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复制人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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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伯斯没有复制人，母神创造伦特人时，设计了强有力的防御，从没有文明能成功复制伦特人。余哲对复制人一无所知，虽知道伊艾弗复制人后裔众多，但没想过李庄的地球后裔会落魄到这个程度。朋友瓦利卡马受过高等教育，不会乱说，老二老三的后裔不跟其他支系联系，肯定是担心什么。
“复制人跟正常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余哲愣了半晌，开口请教。[]
瓦利卡马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每具身体的意识产生后，便是唯一的。泰伯斯的精神识别就是这个原理，母神设计的防御集成在伦特人的身体里。要想得到完整的寿命和稳定的遗传，必须遵循自然规律。我不知道伦特人的生育有什么特异之处，但伊艾弗人的情况不是秘密。受精卵形成后，在zg中逐步发育成婴儿，出生，成长，直至成年。一个人诞生的过程中，受诸多因素影响，任何违反此类程序的生命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问题。对称复制失败率高，缺陷明显，因为伊艾弗人是长寿命的高等生物，复杂的控制中枢脑部无法绕过。古代的科学家经过艰辛的努力研发出了非对称复制技术，尽量贴近自然规律，成品率大大提高。利用非对称复制技术制造的高级复制人完成后，像一个纯洁的婴儿，植入的记忆隐藏，然后在与养父母的接触中慢慢产生独立的自我，隐藏记忆逐步融入新形成的意识中，身体自然调整。这种情况跟失忆者类似，如果领养者不说，大部分高级复制人会以为自己失忆了。他们是一类特殊的生命，除诞生过程不正常，其他的都相对正常，不过生得快，死得也快，没有什么造物能绕过宇宙规则。高级复制人受设备精度和技术先进程度的影响，寿命不如正常诞生的长，容易出问题，遗传不稳定。”
余哲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瓦利卡马只好自顾自地说话，“高级复制人经过多代遗传反复适应环境后，逐渐稳定下来，无法用普通的技术识别。联邦对生命能量场的研究比较深入，但一直没办法稳定生命能量场，不管多先进的技术制造的工具总有误差，而修复能量场容不得一丝误差，必须严丝合缝。弱小生命其实不需要操控生命能量场，只需要发展相关的识别技术即可。问题是联邦的复制人后裔过多，国会立法将此类技术的发展列为禁区，以免引起社会动荡。”
“老祖宗为什么一定要纯血后裔？”皮迪大人抓了很长的时间的脑袋，冒出一句。
瓦利卡马叹了口气，“老祖宗是古人，观念与现在的伊艾弗人不同。此外，纯血后裔无法摆脱老祖宗的传承，漏洞最少，没有老祖宗便不会有纯血后裔。非纯血后裔则不同，他们的先祖只是个产品，连是谁制造的都不清楚，容易被敌人策反。从宗庙广场的反应可以看出，大部分的纯血后裔听到真实历史后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因为继续对付山头星容易陷入伦理危机，就算打赢了回联邦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在有些重视传统的星球几乎无立足之地。生活物资不缺的时候，精神需求会被放大。人之所以被称为人，是因为人性，要求成员泯灭人性的组织跟邪教类似，不可能长存。在伊艾弗人的历史中，先有家后有国，没有家哪有国。不尊重基本的家庭伦理的势力不配叫人，没资格在人类社会中生存。进入文明社会后，国和家相辅相成，不存在谁高谁低。联邦的教育和法律中很注意这点，经过多代杰出学者的努力，在法律和道德之间取得了平衡，依法治国的同时，竭力培养公民的道德和普世价值观念，增强凝聚力。联邦公民在直系亲属犯罪时，有权保持沉默，各家族出现争斗时，同源的族人可以选择中立，家族不得要求亲属相残。联邦的家族虽多，但没有其他文明想象中的那样混乱。”
余哲说：“这我还能插上几句，不过伦特王国的情况跟伊艾弗不同。伦特人自诞生起就是一个大家庭，很简单，家国合一，国王实际上是公选出来的族长。”
瓦利卡马说：“没有可比性，伦特王国有母神庇护，历史清晰，亲情和友情并重，冲突很少，这是联邦无法做到的，伊艾弗人甚至连种族起源都搞不清楚。老祖宗的存在对联邦来说是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刺杀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他一死，血缘遥远的各系便没有什么顾忌，可以按照联邦的惯例执行。心维系不甘心受束缚，却没想过联邦公民不可能接受刺杀创造者的智脑。如果盟军胜利，心维系会被彻底消灭，他们虽聪明，但不了解人性。山头星的计算机和生物技术源自联邦，前者是联邦的独门秘籍，不会坐视它落到其他文明的手里，后者是联邦现有技术的补充。如果盟军得胜，其他文明想做小动作，联邦军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重新踏上征程。涉及到种族利益的大事，没有丝毫妥协的可能。”
余哲突然想起李单的话，“老祖宗有一个妹妹叫李想？”
瓦利卡马苦笑，“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李想是老祖宗曾经的精神依靠，两人年纪相隔虽多，来往也少，但始终亲近。李想与丈夫苏云义有两儿两女，老大青青和老幺齐青是女儿，老二海青和老三滨青是儿子。四人的配偶均是华人，在李家内乱之前回了华夏，没有损伤，后来与林家重新建立了联系。林苏两家通婚频繁，有大量的带李想遗传标记的女性后裔。我估计，联邦开始流传老祖宗有惊天宝藏的消息后，老大和老十一的复制人后裔便瞄上了这群人，重组家族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寻找李想的女性后裔，并与她们建立血缘联系。他们之所以卖力地搜寻有关老祖宗的资料，就是为了避免被毁灭，同时依靠山头星的技术转正。如果这帮人的母系有李想的遗传标记，按照老祖宗的性格，肯定会将老大和老十一系重新捡起来。”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山头星会胜利？”余哲不敢相信。
瓦利卡马摇头，“不是的，他们打着如意算盘，如果山头星胜利，利用母系身份转正，如果山头星失败，利用出卖的情报获得功勋。我敢肯定，重组后的老大和老十一系肯定是袭击山头星的势力的配合者之一。”
“怎么说？”余哲难以理解。
瓦利卡马沉声道：“联邦现在使用的非对称复制技术是威森科技发明并初步完善的，老二老三都学生物，老二李威森是若罗内姆大师的学生，老三李威林师从孙国宝。”
“若罗内姆是谁？怎么从没听说过？”余哲问。
