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家族大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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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有场龙争虎斗，敌人会将体育馆弄得一片狼藉，没想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
李老头喝道：“一群小兔崽子，你们以为凭着不入流的催眠技术便能称王称霸？现在不是古代，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动手！”
话音刚落，待命的威国系极限高手冲进了老八老九系的地域，迅速将不正常的人群制服。族人和普通敌人押走，十来个头目被拖到老头的面前，等候发落。敌人很狼狈，伦特高级武者的力量远大于伊艾弗人，即使不用刑具，这帮人也无法挣脱束缚。锡尔图突然神色古怪，余哲有些纳闷，不过团长大人不可能有问题，便懒得想。
“伦特人的单兵战力和抵抗精神控制的能力跟伊艾弗人相比怎么样？”老头笑眯眯地问。
领头的家伙脸色赤红，“果然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和邪神合作。”
老头啧啧笑道：“我觉得你们的教义需要进化，现在是宇航时代，人是天使和魔鬼的集合体，没有真正的天使和魔鬼。让我看看啊，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印度教，佛教，道教…咦，还有神道教，真全啊，我那个时候的宗教大部分延续到今天。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
对面的人都怔了怔，其中一人出声，“说说！”
老头陷入沉思，“威森科技宗教研究所的任务之一便是建立真正的统一神教，作为威州民众的精神支柱，以规范来源复杂的成员的行为。各大宗教的神职人员都曾去过威州推销自己的信仰，大部分是真正的学者，小部分是神棍。其实我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有用的信，没用的不信。很多宗教团体不喜欢我的思想，多次参与对我的刺杀，威州稳定后，我开始反击。对宗教人士不能硬来，涉及到信仰的很严肃，可惜信仰虽相对纯洁，但人没几个纯洁的，尤其是中层以上神职人员。我们三条腿走路，一条是明的，和资深宗教学者交流；第二条是暗的，海外调查局搜集了大量的证据和资料，部分用于胁迫屁股不干净的神职人员，部分用于内部教育。第三条是以牙还牙，顺便弄点有用的东西回来，以精神控制技巧为主，尤其是催眠类的典籍。十二个孩子中，老八老九最像我，所以你们肯定会把突破口选在他们的后裔群中。知道他们为什么像我不？”
“为什么？”有人问。
老头狡黠一笑，“我不告诉你们。”
敌我双方都有些晕，老头确实老了，时常有些孩子气。正想着，老头又说：“宗教也要与时俱进，否则迟早会被淘汰。相信你们现在都知道艾尔塔，我得感谢各大宗教，没有历代杰出学者的研究成果，我早就被那个该死的卡勒斯人咔嚓掉了。今天没死人，我不杀你们，民安府和联邦谈妥后山头星会将你们送走，不过如果我的纯血后裔因为宗教人士受了损伤，一命换一命，公平吧？”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被押走的时候有人忍不住问道：“威国系是泰伯斯的秘密部队吗？”
老头呵呵直笑，“不是，他们是我的养子后裔，纯粹的亲情，泰伯斯没有什么秘密部队，他们内部高度团结，如果硬要说有，就是各大武学门派的精英层和数量难以估计的高级战兽。地球人喜欢以己度人，总觉得泰伯斯有秘密部队，其实没什么秘密。”
“伦特人是异族，你居然收异族为养子。”对方难以理解。
老头不以为然，“只要是智慧生命就可以交流，我不但收养过与地球人相近的伦特人，还收养过与地球人长得完全两样的戈地那人。你们的思想太落后，都宇航时代了还抱着以前的老古董，总是比时代慢半拍。”
对方苦笑，知道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根本不是一路人。意外出现的敌人轻松摆平，馆内的目光都盯着老头。
“老祖宗，您跟戈地那人很熟吗？”瓦利卡马问。
老头答道：“我认识他们的首领很久了，卡罗波尼星离山头星只有两百多光年。艾尔塔当年捉了很多外星生物，包括外星人，我在中洲开辟了一座占地数百平方公里的外星动物园，专门养这些外星生物。戈地那首领的儿子也在其中，我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很淳朴，讨人喜欢，便收他为养子，取名威戈。艾尔塔死后不久，山头星发现了卡罗波尼星，我将威戈送回家乡，这事在国泰民安四系先祖诞生前，所以没人知道。他的后裔现在是戈地那国王，就这么简单。”
馆内的人都晕乎乎的，包括国泰民安四系。众伊艾弗人从没想过戈地那国王是李老头的养子后裔，国泰民安四系一直觉得山头星与戈地那亲密过头了，丑陋的戈地那人经常跑到山头星买东西，主要是技术和设备，总族长李威阳下令有求必应。由此可见，戈地那人卖给山头星星图有考验国泰民安四系的成分。
“戈地那王国有多少人？”瓦利卡马又问。
老头说：“十五亿到二十亿之间，具体数字不清楚。算了，一并说了，免得你们瞎猜。戈地那人的寿命约一千二百个地球年，平均身高两米四左右，是很好的战士。社会结构跟伦特人类似，不同的是，他们有稳定的王室，历史很长，因为不够聪明，迟迟发展不到宇宙文明。现有五颗居住星，三十多颗采矿星，军事实力约等于联邦的一半。”
满场俱惊，伊艾弗的军事实力有目共睹，戈地那人竟然如此强悍，真是出人意料，怪不得老头不在乎伊艾弗。戈地那人与伊艾弗人很少有交集的地方，根本无法收买。
“那卡班巴人呢？您不会还有一位养子叫威卡吧？”瓦利卡马有些痛苦地问。
老头笑道：“猜对了，卡班巴人的历史不长，很聪明，善于伪装，我觉得他们的皮肤很有趣，多接触了一阵，结果发现装傻的小子很聪明，人也不坏，便收他为养子。卡班巴星离山头星约八百光年，艾尔塔死后…”
“您把他送回了卡班巴星，然后他的后裔当了卡班巴人的首领，对不？”瓦利卡马插嘴。
老头摇头，“年轻人没耐性，威卡跟我详细介绍过卡班巴星。卡班巴人虽聪明，但很原始，信奉一位叫禄杜的神灵。禄杜是真神，经常有神迹，但很少干涉卡班巴社会的运作。我听到的第一反应是，禄杜是一位强大生命。艾尔塔打的两次败仗十有八九是败在禄杜的手上，他跟我讲话向来躲躲藏藏，半真半假，但架不住我会分析。弱小生命虽能打败艾尔塔这种强大生命，但必须是文明高度发达，而银河系发达的文明不多。艾尔塔是战士型强大生命，虽不聪明，但身体坚固，轻易死不了，第三次终于把禄杜打败了。他有一毛病，喜欢炫耀战绩，每打败一个种族便掳他们的族人过来当战利品，顺便向我示威，意思是他很强大，让我安分点。威卡跟着我学习多年，回卡班巴星后迅速出头，我没想过他的后裔拉达莫什会成为首领，可能跟禄杜的长时间沉睡有关。没有了强大生命的庇护，卡班巴人不得不改变生活方式。威卡聪明勤奋，卡班巴人没有严格的家庭制度，他的后裔数量庞大，出色的极多。”
