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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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二章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萧寒不知道，他来辽城的时候，一条发白的dior homme牛仔裤，一件水蓝色拉格非t恤，外加一件范思哲的休闲夹克，在一路上看呆了多少人！也不晓得他那种优雅中透着颓废，却隐含着不可估的能量的气质，让多少姑娘看得心头悸动！
也是前生今世的经历得太多了，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让一位可谓顶尖精英的女人痴迷若斯，随着在这个时空中，在萧家集众多美丽女性的亲情之中，将自己对异性的杀伤力给忽略了，这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貌和打扮，会给身边人带来何等的冲击，还在为江耀进的敏感而感叹呢，实不知……江耀进跟他说了谎，萧寒一身休闲的形象，根本就不是他看到的，而是他妹妹江婉月。
“呵呵，其实这种牛仔服装在国外以经风靡了一个多世纪啦，而且已经演化发展出了无数的款型，像我所穿的这种款型，哦，也就是你手里的这种，是很普遍很常见的一种款式，散脚紧腿，不过，这种牛仔款式虽然最常见，可对身材的要求也很严格”……萧寒笑着说道，在那个时空中，国内也曾经风靡过牛仔风，于是乎不管是什么体型，哪怕犹如罐头瓶儿一般的敦实身材都弄一条牛仔裤蹬上，远远的看去，活像是蓝色的麻袋在路上漂移。
“嗯，这我也知道的，就像是军便服一样，有人穿上就特精神，有人穿上，就像是绿口袋一样，呵呵，跟您说实话吧，看到您穿牛仔裤的，是我的妹妹小月，这款牛仔裤，也是她回来之后，自己琢磨着做的，我看到了，觉得这种装束简单又好看，同时呢，这种劳动布的服装自然要更加耐穿，一旦推出去，肯定会有人喜欢的，而且我还想，这种布料最是耐磨，要是给那些正淘气的小崽儿们穿上，那父母多省心啊，我觉得，大人不说了，咱中国，那是多少个孩子啊”！江耀进的话让萧寒对他看的更高了，江耀进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在说话，可萧寒却知道，童装，那可是服装界暴利之所在！
“江厂长，你懂服装设计么”？萧寒问道。
“我？我也不咋懂的，以前在厂子里也就是生产劳保服装，都是一样的款式，呵呵，倒是我妹妹对做衣裳分外喜欢，萧厂长，您去过国外，又还有服装界的朋友，要不……您抓时间和我妹妹说说？”江耀进说到这里，显出了几分腼腆。
“行啊，有时间交流一下，我也不很懂，不过看得比较多，去了国外几趟，接触了不少时尚界的朋友，对于流行元素，知道得确实不少”！萧寒点头应允，却不防江耀进听了当即大喜，高兴的叫了一声，对萧寒说道：“萧厂长，要不……要不现在就去我家里一趟”？
“现在？去家里方便么？还是来这里吧，这里有画纸和工具，要不让你妹妹到这儿来吧”！去工人的 ，萧寒非常注意，自己虽然竭力的收敛，可毕竟是两个时代两个世界的人，稍稍不注意，流露出的所谓贵气，就会让普通人感觉压抑和紧张。
“是这样的，我妹妹……腿脚有些不方便”！江耀进低声说道。
“这样啊，那行，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和你走一趟”！萧寒没说什么，赶紧答应下来。
