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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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坐在小型机甲里东摸摸西摸摸，爱不释手。他一直想要的生物电脑和脑波识别系统都到手了，还多了山头星最顶级的单兵作战系统，或者说微型macs，型号是mnm99，意即莫哈杰伊塔纳拉金军工厂微型机甲作战系统顶级系列，技术之先进连兵器行家瓦利卡马都为之赞叹。常见的光学和红外隐形不用说，还具有雷达和磁隐形功能，完美的抑制和补偿系统有效地降低了噪音。
一味隐藏不是尤劲老头的风格，mnm99火力凶猛，可供选择的冷热兵器众多，难得的是所有兵器均具有隐形能力，不开火时能保持隐形状态。山头星的武器装备设计思路与伊艾弗类似，复合兵器不多，主要是故障率，批量装备的武器必须可靠。
远距离热兵器余哲选的是一支复合狙击步枪，以电磁枪为主，大规模战场上不用过于考虑子弹和能源补给。近距离热兵器是两支微型复合枪，属于自动防护系统的一部分，可以取下单用。备用兵器是他自带的火药武器，子弹种类繁多，每样都威力十足。
冷兵器选了一把特殊材料制成的匕首，外加一批小玩意，跟警用装备类似，威力却远大于警用装备。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冷兵器在战场上很难用到，但余哲相信这些兵器比自己的手还是要强一些，至少匕首可以用来切菜，用族长装备切菜的事他做不出来。
别看尤劲老头很喜欢打架，这人能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自然有其保命之道。mnm99的盾牌比长矛更扎实，国泰两系的军工专家一直没能完全弄清楚。尤劲以技术秘密为由拒绝透露，说公司员工要吃饭，不过表示可以卖防护材料。联合作战部队总装备部发现老头给的价格很公道，在防护增加一倍的情况下只比常规防护材料贵15%，高层便没有穷追猛打，总不能让别人发现人还活着钱却没了。尤劲和伦瓜两老头的养生花费不低，他这种精明人领导做惯了，考虑周全，绝不会落魄到让别人施舍和看别人脸色行事的地步。
瓦利卡马很喜欢mnm99，他是在这边唯一需要上战场的朋友，余哲忍痛用一颗大号曼伊巴加彦替朋友换了一套。普通士兵装备的是mnm97，特种兵装备的是mnm98，只有关系户和有尤劲看得上的宝贝的家伙用的是mnm99。
想到关系户，余哲瞥了瞥附近的尤塔妮。尤劲不让辛巴当战士，却没阻止他妹妹尤塔妮上战场。为了不让弟子丢掉性命，尤塔妮的装备比自己还要好，似乎是套特制品。美女有关系，自己比不了，只能羡慕妒忌，没有恨，目光转回小型机甲上。
小型机甲的代号以mnm10开头，自己这台是mnm109，比普通特种兵装备的mnm108要先进，代价是两颗极品蓝宝石球，因为朋友瓦利卡马也需要一台。mnm109主要使用小型电磁炮和组合光炮，另外还有一把等离子战刀和十枚微型导弹。mnm109可以和mnm99完美对接，相当于给mnm99增加了一套多功能战袍，必要时能抽调mnm99的能源增强防护和火力。
青山军工还生产大中型机甲，大型代号为mnm2，中型代号为mnm7。从装备的序列号看，研究员们包括尤劲老头在内，都认为中型机甲只能当火力支援手，大型机甲是赚那些自以为一个人可以搞定一切的自大狂的钱。余哲深以为然，没有越大越灵活的道理。以他的这台小型mnm109为例，速度极快，高级战士用它威力强大的等离子战刀可以轻松卸掉大型机甲的腿，没腿的大家伙只能趴在地上等死。大型机甲在宇宙中是战舰的靶子，在平原上是重型兵器容易摧毁的目标，在复杂地形中是小型机甲的战利品。至于星球空战，要么是嫌大气层内飞行器不够灵活，要么是嫌瞬间输出功率高达数亿亿千瓦的超级炮台不够厉害。
技术完善攻守平衡的小型机甲很有用，余哲一看就喜欢上了，只要闲着，就会钻到里面折腾，学习维护技能。尤劲老头很会做生意，青山军工为战士们提供了丰富的个性改装组件，既增强战力，又减少维护难度。研发过程中的艰辛余哲现在能体会出来，同时感谢尤劲和研究员们。普罗托人袭击泰伯斯时，他经历过数十场战斗，虽然艰苦，但有惊无险，敌人成就了他的勋章，而且是给战士和低级军官的最高级勋章伦特之盾。地面的苦战跟太空军的较量相比却微不足道，拉沙罕星系战役中，普罗托人的损失未知，银河系联军共损失了近五千万官兵，阵地战的惨烈可想而知。
先锋团参谋长在参谋长联席会议回来后感叹，山头星即将开始的大战，惨烈程度将不逊于拉沙罕星系战役的太空战。山头星没有泰伯斯的防御那么齐全，意外比较多，看热闹居然会变成人棍。来山头星的敌人虽没有使用核弹，但大威力武器不缺，清一色的特种装备。威泰系的重型武器看得余哲心惊肉跳，而瓦拉姆军团长说两洲的部队到中洲凶多吉少，敌人战力之强大可想而知。