瓦利卡马刚要继续，发现旁边的尤塔妮抿着嘴笑，觉得莫名其妙，“笑什么？”
美女说：“我猜你接下来会问禄杜是不是老祖宗的盟友之类的，对不？”
帅哥服了她，“我总不能让老祖宗一个人唱独角戏吧，有问有答才正常。”
馆内一片轻笑声。老头微笑，“卡班巴人的寿命只有六百个地球年左右，战力不高，威戈和威卡关系好，经常支持卡班巴人，才让卡班巴文明得以延续。禄杜苏醒后，卡班巴便稳固了，双方往来密切。其他的你们自己分析，就这么多，再说就要涉及禄杜的隐私了。”
“敌人出现前，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瓦利卡马问。
老头呵呵直笑，“伊艾弗人总是觉得自己聪明，没想过聪明的不止伊艾弗人，克洛赫卢神也是聪明人，利用了伊艾弗人，刚才窥探的就是他，联邦宗教团还茫然不知，可笑。严格来说，克洛赫卢神不算强大生命，配不上‘神’这个称呼。克洛赫卢人不知道怎么来的，也许是银河系的土著，不过没人知道他们的具体历史。这个巨人种族有三支，狄图族、卡邦族和奥科族，互不通婚，但相处和睦。狄图族是王族，既聪明又强大，寿命极长，约九千余年，也许更长。卡邦族次之，负责维持克洛赫卢社会的运转，寿命约六千余年。奥科族最差，也不太聪明，但战力不错，繁衍快，是克洛赫卢军事力量的主干。狄图克洛赫卢人中苦修者不少，克洛赫卢神可能是捡到了什么宝贝的苦修者，经过漫长的时间终于进入了强大生命的门槛，算准强大生命。生命等级的提升非常困难，而且没有必要，每种生命都有自己的优势和麻烦，不存在完美的生命模式。”
“能给我们讲讲生命模式吗？”瓦利卡马穷追不舍。
老头很干脆地拒绝了，“不行，我总得有些秘密。塔莎，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塔莎犹豫了一下，“老祖宗，您准备延长家族成员的寿命吗？”
老头点头，“对，不过我还没想好提到什么水准，太短了没有意义，太长了副作用大。”
好消息，馆内几乎人人喜笑颜开，除了威国系，他们的寿命已经够长。老七系就此别过，九人团进入老八系的地盘，老八老九一体，老头选择在双方的交界地带和三位族长闲聊。威国系带走了一些家族成员，三位族长先一起告罪，然后问起详情。
“有些人是装的，有些是脑子不正常，有些是被催眠，不能一概而论，宗人府审讯时你们可以去审讯监控室看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些人大部分干净不到哪里去。”
老头说完，三位族长很理智地转移话题，四人一起聊得热烈，主要是当年的老故事。余哲在边上听着觉得很有意思，孩子多了居然有这么多古怪的情况发生，技术的进步对社会文化的影响比预想中的大。老八老九在十二个兄弟姐妹中地位很特殊，他们虽是白人，但跟父亲非常亲近。尤塔妮十有八九误解了老头的想法，他的思想很超前。
老八李威河的个人成就仅次于老十李威湖，受父亲的影响很深，活着的时候口碑相当不错。他只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女的配偶均是博士级研究员，李家遭遇袭击时，他还没有华字辈的后裔，盛字辈的最大二十四岁。这家伙属于老谋深算型，考虑周全，儿孙没有损伤，曾孙辈悄然扩张，玄孙辈已有规模，来孙辈突然爆发。莱格利斯家族以父系为主，兼顾母系，表面上看老八系寄人篱下，实际上他们早就凭着人口优势及充足的精英重组了莱格利斯家族。族长伊格纳西奥.莱格利斯的真名叫伊格纳西奥.莱格利斯.李，据说威字辈的英文名都是这种格式。老八和妻子米凯娜很喜欢这种取名方式，后裔们沿用。米凯娜有三个弟弟，都很出色，后裔众多，加上关联人口，数量很庞大，老八系加入莱格利斯家族后，他们迅速压倒了其他的支系，成为家族的主导，在内部被称为all，意即源自澳洲的莱格利斯.李家族。伊艾弗共有十五个莱格利斯家族，all的实力最强。老二老三系之所以一直不敢跟all联系，跟all的格局有关，它是七个莱格利斯家族的盟主，立场难以琢磨。all不跟瓜伊拉家族联系，主要是顾虑瓜伊拉家族庞大的外围成员。简单来说，两系都喜欢玩手腕，结果把对方吓着了。
部分all家族成员出走华夏建立司马家，起于内部纠纷。all主要在科学界和军界做事，部分家族成员一直不以为然，伊艾弗商业气氛浓厚，大吵之后离家出走。戏演多了，不但对手糊涂了，家族成员也糊涂了，过犹不及。司马家主要在商界活动，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两支不对盘，来往很少，除了管理层偶尔联系，其他的各行其是，不过历任高层倒心知肚明。
老九李心晨的儿孙众多，仅次于老二老三，李家遭遇袭击时受损严重。她是ma恢复家族很正常。布雷迪家族分布广泛，老九系在内部被称为abl，套用all，因为老八系崛起早。老八系稳扎稳打，老九系策略有些激进，时高时低，两系配合，一直延续到今天。all以父系为主，老八是男人，米凯娜和三个弟弟关系都很好，all的来源清晰，家族内部相对和睦。abl则不同，男人占主导的社会影响abl的稳定，布雷迪家族总部支援abl不是什么好心，而是想彻底吞并abl，割断all与abl的同盟。abl最后不得不改革，建立阿坎迪家族，只传女儿，本支一分为二。阿坎迪家族分出后，逐步发展起来，由于关系广泛，总能找到办法安排男性家族成员，实力迅速增长，最后甚至超出了abl。
老九李心晨的公公博比.布雷迪是个妙人，不但自己身世复杂，还将养子的身世弄得很模糊。据说临死前雷斯特问父亲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博比居然说不清楚，也从没想过做鉴定，因为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甚至可能是三胞胎。涉及到长辈的隐私，雷斯特遵从遗嘱没有做dna鉴定，结果导致真相不明。以威州当年的技术水准，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不知怎的，就是没人清楚，真是奇奇怪哉，也许牵扯的人过多，大家一起抵制。这事对外人来说无关紧要，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亲生的翻脸，非亲生的如胶似漆。布雷迪家族内部后来反复联姻，年代久远，查不清楚。
“老祖宗，雷斯特是博比的亲生儿子吗？”史黛拉问。
老头似笑非笑，“隐私，不可说，你们就当是吧，都过了几千年，没有必要在乎。”
听众都有些不满意，老头肯定知道，他与博比.布雷迪来往密切，两人不但是朋友，还是亲家。威州当年是地球怪人的汇聚地，奇奇怪怪的事少不了，如果老头愿意写本书介绍，肯定能成为畅销书。
走过人多势众的老八老九系，便是老十系的地盘。李老头在曲长路及零散人群代表卡尔文行礼后叹了口气，望着稀稀落落的人群发呆，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余哲能理解，老头是工程师，虽然李威湖老跟他闹别扭，但他肯定很喜欢这个儿子，毕竟老十技术上最出色，可惜没得善终，还引发了连锁反应，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严格来说，李威湖的倔强跟李家遭遇袭击有间接关联，不过如果没有seb10，光凭艾尔塔当时不算充足的能量储备，根本到不了山头星。