“太好了，我妹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江耀进兴奋的叫了一声，见萧寒已经站起来，赶紧带着萧寒出了办公室，两人找了自行车，直奔江耀进的家里而去。
离着服装厂不远，就是江耀进所在的江村，不过，随着辽城的发展，已经成为了城中村落的江村，已经没有了农村的影子。
“萧厂长，这就是我的家，地方窄，您见笑了”！这是一个三间平房的小院，前边还建了两间比后边的主宅矮小了很多的小房儿，打开尽可容一人走过的小窄门儿，里边传来了沉闷的大狗哼哼声，仅听声音，萧寒就判断出，这狗，肯定不小。
“虎子！不要闹，别惊着了客人”！江耀进赶紧吆喝了一声，抢前两步，一转弯儿，就将一条硕大的黄狗给抱在了怀里，对萧寒说道：“虎子很老实的，不咬人”！
“呵呵，不咬人你还抱那么紧”？萧寒爱狗哪里会怕狗啊，何况这狗虽然大，却要比虎啸小了不止一圈儿呢，很自然的伸出手在那狗的脑门上抚摸了一下，大黄狗非但没有再咬，竟然轻声的哼了起来，细声细气儿的，却是在撒娇。
“哈，萧厂长，您……嘿嘿，虎子虽然老实，可也不会让生人碰的，今个儿是怎么了”？江耀进有些不可思议。
“我呢家里就养着一条大狗，个头儿比虎子还要大很多，跟虎子的名字就差一个字儿，我家的那头叫虎啸”！摊开手掌，让虎子用大舌头舔了几下，萧寒解释道。
“不虎子还要大”？江耀进仿佛有些不信，“虎子就四十多斤快五十斤了呢，那您家的虎啸得多重啊”！
“年轻的时候七十来斤吧，现在发福了，怎么也有九十多，那还是因为他它的提醒属于又长又高的品种呢，并不是很拿肉”！若是说起大狗，萧寒自认此时的虎啸要是敢报第二的话，那全国也挑不出第一的来，毕竟此时的圣伯纳，还没有传到国内呢，藏獒？跟虎啸和庞大的圣伯纳比，也只能算是中型犬罢了。
“真的呀，那……那岂不是跟小牛犊子似的”？
“跑起来能把牛给扑倒呢，当然，太大只的不行”！
“我的天，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您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狗了，忠臣”！江耀进笑道。
“哎呀，来了客人尽在这儿摆弄狗干啥，还不请萧厂长进屋啊，傻了吧唧的”！两人正在这里说狗呢，主房的纱门一响，江耀进的母亲从里边迎了出来，嗔怪的在江耀进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歉意的和萧寒说道：“我家耀进就是个狗痴……从一小儿都不知道养了多少条狗啦，就虎子能够长起来，呵呵，萧厂长，您请进啊，家里窄，您别笑话”！
“伯母，没事儿的，大家都是同事罢了，随意就好”！萧寒看着老人有些拘谨，赶紧笑着说道。
“嘿嘿，萧厂长，请进，我妈见我面不唠叨我两句，她老就不舒服呢，嘿嘿，妈，我爸呢”？
“你爸推着你爷爷上街了，一会儿准回来，小月呀，你快把你那些东西收起来！别弄得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诶”！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答应了一声，看样子，声音的主人就是江耀进的妹妹江婉月了。
“虽说是三间房子，可中间的过堂屋也就三米左右的宽度，后边还隔出了一个储物间儿，剩下的地方，连一张圆桌都放不下了，加上垒的炉灶，和地坑，小地方确实很窄，走路都要小心。
“这是我屋儿，那边是我爸妈和小月住着，前边的小房儿是我爷爷奶奶和叔叔在住，喏，就这个小间儿，我弟回来就钻这儿睡觉，呵呵，人多地方窄，只能这么凑合”！江耀进说话间有些赧然。