驻中洲的特殊部队有数千万高级战斗机器人和生化兽，损失尚不清楚，但敌人已经爆破了数十个子节点，一步步向宗庙所在地推进，明显占了上风。中洲虽大，部队更多，敌人两百万，国泰两系部队加塔林军团四百万，家族总部安委会驻中洲一百万出头，东洲登陆中洲的部队起码有一千万官兵，不包括数千万的特殊部队，总兵力高达1700余万。中洲地广人稀，双方的战场不是子节点附近，就是要塞型城镇，实际范围估计不超过两百万平方公里。
敌人的装备未知，西洲和伦特洲联合部队有五十万台中型机甲，七千艘中型军用飞船，二十万架小型军用飞行器。除使用中型机甲的火力支援手，其他战士均使用小型机甲，以弥补单兵战力和配合的不足。西洲的阿尔金军工集团，伦特洲的马萨布布城兵工厂和纳拉金军工集团正在全力以赴生产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以供应前线所需。阿尔金军工集团从开始就是防护最严密的单位，内乱中没有停下。威国系是伦特人，除了自己研发，一般是从总部安委会买技术改造。马特鲁所在的文明苦心经营，马萨布布城兵工厂的规模比摆在明面上的要大好几倍，不过现在成了威国系的财产，算是有得有失。纳拉金军工集团则是意外收获，可见阿格纽人不是吃素的，吃素的族群在山头星肯定老早就被淘汰了。阿格纽人斗志不强，合格战士少，因此研发了大量的高级军工技术，以装备来提高战斗力，没人希望落魄到让别人决定自己命运。
“呵呵，战场上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又有几个，连母神和艾尔塔那样的强大生命都趴下过，意外无处不在。”
余哲自嘲地笑笑，打开机甲的侦测系统。远处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联合部队空军正在攻击中洲西海岸，尤其是三座要塞卡恩镇、泽维尔镇和波汉巴镇。纳米技术发达有个严重的副作用，想悄悄地进村很困难，没有内奸，想偷袭防护严密的现代堡垒是痴人说梦。敌人在内奸的配合下已经完全掌控了中洲西海岸的自动防御系统，并利用中洲的军火储备建设了新的自动防御系统。马萨布布军团和塔林军团有中洲的防御图，但联合部队空军发射的数万架无人侦察机却最多只能深入内陆五十公里，说明敌人已经调整了防御系统。
泽维尔镇是必须攻克的目标，中洲的城镇虽多，但大多只是象征意义，没有多少战略价值。先锋团出发前，联合部队空军发射了海量的电磁脉冲弹和其他特种炸弹，对泽维尔镇南北各一千公里的海岸线进行两天的火力覆盖，以清除敌人布设的侦察器材和自动防御系统。攻击一直在持续中，昨天深夜还加入了高速巡航导弹。
中洲战役其实没有多少谋略可言，对西洲和伦特洲联合部队来说，必须攻克泽维尔镇，敌人也知道。对东洲部队而言，真哲镇是拦路虎。这两座大镇都有规模庞大的地下兵工厂，称得上是钢筋铁骨。东洲部队敌友未知，联合部队只能靠自己，那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派人过来联络，足以说明东洲部队也信不过这边，或者是故意保持一种模糊的状态。
中洲目前的局势很微妙，说不出的古怪。从联合部队总参谋部的战场示意图上可以看出，桑叶型的中洲，外围要么陷入敌手，要么是子节点控制的中立区，中层是主要交战区，一百多万装备精良的敌人正在逐步摧毁战斗机器人和战斗生化兽的抵抗，向内围压迫。每爆破一个子节点，以宗庙和威森广场为核心的中心区防护便削弱一分。西洲和伦特洲联合部队的动作并不快，东洲部队更慢，真哲镇、振强镇和阳坦镇的攻防已经持续了十几天，联合部队总参情报局得到的消息是双方的伤亡都不大。
余哲看到战场示意图的第一眼，便以专业人士的经验判断，国泰民安四系都希望战斗机器人和战斗生化兽部队死得越多越好，最好与敌人两败俱伤。敌人也许利用了四系的小心思，或者民安两系干脆与敌人有勾结，中洲的主力兵工厂都在敌人的控制之下，可以说是利用山头星的资源打击山头星的防守部队。
“那位正在睡觉的家伙真可怜，敌人到了这么久，基本上是忠于自己的力量在顽强抵抗，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勃然大怒，四系的小心思非常危险，一旦关键地域被突破，家族有可能在顷刻之间毁灭。”
余哲嘀咕完，揣摩了一下复杂的局势，便闭目养神，准备将精力恢复到最佳状态，直到轻微的报警震动将他吵醒，开始了。
地效飞船在泽维尔镇北侧三十公里海岸处将先锋团卸下，然后返程接第二批部队。这里是侦察兵确定的可靠登陆地之一，有座岩洞，离要塞近。数千万平方公里的中洲有无数的海岸岩洞，这座岩洞很隐蔽，还是马达马长老提供的信息。李庄当年最喜欢这座岩洞，附近的岩石可以钓鱼，除了威国系高层，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他沉睡后，这座岩洞被威国系封闭。
先锋团参谋长在出发前详细介绍了目的地。泽维尔镇得名于李庄的朋友泽维尔.冯.海森堡博士，是一座拥有三十万人口的大型要塞。跟其他的地方不同，居民都称之为泽维尔镇，而不是海森堡镇，名字不重要，肯定有历史原因。泽维尔生前是领导核武器研究的将军，以他名字命名的镇跟他的工作内容相符，军工发达，物资充沛，防御扎实。如此强大的堡垒却被轻松击破，甚至来不及破坏工厂和仓库，要塞的中高层指挥官逃不了与敌人勾结的嫌疑。估计内奸很早就有利用泽维尔镇的计划，如果马特鲁控制伦特洲，泽维尔镇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支援，用于对抗远道而来的威泰系部队。如果马特鲁没有成功，泽维尔镇将作为防御联合部队的枢纽，同时为在中洲作战的己方提供补给。