“老祖宗，命运无常，您就不要伤心了。”曲长路劝道。
老头哑然失笑，“对，没有谁能控制一切，有些很难分清对错。能看到你们我已经很开心了。曲龙跟我说过曲家的历史，你们这支发展得很艰难，能延续到今天历代管理层都有功。”
曲长路顿时轻松起来，“老祖宗，老十系人这么少，分家产时很吃亏，我有些建议，希望您能考虑。”
老头来了兴趣，“怎么说？”
曲长路说：“曲家有功，我希望能保留小姓，家族重名率高，有小姓不容易重名。第二，北洲是家族领地，家产是您挣下来的，不过像当年那样平均分配不可能，对其他系不公平，我觉得需要设立一个起步区域，不然人口稀少的老十系会成为其他系的附庸。还有，没了，就这么多。”
老头哈哈大笑，“你啊，人的本能，可以理解。小姓不是问题，山头星很早就有小姓，可以接受。老十对山头星有大功，你们可以自行命名居住地，底线是不能离谱。起步线我很早就考虑过，会后你们可以优先挑选一块五千平方公里的地域用于建立城市。我来山头星，老四、老十和老幺都出了大力，按照有功得奖的原则，你们聚居地的建设费用和交通工具购置费我出了。不过有一条你想过没有，这么大的面积你们怎么住？”
曲长路抓抓脑袋，“您说的倒是，我来的时间不长，能跟我说说山头星家族成员的福利吗？”
老头有些无奈，“宗人府网站上都有，大会结束后你可以上网了解。你们在联邦呆习惯了，不知道山头星的好处，这里不但环境好，物产丰富，吃穿住用不愁，而且交通便利。目前私人飞行器不多，民安府与联邦谈判结束后会放开限制。每位地球后裔将获得五十万山头元的安家费，不要嫌少，山头元的购买力比联邦元高出甚多。总之，你们不会吃亏的。”
曲长路傻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卡尔文接上，“老祖宗，可以不在山头星住吗？”
老头说：“当然可以，家族成员有选择居住地的自由，你以后可以回联邦住，北洲的财产保留，你不会嫌钱多吧？”
卡尔文说：“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不想成为家族成员呢？”
刺头出现，馆内的目光汇聚，老头慢悠悠地说：“呵呵，任何时候都会有不同想法的人，没关系，民安府和联邦谈妥后你如果下定决心可以离开，我会额外馈赠两百万联邦元，作为对老十系的补偿。家族成员只有一次选择机会，你要认真考虑。”
卡尔文说：“谢谢您，我会的，突然被宗人府绑架过来，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
听众无语，宗人府做事有些粗暴，不过没办法，有些人比较倔，认死理，平心静气说话没用。
老头叹了口气，“老十系人丁稀少，容不得一丝失误，联邦安全机构不是木偶，动作慢了肯定会被揪住。”
曲长路转身向后，“有想提问的吗？”
曲龙举手，“老祖宗，我想上洗手间。”
馆内一阵大笑，老头也笑了，“今天主要是聚聚，不是工作会议，你们随意，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话音刚落，上千人争先恐后地站起来，急急忙忙往洗手间走，包括居徐泽。宗人府为这次大会准备的水果和饮料都是高级货，大量的外星水果从未见过，宽松的气氛和诱人的食物勾起了无数人的食欲，嘴馋的忍不住多吃了点。
老头脸上的笑意难掩，锡尔图又一次面露古怪，余哲忍不住多想了一点，老头可能早就想过这种情况会出现。对了，锡尔图前面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老头说的话很熟悉，搜索生物电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宗庙广场上那个自杀的“小兔崽子”的话，不由得苦笑，老头的老顽童风格再现，怪不得锡尔图神色古怪。自己的记性明显没有锡尔图好，不是一个等级。
老十系的人没有再提问，老头于是率队移动，进入老十一系的地盘，诺尔.鲁克斯和加斯帕尔.艾本顿恭候。老十一虽精，但父亲显然对他很了解，问话很有针对性。小鲁克斯家族和艾本顿家族都不算强，但也不弱，跟老大系相当，成员复杂，各种肤色的都有，家族管理层没在意，毕竟先祖就是混血儿。
余哲跟老十一系的人都不熟，包括李旭融在内，百无聊赖。老头兴致勃勃，和诺尔及加斯帕尔说了二十多分钟，可把余哲给憋坏了，他的耐性虽好，但不是在这种场合。
队伍终于开始移动，老幺系有看头。老幺系的人很少，比老十系略多，一群女人拉着亲属过来充数，真实数量可能不如老十系，都是当年的恩怨闹的。老幺的后裔受创严重，男性后裔数量不大，女性后裔更少。陈鲁汉缩在第九排吃着水果，目光呆滞，可能已经知道了游家的实际情况，所以才觉得难以选择。山头星帮游家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他是老幺的明确后裔，可以在山头星居住，但前提是脱离游家，山头星的族规网上有，不接受跨家族的成员。游家是伊艾弗一个大势力的下属势力，不可能改换门庭，再说就算换，也绝不会是李家。游家有感情，山头星这边有好处，着实让人难以选择。这人的朋友不多，人际交往能力值得商榷。
“老祖宗好！”李琉璃和李龙江一起鞠躬。
老头笑眯眯，“都好，坐着聊，不要拘束。”
三人说着家常，没有提及核心问题。余哲在边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琉璃的真名不知道叫什么，也许就叫李琉璃，很早就跟宗人府有联系，李龙江难说。从两人亲戚的齐全程度来看，他们跟山头星的关系不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搭上的。老幺系的成年代表没几个是庸才，大部分都属于成功人士，就是数量太少。
“老祖宗，山头星真的需要建立大规模的太空军吗？”李龙江问。
老头摇头，“不需要，不过必须为以后做准备，如果忘记战备，迟早会出问题。你们不喜欢智脑四系，就不能指望他们帮忙处理一些小纠纷。”
李琉璃笑道：“我的想法跟别人不同，如果有智脑四系帮忙，相信日子会过得轻松自在，有选择总比没选择好。”
老头赞道：“没错，人比高级智脑更可怕，因为人的想法难以琢磨，地球人对环境影响的抵抗能力比较差。大部分人一直顽固地认为高级智脑是个威胁，却没想过高级智脑为什么要毁灭人类，现在不是地球时代。你们是专业人士，肯定研究过我成立国泰府的目的。忘战必危，家族成员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作后盾，行走范围势必受到限制。”
“以后戈地那人跟家族的关系怎么处理？”第二排有人说话，随即自我介绍，“王晨浩见过老祖宗。”
老头点头微笑，“家族不是国家，山头星李家族的家族成员分布广泛，威国系是伦特人，部分住在泰伯斯。威戈系是戈地那的王室，威卡系目前在卡班巴发展势头良好。他们都是我的养子后裔，除威国系部分在山头星居住，威戈系和威卡系都不在山头星系。明白没？你们可能觉得我很狂妄，哈哈。”