“威森科技生物学部副主任兼昆虫研究所所长，全名叫维罗尼克.鲁伊.席尔瓦.若罗内姆，来自地球古代的移民之国巴西。这位大师很低调，广为人知的是昆虫学领域的成就，著述颇丰。他在威森科技的股份不少，过世后，子女和弟子出巨资设立了若罗内姆昆虫基金，专门奖励昆虫学领域的杰出学者。若罗内姆基金实力雄厚，若罗内姆博士又是顶级生物学家，设立不到三百年，便挤掉了竞争对手，成为联邦昆虫学领域的最高奖。昆虫学相对冷门，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巴西在地球联邦成立后逐渐分化成三个大民族，印加族、巴西族和乌拉圭族。若罗内姆博士血统比较复杂，三个民族的官方媒体在每次若罗内姆奖颁发前后都要打嘴仗，还曾起诉联邦教育部，都是因为他的民族归属。”
余哲哦了一声，随即提出疑问，“昆虫跟非对称复制技术有什么关系？”
瓦利卡马说：“若罗内姆多才多艺，在联邦历史上的形象很正面，可惜史书往往只能当故事看。他也是一位怪人，爱好奇特，跟孙国宝臭味相投，甚是亲近。与孙国宝的迟钝和厚脸皮不同，若罗内姆很敏感，很内向，很在乎名声。联邦学者研究后认为，非对称复制技术的雏形极有可能是若罗内姆博士研发的，目的是方便培养他的生化昆虫大军。生物医学是门研究范围广泛的交叉学科，若罗内姆博士精通基因学，只不过重点不在人体罢了。非对称复制技术后来惹出了很多麻烦，他的后裔矢口否认是先祖研发的，这项关键技术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发明人。”
余哲恍然大悟，“老二老三肯定精通非对称复制技术，早期的复制技术不完善，专家能找到高级复制人与自然成长的人群的细微区别，所以不跟移居到华夏的老大和老十一系联系。老五和老十系的后裔稀少，难寻又没有什么势力，老八系分出来的司马家在莱格利斯家族的视线中。老四是女人，老二老三对妹妹很了解，知道她更在乎哈代家。老六系彻底脱离了家族，老七系心思叵测，老九系被布雷迪家族彻底渗透，老幺系只认陈德齐。儿子系脆弱，女儿系一盘散沙，庞大的兄弟姐妹群没法重新联合起来，老二老三系不得不一直处于地下状态。李单说重组后的家族有专门研究老祖宗的人，我当时就有些纳闷，好好的d&e投资基金不去争取，反而瞄着传闻中的宝藏，似乎不是正常人该做的。”
瓦利卡马哼了一声，“我以前还琢磨春霖投资基金和苏青投资公司的来历，拉盖塔一说，我立刻明白了，老大和老十一系根本就是刻意与苏家的女性后裔搅在一起。老祖宗给宗人府定的标准现在明了，后裔方面，除了拉盖塔说的，还包括李想的明确女性后裔，刚好在三代之内，是老祖宗最重视的人群。”
余哲有些头疼，“我本以为大事已定，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大麻烦，算了，回去休息吧。”
瓦利卡马不再吭声，闷头向前走。两人到洛克尔大酒店后，订了个标准间，清洁完毕，躺在床上闲聊。余哲体力充沛，恢复快，翻来覆去睡不着，从生物电脑里提出各种疑点反复分析，不停地发问。瓦利帅哥体力没有皮迪大人好，很快陷入迷糊状态，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伊艾弗的混血后裔和山头星的混血后裔不是同一个概念，对山头星来说，有三种分类，纯血后裔、混血后裔和非纯血后裔。对威国系来说，纯血后裔能全部发挥本支的体质优势，混血后裔会部分丧失威国系的优点，但仍可以接受。泰民安三系的情况有些不同，内部通婚产生的后裔有寿命优势，天然具有家族成员身份，便于管理。与伊艾弗人通婚产生的混血后裔相反，不但寿命不如纯血后裔长，而且容易生异心，威泰系被混血后裔拖垮便是明证。山头星有技术能检测复制人后裔，威泰系是联邦的大势力之一，家族成员的配偶必须经过砚台的认证，所以没有非纯血后裔。民安两系的情况未知，肯定不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按照山头星的族规，当事人及他们的亲属均会被处死，没得商量。李庄向来重视大规矩，不喜欢感情用事的人，原始族规里便有此类条款。地球后裔中，男性父系先祖不能有复制人，除非母系有李想的非复制后裔血统，女性母系不能有复制人。这是三个不能绕过的标准，只有这三种混血后裔有修复的意义，否则纯属自我安慰。
“你大学是学什么的？”余哲突然想起从未细究的问题。
瓦利卡马随口应道：“本科是生物工程，硕士研究生是系统生物学，mba是第二学位。”
余哲一愣，随即火起，“你居然是特工，气死我了！”
瓦利卡马被突然增大的声音惊醒，脸上满是不解，“我怎么成特工了？”
余哲冷笑一声，“还装，泰伯斯最强的就是生物，你的专业有问题，知道的事未免太多了。”
瓦利卡马沉默良久，余哲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帅哥突然仰天长叹，“你喜欢打听，但分析不是强项。我读书时喜欢生物，毕业后发现自己耐不住，于是重读商科，爱好和特长不能等同。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对地球后裔这么上心，莫非有特殊任务？”
瓦利倒打一耙，余哲气乐了，拉上被子准备睡觉，不长时间，发现被子被扯掉，只好坐起来。
“道歉，否则不要想睡觉！”瓦利卡马说。
余哲冷声道：“本想放过你，没想到你不识趣，今天就跟你辩个清楚。”
辩论战刚开始互有攻守，不长时间便一边倒。皮迪大人犯了个大错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很快被瓦利帅哥压倒，一顿羞辱，被迫拱手投降。灵光一现不灵光，很郁闷，甩手出了门，到威森广场散步。瓦利卡马没有陪同的想法，他刚赢了辩论战，心情舒畅，决定睡觉。
虽是深夜十点多，但威森广场的人仍然不少。威风系部队在执勤，他们是高级机器人，用不着睡觉。心维系出事，宗人府启动了备用方案，迅速恢复正常运作。工作人员在威风系的配合之下正有条不紊地清查族人，看样子不准备休息了。广场上已经没有威国系的人，部队返回加米图军事基地，埃达林长老正在细查内部。泰民安三系问题不少，正在自查中。检查完成的人群宗人府复查后颁发了新的身份牌，样式跟以前的不同，估计是新设计的。广场上还有一千多万人，短期内没法完成。余哲看了一阵，觉得很无聊，便返回酒店休息。瓦利卡马睡得很香，一点防备都没有，当然只是假象，他经历多次大战仍活着，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真舒服，这种地方不能长呆，容易让人丧失斗志。”
皮迪大人抚摸着柔软的被子，嘴里嘟哝一阵，觉得阿格纽沃新思大酒店的经营内容需要重新修订，必须有自己的特色。既要纯正，又要根据山头星的情况进行变更，要不在伦特洲复制一个纯粹的小泰伯斯？这个项目太大，得找专家规划，投入资金量虽是个未知数，但肯定不会小，还得引入股东，要不找里西诺和尤劲老头合伙？东想想西想想，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伦特人的体质比明显比伊艾弗人强，余哲第二天早上六点准点起床时，瓦利卡马还在呼呼大睡。勤练不辍的高级战士去酒店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回来后发现商人仍在睡觉，只好上前把他摇醒。两人洗漱完毕，一起去酒店餐厅吃早餐。
“你是伦特人，该去伦特餐厅，而不是伊艾弗餐厅。”瓦利卡马发现余哲没有分开的意思，便提醒。
余哲笑笑，“我是威国系的伦特人，可以吃伊艾弗人的饭菜，你不会忘了吧？我以前请你们吃饭都在伊艾弗餐厅，没有另外点菜。”
瓦利卡马甩甩仍有些迷糊的脑袋，“威国系不简单，肯定有秘密，不知道老祖宗什么时候肯说真实来源。”
余哲服了他，“拜托，昨天想了一天，今天一大早你又开始琢磨，小心用脑过度短寿。”