“厂子里分房的时候你没有要么”？就这么个小空间，竟然是四世同堂，好在是这种平房，如果是楼房，还只不定多憋屈人呢，萧寒好奇江耀进大小也是个服装厂的负责人了，竟然还住得这么窄，是风格很好么？
“我爸没让我要，厂子里，比俺家困难的还有很多呢，就给了别人了，萧厂长，不说这些，您请进吧”！江耀进说话间，挑开了东边这间的门帘儿。
南边是一道火炕，北面是一张单人床，中间摆了一张陈旧的书桌儿，在那张单人床上，一个女孩子正微笑着看着门口儿。
女孩应该是小儿麻痹症，一条蜷缩着的腿比萧寒的胳膊还要细，在床头，并排放着一副拐，而女孩这时，正费力的想要将拐够过来。
“小月，萧厂长是我特意给你请来的呢，你不是说萧厂长的穿着很奇特很好看么，我问了，萧厂长在国外还有搞服装的朋友呢”！江耀进赶紧走过去，将拐杖递给了妹妹，江婉月接过了拐杖，双手一拄，站起来笑着对萧寒说道：“萧厂长，您请坐呀，呵呵，家里实在是……哥，你把那个浆糊盆挪挪，给萧厂长腾个坐的地方啊”？
书桌的旁边放着一把木椅，上边是一个盛了浆糊的陶盆，这个屋子里，称得上座位的，就是那张椅子了。
“哎呀，你倒是擦擦呀，别的上面有浆糊“！江婉月冲着哥哥撒着娇，嗔怪的说道。
“咳，不用啦，我坐炕上就行“！萧寒伸手拦住了要出去那抹布的江耀进，干脆就坐到了炕沿儿上，对江家兄妹说道：“我也是出身农村，坐大炕很习惯的”！
“啊？萧厂长，您也是出身农村的？看着不像，比整版儿的城里人还洋气呢”！江母端着一个用纸浆做的笸箩走了进来，分成两格儿的笸箩里，半边是瓜子，半边是糖果。
“我身上很腥膻么”？萧寒一愣，奇怪的对江母问道。
“哪有啊！您身上可就是好闻的香皂味儿呢，哪里腥膻啦”？江家的三口听了萧寒的话也是一愣神儿，江婉月甚至还吸了吸鼻子，莫名其妙的说道。
“要是不腥膻，咋说我羊气儿呢”？
“哦？嘿嘿嘿嘿”……江耀进首先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时候，江母和江婉月也随即醒悟，跟着都笑了起来，仅存的一丝陌生，随之消散。
“萧厂长您可真逗”！江婉月笑着，对江母说道：“刚见到萧厂长的时候，觉得萧厂长老洋气儿了，肯定不好相处，是个很……很那样儿的人，没想到，这些天在这边经历下来，大家都说萧厂长很平易，很慈祥呢”！
晕了，萧寒看着江婉月，心里哀叹，难道自己已经到了用慈祥来形容的地步了么？无奈的摇摇头，对江婉月说道：“小月，我有那么……那么老么”？
“啊”！江婉月掩着嘴笑了起来，看来，是故意的。
说了几句闲话，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服装设计上，萧寒打量了一下说桌上一堆堆的各种纸，拿起来看了看，嗯，有的是一些设计草图，更多的，却类似于寒食节的时候上坟烧的寒衣……
“小月很爱服装设计，前些年的时候，咱厂里还有一个下放的干部，曾经干过服装设计的，于是小月喝酒跟着这位干部学了一段时间，可后来恢复政策之后，人家就回南方了，小妹儿就整天的自己摸索，也没有布料啊，只好用这些包裹纸来代替”！江耀进给萧寒解释道。
这么艰苦？江耀进好歹也是个服装厂的厂长呢，用于生产的布料不说，那每年进布料的时候，外边的包裹皮儿，虽然稀拉了些，可毕竟也是布呢，可江婉月在家里学服装设计和裁剪，用的却是废报纸和一些包装用的牛皮纸……
“这样挺好啊，还省了针线呢，用浆糊沾起来，总要比我用手缝起来快多了，想看效果，也来得快呀”？江婉月细心的将那几个“纸衣裳”收了起来，却是丝毫也没有沮丧的神色。
“家里没有缝纫机，小月只好用手缝，这不，自从用了纸，倒是比用手缝快多了，小丫头因此还挺高兴”！江耀进笑着说道，看得出，江耀进对妹妹十分疼爱，坐在妹妹的旁边，习惯性的抚着江婉月乌亮的大辫子，自豪中，还带着疼爱。