大部分人觉得莫名其妙，小部分人则若有所思，余哲彻底明白了，老头整的动静似乎大了些。他的意思很明确，威戈系即戈地那王室可以在山头星自由通行，享有家族成员的一切待遇。卡班巴现任首领拉达莫什的祖父也是首领，曾孙济隆加极为出色，十有八九会成为继任者。威卡系精英辈出，家教一流，广受卡班巴人爱戴，跟王室没有什么区别。伦特有数量惊人之极的移民，特质跟威国系相同，可以说是威国系的分支，一旦母神放开国王权杖限制，威国系迟早会成为王室。如果不出意外，山头星李家族的家族成员中将会出现三个文明的国王。伦特有四亿多人，戈地那人近二十亿，卡班巴人七亿多，三个养子系加在一起足以抵消伊艾弗人的所有优势。
山头星给伦特王国提供的技术资料价值难以估计，绝大部分都超过伊艾弗联邦军现有的水平，无所不包。国王斯米特亚跟桑古老头密谈时肯定讨论过这种情况，他们心知肚明，只有自己糊里糊涂的。普罗托人和拉乌克人轮番出手，母神又在沉睡中，泰伯斯依靠山头星的援助打垮了强大的普罗托人。国王以前没有注意到伦特军方战斗力的飙升，威国系以为自己的伪装出色，没想到是超量移民作用的结果。威国系应该分成了两部分，大威国系指伦特王国的伦特移民，布戈扬老头搞不好也是山头星移民的后裔。小威国系指泰伯斯威国系总部加伦特洲的威国系族人，他们带有家族标记。
山头星的技术扩散到伦特王国、戈地那王国和卡班巴，改变了银河系的局势，老头不愧是搅局者，跟威森科技当年的风格一脉相承，喜欢卖技术，只是因为交易对象不同，更完善和彻底。老头如此做的目的就俩字，名和利，后裔有人当国王是“名”，为山头星赢得可靠的同盟是“利”。
大威国系有母神庇护，小威国系是山头星和泰伯斯交流的纽带。卡班巴人有禄杜庇护，又能得到戈地那人的支持。伦特人说戈地那人很丑很暴戾，只是感情作用的结果，这个种族很单纯，很极端，对精神控制的抵御能力不下于涂法拉高级战士。戈地那挨着山头星，想买什么这边都有，人多又善战，家族可以说固若金汤，无论强大生命还是发达文明都丝毫不惧，不管哪种类型的冲突都可以摆平。智脑四系只是个备份，无数人盯着山头星的智脑和机器人，没想过老头早已经拉好了关系，就算没有智脑四系，伊艾弗也拿山头星一点办法都没有。国泰民安四系清理后起码有五千多万人，教育发达，技术储备数也数不清。
“走吧，老幺系这边结束了，得去义子系那边。”锡尔图捅陷入沉思中的皮迪大人。
余哲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茫然地跟着队伍走，山头星这个怪异之地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以后有热闹好看了。
“老祖宗好！”一阵山呼海啸将有些迷糊的人全部惊醒，包括余哲。
义子四系足有三万余人，大奥图家族族长梅杜纳.姆万扎、安委会主任奥普洛卡.伊什特、吕曼扬达和小奥图家族族长奥图七郎代表巴拉戈伊.姆万扎、阿拉万.伊什特、吕曼安达帕和奥雷亚纳，排成一行。老头脸上像开了一朵花，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义子四系的来历馆内的人现在都不陌生，严格来说是养子四系，真正的养子，不但受过严格的教育，还有一份财产继承权，每系1600万联邦元在当年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现在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拿得出来的。
“我一直认为，兼具血统和观念认同的才是最坚定的支持者，没指望过四系能延续到今天，你们超出了我的期望值，做得好，很好。”
奥图七郎有些惭愧地出列，“老祖宗，奥雷亚纳的后裔让您失望了。”
老头摇头，“商业是文化的腐蚀剂，长期在商海游走，职业习惯会影响观念，不能怪你们，奥雷亚纳做得很好。当初他问我要注意什么，我说除了一些禁忌不能碰，其他的都可以便宜行事，死板的人赚不到钱，没钱谈理想是一句空话。既要坚持原则，又要懂得变通，不要轻易被别人的言语影响。伊艾弗媒体发达，要分辨哪些是真的洗脑，那些是劝世良言。”
“那您准备怎么处理奥雷家族的成员？”奥图七郎小心翼翼地问。
老头哈哈大笑，“你们啊，总把我当老虎。我知道奥图家族跟奥雷家族来往密切，生活中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你们既然打算加入家族，就要与过去的生活逐步脱离，两全的选择是没有的。山头星和联邦谈妥后，你们便可以行动了，逐步理清以前的麻烦。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有时候需要赌，你们看着办吧。”
“老祖宗，我们四系可以在山头星从政吗？”伊巴库拉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老头说：“山头星以前是小政府，职位不多，自动政务系统发达，其他洲都已经形成了习惯，会自觉遵守族规。完全开放后麻烦肯定大增，需要专业的公务员，四系如果加入家族，就享有家族成员的权利，从政不是问题。山头星武风鼎盛，高手众多，不要被人扁了。”
伊巴库拉毫无畏惧，“哪里都有麻烦，如果胡搅蛮缠，活该被打。那工商业呢？”
老头答道：“农业和工商业都不是问题，低级岗位中，除了一些不适合机器人做的工作，其他的都已被淘汰。具体事项民安府正在整理相关的族规，你们可以上网站看看，不要把山头星想得那么原始，有些方面比联邦更先进。这里对金融业有些限制，你们要多注意。严格来说，我是山头星最大的资本家兼吸血鬼，八系都是我剥削的对象。”
老头最后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一起凑热闹。有人开头，问的人就多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言，老头耐心地解答，主要是大方向，都是将来会进行变更的部分，跟现有体制不能等同，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余哲能理解，山头星目前是相对封闭的状态，地球后裔加入，开放星球，各种问题会相继出现，需要更强的专业部门。伦特原始，先祖们创造了数量惊人的财富，所以后裔才能躺在财富堆上快活。山头星的原始财富都是老头创造的，最主要的部分来自于威森科技的研究成果和“山头”号带过来的一些设备，估计家族共同基金会分出相当一部分补偿当年的研究员后裔，尤其是生物学部、纳米学部、计算机学部及秘密研究机构研究员的后裔，部分人当年损失惨重，都是老头的安排惹起的。老头很有可能冰释前嫌，挑出一些过分的杀掉，其余的当没发生过，样样理清很难，还不如放过，毕竟得考虑机会成本，他一个老人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斤斤计较。
义子系花了一个多小时，九人团终于继续前行。国泰民安四系都是土著，没什么好聊的，有些也不能让地球后裔知道，草草走了过场。
