦大批量使用被人控制或造反，联邦军会吃不了兜着走。”
冉再闵说完又感叹了一句，“我们的优势是人多，劣势也是人多，太多的人消耗了太多的资源，根本不可能投入太多打一场超级规模的战役，联邦财政会破产的。如果阵亡一亿战士，联邦五十年都缓不过来，更不要说因此引发的内部争斗。”
凯利笑道：“想不到你也关心经济，战争的目的要么是方向分歧，要么就是利益。其实归根结底是利益，所谓的方向问题根本不存在。历史已经证明，所谓的发展方向引起的战争只是偏执狂利用民众的情绪达到自己的理想或者虚伪的政客裹挟民众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或两者兼而有之。利益引起的战争如果不是不可调和的，根本不可能发生，贪婪是人的原罪啊。”
祁丹在边上鄙视船长，“你一个财迷心窍的人还谈论哲学，省省吧，肮脏的思想一旦根深蒂固，再高深的理论修养也无法挽救你的卑劣。”
凯利没有反驳，知道跟专业人士谈论纯理论性话题纯属自找没趣。
众地球人讨论阅兵式时，霍金斯广场周围聚集的庞大人群在参阅战士退场后也开始撤离，同样井然有序，速度极快。冉再闵盯着卡斯加德市民的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又故作高深！”曲龙有些不满。
冉再闵不理电脑专家，他不喜欢跟完全不懂军事的人谈论军事话题。
伦特人的阅兵风格似乎跟所有的文明都不同，受邀请的外星人要么若有所思，要么糊里糊涂，糊里糊涂的居多，所以伦特人走后，城墙上很快就没有人。霍斯金广场本身也是一处景点，船员们下了城墙后到广场上散步，还到处拍照准备回去显摆。
休息时谈及伦特的特色阅兵式，有人又问起冉再闵摇头的事。冉再闵一看是前军人，便给了回答，“我觉得卡斯加德就是一座超级大兵营，或许伦特各地也是兵营的一部分。以前余哲说伦特全民皆兵，我还不相信，现在觉得到处都是兵，怪不得伦特国王可以在一周内调集数千万的部队，家家户户都有武器，因为伦特人一直生活在兵营中，没有武器的战士叫什么战士。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联邦军在泰伯斯根本不可能打赢伦特军。”
“哈哈，冉大哥果然聪明！”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船员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铁塔般的高壮汉子正朝他们走来，身后一条超级大狗亦步亦趋地吊着。
“好大的狗啊，似乎是高加索犬，只是高加索犬没有这么大的。”曲龙夸张地叫着，随即细看大汉，“是余哲！”
老船员们顿时喜笑颜开，纷纷上前问候，并把新同事介绍给他。新船员听着土著熟练的客套，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伊艾弗人，不是伦特人，伦特有伊艾弗雇佣兵？
“余哲，你这条狗是哪来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高加索犬，别人送给你的？”曲龙问。他说话的时候，凯利的心沉了一下，说不定还有别的伊艾弗商队认识余哲，这下不好办了。
土著的回答很快解除了大胡子船长的猜疑，“这不是高加索犬，它叫皮图，是我的宠物，皮图，跟大家打声招呼。”
“大家好，我叫皮图，很高兴见到你们。”
皮图有些不满意余哲把它叫做宠物，双方签的是平等契约，应该是伙伴，而不是主仆，但难得肯带它出来见朋友，便很顺从地问候众伊艾弗人。
一条狗说人话，还字正腔圆，狗的发声器官不适合说话，这是常识，受过高等教育的船员们都有些晕，到底是怎么回事？
熟人淳单率先开口询问，余哲简要地说了一遍，船员们恍然大悟，盯着皮图上下打量。皮图似乎很喜欢当明星，不怯场，哪怕是被人当稀奇看。
“余哲，你不是当兵了吗？怎么还能出来到处逛？”冉再闵问。
余哲的脸上有一丝尴尬，“我妈嫌我不会带兵，只让我当战士，我从小被她培养，军营里的那一套熟得不能再熟了，除了重大的操练，便是自己练习，比较自由，差不多是两年前开始的。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说吧。中午我做东，请新朋友们吃饭，大家不要客气。”
土著说了半天，也不提生化老虎的事，凯利心里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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