瓦利呸了两声，加速往伊艾弗餐厅走，余哲腿长，轻松跟着。两人进入餐厅时，地球后裔正在用餐，大部分人的神色都有些憔悴，昨晚肯定没睡好。由此可见，这帮人要么有复制人血统，要么亲属有复制人血统。联邦大家族很重视纯血，绝不允许复制人后裔成为家族成员的配偶。小家族没有那么多的检测手段，也没法得到足够的信息，出现混血后裔难免。余哲不关心其他人，他熟悉的就那么几个，其中最让人挠头的是李单。李单仍和曲龙等人在一起，拉盖塔却离得远远的，切尔诺乌索夫家族的人自成一体，显然有独善其身的想法。他们的身份明确，家族凝聚力强，不愿意感情用事，再说跟其他的人也不熟。
餐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瓦利卡马恍若无事，自顾自地选了食物，然后望向余哲。余哲知道他的意思，端起盘子坐到凯利的附近。凯利、李单、李长宇、卡拉芒、孙悦绮、居正甫、雅尼、王如峰、李云锦、李娅桐、杰夫、曲龙、李旭融和陈鲁汉挨得很近，可能昨天晚上开过会，今天仍不自觉地凑成一团。这些人中，曲龙是已知的纯血后裔，卡拉芒、王如峰、李娅桐、杰夫和陈鲁汉的问题不大，凯利、李单、李长宇、孙悦绮、居正甫、雅尼和李旭融均值得商榷。
余哲吃到一半，突然开口问李单：“为什么？”
问话很模糊，但李单却开口答道：“长房搬到华夏后第三代盛字辈只剩一位男丁，第四代华字辈男丁全灭。李威利古板，认为家族出事，都是maa。那帮人真是有辱祖先，如此良好的教育和优质的传承被浪费得一干二净。宗人府大约五百个地球年前拜访了长房，随即撤走，长辈们知道事情大条了。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十有八九跟老祖宗有关系。”
“老祖宗表面上很平和，很机器，但骨子里很暴烈，原则性极强，如果山头星和联邦合流，联邦的复制人后裔肯定会被揪出来。大势力没有喜欢复制人后裔的，主流思想更是排斥复制人。长房和七房商量过后，决定寻找老四、老六、老七、老九和老幺的直系非混血后裔，与她们建立关系，逐步取得合理的身份。奈何老四的哈代家族势力很强，老六的女性后裔不知所踪，老七后裔很少，又大多在情报部门和军方工作，老九所在的布雷迪家族实力比哈代家族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幺的女性后裔被陈家统统排除在外。长辈们尝试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法成功，只好退而求其次，寻找有老祖宗妹妹李想明确遗传标记的女性。李威利活着的时候与姑姑亲近，往来密切，从她嘴里知道了很多老祖宗的秘密和习惯。她的女性后裔众多，长房一直与苏家有联系，毫不费力地搭上了线。我父亲一直在苦心钻研老祖宗的历史，我母亲是李想的明确后裔，两人结婚后又发现我曾祖母有老幺的血统，大喜过望，所以我才有争取d&e投资基金的举动。淳家一直没有改姓，不是担心敌人，而是没有改姓的必要，李威利的父系传承已经断绝。柳婕的母系传承倒在，但人数极少，老祖宗是不可能认她的后裔的。当年李威利会错了父亲的意思，才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李单一口气说完，仿佛解脱了一样，完全放弃伪装，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得不一样。曲龙愣了半天，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家和曲家接近不是故意的吧？”余哲问。
李单笑笑，“不是，我父亲很早就怀疑曲家有老祖宗的血统，但不敢确定，更不会跟淳家的其他人说，因为我家有身份，用不着搀和到其他人的冒险行动中去。想在老祖宗这种人面前打如意算盘，淳家的管理层未免有些天真。古代华夏族擅长勾心斗角，老祖宗身兼东西之长，寻常人等根本没有赢的机会。我和曲龙在读中学时就认识了，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复制人血统。别看他像做生意的料，其实迟钝得厉害，和凯利相反。一个缺乏精细的执行力，一个没有大局观念。不要把我想得像妖怪一样，我没那么深的城府。”
被人如此批评，凯利和曲龙都很无语，一起向李单竖起中指。老祖宗肯接见李单的原因已经明了，双方都像明镜似的，只有其他人糊里糊涂。这家伙要大发了，除了转正，消除复制人后裔的身份，老祖宗十有八九还会指定他为长支的继承人。
李长宇突然咳嗽两声，“淳家的消息不实，长房的父系传承没有断绝。”
众人一呆，李单忍不住问：“怎么说？”
李长宇呵呵直笑，“我家原来姓涂，后来才改姓李，表面是先祖被姓李的收养，实际上只是顺势而为，长辈布的一个局而已。联邦混乱，想将某个家族彻底灭绝很困难。淳家管理层被人算计后，头脑灵活的家族成员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用复制人替代部分家族精英，然后制造了一起事故。春霖投资和苏青投资虽强，但跟涂海工业公司相比不算什么。我们的长辈奉命与淳家接近，不是那么简单，因为淳家还隐藏着另外一股势力。”
李旭融接口，“没错，淳家的问题多多，管理层打着如意算盘，没想到已经被人渗透。七房一直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可惜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长房能活，七房的人也不是傻瓜。老十一死精死精的，妻子蕾拉装傻大姐。当年突然搬去杭城，是因为意外，不是逃无可逃。七房的人主要在小鲁克斯家族和艾本顿家族，宁家是母系的地盘和装可怜的道具。maw是家族分裂的导火索之一，自然孕育的四个和后面的不对付，老大随口说的‘非正常孕育的果然容易不正常’惹恼了八个弟妹。当年的内乱说白了就是利益和观念冲突，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儿子系中，长房出色的最少，二房和三房乱来，四房平庸又不规矩，五房一门心思搞研究，六房精英最多，可惜出了意外；七房混乱，老十一虽精，但控制能力欠佳。”
没人接口，李旭融只好继续，“老祖宗离开地球前留下的可变现资产折合联邦元约两亿，在当年是一笔巨款，这笔钱被平均分配到十二支，加上关系网，足够抵御不多的外敌。对他来说，十二支都是自己的亲生子女，必须一视同仁，否则子女间容易生嫌隙。他设立d&e投资基金的目的很明确，给亲情淡薄的十二支后裔一个交流的平台，所以不能提现。五位女儿的嫁妆丰厚，加上她们的相貌、身份和素质，可以轻松在任何一个家族站稳脚跟。老祖宗规定非婚生育的子女没有继承权，威州当年的情况相信大家现在都有些了解，怪人很多，不结婚的一堆，包括一些大牛在内。第一代不敢放肆，第二代稍微正常，老祖宗的威慑力仍在。他隐居后疯疯癫癫，从不出森林，第三代盛字辈没有什么顾忌，有大批的非婚生育子女。盛字辈掌权后，修改了家规，威字辈和澳字辈考虑到实际情况，没有反对。”
“李家内乱，跟另外一个人有很大的关系，就是伊丽莎白的父亲多米恩。多米恩只有一个女儿，联合技术公司崛起时他已年近五十，maw完善后，他本想再生，但被家庭成员否决，连妻子索菲亚都不支持。老二老三很像外祖父，多米恩觉得上天已经给了补偿，没有再坚持，视他们为天然的继承人，所以才有将遗产留给两兄弟的举动。他的资产不少，老二老三一体，没有分开，两系的资金充沛，一跃成为十二支之首。扎伊采夫和安德列夫都是实力派，女儿嫁过来时有大笔的嫁妆，一下子打破了家族内部的平衡。十二支后裔分成六个团体，老大和老四结盟，他们都不喜欢maw孕育的的弟妹。老二老三结盟，从没分开。老五和老七结盟，他们投缘。老八和老九凑到一块，一直持续到现在。湖海沫三胞胎一组，老十和老幺忙于搞研究，老十一因此成了小团体与其他团体交往的纽带。老六悲哀地发现自己被兄弟姐妹孤立了，母亲伊丽莎白更喜欢老九，因此很郁闷，打算分家走人。老十系意外重创之后，团体瓦解，老幺忙于应付陈德齐的压迫式打法，刚好老大和老四不和睦，老十一于是和老大成了一派。威字辈没有一个吃素的，他们的关系本来不错，过多的后裔和复杂的利益逐步影响了他们的感情。”