重头戏在核心圈后裔，老头的第一句话就让绝大部分人失色，“请联邦代表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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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有场龙争虎斗，敌人会将体育馆弄得一片狼藉，没想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
李老头喝道：“一群小兔崽子，你们以为凭着不入流的催眠技术便能称王称霸？现在不是古代，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动手！”
话音刚落，待命的威国系极限高手冲进了老八老九系的地域，迅速将不正常的人群制服。族人和普通敌人押走，十来个头目被拖到老头的面前，等候发落。敌人很狼狈，伦特高级武者的力量远大于伊艾弗人，即使不用刑具，这帮人也无法挣脱束缚。锡尔图突然神色古怪，余哲有些纳闷，不过团长大人不可能有问题，便懒得想。
“伦特人的单兵战力和抵抗精神控制的能力跟伊艾弗人相比怎么样？”老头笑眯眯地问。
领头的家伙脸色赤红，“果然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和邪神合作。”
老头啧啧笑道：“我觉得你们的教义需要进化，现在是宇航时代，人是天使和魔鬼的集合体，没有真正的天使和魔鬼。让我看看啊，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印度教，佛教，道教…咦，还有神道教，真全啊，我那个时候的宗教大部分延续到今天。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
对面的人都怔了怔，其中一人出声，“说说！”
老头陷入沉思，“威森科技宗教研究所的任务之一便是建立真正的统一神教，作为威州民众的精神支柱，以规范来源复杂的成员的行为。各大宗教的神职人员都曾去过威州推销自己的信仰，大部分是真正的学者，小部分是神棍。其实我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有用的信，没用的不信。很多宗教团体不喜欢我的思想，多次参与对我的刺杀，威州稳定后，我开始反击。对宗教人士不能硬来，涉及到信仰的很严肃，可惜信仰虽相对纯洁，但人没几个纯洁的，尤其是中层以上神职人员。我们三条腿走路，一条是明的，和资深宗教学者交流；第二条是暗的，海外调查局搜集了大量的证据和资料，部分用于胁迫屁股不干净的神职人员，部分用于内部教育。第三条是以牙还牙，顺便弄点有用的东西回来，以精神控制技巧为主，尤其是催眠类的典籍。十二个孩子中，老八老九最像我，所以你们肯定会把突破口选在他们的后裔群中。知道他们为什么像我不？”
“为什么？”有人问。
老头狡黠一笑，“我不告诉你们。”
敌我双方都有些晕，老头确实老了，时常有些孩子气。正想着，老头又说：“宗教也要与时俱进，否则迟早会被淘汰。相信你们现在都知道艾尔塔，我得感谢各大宗教，没有历代杰出学者的研究成果，我早就被那个该死的卡勒斯人咔嚓掉了。今天没死人，我不杀你们，民安府和联邦谈妥后山头星会将你们送走，不过如果我的纯血后裔因为宗教人士受了损伤，一命换一命，公平吧？”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被押走的时候有人忍不住问道：“威国系是泰伯斯的秘密部队吗？”
老头呵呵直笑，“不是，他们是我的养子后裔，纯粹的亲情，泰伯斯没有什么秘密部队，他们内部高度团结，如果硬要说有，就是各大武学门派的精英层和数量难以估计的高级战兽。地球人喜欢以己度人，总觉得泰伯斯有秘密部队，其实没什么秘密。”
“伦特人是异族，你居然收异族为养子。”对方难以理解。
老头不以为然，“只要是智慧生命就可以交流，我不但收养过与地球人相近的伦特人，还收养过与地球人长得完全两样的戈地那人。你们的思想太落后，都宇航时代了还抱着以前的老古董，总是比时代慢半拍。”
对方苦笑，知道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根本不是一路人。意外出现的敌人轻松摆平，馆内的目光都盯着老头。
“老祖宗，您跟戈地那人很熟吗？”瓦利卡马问。
老头答道：“我认识他们的首领很久了，卡罗波尼星离山头星只有两百多光年。艾尔塔当年捉了很多外星生物，包括外星人，我在中洲开辟了一座占地数百平方公里的外星动物园，专门养这些外星生物。戈地那首领的儿子也在其中，我当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很淳朴，讨人喜欢，便收他为养子，取名威戈。艾尔塔死后不久，山头星发现了卡罗波尼星，我将威戈送回家乡，这事在国泰民安四系先祖诞生前，所以没人知道。他的后裔现在是戈地那国王，就这么简单。”
馆内的人都晕乎乎的，包括国泰民安四系。众伊艾弗人从没想过戈地那国王是李老头的养子后裔，国泰民安四系一直觉得山头星与戈地那亲密过头了，丑陋的戈地那人经常跑到山头星买东西，主要是技术和设备，总族长李威阳下令有求必应。由此可见，戈地那人卖给山头星星图有考验国泰民安四系的成分。
“戈地那王国有多少人？”瓦利卡马又问。
老头说：“十五亿到二十亿之间，具体数字不清楚。算了，一并说了，免得你们瞎猜。戈地那人的寿命约一千二百个地球年，平均身高两米四左右，是很好的战士。社会结构跟伦特人类似，不同的是，他们有稳定的王室，历史很长，因为不够聪明，迟迟发展不到宇宙文明。现有五颗居住星，三十多颗采矿星，军事实力约等于联邦的一半。”
满场俱惊，伊艾弗的军事实力有目共睹，戈地那人竟然如此强悍，真是出人意料，怪不得老头不在乎伊艾弗。戈地那人与伊艾弗人很少有交集的地方，根本无法收买。
“那卡班巴人呢？您不会还有一位养子叫威卡吧？”瓦利卡马有些痛苦地问。
老头笑道：“猜对了，卡班巴人的历史不长，很聪明，善于伪装，我觉得他们的皮肤很有趣，多接触了一阵，结果发现装傻的小子很聪明，人也不坏，便收他为养子。卡班巴星离山头星约八百光年，艾尔塔死后…”
“您把他送回了卡班巴星，然后他的后裔当了卡班巴人的首领，对不？”瓦利卡马插嘴。
老头摇头，“年轻人没耐性，威卡跟我详细介绍过卡班巴星。卡班巴人虽聪明，但很原始，信奉一位叫禄杜的神灵。禄杜是真神，经常有神迹，但很少干涉卡班巴社会的运作。我听到的第一反应是，禄杜是一位强大生命。艾尔塔打的两次败仗十有八九是败在禄杜的手上，他跟我讲话向来躲躲藏藏，半真半假，但架不住我会分析。弱小生命虽能打败艾尔塔这种强大生命，但必须是文明高度发达，而银河系发达的文明不多。艾尔塔是战士型强大生命，虽不聪明，但身体坚固，轻易死不了，第三次终于把禄杜打败了。他有一毛病，喜欢炫耀战绩，每打败一个种族便掳他们的族人过来当战利品，顺便向我示威，意思是他很强大，让我安分点。威卡跟着我学习多年，回卡班巴星后迅速出头，我没想过他的后裔拉达莫什会成为首领，可能跟禄杜的长时间沉睡有关。没有了强大生命的庇护，卡班巴人不得不改变生活方式。威卡聪明勤奋，卡班巴人没有严格的家庭制度，他的后裔数量庞大，出色的极多。”
瓦利卡马刚要继续，发现旁边的尤塔妮抿着嘴笑，觉得莫名其妙，“笑什么？”