先锋团的任务很简单，首先是就近观察泽维尔镇的火力点，引导远程攻击力量逐一摧毁，其次是摧毁登陆场附近的敌军防守部队。真正的先锋是联合部队空军，他们的军用飞船已经被泽维尔镇的敌人击落了五艘，近两百名战士阵亡。刺猬一样的要塞炮火凶猛，防护扎实，需要重火力才能对拼，而联合部队的大型飞行器无法高飞，只要靠近，敌人往往用雨点般的炮火招呼，连小炮都能凑热闹。飞行器不能跟要塞比拼火力和防御，山头星又没有海军，无法用巨型电磁炮攻击要塞，因此仗打得分外辛苦。
先锋团全部进入岩洞后，岩洞被封闭。余哲打量着岩洞内的布局，这座岩洞是李庄以前休闲时的住处，非常宽敞，有些老旧的生活设施还在，上面布满了灰尘。从设施的齐全程度看，那位老大很喜欢这座岩洞。泽维尔镇的选址估计是他的计划之一，有考虑变数的意图。这旮旯除了李威国和李心佳外没人来过，当年偌大的山头星只有不到十万人，到处是荒山野岭。
正想着，团长锡尔图突然下令出小型机甲，战士们彼此对视，面露疑惑之色。余哲对先锋团不熟，认识的只有团长锡尔图等寥寥数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锡尔图对着一具机甲敬礼，对方点头，头盔的面罩自动开启。余哲大吃一惊，怪不得出发前团里收缴了所有的远距通信器，先锋团真正的指挥官居然是马萨布布军团副军团长卡塔巴将军。尤塔妮进先锋团的时候他还有些奇怪，没想到精锐中的精锐特种军先锋团已被偷梁换柱，大部分战士都被精于特战的高手替代，单兵作战系统不像小型机甲能掩盖这些人的气势，由此可见此次的任务并非出发前宣布的那样。卡塔巴是极限高手，锡尔图是经验丰富的资深高级战士，不逊于自己，岩洞里的人功夫没几个比自己差的，更没有菜鸟，如果说有，就是尤塔妮。
想到美女，尤塔妮便行动了，上前给卡塔巴敬礼，然后递过一张小卡。卡塔巴掏出特制的读卡器，进行认证，战士们的作战资料库中同步增加了一份资料。虚拟影像浮现在岩洞中央，尤塔妮开始讲解。
泽维尔镇是山头星最先建设的堡垒，它的地质条件非常适合建地下兵工厂。地面四层，地下六层，具有抵抗核爆的能力。初始设计完善，空间充足，直到现在仍只占了一半的使用面积。这座堡垒的雏形是威国系完成的，它是威国系离开山头星前在中洲的主要基地。民安两系接手后，对内部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但基本格局仍在。敌人将周边的军工设备和物资都搬到了这里，目前守军十万余人，是他们最重要的三座补给基地之一。先锋团所处的岩洞有秘密通道连到兵工厂，此次的任务就是在内应的引导下逐步清除军工厂的敌人，然后由下而上，配合地面部队将上层的敌军扫清。
内应？战士们面面相觑，敌人有内应，我们也有？卡巴塔在尤塔妮说完后，召集主要军官开会，战士们则自行整理装备，将mnm109的部分能源和特种弹药随身携带。地下工厂区用不着太多的mnm109，仅有一百来人驾驶mnm109随同大部队作战。剩下的mnm109也不会浪费，在先锋团占领五层和六层后将启动自动跟随功能加入作战部队作为自动火力点使用。
这些人的装备均是mnm99和mnm109，与同系列的区别只有熟人才知道，余哲细看之后恍然大悟，联合部队拖延支援，有另外的目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兵马未动，情报先行。威国系必须稳定家族，否则在山头星就没有住的地方。威泰系不能让中洲损伤过重，如果那位正在睡觉的老大醒来后发火，领导层会吃不了兜着走。国泰两系了解的秘密比民安两系多，他们的族长装备证明了这点，山头星到底有什么秘密，恐怕只有战后才知道。可笑的是民安两系还有人打着如意算盘，以为凭区区两百万的敌人就可以斩杀那位大佬。敌人有盟友，山头星同样有。对了，尤塔妮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莫非尤劲老头是某个盟友的代言人？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久经考验的高级战士恢复平静，仔细琢磨资料。岩洞有两条地道，一条通到泽维尔镇兵工厂的地下第六层维护区，一条通到第五层的t区，即技术人员的办公区。由此可见，内应是要么是维护工程师，要么是技术工程师，说不定是民安两系的人。生物电脑很好用，余哲现在彻底喜欢上了，从通道算起，一直到地面层，每个角度都琢磨了一遍，战场上这些是保命的参数。兵工厂内的交战估计以小威力兵器对战为主，敌我双方都需要那些设备和材料。最危险的是地下第一层，一旦敌人发现地下兵工厂守不住，极有可能毁灭兵工厂。
战士们正在努力分析的时候，岩洞突然颤抖起来，一阵接一阵，显然有人在附近使用了大威力武器。