居正甫接上，“老五系从目前看，父系传承没有断绝，不过我不敢保证我没有复制人血统，我母亲的身份未知。”
李云锦望向李娅桐，美女开口，“莱格利斯家族的人规矩多，老八系早就完成了鸠巢雀占的计划。所谓的莱格利斯家族歧视老八后裔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罢了，司马家一直不明就里。老八系学生物的极少，所以我不敢保证我和云锦没有复制人血统。”
曲龙皱了一下眉头，“我没有复制人血统，不过曲家其他人难说。我家不大，不可能像大家族那样严密。”
儿子系的都说完了，卡拉芒抓抓脑袋，很为难，“哈代家族属于支持复制人后裔的团体之一，十有八九跟部分家族成员的复制人血统有关。”
雅尼继续，“泽姆诺尔家族势力不强，族长认为复制人是历史遗留问题，没法解决，所以从不关心家族成员是否有复制人血统。”
王如峰蹦出一句，“王家不是在军队就是情报机关工作，损伤很大，曾参与捣毁特殊复制人管理局的行动，由此可见家族混血后裔不少。”
杰夫说：“我表弟就是复制人后裔，不过老祖婆李心晨的传承没有断绝，布雷迪－李家族很早就分出了部分家族成员组成了新的家族，控制的企业叫阿坎迪工业集团。”
陈鲁汉突然冲着拉盖塔一帮人大叫，“你们装什么清高？游家早就知道切尔乌索夫是混血家族，复制人后裔的大本营之一。”
满场俱惊，都盯着老二老三系的人。拉盖塔叹了口气，“看来秘密果然很难长保，没错，切尔诺乌索夫家族是不干净。可惜我不是切尔诺乌索夫家族的人，只是姓切尔诺乌索夫而已，卡普什金家族和潘仑科科家族才是老二老三系真正的后裔，完全的纯血后裔来自瓜伊拉家族，我就是瓜伊拉家族的成员。老祖宗喜欢多重备份和真真假假，老二老三学了个十足，经常自己跟自己玩，围住切尔诺乌索夫家族的势力跟卡普什金家族和潘仑科科家族都有关系。家族管理层想着利用复制人后裔，没想到时间长了还是出事了，只好重组家族。”
瓦利卡马沉声道：“没想到十二支都参与了对付山头星的行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把联邦的战场搬到山头星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拉盖塔缓缓摇头，“复制人后裔在联邦分布广泛，联邦公民已经习惯了复制人后裔的存在，国会发现没办法摆脱复制人后裔，无奈之下只好立法限制甄别技术的发展。老祖宗是古人，肯定无法接受复制人。山头星的甄别技术一旦流入联邦，联邦势必会发生大的动荡。我们跟他没什么感情，朋友和亲属多多少少有些复制人血统。对付山头星是联邦的根本利益所在，秘密会议以极高票通过。”
余哲忍不住插嘴，“父系传承和母系传承均是复制人的人我总觉得像幽灵，你们难道不觉得古怪吗？”
拉盖塔说：“人是感情动物，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的遗传早就稳定了，稳定复制人也是一种生命。联邦的延寿技术之所以陷入僵局，跟隐私和复杂的复制人血统有关，几乎没法继续下去。以老祖宗的性格，肯定会和联邦坚持纯血的势力配合，将联邦从复制人的泥潭中拔出来。与麦德罗的战争中死去的战士绝大部分是男性，根据切尔诺乌索夫家族的调查，他们的复制品父系传承下来的后裔估计不会少于二十亿人，扣掉非复制母系传承部分，仍在十亿以上。按照老祖宗的标准，这些都是没有修复价值的人群，应该被圈养或毁灭。如果山头星胜利，联邦将面临腥风血雨。不幸的是，山头星赢了，老祖宗杀伐果断，很倔强，又没有几年好活，肯定会在死前了结这段因果。威森科技研发了非对称复制技术，传承自威森科技的山头星有义务消除此项技术带来的恶劣影响。”
瓦利卡马苦笑，“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山头星的局势如此复杂和诡异了。其他势力进攻山头星的目的未知，但联邦的动机很清晰。”
余哲晕头晕脑，情不自禁地接话，“怎么说？”
瓦利卡马答道：“山头星离联邦过于遥远，没有必要划入领土范围，太过庞大的领土会导致分裂，所以才有搬战略星过来毁灭山头星的举动，此其一。其二，联邦想毁灭威阳系，因为这种自由自在的超级智脑超过了联邦能接受的范围，但山头星耗费巨资和超长时间研发的生物、纳米和计算机技术是一笔惊天技术财富，价值远超黄金和宝石。其三，联邦坚持纯血的势力和复制人后裔及关联势力一直斗得激烈，一个想取得山头星的甄别技术，另一个竭力阻止。联邦高层为泰民安三系下了血本，威泰系将得到拉斯马，民安两系将获得另外一颗星球，联邦热闹，山头星顽固地坚持传统，两系部分成员有搬回伊艾弗的想法。联邦特工说不定已跟威国系部分高层谈过，并结成了同盟。老祖宗活得太久了，死掉的老祖宗才是好的老祖宗。四系内部的意见不一致，伦特王国又搅在其中，各方都有保留，谁都想达到目的，但都不想被人卖了。”
曲龙插嘴，“我们一直忽视威风系，根据威风系的表现看，说不定他们才是老祖宗的技术精华所在，完整而且系统，比威阳系、威山系和心维系的生存能力更强。老祖宗有喜欢倒着做事的习惯，智脑四系真正的实力排行应该是相反的，从族长的数量可以判断出来。威阳系是两位族长互相抑制，威山系是小威阳系，格局相同，心维系只有一位族长，聪明但不稳定，而威风系却有三位族长，都叫李威风，三位一体。智脑四系的控制技术同时采用了内抑制、外抑制和交叉抑制，参数极多，精密复杂，估计联邦眼馋的就是这个控制模型。”
拉盖塔点头，“没错，普通人都以为老祖宗疯了，对智脑无比信任，但联邦学者研究威森科技计算机学部的历史后发现，他很正常，只是思路不同，l级和v级比其他势力研发的智脑安全稳定而且成长空间大。威森科技研究部门齐全，三大学部可以随时得到其他学部的支援，这是竞争对手望尘莫及的。要不是受限于地球当时的技术发展水平，十级智能体系早就成为主流了。”
“十级到底是什么东西？老祖宗说不定已经研发出十级智脑了。”余哲突发奇想。
曲龙呵呵直笑，“十级智脑是存在于梦想之中的东西，如果人类没有毁灭，估计得再过数十万年吧，不过我相信没人能完成，你说母神这种级别的生命是人能制造出来的吗？人力有时而穷，聪明和强大不能等同。老祖宗醒来后到处旅游，没有再搞研究，山头星也没有研究智脑的，说明九级就是凡人能达到的上限。联邦科学院推导了无数次，都没法实现九级，说明八级和九级之间有巨大的不可逾越的横沟。老祖宗能设计出九级，跟艾尔塔有关，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的机遇。当然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机遇，宁愿没有。用世俗的眼光看，老祖宗其实是个可怜人。”
余哲恍然大悟，其他人一点表情都没有，显然还在忧心复制人后裔的事。这次无法善了，老头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了山头星，没人能玩出什么花招。山头星没事，联邦就有难了。
“你们都在啊，通知一下，一周后在洛克尔镇体育中心举行家族大会，不要到处乱跑。”餐厅门口冒出一个声音。
余哲一瞧，有些晕，是金桥，心维系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桥说完，在众人的目光中施施然拿起托盘，忙活了一阵，端起一大堆吃食坐下，闷头吃饭。