美女说：“我猜你接下来会问禄杜是不是老祖宗的盟友之类的，对不？”
帅哥服了她，“我总不能让老祖宗一个人唱独角戏吧，有问有答才正常。”
馆内一片轻笑声。老头微笑，“卡班巴人的寿命只有六百个地球年左右，战力不高，威戈和威卡关系好，经常支持卡班巴人，才让卡班巴文明得以延续。禄杜苏醒后，卡班巴便稳固了，双方往来密切。其他的你们自己分析，就这么多，再说就要涉及禄杜的隐私了。”
“敌人出现前，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瓦利卡马问。
老头呵呵直笑，“伊艾弗人总是觉得自己聪明，没想过聪明的不止伊艾弗人，克洛赫卢神也是聪明人，利用了伊艾弗人，刚才窥探的就是他，联邦宗教团还茫然不知，可笑。严格来说，克洛赫卢神不算强大生命，配不上‘神’这个称呼。克洛赫卢人不知道怎么来的，也许是银河系的土著，不过没人知道他们的具体历史。这个巨人种族有三支，狄图族、卡邦族和奥科族，互不通婚，但相处和睦。狄图族是王族，既聪明又强大，寿命极长，约九千余年，也许更长。卡邦族次之，负责维持克洛赫卢社会的运转，寿命约六千余年。奥科族最差，也不太聪明，但战力不错，繁衍快，是克洛赫卢军事力量的主干。狄图克洛赫卢人中苦修者不少，克洛赫卢神可能是捡到了什么宝贝的苦修者，经过漫长的时间终于进入了强大生命的门槛，算准强大生命。生命等级的提升非常困难，而且没有必要，每种生命都有自己的优势和麻烦，不存在完美的生命模式。”
“能给我们讲讲生命模式吗？”瓦利卡马穷追不舍。
老头很干脆地拒绝了，“不行，我总得有些秘密。塔莎，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塔莎犹豫了一下，“老祖宗，您准备延长家族成员的寿命吗？”
老头点头，“对，不过我还没想好提到什么水准，太短了没有意义，太长了副作用大。”
好消息，馆内几乎人人喜笑颜开，除了威国系，他们的寿命已经够长。老七系就此别过，九人团进入老八系的地盘，老八老九一体，老头选择在双方的交界地带和三位族长闲聊。威国系带走了一些家族成员，三位族长先一起告罪，然后问起详情。
“有些人是装的，有些是脑子不正常，有些是被催眠，不能一概而论，宗人府审讯时你们可以去审讯监控室看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些人大部分干净不到哪里去。”
老头说完，三位族长很理智地转移话题，四人一起聊得热烈，主要是当年的老故事。余哲在边上听着觉得很有意思，孩子多了居然有这么多古怪的情况发生，技术的进步对社会文化的影响比预想中的大。老八老九在十二个兄弟姐妹中地位很特殊，他们虽是白人，但跟父亲非常亲近。尤塔妮十有八九误解了老头的想法，他的思想很超前。
老八李威河的个人成就仅次于老十李威湖，受父亲的影响很深，活着的时候口碑相当不错。他只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女的配偶均是博士级研究员，李家遭遇袭击时，他还没有华字辈的后裔，盛字辈的最大二十四岁。这家伙属于老谋深算型，考虑周全，儿孙没有损伤，曾孙辈悄然扩张，玄孙辈已有规模，来孙辈突然爆发。莱格利斯家族以父系为主，兼顾母系，表面上看老八系寄人篱下，实际上他们早就凭着人口优势及充足的精英重组了莱格利斯家族。族长伊格纳西奥.莱格利斯的真名叫伊格纳西奥.莱格利斯.李，据说威字辈的英文名都是这种格式。老八和妻子米凯娜很喜欢这种取名方式，后裔们沿用。米凯娜有三个弟弟，都很出色，后裔众多，加上关联人口，数量很庞大，老八系加入莱格利斯家族后，他们迅速压倒了其他的支系，成为家族的主导，在内部被称为all，意即源自澳洲的莱格利斯.李家族。伊艾弗共有十五个莱格利斯家族，all的实力最强。老二老三系之所以一直不敢跟all联系，跟all的格局有关，它是七个莱格利斯家族的盟主，立场难以琢磨。all不跟瓜伊拉家族联系，主要是顾虑瓜伊拉家族庞大的外围成员。简单来说，两系都喜欢玩手腕，结果把对方吓着了。
部分all家族成员出走华夏建立司马家，起于内部纠纷。all主要在科学界和军界做事，部分家族成员一直不以为然，伊艾弗商业气氛浓厚，大吵之后离家出走。戏演多了，不但对手糊涂了，家族成员也糊涂了，过犹不及。司马家主要在商界活动，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两支不对盘，来往很少，除了管理层偶尔联系，其他的各行其是，不过历任高层倒心知肚明。
老九李心晨的儿孙众多，仅次于老二老三，李家遭遇袭击时受损严重。她是ma恢复家族很正常。布雷迪家族分布广泛，老九系在内部被称为abl，套用all，因为老八系崛起早。老八系稳扎稳打，老九系策略有些激进，时高时低，两系配合，一直延续到今天。all以父系为主，老八是男人，米凯娜和三个弟弟关系都很好，all的来源清晰，家族内部相对和睦。abl则不同，男人占主导的社会影响abl的稳定，布雷迪家族总部支援abl不是什么好心，而是想彻底吞并abl，割断all与abl的同盟。abl最后不得不改革，建立阿坎迪家族，只传女儿，本支一分为二。阿坎迪家族分出后，逐步发展起来，由于关系广泛，总能找到办法安排男性家族成员，实力迅速增长，最后甚至超出了abl。
老九李心晨的公公博比.布雷迪是个妙人，不但自己身世复杂，还将养子的身世弄得很模糊。据说临死前雷斯特问父亲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博比居然说不清楚，也从没想过做鉴定，因为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甚至可能是三胞胎。涉及到长辈的隐私，雷斯特遵从遗嘱没有做dna鉴定，结果导致真相不明。以威州当年的技术水准，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不知怎的，就是没人清楚，真是奇奇怪哉，也许牵扯的人过多，大家一起抵制。这事对外人来说无关紧要，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亲生的翻脸，非亲生的如胶似漆。布雷迪家族内部后来反复联姻，年代久远，查不清楚。
“老祖宗，雷斯特是博比的亲生儿子吗？”史黛拉问。
老头似笑非笑，“隐私，不可说，你们就当是吧，都过了几千年，没有必要在乎。”
听众都有些不满意，老头肯定知道，他与博比.布雷迪来往密切，两人不但是朋友，还是亲家。威州当年是地球怪人的汇聚地，奇奇怪怪的事少不了，如果老头愿意写本书介绍，肯定能成为畅销书。
走过人多势众的老八老九系，便是老十系的地盘。李老头在曲长路及零散人群代表卡尔文行礼后叹了口气，望着稀稀落落的人群发呆，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余哲能理解，老头是工程师，虽然李威湖老跟他闹别扭，但他肯定很喜欢这个儿子，毕竟老十技术上最出色，可惜没得善终，还引发了连锁反应，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严格来说，李威湖的倔强跟李家遭遇袭击有间接关联，不过如果没有seb10，光凭艾尔塔当时不算充足的能量储备，根本到不了山头星。