“不用担心，是我们的登陆部队在与敌人激战，希望大家不要辜负了牺牲者的付出。”耳机里传来卡塔巴的声音。
余哲默然，泽维尔镇甲坚兵利，不管野战还是城市作战，联合部队的损失都小不了。这座堡垒如此重要，无论联合部队在哪个地方登陆，必须攻克泽维尔镇。敌人大半的机动部队应该就在泽维尔镇附近，至少也是方便支援的地方。登陆场是最容易遭到攻击的，将数百万部队从伦特洲搬到中洲不容易。地效飞船高速飞行时，隐形容易失效，会遭到导弹的攻击，因此速度快不起来。
军官们回来后，分派了作战任务，锡尔图团长已经降级成班长，带着自己熟悉的十来人，余哲和尤塔妮都在他这个班。先锋团的官兵都是伦特人，威泰系特战不如威国系，双方分工明确。锡尔图班是第一个进入地下兵工厂的作战力量，出口在第五层的t区，应该会首先跟内应接洽。
岩洞内的震动非常激烈，显然外面已经打得稀里哗啦，不知道联合部队有多少人渡过了伦特洋。三百余万的陆军综合部队想全部渡过伦特洋，非短期内能完成。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没什么好计较的。先锋团短时间内不会出发，余哲不再理会，闭目打坐恢复体力。他的入静法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心头滑过，不留一丝痕迹，却能让当事人保持警醒，非常神奇。
有人带头，其他人有样学样，岩洞里坐满了各种姿势的战士。浮躁会影响反应速度，在高手对战中，容易让自己丢掉小命。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地面部队发动第三次攻击的时候，振动提醒战士们该出发了。岩洞里的震动越来越频繁，地面的战斗显然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余哲掏出一颗怜风果，整个吞下去，其他战士也拿出高能军用品，就着饮水细品。军工厂内的敌人肯定非常强大，不是藏私的时候。
“出发！”耳机里传来卡塔巴的命令。尤塔妮站了起来，跟锡尔图打了招呼，领头往地下通道走，作战任务在五层的战士们跟着。
余哲拎着两把菜刀，紧跟尤塔妮，锡尔图第三。岩洞虽大，却没有其他的出口，众人正疑惑着，尤塔妮掏出一个小盒，小盒自动弹开，里面有一颗小球，发出惨白色的光芒，照到山壁上。不长时间，山壁开始蠕动，露出一个宽三米高三米顶端是弧形的洞口，刚好容纳mnm109通过。洞里有微光闪现，似乎是夜明珠。
“指令？”一个傻乎乎的履带式机器人突然冲出来。
尤塔妮答道：“大老鼠。”
机器人很古老，声音死板，没有一丝感情，美女的声音很好听，说的话却让众人忍俊不禁，是谁设的这么古怪的指令？
“大老鼠想干吗？”机器人问。
美女答道：“大老鼠很愤怒，想吃人！”
“吃多少人？”机器人继续问。
“十三头！”尤塔妮说。
余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人还有用“头”来做单位的？他身后的战士个个神色古怪。
机器人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欢迎来到古墓！”
尤塔妮没吭声，跟着机器人往前走，余哲忙跟上。地道很干净，显然一直处于密封状态，说不定机器人一直在打扫。沿途有二十来个房间，里面有些很古老的设施，一些机器人看着战士们，没有任何反应。它们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两千多年，要是人类，估计早就憋死了。
地道很长，沿途一直有微光，不知道是什么矿物，战士们借助装备很轻松。地道的地板是特制的，踏上去没有什么声音，就算有，估计也会被地道的墙壁吸收掉。这条地道的建筑材料未知，即使对建材颇为了解的战士也没有见过。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显然已经接近主战场的上方。机器人走得不快，战士们也轻手轻脚，生怕被敌人的侦测仪器探测到，三个小时方抵达一处墙壁。机器人头上的探测装置发出一道红光，墙壁像活的一样慢慢分开，露出里面的花岗岩。
尤塔妮看了一下表，然后在岩石上轻轻敲了三下。她的动作很轻，余哲正怀疑里面是否能听到的时候，同样的七下响起，从尤塔妮放在花岗岩上的仪器可以看出，力度相同。尤塔妮再敲了三下，里面回应四下。
暗号对上了，里外一起动手，沉重的石头悄无声息地挪开。战士们鱼贯而出，发现出口是一处规模中等的化验室。两位身着白色工作服的中年人正看着战士们，应该就是内应。尤塔妮刚要说话，异变突生，两位内应中的一位突然挥刀斩掉同伴的头颅，然后放下刀举起了手。
“在下金桥，心维系的人，被我杀掉的是民安系的卧底。”中年人说。
尤塔妮点头，金桥递过一张卡，“基本情况都在里面，请识别。”