地球后裔们也有些晕，网的家族大会，什么家族大会？莫非斯图吕曼军团里有很多家族的人？
泰伯斯没有复制人，母神创造伦特人时，设计了强有力的防御，从没有文明能成功复制伦特人。余哲对复制人一无所知，虽知道伊艾弗复制人后裔众多，但没想过李庄的地球后裔会落魄到这个程度。朋友瓦利卡马受过高等教育，不会乱说，老二老三的后裔不跟其他支系联系，肯定是担心什么。
“复制人跟正常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余哲愣了半晌，开口请教。[]
瓦利卡马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每具身体的意识产生后，便是唯一的。泰伯斯的精神识别就是这个原理，母神设计的防御集成在伦特人的身体里。要想得到完整的寿命和稳定的遗传，必须遵循自然规律。我不知道伦特人的生育有什么特异之处，但伊艾弗人的情况不是秘密。受精卵形成后，在zg中逐步发育成婴儿，出生，成长，直至成年。一个人诞生的过程中，受诸多因素影响，任何违反此类程序的生命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问题。对称复制失败率高，缺陷明显，因为伊艾弗人是长寿命的高等生物，复杂的控制中枢脑部无法绕过。古代的科学家经过艰辛的努力研发出了非对称复制技术，尽量贴近自然规律，成品率大大提高。利用非对称复制技术制造的高级复制人完成后，像一个纯洁的婴儿，植入的记忆隐藏，然后在与养父母的接触中慢慢产生独立的自我，隐藏记忆逐步融入新形成的意识中，身体自然调整。这种情况跟失忆者类似，如果领养者不说，大部分高级复制人会以为自己失忆了。他们是一类特殊的生命，除诞生过程不正常，其他的都相对正常，不过生得快，死得也快，没有什么造物能绕过宇宙规则。高级复制人受设备精度和技术先进程度的影响，寿命不如正常诞生的长，容易出问题，遗传不稳定。”
余哲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瓦利卡马只好自顾自地说话，“高级复制人经过多代遗传反复适应环境后，逐渐稳定下来，无法用普通的技术识别。联邦对生命能量场的研究比较深入，但一直没办法稳定生命能量场，不管多先进的技术制造的工具总有误差，而修复能量场容不得一丝误差，必须严丝合缝。弱小生命其实不需要操控生命能量场，只需要发展相关的识别技术即可。问题是联邦的复制人后裔过多，国会立法将此类技术的发展列为禁区，以免引起社会动荡。”
“老祖宗为什么一定要纯血后裔？”皮迪大人抓了很长的时间的脑袋，冒出一句。
瓦利卡马叹了口气，“老祖宗是古人，观念与现在的伊艾弗人不同。此外，纯血后裔无法摆脱老祖宗的传承，漏洞最少，没有老祖宗便不会有纯血后裔。非纯血后裔则不同，他们的先祖只是个产品，连是谁制造的都不清楚，容易被敌人策反。从宗庙广场的反应可以看出，大部分的纯血后裔听到真实历史后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因为继续对付山头星容易陷入伦理危机，就算打赢了回联邦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在有些重视传统的星球几乎无立足之地。生活物资不缺的时候，精神需求会被放大。人之所以被称为人，是因为人性，要求成员泯灭人性的组织跟邪教类似，不可能长存。在伊艾弗人的历史中，先有家后有国，没有家哪有国。不尊重基本的家庭伦理的势力不配叫人，没资格在人类社会中生存。进入文明社会后，国和家相辅相成，不存在谁高谁低。联邦的教育和法律中很注意这点，经过多代杰出学者的努力，在法律和道德之间取得了平衡，依法治国的同时，竭力培养公民的道德和普世价值观念，增强凝聚力。联邦公民在直系亲属犯罪时，有权保持沉默，各家族出现争斗时，同源的族人可以选择中立，家族不得要求亲属相残。联邦的家族虽多，但没有其他文明想象中的那样混乱。”
余哲说：“这我还能插上几句，不过伦特王国的情况跟伊艾弗不同。伦特人自诞生起就是一个大家庭，很简单，家国合一，国王实际上是公选出来的族长。”
瓦利卡马说：“没有可比性，伦特王国有母神庇护，历史清晰，亲情和友情并重，冲突很少，这是联邦无法做到的，伊艾弗人甚至连种族起源都搞不清楚。老祖宗的存在对联邦来说是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刺杀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他一死，血缘遥远的各系便没有什么顾忌，可以按照联邦的惯例执行。心维系不甘心受束缚，却没想过联邦公民不可能接受刺杀创造者的智脑。如果盟军胜利，心维系会被彻底消灭，他们虽聪明，但不了解人性。山头星的计算机和生物技术源自联邦，前者是联邦的独门秘籍，不会坐视它落到其他文明的手里，后者是联邦现有技术的补充。如果盟军得胜，其他文明想做小动作，联邦军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重新踏上征程。涉及到种族利益的大事，没有丝毫妥协的可能。”
余哲突然想起李单的话，“老祖宗有一个妹妹叫李想？”
瓦利卡马苦笑，“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李想是老祖宗曾经的精神依靠，两人年纪相隔虽多，来往也少，但始终亲近。李想与丈夫苏云义有两儿两女，老大青青和老幺齐青是女儿，老二海青和老三滨青是儿子。四人的配偶均是华人，在李家内乱之前回了华夏，没有损伤，后来与林家重新建立了联系。林苏两家通婚频繁，有大量的带李想遗传标记的女性后裔。我估计，联邦开始流传老祖宗有惊天宝藏的消息后，老大和老十一的复制人后裔便瞄上了这群人，重组家族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寻找李想的女性后裔，并与她们建立血缘联系。他们之所以卖力地搜寻有关老祖宗的资料，就是为了避免被毁灭，同时依靠山头星的技术转正。如果这帮人的母系有李想的遗传标记，按照老祖宗的性格，肯定会将老大和老十一系重新捡起来。”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山头星会胜利？”余哲不敢相信。
瓦利卡马摇头，“不是的，他们打着如意算盘，如果山头星胜利，利用母系身份转正，如果山头星失败，利用出卖的情报获得功勋。我敢肯定，重组后的老大和老十一系肯定是袭击山头星的势力的配合者之一。”
“怎么说？”余哲难以理解。
瓦利卡马沉声道：“联邦现在使用的非对称复制技术是威森科技发明并初步完善的，老二老三都学生物，老二李威森是若罗内姆大师的学生，老三李威林师从孙国宝。”
“若罗内姆是谁？怎么从没听说过？”余哲问。
“威森科技生物学部副主任兼昆虫研究所所长，全名叫维罗尼克.鲁伊.席尔瓦.若罗内姆，来自地球古代的移民之国巴西。这位大师很低调，广为人知的是昆虫学领域的成就，著述颇丰。他在威森科技的股份不少，过世后，子女和弟子出巨资设立了若罗内姆昆虫基金，专门奖励昆虫学领域的杰出学者。若罗内姆基金实力雄厚，若罗内姆博士又是顶级生物学家，设立不到三百年，便挤掉了竞争对手，成为联邦昆虫学领域的最高奖。昆虫学相对冷门，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巴西在地球联邦成立后逐渐分化成三个大民族，印加族、巴西族和乌拉圭族。若罗内姆博士血统比较复杂，三个民族的官方媒体在每次若罗内姆奖颁发前后都要打嘴仗，还曾起诉联邦教育部，都是因为他的民族归属。”