“老祖宗，命运无常，您就不要伤心了。”曲长路劝道。
老头哑然失笑，“对，没有谁能控制一切，有些很难分清对错。能看到你们我已经很开心了。曲龙跟我说过曲家的历史，你们这支发展得很艰难，能延续到今天历代管理层都有功。”
曲长路顿时轻松起来，“老祖宗，老十系人这么少，分家产时很吃亏，我有些建议，希望您能考虑。”
老头来了兴趣，“怎么说？”
曲长路说：“曲家有功，我希望能保留小姓，家族重名率高，有小姓不容易重名。第二，北洲是家族领地，家产是您挣下来的，不过像当年那样平均分配不可能，对其他系不公平，我觉得需要设立一个起步区域，不然人口稀少的老十系会成为其他系的附庸。还有，没了，就这么多。”
老头哈哈大笑，“你啊，人的本能，可以理解。小姓不是问题，山头星很早就有小姓，可以接受。老十对山头星有大功，你们可以自行命名居住地，底线是不能离谱。起步线我很早就考虑过，会后你们可以优先挑选一块五千平方公里的地域用于建立城市。我来山头星，老四、老十和老幺都出了大力，按照有功得奖的原则，你们聚居地的建设费用和交通工具购置费我出了。不过有一条你想过没有，这么大的面积你们怎么住？”
曲长路抓抓脑袋，“您说的倒是，我来的时间不长，能跟我说说山头星家族成员的福利吗？”
老头有些无奈，“宗人府网站上都有，大会结束后你可以上网了解。你们在联邦呆习惯了，不知道山头星的好处，这里不但环境好，物产丰富，吃穿住用不愁，而且交通便利。目前私人飞行器不多，民安府与联邦谈判结束后会放开限制。每位地球后裔将获得五十万山头元的安家费，不要嫌少，山头元的购买力比联邦元高出甚多。总之，你们不会吃亏的。”
曲长路傻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卡尔文接上，“老祖宗，可以不在山头星住吗？”
老头说：“当然可以，家族成员有选择居住地的自由，你以后可以回联邦住，北洲的财产保留，你不会嫌钱多吧？”
卡尔文说：“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不想成为家族成员呢？”
刺头出现，馆内的目光汇聚，老头慢悠悠地说：“呵呵，任何时候都会有不同想法的人，没关系，民安府和联邦谈妥后你如果下定决心可以离开，我会额外馈赠两百万联邦元，作为对老十系的补偿。家族成员只有一次选择机会，你要认真考虑。”
卡尔文说：“谢谢您，我会的，突然被宗人府绑架过来，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
听众无语，宗人府做事有些粗暴，不过没办法，有些人比较倔，认死理，平心静气说话没用。
老头叹了口气，“老十系人丁稀少，容不得一丝失误，联邦安全机构不是木偶，动作慢了肯定会被揪住。”
曲长路转身向后，“有想提问的吗？”
曲龙举手，“老祖宗，我想上洗手间。”
馆内一阵大笑，老头也笑了，“今天主要是聚聚，不是工作会议，你们随意，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话音刚落，上千人争先恐后地站起来，急急忙忙往洗手间走，包括居徐泽。宗人府为这次大会准备的水果和饮料都是高级货，大量的外星水果从未见过，宽松的气氛和诱人的食物勾起了无数人的食欲，嘴馋的忍不住多吃了点。
老头脸上的笑意难掩，锡尔图又一次面露古怪，余哲忍不住多想了一点，老头可能早就想过这种情况会出现。对了，锡尔图前面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老头说的话很熟悉，搜索生物电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宗庙广场上那个自杀的“小兔崽子”的话，不由得苦笑，老头的老顽童风格再现，怪不得锡尔图神色古怪。自己的记性明显没有锡尔图好，不是一个等级。
老十系的人没有再提问，老头于是率队移动，进入老十一系的地盘，诺尔.鲁克斯和加斯帕尔.艾本顿恭候。老十一虽精，但父亲显然对他很了解，问话很有针对性。小鲁克斯家族和艾本顿家族都不算强，但也不弱，跟老大系相当，成员复杂，各种肤色的都有，家族管理层没在意，毕竟先祖就是混血儿。
余哲跟老十一系的人都不熟，包括李旭融在内，百无聊赖。老头兴致勃勃，和诺尔及加斯帕尔说了二十多分钟，可把余哲给憋坏了，他的耐性虽好，但不是在这种场合。
队伍终于开始移动，老幺系有看头。老幺系的人很少，比老十系略多，一群女人拉着亲属过来充数，真实数量可能不如老十系，都是当年的恩怨闹的。老幺的后裔受创严重，男性后裔数量不大，女性后裔更少。陈鲁汉缩在第九排吃着水果，目光呆滞，可能已经知道了游家的实际情况，所以才觉得难以选择。山头星帮游家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他是老幺的明确后裔，可以在山头星居住，但前提是脱离游家，山头星的族规网上有，不接受跨家族的成员。游家是伊艾弗一个大势力的下属势力，不可能改换门庭，再说就算换，也绝不会是李家。游家有感情，山头星这边有好处，着实让人难以选择。这人的朋友不多，人际交往能力值得商榷。
“老祖宗好！”李琉璃和李龙江一起鞠躬。
老头笑眯眯，“都好，坐着聊，不要拘束。”
三人说着家常，没有提及核心问题。余哲在边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琉璃的真名不知道叫什么，也许就叫李琉璃，很早就跟宗人府有联系，李龙江难说。从两人亲戚的齐全程度来看，他们跟山头星的关系不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搭上的。老幺系的成年代表没几个是庸才，大部分都属于成功人士，就是数量太少。
“老祖宗，山头星真的需要建立大规模的太空军吗？”李龙江问。
老头摇头，“不需要，不过必须为以后做准备，如果忘记战备，迟早会出问题。你们不喜欢智脑四系，就不能指望他们帮忙处理一些小纠纷。”
李琉璃笑道：“我的想法跟别人不同，如果有智脑四系帮忙，相信日子会过得轻松自在，有选择总比没选择好。”
老头赞道：“没错，人比高级智脑更可怕，因为人的想法难以琢磨，地球人对环境影响的抵抗能力比较差。大部分人一直顽固地认为高级智脑是个威胁，却没想过高级智脑为什么要毁灭人类，现在不是地球时代。你们是专业人士，肯定研究过我成立国泰府的目的。忘战必危，家族成员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作后盾，行走范围势必受到限制。”
“以后戈地那人跟家族的关系怎么处理？”第二排有人说话，随即自我介绍，“王晨浩见过老祖宗。”
老头点头微笑，“家族不是国家，山头星李家族的家族成员分布广泛，威国系是伦特人，部分住在泰伯斯。威戈系是戈地那的王室，威卡系目前在卡班巴发展势头良好。他们都是我的养子后裔，除威国系部分在山头星居住，威戈系和威卡系都不在山头星系。明白没？你们可能觉得我很狂妄，哈哈。”