美女掏出识别器，发现数据是真实的，很高兴地将金桥砍死。出来的战士都愕然，金桥的尸身突然变化，余哲见状丢出小球，可惜迟了一步，尸身发出的尖叫声让地下五层顿时陷入兵荒马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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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坐在小型机甲里东摸摸西摸摸，爱不释手。他一直想要的生物电脑和脑波识别系统都到手了，还多了山头星最顶级的单兵作战系统，或者说微型macs，型号是mnm99，意即莫哈杰伊塔纳拉金军工厂微型机甲作战系统顶级系列，技术之先进连兵器行家瓦利卡马都为之赞叹。常见的光学和红外隐形不用说，还具有雷达和磁隐形功能，完美的抑制和补偿系统有效地降低了噪音。
一味隐藏不是尤劲老头的风格，mnm99火力凶猛，可供选择的冷热兵器众多，难得的是所有兵器均具有隐形能力，不开火时能保持隐形状态。山头星的武器装备设计思路与伊艾弗类似，复合兵器不多，主要是故障率，批量装备的武器必须可靠。
远距离热兵器余哲选的是一支复合狙击步枪，以电磁枪为主，大规模战场上不用过于考虑子弹和能源补给。近距离热兵器是两支微型复合枪，属于自动防护系统的一部分，可以取下单用。备用兵器是他自带的火药武器，子弹种类繁多，每样都威力十足。
冷兵器选了一把特殊材料制成的匕首，外加一批小玩意，跟警用装备类似，威力却远大于警用装备。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冷兵器在战场上很难用到，但余哲相信这些兵器比自己的手还是要强一些，至少匕首可以用来切菜，用族长装备切菜的事他做不出来。
别看尤劲老头很喜欢打架，这人能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自然有其保命之道。mnm99的盾牌比长矛更扎实，国泰两系的军工专家一直没能完全弄清楚。尤劲以技术秘密为由拒绝透露，说公司员工要吃饭，不过表示可以卖防护材料。联合作战部队总装备部发现老头给的价格很公道，在防护增加一倍的情况下只比常规防护材料贵15%，高层便没有穷追猛打，总不能让别人发现人还活着钱却没了。尤劲和伦瓜两老头的养生花费不低，他这种精明人领导做惯了，考虑周全，绝不会落魄到让别人施舍和看别人脸色行事的地步。
瓦利卡马很喜欢mnm99，他是在这边唯一需要上战场的朋友，余哲忍痛用一颗大号曼伊巴加彦替朋友换了一套。普通士兵装备的是mnm97，特种兵装备的是mnm98，只有关系户和有尤劲看得上的宝贝的家伙用的是mnm99。
想到关系户，余哲瞥了瞥附近的尤塔妮。尤劲不让辛巴当战士，却没阻止他妹妹尤塔妮上战场。为了不让弟子丢掉性命，尤塔妮的装备比自己还要好，似乎是套特制品。美女有关系，自己比不了，只能羡慕妒忌，没有恨，目光转回小型机甲上。
小型机甲的代号以mnm10开头，自己这台是mnm109，比普通特种兵装备的mnm108要先进，代价是两颗极品蓝宝石球，因为朋友瓦利卡马也需要一台。mnm109主要使用小型电磁炮和组合光炮，另外还有一把等离子战刀和十枚微型导弹。mnm109可以和mnm99完美对接，相当于给mnm99增加了一套多功能战袍，必要时能抽调mnm99的能源增强防护和火力。
青山军工还生产大中型机甲，大型代号为mnm2，中型代号为mnm7。从装备的序列号看，研究员们包括尤劲老头在内，都认为中型机甲只能当火力支援手，大型机甲是赚那些自以为一个人可以搞定一切的自大狂的钱。余哲深以为然，没有越大越灵活的道理。以他的这台小型mnm109为例，速度极快，高级战士用它威力强大的等离子战刀可以轻松卸掉大型机甲的腿，没腿的大家伙只能趴在地上等死。大型机甲在宇宙中是战舰的靶子，在平原上是重型兵器容易摧毁的目标，在复杂地形中是小型机甲的战利品。至于星球空战，要么是嫌大气层内飞行器不够灵活，要么是嫌瞬间输出功率高达数亿亿千瓦的超级炮台不够厉害。
技术完善攻守平衡的小型机甲很有用，余哲一看就喜欢上了，只要闲着，就会钻到里面折腾，学习维护技能。尤劲老头很会做生意，青山军工为战士们提供了丰富的个性改装组件，既增强战力，又减少维护难度。研发过程中的艰辛余哲现在能体会出来，同时感谢尤劲和研究员们。普罗托人袭击泰伯斯时，他经历过数十场战斗，虽然艰苦，但有惊无险，敌人成就了他的勋章，而且是给战士和低级军官的最高级勋章伦特之盾。地面的苦战跟太空军的较量相比却微不足道，拉沙罕星系战役中，普罗托人的损失未知，银河系联军共损失了近五千万官兵，阵地战的惨烈可想而知。
先锋团参谋长在参谋长联席会议回来后感叹，山头星即将开始的大战，惨烈程度将不逊于拉沙罕星系战役的太空战。山头星没有泰伯斯的防御那么齐全，意外比较多，看热闹居然会变成人棍。来山头星的敌人虽没有使用核弹，但大威力武器不缺，清一色的特种装备。威泰系的重型武器看得余哲心惊肉跳，而瓦拉姆军团长说两洲的部队到中洲凶多吉少，敌人战力之强大可想而知。
驻中洲的特殊部队有数千万高级战斗机器人和生化兽，损失尚不清楚，但敌人已经爆破了数十个子节点，一步步向宗庙所在地推进，明显占了上风。中洲虽大，部队更多，敌人两百万，国泰两系部队加塔林军团四百万，家族总部安委会驻中洲一百万出头，东洲登陆中洲的部队起码有一千万官兵，不包括数千万的特殊部队，总兵力高达1700余万。中洲地广人稀，双方的战场不是子节点附近，就是要塞型城镇，实际范围估计不超过两百万平方公里。