余哲哦了一声，随即提出疑问，“昆虫跟非对称复制技术有什么关系？”
瓦利卡马说：“若罗内姆多才多艺，在联邦历史上的形象很正面，可惜史书往往只能当故事看。他也是一位怪人，爱好奇特，跟孙国宝臭味相投，甚是亲近。与孙国宝的迟钝和厚脸皮不同，若罗内姆很敏感，很内向，很在乎名声。联邦学者研究后认为，非对称复制技术的雏形极有可能是若罗内姆博士研发的，目的是方便培养他的生化昆虫大军。生物医学是门研究范围广泛的交叉学科，若罗内姆博士精通基因学，只不过重点不在人体罢了。非对称复制技术后来惹出了很多麻烦，他的后裔矢口否认是先祖研发的，这项关键技术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发明人。”
余哲恍然大悟，“老二老三肯定精通非对称复制技术，早期的复制技术不完善，专家能找到高级复制人与自然成长的人群的细微区别，所以不跟移居到华夏的老大和老十一系联系。老五和老十系的后裔稀少，难寻又没有什么势力，老八系分出来的司马家在莱格利斯家族的视线中。老四是女人，老二老三对妹妹很了解，知道她更在乎哈代家。老六系彻底脱离了家族，老七系心思叵测，老九系被布雷迪家族彻底渗透，老幺系只认陈德齐。儿子系脆弱，女儿系一盘散沙，庞大的兄弟姐妹群没法重新联合起来，老二老三系不得不一直处于地下状态。李单说重组后的家族有专门研究老祖宗的人，我当时就有些纳闷，好好的d&e投资基金不去争取，反而瞄着传闻中的宝藏，似乎不是正常人该做的。”
瓦利卡马哼了一声，“我以前还琢磨春霖投资基金和苏青投资公司的来历，拉盖塔一说，我立刻明白了，老大和老十一系根本就是刻意与苏家的女性后裔搅在一起。老祖宗给宗人府定的标准现在明了，后裔方面，除了拉盖塔说的，还包括李想的明确女性后裔，刚好在三代之内，是老祖宗最重视的人群。”
余哲有些头疼，“我本以为大事已定，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大麻烦，算了，回去休息吧。”
瓦利卡马不再吭声，闷头向前走。两人到洛克尔大酒店后，订了个标准间，清洁完毕，躺在床上闲聊。余哲体力充沛，恢复快，翻来覆去睡不着，从生物电脑里提出各种疑点反复分析，不停地发问。瓦利帅哥体力没有皮迪大人好，很快陷入迷糊状态，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伊艾弗的混血后裔和山头星的混血后裔不是同一个概念，对山头星来说，有三种分类，纯血后裔、混血后裔和非纯血后裔。对威国系来说，纯血后裔能全部发挥本支的体质优势，混血后裔会部分丧失威国系的优点，但仍可以接受。泰民安三系的情况有些不同，内部通婚产生的后裔有寿命优势，天然具有家族成员身份，便于管理。与伊艾弗人通婚产生的混血后裔相反，不但寿命不如纯血后裔长，而且容易生异心，威泰系被混血后裔拖垮便是明证。山头星有技术能检测复制人后裔，威泰系是联邦的大势力之一，家族成员的配偶必须经过砚台的认证，所以没有非纯血后裔。民安两系的情况未知，肯定不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按照山头星的族规，当事人及他们的亲属均会被处死，没得商量。李庄向来重视大规矩，不喜欢感情用事的人，原始族规里便有此类条款。地球后裔中，男性父系先祖不能有复制人，除非母系有李想的非复制后裔血统，女性母系不能有复制人。这是三个不能绕过的标准，只有这三种混血后裔有修复的意义，否则纯属自我安慰。
“你大学是学什么的？”余哲突然想起从未细究的问题。
瓦利卡马随口应道：“本科是生物工程，硕士研究生是系统生物学，mba是第二学位。”
余哲一愣，随即火起，“你居然是特工，气死我了！”
瓦利卡马被突然增大的声音惊醒，脸上满是不解，“我怎么成特工了？”
余哲冷笑一声，“还装，泰伯斯最强的就是生物，你的专业有问题，知道的事未免太多了。”
瓦利卡马沉默良久，余哲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帅哥突然仰天长叹，“你喜欢打听，但分析不是强项。我读书时喜欢生物，毕业后发现自己耐不住，于是重读商科，爱好和特长不能等同。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对地球后裔这么上心，莫非有特殊任务？”
瓦利倒打一耙，余哲气乐了，拉上被子准备睡觉，不长时间，发现被子被扯掉，只好坐起来。
“道歉，否则不要想睡觉！”瓦利卡马说。
余哲冷声道：“本想放过你，没想到你不识趣，今天就跟你辩个清楚。”
辩论战刚开始互有攻守，不长时间便一边倒。皮迪大人犯了个大错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很快被瓦利帅哥压倒，一顿羞辱，被迫拱手投降。灵光一现不灵光，很郁闷，甩手出了门，到威森广场散步。瓦利卡马没有陪同的想法，他刚赢了辩论战，心情舒畅，决定睡觉。
虽是深夜十点多，但威森广场的人仍然不少。威风系部队在执勤，他们是高级机器人，用不着睡觉。心维系出事，宗人府启动了备用方案，迅速恢复正常运作。工作人员在威风系的配合之下正有条不紊地清查族人，看样子不准备休息了。广场上已经没有威国系的人，部队返回加米图军事基地，埃达林长老正在细查内部。泰民安三系问题不少，正在自查中。检查完成的人群宗人府复查后颁发了新的身份牌，样式跟以前的不同，估计是新设计的。广场上还有一千多万人，短期内没法完成。余哲看了一阵，觉得很无聊，便返回酒店休息。瓦利卡马睡得很香，一点防备都没有，当然只是假象，他经历多次大战仍活着，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真舒服，这种地方不能长呆，容易让人丧失斗志。”
皮迪大人抚摸着柔软的被子，嘴里嘟哝一阵，觉得阿格纽沃新思大酒店的经营内容需要重新修订，必须有自己的特色。既要纯正，又要根据山头星的情况进行变更，要不在伦特洲复制一个纯粹的小泰伯斯？这个项目太大，得找专家规划，投入资金量虽是个未知数，但肯定不会小，还得引入股东，要不找里西诺和尤劲老头合伙？东想想西想想，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伦特人的体质比明显比伊艾弗人强，余哲第二天早上六点准点起床时，瓦利卡马还在呼呼大睡。勤练不辍的高级战士去酒店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回来后发现商人仍在睡觉，只好上前把他摇醒。两人洗漱完毕，一起去酒店餐厅吃早餐。
“你是伦特人，该去伦特餐厅，而不是伊艾弗餐厅。”瓦利卡马发现余哲没有分开的意思，便提醒。
余哲笑笑，“我是威国系的伦特人，可以吃伊艾弗人的饭菜，你不会忘了吧？我以前请你们吃饭都在伊艾弗餐厅，没有另外点菜。”
瓦利卡马甩甩仍有些迷糊的脑袋，“威国系不简单，肯定有秘密，不知道老祖宗什么时候肯说真实来源。”
余哲服了他，“拜托，昨天想了一天，今天一大早你又开始琢磨，小心用脑过度短寿。”
瓦利呸了两声，加速往伊艾弗餐厅走，余哲腿长，轻松跟着。两人进入餐厅时，地球后裔正在用餐，大部分人的神色都有些憔悴，昨晚肯定没睡好。由此可见，这帮人要么有复制人血统，要么亲属有复制人血统。联邦大家族很重视纯血，绝不允许复制人后裔成为家族成员的配偶。小家族没有那么多的检测手段，也没法得到足够的信息，出现混血后裔难免。余哲不关心其他人，他熟悉的就那么几个，其中最让人挠头的是李单。李单仍和曲龙等人在一起，拉盖塔却离得远远的，切尔诺乌索夫家族的人自成一体，显然有独善其身的想法。他们的身份明确，家族凝聚力强，不愿意感情用事，再说跟其他的人也不熟。