大部分人觉得莫名其妙，小部分人则若有所思，余哲彻底明白了，老头整的动静似乎大了些。他的意思很明确，威戈系即戈地那王室可以在山头星自由通行，享有家族成员的一切待遇。卡班巴现任首领拉达莫什的祖父也是首领，曾孙济隆加极为出色，十有八九会成为继任者。威卡系精英辈出，家教一流，广受卡班巴人爱戴，跟王室没有什么区别。伦特有数量惊人之极的移民，特质跟威国系相同，可以说是威国系的分支，一旦母神放开国王权杖限制，威国系迟早会成为王室。如果不出意外，山头星李家族的家族成员中将会出现三个文明的国王。伦特有四亿多人，戈地那人近二十亿，卡班巴人七亿多，三个养子系加在一起足以抵消伊艾弗人的所有优势。
山头星给伦特王国提供的技术资料价值难以估计，绝大部分都超过伊艾弗联邦军现有的水平，无所不包。国王斯米特亚跟桑古老头密谈时肯定讨论过这种情况，他们心知肚明，只有自己糊里糊涂的。普罗托人和拉乌克人轮番出手，母神又在沉睡中，泰伯斯依靠山头星的援助打垮了强大的普罗托人。国王以前没有注意到伦特军方战斗力的飙升，威国系以为自己的伪装出色，没想到是超量移民作用的结果。威国系应该分成了两部分，大威国系指伦特王国的伦特移民，布戈扬老头搞不好也是山头星移民的后裔。小威国系指泰伯斯威国系总部加伦特洲的威国系族人，他们带有家族标记。
山头星的技术扩散到伦特王国、戈地那王国和卡班巴，改变了银河系的局势，老头不愧是搅局者，跟威森科技当年的风格一脉相承，喜欢卖技术，只是因为交易对象不同，更完善和彻底。老头如此做的目的就俩字，名和利，后裔有人当国王是“名”，为山头星赢得可靠的同盟是“利”。
大威国系有母神庇护，小威国系是山头星和泰伯斯交流的纽带。卡班巴人有禄杜庇护，又能得到戈地那人的支持。伦特人说戈地那人很丑很暴戾，只是感情作用的结果，这个种族很单纯，很极端，对精神控制的抵御能力不下于涂法拉高级战士。戈地那挨着山头星，想买什么这边都有，人多又善战，家族可以说固若金汤，无论强大生命还是发达文明都丝毫不惧，不管哪种类型的冲突都可以摆平。智脑四系只是个备份，无数人盯着山头星的智脑和机器人，没想过老头早已经拉好了关系，就算没有智脑四系，伊艾弗也拿山头星一点办法都没有。国泰民安四系清理后起码有五千多万人，教育发达，技术储备数也数不清。
“走吧，老幺系这边结束了，得去义子系那边。”锡尔图捅陷入沉思中的皮迪大人。
余哲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茫然地跟着队伍走，山头星这个怪异之地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以后有热闹好看了。
“老祖宗好！”一阵山呼海啸将有些迷糊的人全部惊醒，包括余哲。
义子四系足有三万余人，大奥图家族族长梅杜纳.姆万扎、安委会主任奥普洛卡.伊什特、吕曼扬达和小奥图家族族长奥图七郎代表巴拉戈伊.姆万扎、阿拉万.伊什特、吕曼安达帕和奥雷亚纳，排成一行。老头脸上像开了一朵花，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义子四系的来历馆内的人现在都不陌生，严格来说是养子四系，真正的养子，不但受过严格的教育，还有一份财产继承权，每系1600万联邦元在当年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现在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拿得出来的。
“我一直认为，兼具血统和观念认同的才是最坚定的支持者，没指望过四系能延续到今天，你们超出了我的期望值，做得好，很好。”
奥图七郎有些惭愧地出列，“老祖宗，奥雷亚纳的后裔让您失望了。”
老头摇头，“商业是文化的腐蚀剂，长期在商海游走，职业习惯会影响观念，不能怪你们，奥雷亚纳做得很好。当初他问我要注意什么，我说除了一些禁忌不能碰，其他的都可以便宜行事，死板的人赚不到钱，没钱谈理想是一句空话。既要坚持原则，又要懂得变通，不要轻易被别人的言语影响。伊艾弗媒体发达，要分辨哪些是真的洗脑，那些是劝世良言。”
“那您准备怎么处理奥雷家族的成员？”奥图七郎小心翼翼地问。
老头哈哈大笑，“你们啊，总把我当老虎。我知道奥图家族跟奥雷家族来往密切，生活中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你们既然打算加入家族，就要与过去的生活逐步脱离，两全的选择是没有的。山头星和联邦谈妥后，你们便可以行动了，逐步理清以前的麻烦。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有时候需要赌，你们看着办吧。”
“老祖宗，我们四系可以在山头星从政吗？”伊巴库拉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老头说：“山头星以前是小政府，职位不多，自动政务系统发达，其他洲都已经形成了习惯，会自觉遵守族规。完全开放后麻烦肯定大增，需要专业的公务员，四系如果加入家族，就享有家族成员的权利，从政不是问题。山头星武风鼎盛，高手众多，不要被人扁了。”
伊巴库拉毫无畏惧，“哪里都有麻烦，如果胡搅蛮缠，活该被打。那工商业呢？”
老头答道：“农业和工商业都不是问题，低级岗位中，除了一些不适合机器人做的工作，其他的都已被淘汰。具体事项民安府正在整理相关的族规，你们可以上网站看看，不要把山头星想得那么原始，有些方面比联邦更先进。这里对金融业有些限制，你们要多注意。严格来说，我是山头星最大的资本家兼吸血鬼，八系都是我剥削的对象。”
老头最后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一起凑热闹。有人开头，问的人就多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言，老头耐心地解答，主要是大方向，都是将来会进行变更的部分，跟现有体制不能等同，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余哲能理解，山头星目前是相对封闭的状态，地球后裔加入，开放星球，各种问题会相继出现，需要更强的专业部门。伦特原始，先祖们创造了数量惊人的财富，所以后裔才能躺在财富堆上快活。山头星的原始财富都是老头创造的，最主要的部分来自于威森科技的研究成果和“山头”号带过来的一些设备，估计家族共同基金会分出相当一部分补偿当年的研究员后裔，尤其是生物学部、纳米学部、计算机学部及秘密研究机构研究员的后裔，部分人当年损失惨重，都是老头的安排惹起的。老头很有可能冰释前嫌，挑出一些过分的杀掉，其余的当没发生过，样样理清很难，还不如放过，毕竟得考虑机会成本，他一个老人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斤斤计较。
义子系花了一个多小时，九人团终于继续前行。国泰民安四系都是土著，没什么好聊的，有些也不能让地球后裔知道，草草走了过场。
重头戏在核心圈后裔，老头的第一句话就让绝大部分人失色，“请联邦代表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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