敌人的装备未知，西洲和伦特洲联合部队有五十万台中型机甲，七千艘中型军用飞船，二十万架小型军用飞行器。除使用中型机甲的火力支援手，其他战士均使用小型机甲，以弥补单兵战力和配合的不足。西洲的阿尔金军工集团，伦特洲的马萨布布城兵工厂和纳拉金军工集团正在全力以赴生产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以供应前线所需。阿尔金军工集团从开始就是防护最严密的单位，内乱中没有停下。威国系是伦特人，除了自己研发，一般是从总部安委会买技术改造。马特鲁所在的文明苦心经营，马萨布布城兵工厂的规模比摆在明面上的要大好几倍，不过现在成了威国系的财产，算是有得有失。纳拉金军工集团则是意外收获，可见阿格纽人不是吃素的，吃素的族群在山头星肯定老早就被淘汰了。阿格纽人斗志不强，合格战士少，因此研发了大量的高级军工技术，以装备来提高战斗力，没人希望落魄到让别人决定自己命运。
“呵呵，战场上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又有几个，连母神和艾尔塔那样的强大生命都趴下过，意外无处不在。”
余哲自嘲地笑笑，打开机甲的侦测系统。远处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联合部队空军正在攻击中洲西海岸，尤其是三座要塞卡恩镇、泽维尔镇和波汉巴镇。纳米技术发达有个严重的副作用，想悄悄地进村很困难，没有内奸，想偷袭防护严密的现代堡垒是痴人说梦。敌人在内奸的配合下已经完全掌控了中洲西海岸的自动防御系统，并利用中洲的军火储备建设了新的自动防御系统。马萨布布军团和塔林军团有中洲的防御图，但联合部队空军发射的数万架无人侦察机却最多只能深入内陆五十公里，说明敌人已经调整了防御系统。
泽维尔镇是必须攻克的目标，中洲的城镇虽多，但大多只是象征意义，没有多少战略价值。先锋团出发前，联合部队空军发射了海量的电磁脉冲弹和其他特种炸弹，对泽维尔镇南北各一千公里的海岸线进行两天的火力覆盖，以清除敌人布设的侦察器材和自动防御系统。攻击一直在持续中，昨天深夜还加入了高速巡航导弹。
中洲战役其实没有多少谋略可言，对西洲和伦特洲联合部队来说，必须攻克泽维尔镇，敌人也知道。对东洲部队而言，真哲镇是拦路虎。这两座大镇都有规模庞大的地下兵工厂，称得上是钢筋铁骨。东洲部队敌友未知，联合部队只能靠自己，那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派人过来联络，足以说明东洲部队也信不过这边，或者是故意保持一种模糊的状态。
中洲目前的局势很微妙，说不出的古怪。从联合部队总参谋部的战场示意图上可以看出，桑叶型的中洲，外围要么陷入敌手，要么是子节点控制的中立区，中层是主要交战区，一百多万装备精良的敌人正在逐步摧毁战斗机器人和战斗生化兽的抵抗，向内围压迫。每爆破一个子节点，以宗庙和威森广场为核心的中心区防护便削弱一分。西洲和伦特洲联合部队的动作并不快，东洲部队更慢，真哲镇、振强镇和阳坦镇的攻防已经持续了十几天，联合部队总参情报局得到的消息是双方的伤亡都不大。
余哲看到战场示意图的第一眼，便以专业人士的经验判断，国泰民安四系都希望战斗机器人和战斗生化兽部队死得越多越好，最好与敌人两败俱伤。敌人也许利用了四系的小心思，或者民安两系干脆与敌人有勾结，中洲的主力兵工厂都在敌人的控制之下，可以说是利用山头星的资源打击山头星的防守部队。
“那位正在睡觉的家伙真可怜，敌人到了这么久，基本上是忠于自己的力量在顽强抵抗，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勃然大怒，四系的小心思非常危险，一旦关键地域被突破，家族有可能在顷刻之间毁灭。”
余哲嘀咕完，揣摩了一下复杂的局势，便闭目养神，准备将精力恢复到最佳状态，直到轻微的报警震动将他吵醒，开始了。
地效飞船在泽维尔镇北侧三十公里海岸处将先锋团卸下，然后返程接第二批部队。这里是侦察兵确定的可靠登陆地之一，有座岩洞，离要塞近。数千万平方公里的中洲有无数的海岸岩洞，这座岩洞很隐蔽，还是马达马长老提供的信息。李庄当年最喜欢这座岩洞，附近的岩石可以钓鱼，除了威国系高层，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他沉睡后，这座岩洞被威国系封闭。
先锋团参谋长在出发前详细介绍了目的地。泽维尔镇得名于李庄的朋友泽维尔.冯.海森堡博士，是一座拥有三十万人口的大型要塞。跟其他的地方不同，居民都称之为泽维尔镇，而不是海森堡镇，名字不重要，肯定有历史原因。泽维尔生前是领导核武器研究的将军，以他名字命名的镇跟他的工作内容相符，军工发达，物资充沛，防御扎实。如此强大的堡垒却被轻松击破，甚至来不及破坏工厂和仓库，要塞的中高层指挥官逃不了与敌人勾结的嫌疑。估计内奸很早就有利用泽维尔镇的计划，如果马特鲁控制伦特洲，泽维尔镇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支援，用于对抗远道而来的威泰系部队。如果马特鲁没有成功，泽维尔镇将作为防御联合部队的枢纽，同时为在中洲作战的己方提供补给。