餐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瓦利卡马恍若无事，自顾自地选了食物，然后望向余哲。余哲知道他的意思，端起盘子坐到凯利的附近。凯利、李单、李长宇、卡拉芒、孙悦绮、居正甫、雅尼、王如峰、李云锦、李娅桐、杰夫、曲龙、李旭融和陈鲁汉挨得很近，可能昨天晚上开过会，今天仍不自觉地凑成一团。这些人中，曲龙是已知的纯血后裔，卡拉芒、王如峰、李娅桐、杰夫和陈鲁汉的问题不大，凯利、李单、李长宇、孙悦绮、居正甫、雅尼和李旭融均值得商榷。
余哲吃到一半，突然开口问李单：“为什么？”
问话很模糊，但李单却开口答道：“长房搬到华夏后第三代盛字辈只剩一位男丁，第四代华字辈男丁全灭。李威利古板，认为家族出事，都是maa。那帮人真是有辱祖先，如此良好的教育和优质的传承被浪费得一干二净。宗人府大约五百个地球年前拜访了长房，随即撤走，长辈们知道事情大条了。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十有八九跟老祖宗有关系。”
“老祖宗表面上很平和，很机器，但骨子里很暴烈，原则性极强，如果山头星和联邦合流，联邦的复制人后裔肯定会被揪出来。大势力没有喜欢复制人后裔的，主流思想更是排斥复制人。长房和七房商量过后，决定寻找老四、老六、老七、老九和老幺的直系非混血后裔，与她们建立关系，逐步取得合理的身份。奈何老四的哈代家族势力很强，老六的女性后裔不知所踪，老七后裔很少，又大多在情报部门和军方工作，老九所在的布雷迪家族实力比哈代家族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幺的女性后裔被陈家统统排除在外。长辈们尝试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法成功，只好退而求其次，寻找有老祖宗妹妹李想明确遗传标记的女性。李威利活着的时候与姑姑亲近，往来密切，从她嘴里知道了很多老祖宗的秘密和习惯。她的女性后裔众多，长房一直与苏家有联系，毫不费力地搭上了线。我父亲一直在苦心钻研老祖宗的历史，我母亲是李想的明确后裔，两人结婚后又发现我曾祖母有老幺的血统，大喜过望，所以我才有争取d&e投资基金的举动。淳家一直没有改姓，不是担心敌人，而是没有改姓的必要，李威利的父系传承已经断绝。柳婕的母系传承倒在，但人数极少，老祖宗是不可能认她的后裔的。当年李威利会错了父亲的意思，才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李单一口气说完，仿佛解脱了一样，完全放弃伪装，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变得不一样。曲龙愣了半天，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家和曲家接近不是故意的吧？”余哲问。
李单笑笑，“不是，我父亲很早就怀疑曲家有老祖宗的血统，但不敢确定，更不会跟淳家的其他人说，因为我家有身份，用不着搀和到其他人的冒险行动中去。想在老祖宗这种人面前打如意算盘，淳家的管理层未免有些天真。古代华夏族擅长勾心斗角，老祖宗身兼东西之长，寻常人等根本没有赢的机会。我和曲龙在读中学时就认识了，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复制人血统。别看他像做生意的料，其实迟钝得厉害，和凯利相反。一个缺乏精细的执行力，一个没有大局观念。不要把我想得像妖怪一样，我没那么深的城府。”
被人如此批评，凯利和曲龙都很无语，一起向李单竖起中指。老祖宗肯接见李单的原因已经明了，双方都像明镜似的，只有其他人糊里糊涂。这家伙要大发了，除了转正，消除复制人后裔的身份，老祖宗十有八九还会指定他为长支的继承人。
李长宇突然咳嗽两声，“淳家的消息不实，长房的父系传承没有断绝。”
众人一呆，李单忍不住问：“怎么说？”
李长宇呵呵直笑，“我家原来姓涂，后来才改姓李，表面是先祖被姓李的收养，实际上只是顺势而为，长辈布的一个局而已。联邦混乱，想将某个家族彻底灭绝很困难。淳家管理层被人算计后，头脑灵活的家族成员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用复制人替代部分家族精英，然后制造了一起事故。春霖投资和苏青投资虽强，但跟涂海工业公司相比不算什么。我们的长辈奉命与淳家接近，不是那么简单，因为淳家还隐藏着另外一股势力。”
李旭融接口，“没错，淳家的问题多多，管理层打着如意算盘，没想到已经被人渗透。七房一直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可惜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长房能活，七房的人也不是傻瓜。老十一死精死精的，妻子蕾拉装傻大姐。当年突然搬去杭城，是因为意外，不是逃无可逃。七房的人主要在小鲁克斯家族和艾本顿家族，宁家是母系的地盘和装可怜的道具。maw是家族分裂的导火索之一，自然孕育的四个和后面的不对付，老大随口说的‘非正常孕育的果然容易不正常’惹恼了八个弟妹。当年的内乱说白了就是利益和观念冲突，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儿子系中，长房出色的最少，二房和三房乱来，四房平庸又不规矩，五房一门心思搞研究，六房精英最多，可惜出了意外；七房混乱，老十一虽精，但控制能力欠佳。”
没人接口，李旭融只好继续，“老祖宗离开地球前留下的可变现资产折合联邦元约两亿，在当年是一笔巨款，这笔钱被平均分配到十二支，加上关系网，足够抵御不多的外敌。对他来说，十二支都是自己的亲生子女，必须一视同仁，否则子女间容易生嫌隙。他设立d&e投资基金的目的很明确，给亲情淡薄的十二支后裔一个交流的平台，所以不能提现。五位女儿的嫁妆丰厚，加上她们的相貌、身份和素质，可以轻松在任何一个家族站稳脚跟。老祖宗规定非婚生育的子女没有继承权，威州当年的情况相信大家现在都有些了解，怪人很多，不结婚的一堆，包括一些大牛在内。第一代不敢放肆，第二代稍微正常，老祖宗的威慑力仍在。他隐居后疯疯癫癫，从不出森林，第三代盛字辈没有什么顾忌，有大批的非婚生育子女。盛字辈掌权后，修改了家规，威字辈和澳字辈考虑到实际情况，没有反对。”
“李家内乱，跟另外一个人有很大的关系，就是伊丽莎白的父亲多米恩。多米恩只有一个女儿，联合技术公司崛起时他已年近五十，maw完善后，他本想再生，但被家庭成员否决，连妻子索菲亚都不支持。老二老三很像外祖父，多米恩觉得上天已经给了补偿，没有再坚持，视他们为天然的继承人，所以才有将遗产留给两兄弟的举动。他的资产不少，老二老三一体，没有分开，两系的资金充沛，一跃成为十二支之首。扎伊采夫和安德列夫都是实力派，女儿嫁过来时有大笔的嫁妆，一下子打破了家族内部的平衡。十二支后裔分成六个团体，老大和老四结盟，他们都不喜欢maw孕育的的弟妹。老二老三结盟，从没分开。老五和老七结盟，他们投缘。老八和老九凑到一块，一直持续到现在。湖海沫三胞胎一组，老十和老幺忙于搞研究，老十一因此成了小团体与其他团体交往的纽带。老六悲哀地发现自己被兄弟姐妹孤立了，母亲伊丽莎白更喜欢老九，因此很郁闷，打算分家走人。老十系意外重创之后，团体瓦解，老幺忙于应付陈德齐的压迫式打法，刚好老大和老四不和睦，老十一于是和老大成了一派。威字辈没有一个吃素的，他们的关系本来不错，过多的后裔和复杂的利益逐步影响了他们的感情。”