先锋团的任务很简单，首先是就近观察泽维尔镇的火力点，引导远程攻击力量逐一摧毁，其次是摧毁登陆场附近的敌军防守部队。真正的先锋是联合部队空军，他们的军用飞船已经被泽维尔镇的敌人击落了五艘，近两百名战士阵亡。刺猬一样的要塞炮火凶猛，防护扎实，需要重火力才能对拼，而联合部队的大型飞行器无法高飞，只要靠近，敌人往往用雨点般的炮火招呼，连小炮都能凑热闹。飞行器不能跟要塞比拼火力和防御，山头星又没有海军，无法用巨型电磁炮攻击要塞，因此仗打得分外辛苦。
先锋团全部进入岩洞后，岩洞被封闭。余哲打量着岩洞内的布局，这座岩洞是李庄以前休闲时的住处，非常宽敞，有些老旧的生活设施还在，上面布满了灰尘。从设施的齐全程度看，那位老大很喜欢这座岩洞。泽维尔镇的选址估计是他的计划之一，有考虑变数的意图。这旮旯除了李威国和李心佳外没人来过，当年偌大的山头星只有不到十万人，到处是荒山野岭。
正想着，团长锡尔图突然下令出小型机甲，战士们彼此对视，面露疑惑之色。余哲对先锋团不熟，认识的只有团长锡尔图等寥寥数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锡尔图对着一具机甲敬礼，对方点头，头盔的面罩自动开启。余哲大吃一惊，怪不得出发前团里收缴了所有的远距通信器，先锋团真正的指挥官居然是马萨布布军团副军团长卡塔巴将军。尤塔妮进先锋团的时候他还有些奇怪，没想到精锐中的精锐特种军先锋团已被偷梁换柱，大部分战士都被精于特战的高手替代，单兵作战系统不像小型机甲能掩盖这些人的气势，由此可见此次的任务并非出发前宣布的那样。卡塔巴是极限高手，锡尔图是经验丰富的资深高级战士，不逊于自己，岩洞里的人功夫没几个比自己差的，更没有菜鸟，如果说有，就是尤塔妮。
想到美女，尤塔妮便行动了，上前给卡塔巴敬礼，然后递过一张小卡。卡塔巴掏出特制的读卡器，进行认证，战士们的作战资料库中同步增加了一份资料。虚拟影像浮现在岩洞中央，尤塔妮开始讲解。
泽维尔镇是山头星最先建设的堡垒，它的地质条件非常适合建地下兵工厂。地面四层，地下六层，具有抵抗核爆的能力。初始设计完善，空间充足，直到现在仍只占了一半的使用面积。这座堡垒的雏形是威国系完成的，它是威国系离开山头星前在中洲的主要基地。民安两系接手后，对内部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建，但基本格局仍在。敌人将周边的军工设备和物资都搬到了这里，目前守军十万余人，是他们最重要的三座补给基地之一。先锋团所处的岩洞有秘密通道连到兵工厂，此次的任务就是在内应的引导下逐步清除军工厂的敌人，然后由下而上，配合地面部队将上层的敌军扫清。
内应？战士们面面相觑，敌人有内应，我们也有？卡巴塔在尤塔妮说完后，召集主要军官开会，战士们则自行整理装备，将mnm109的部分能源和特种弹药随身携带。地下工厂区用不着太多的mnm109，仅有一百来人驾驶mnm109随同大部队作战。剩下的mnm109也不会浪费，在先锋团占领五层和六层后将启动自动跟随功能加入作战部队作为自动火力点使用。
这些人的装备均是mnm99和mnm109，与同系列的区别只有熟人才知道，余哲细看之后恍然大悟，联合部队拖延支援，有另外的目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兵马未动，情报先行。威国系必须稳定家族，否则在山头星就没有住的地方。威泰系不能让中洲损伤过重，如果那位正在睡觉的老大醒来后发火，领导层会吃不了兜着走。国泰两系了解的秘密比民安两系多，他们的族长装备证明了这点，山头星到底有什么秘密，恐怕只有战后才知道。可笑的是民安两系还有人打着如意算盘，以为凭区区两百万的敌人就可以斩杀那位大佬。敌人有盟友，山头星同样有。对了，尤塔妮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莫非尤劲老头是某个盟友的代言人？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久经考验的高级战士恢复平静，仔细琢磨资料。岩洞有两条地道，一条通到泽维尔镇兵工厂的地下第六层维护区，一条通到第五层的t区，即技术人员的办公区。由此可见，内应是要么是维护工程师，要么是技术工程师，说不定是民安两系的人。生物电脑很好用，余哲现在彻底喜欢上了，从通道算起，一直到地面层，每个角度都琢磨了一遍，战场上这些是保命的参数。兵工厂内的交战估计以小威力兵器对战为主，敌我双方都需要那些设备和材料。最危险的是地下第一层，一旦敌人发现地下兵工厂守不住，极有可能毁灭兵工厂。
战士们正在努力分析的时候，岩洞突然颤抖起来，一阵接一阵，显然有人在附近使用了大威力武器。
“不用担心，是我们的登陆部队在与敌人激战，希望大家不要辜负了牺牲者的付出。”耳机里传来卡塔巴的声音。