居正甫接上，“老五系从目前看，父系传承没有断绝，不过我不敢保证我没有复制人血统，我母亲的身份未知。”
李云锦望向李娅桐，美女开口，“莱格利斯家族的人规矩多，老八系早就完成了鸠巢雀占的计划。所谓的莱格利斯家族歧视老八后裔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罢了，司马家一直不明就里。老八系学生物的极少，所以我不敢保证我和云锦没有复制人血统。”
曲龙皱了一下眉头，“我没有复制人血统，不过曲家其他人难说。我家不大，不可能像大家族那样严密。”
儿子系的都说完了，卡拉芒抓抓脑袋，很为难，“哈代家族属于支持复制人后裔的团体之一，十有八九跟部分家族成员的复制人血统有关。”
雅尼继续，“泽姆诺尔家族势力不强，族长认为复制人是历史遗留问题，没法解决，所以从不关心家族成员是否有复制人血统。”
王如峰蹦出一句，“王家不是在军队就是情报机关工作，损伤很大，曾参与捣毁特殊复制人管理局的行动，由此可见家族混血后裔不少。”
杰夫说：“我表弟就是复制人后裔，不过老祖婆李心晨的传承没有断绝，布雷迪－李家族很早就分出了部分家族成员组成了新的家族，控制的企业叫阿坎迪工业集团。”
陈鲁汉突然冲着拉盖塔一帮人大叫，“你们装什么清高？游家早就知道切尔乌索夫是混血家族，复制人后裔的大本营之一。”
满场俱惊，都盯着老二老三系的人。拉盖塔叹了口气，“看来秘密果然很难长保，没错，切尔诺乌索夫家族是不干净。可惜我不是切尔诺乌索夫家族的人，只是姓切尔诺乌索夫而已，卡普什金家族和潘仑科科家族才是老二老三系真正的后裔，完全的纯血后裔来自瓜伊拉家族，我就是瓜伊拉家族的成员。老祖宗喜欢多重备份和真真假假，老二老三学了个十足，经常自己跟自己玩，围住切尔诺乌索夫家族的势力跟卡普什金家族和潘仑科科家族都有关系。家族管理层想着利用复制人后裔，没想到时间长了还是出事了，只好重组家族。”
瓦利卡马沉声道：“没想到十二支都参与了对付山头星的行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把联邦的战场搬到山头星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拉盖塔缓缓摇头，“复制人后裔在联邦分布广泛，联邦公民已经习惯了复制人后裔的存在，国会发现没办法摆脱复制人后裔，无奈之下只好立法限制甄别技术的发展。老祖宗是古人，肯定无法接受复制人。山头星的甄别技术一旦流入联邦，联邦势必会发生大的动荡。我们跟他没什么感情，朋友和亲属多多少少有些复制人血统。对付山头星是联邦的根本利益所在，秘密会议以极高票通过。”
余哲忍不住插嘴，“父系传承和母系传承均是复制人的人我总觉得像幽灵，你们难道不觉得古怪吗？”
拉盖塔说：“人是感情动物，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的遗传早就稳定了，稳定复制人也是一种生命。联邦的延寿技术之所以陷入僵局，跟隐私和复杂的复制人血统有关，几乎没法继续下去。以老祖宗的性格，肯定会和联邦坚持纯血的势力配合，将联邦从复制人的泥潭中拔出来。与麦德罗的战争中死去的战士绝大部分是男性，根据切尔诺乌索夫家族的调查，他们的复制品父系传承下来的后裔估计不会少于二十亿人，扣掉非复制母系传承部分，仍在十亿以上。按照老祖宗的标准，这些都是没有修复价值的人群，应该被圈养或毁灭。如果山头星胜利，联邦将面临腥风血雨。不幸的是，山头星赢了，老祖宗杀伐果断，很倔强，又没有几年好活，肯定会在死前了结这段因果。威森科技研发了非对称复制技术，传承自威森科技的山头星有义务消除此项技术带来的恶劣影响。”
瓦利卡马苦笑，“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山头星的局势如此复杂和诡异了。其他势力进攻山头星的目的未知，但联邦的动机很清晰。”
余哲晕头晕脑，情不自禁地接话，“怎么说？”
瓦利卡马答道：“山头星离联邦过于遥远，没有必要划入领土范围，太过庞大的领土会导致分裂，所以才有搬战略星过来毁灭山头星的举动，此其一。其二，联邦想毁灭威阳系，因为这种自由自在的超级智脑超过了联邦能接受的范围，但山头星耗费巨资和超长时间研发的生物、纳米和计算机技术是一笔惊天技术财富，价值远超黄金和宝石。其三，联邦坚持纯血的势力和复制人后裔及关联势力一直斗得激烈，一个想取得山头星的甄别技术，另一个竭力阻止。联邦高层为泰民安三系下了血本，威泰系将得到拉斯马，民安两系将获得另外一颗星球，联邦热闹，山头星顽固地坚持传统，两系部分成员有搬回伊艾弗的想法。联邦特工说不定已跟威国系部分高层谈过，并结成了同盟。老祖宗活得太久了，死掉的老祖宗才是好的老祖宗。四系内部的意见不一致，伦特王国又搅在其中，各方都有保留，谁都想达到目的，但都不想被人卖了。”
曲龙插嘴，“我们一直忽视威风系，根据威风系的表现看，说不定他们才是老祖宗的技术精华所在，完整而且系统，比威阳系、威山系和心维系的生存能力更强。老祖宗有喜欢倒着做事的习惯，智脑四系真正的实力排行应该是相反的，从族长的数量可以判断出来。威阳系是两位族长互相抑制，威山系是小威阳系，格局相同，心维系只有一位族长，聪明但不稳定，而威风系却有三位族长，都叫李威风，三位一体。智脑四系的控制技术同时采用了内抑制、外抑制和交叉抑制，参数极多，精密复杂，估计联邦眼馋的就是这个控制模型。”
拉盖塔点头，“没错，普通人都以为老祖宗疯了，对智脑无比信任，但联邦学者研究威森科技计算机学部的历史后发现，他很正常，只是思路不同，l级和v级比其他势力研发的智脑安全稳定而且成长空间大。威森科技研究部门齐全，三大学部可以随时得到其他学部的支援，这是竞争对手望尘莫及的。要不是受限于地球当时的技术发展水平，十级智能体系早就成为主流了。”
“十级到底是什么东西？老祖宗说不定已经研发出十级智脑了。”余哲突发奇想。
曲龙呵呵直笑，“十级智脑是存在于梦想之中的东西，如果人类没有毁灭，估计得再过数十万年吧，不过我相信没人能完成，你说母神这种级别的生命是人能制造出来的吗？人力有时而穷，聪明和强大不能等同。老祖宗醒来后到处旅游，没有再搞研究，山头星也没有研究智脑的，说明九级就是凡人能达到的上限。联邦科学院推导了无数次，都没法实现九级，说明八级和九级之间有巨大的不可逾越的横沟。老祖宗能设计出九级，跟艾尔塔有关，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的机遇。当然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机遇，宁愿没有。用世俗的眼光看，老祖宗其实是个可怜人。”
余哲恍然大悟，其他人一点表情都没有，显然还在忧心复制人后裔的事。这次无法善了，老头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了山头星，没人能玩出什么花招。山头星没事，联邦就有难了。
“你们都在啊，通知一下，一周后在洛克尔镇体育中心举行家族大会，不要到处乱跑。”餐厅门口冒出一个声音。
余哲一瞧，有些晕，是金桥，心维系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桥说完，在众人的目光中施施然拿起托盘，忙活了一阵，端起一大堆吃食坐下，闷头吃饭。
地球后裔们也有些晕，网的家族大会，什么家族大会？莫非斯图吕曼军团里有很多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