余哲默然，泽维尔镇甲坚兵利，不管野战还是城市作战，联合部队的损失都小不了。这座堡垒如此重要，无论联合部队在哪个地方登陆，必须攻克泽维尔镇。敌人大半的机动部队应该就在泽维尔镇附近，至少也是方便支援的地方。登陆场是最容易遭到攻击的，将数百万部队从伦特洲搬到中洲不容易。地效飞船高速飞行时，隐形容易失效，会遭到导弹的攻击，因此速度快不起来。
军官们回来后，分派了作战任务，锡尔图团长已经降级成班长，带着自己熟悉的十来人，余哲和尤塔妮都在他这个班。先锋团的官兵都是伦特人，威泰系特战不如威国系，双方分工明确。锡尔图班是第一个进入地下兵工厂的作战力量，出口在第五层的t区，应该会首先跟内应接洽。
岩洞内的震动非常激烈，显然外面已经打得稀里哗啦，不知道联合部队有多少人渡过了伦特洋。三百余万的陆军综合部队想全部渡过伦特洋，非短期内能完成。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没什么好计较的。先锋团短时间内不会出发，余哲不再理会，闭目打坐恢复体力。他的入静法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心头滑过，不留一丝痕迹，却能让当事人保持警醒，非常神奇。
有人带头，其他人有样学样，岩洞里坐满了各种姿势的战士。浮躁会影响反应速度，在高手对战中，容易让自己丢掉小命。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地面部队发动第三次攻击的时候，振动提醒战士们该出发了。岩洞里的震动越来越频繁，地面的战斗显然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余哲掏出一颗怜风果，整个吞下去，其他战士也拿出高能军用品，就着饮水细品。军工厂内的敌人肯定非常强大，不是藏私的时候。
“出发！”耳机里传来卡塔巴的命令。尤塔妮站了起来，跟锡尔图打了招呼，领头往地下通道走，作战任务在五层的战士们跟着。
余哲拎着两把菜刀，紧跟尤塔妮，锡尔图第三。岩洞虽大，却没有其他的出口，众人正疑惑着，尤塔妮掏出一个小盒，小盒自动弹开，里面有一颗小球，发出惨白色的光芒，照到山壁上。不长时间，山壁开始蠕动，露出一个宽三米高三米顶端是弧形的洞口，刚好容纳mnm109通过。洞里有微光闪现，似乎是夜明珠。
“指令？”一个傻乎乎的履带式机器人突然冲出来。
尤塔妮答道：“大老鼠。”
机器人很古老，声音死板，没有一丝感情，美女的声音很好听，说的话却让众人忍俊不禁，是谁设的这么古怪的指令？
“大老鼠想干吗？”机器人问。
美女答道：“大老鼠很愤怒，想吃人！”
“吃多少人？”机器人继续问。
“十三头！”尤塔妮说。
余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人还有用“头”来做单位的？他身后的战士个个神色古怪。
机器人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欢迎来到古墓！”
尤塔妮没吭声，跟着机器人往前走，余哲忙跟上。地道很干净，显然一直处于密封状态，说不定机器人一直在打扫。沿途有二十来个房间，里面有些很古老的设施，一些机器人看着战士们，没有任何反应。它们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两千多年，要是人类，估计早就憋死了。
地道很长，沿途一直有微光，不知道是什么矿物，战士们借助装备很轻松。地道的地板是特制的，踏上去没有什么声音，就算有，估计也会被地道的墙壁吸收掉。这条地道的建筑材料未知，即使对建材颇为了解的战士也没有见过。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显然已经接近主战场的上方。机器人走得不快，战士们也轻手轻脚，生怕被敌人的侦测仪器探测到，三个小时方抵达一处墙壁。机器人头上的探测装置发出一道红光，墙壁像活的一样慢慢分开，露出里面的花岗岩。
尤塔妮看了一下表，然后在岩石上轻轻敲了三下。她的动作很轻，余哲正怀疑里面是否能听到的时候，同样的七下响起，从尤塔妮放在花岗岩上的仪器可以看出，力度相同。尤塔妮再敲了三下，里面回应四下。
暗号对上了，里外一起动手，沉重的石头悄无声息地挪开。战士们鱼贯而出，发现出口是一处规模中等的化验室。两位身着白色工作服的中年人正看着战士们，应该就是内应。尤塔妮刚要说话，异变突生，两位内应中的一位突然挥刀斩掉同伴的头颅，然后放下刀举起了手。
“在下金桥，心维系的人，被我杀掉的是民安系的卧底。”中年人说。
尤塔妮点头，金桥递过一张卡，“基本情况都在里面，请识别。”
美女掏出识别器，发现数据是真实的，很高兴地将金桥砍死。出来的战士都愕然，金桥的尸身突然变化，余哲见状丢出小球，可惜迟了一步，尸身发出的尖叫声让地下五层顿时陷入兵荒马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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