“这样可不行，学服装设计连缝纫机……”萧寒猛地住嘴，是啊，自己拿一台缝纫机不当什么，可一般的家庭，要添置一台缝纫机，那可就是大事儿！看着江家的条件，怕不是不添置，而是买不起。
“哥哥给我想办法了呢，您瞧，那边的不是？我哥哥做的，简易缝纫机，不过，就是质量不过关，老夹线”！江婉月指着外边说道，萧寒顺着看了过去，在过堂屋的墙角，放着一台怪模怪样的机器，虽然已经经过了打磨，可上边还是带着不少锈迹，样式，透着一种古老的神韵。
“这是什么”？萧寒好奇的问道。
“呵呵，是……说这话儿我还以权谋私了呢，这是在我们清理库房的时候，发现的一台老式儿的手摇缝纫机，因为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里边的部件都锈死了，听老师傅说，这还是民国时候的老家伙呢，不，应该比民国还要早，因为那时候都已经不知用了多少年了，当时我因为好奇它的构造，就拿到了家里，好不容易拆开后，搞明白了其中的构造，也是一时闲心吧，找了机械厂的工友儿复制了配件儿，现在呢，终于能够走线了，不过，妹妹嫌它沉重难用，还老把线夹断，于是就放到一边了”！
“萧厂长，这……这不算是贪污公家财产吧”？这时候，江母忽然从外边探进头，紧张的问道。
“呵呵呵，伯母，没那么严重啊，一台都成了废铁的老机器，耀进好奇拿回来摆弄，最后送还给公家就是了，没事儿的”！
“唉，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不是，因为这么一宗破烂儿，爷俩闹了好几回了，一直要让耀进送回去呢”！江母无奈的摇头说道。
“我妈说的是我爷爷，呵呵，解放前的时候，我爷爷就是老刘记制衣行的伙计，解放后制衣行扩建成了服装厂，我爷爷还当了一任的厂长呢，见我把公家的东西拿回家，说我贪污公物……哈哈哈，我只好说，这是为组织上修复的，是用来揭露万恶的旧社会，要到博物馆去展览呢，这才把老人给糊弄住了，嘿嘿”！别看都快三十的人了，江耀进却表现出了可爱的孩子气。
“走，唔看看这台机器”！看着这台手摇缝纫机，萧寒脑海中闪现出了另外一种类似的机械，好奇的拉着江耀进走了过去，蹲在旁边，看了起来。
“萧厂长，这种机器没啥价值了吧，也不算啥老古物儿，连小月都不喜欢用，宁愿用浆糊粘呢”！
“我看着这机器，想的却不是它，而是想的另外一种机械，你看，如果改成这样式，用来修鞋却是最适用的，比起做衣服，鞋面上倒是没有几个针脚儿，你说，行不行”？萧寒想到的就是后来在大街上摆摊的修鞋匠，现在，萧寒倒不晓得这种机修额给发明了没有，但是就后世的经验来说，应该没有专利，照着记忆，萧寒画出了大概的轮廓，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江耀进的吸引力。
男人一般对机械都很喜好，而江耀进自己就会修理缝纫机，加上有修复过手摇缝纫机，对照萧寒在地上画的草图，很快就拎出了思路。
“嗯，很可行，这样的机械要是做出来，那修鞋匠就有福啦！既省时省事，又美观大方，生意自然多，却更省力气，行，萧厂长，您可真高啊”！
“实在是高”？萧寒也不由得得意，用了一句某汉奸的台词，两个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嗯，你寻思寻思，和机械厂的技术员也沟通一下，把这台机器给设计出来，到时候，我做主，奖励你一台缝纫机，嗯，还不止呢”！萧寒自己做得了这个主，当即拍着江耀进的肩膀说道。
“好，我试试，看了您画的草图，我模糊着有了思路了，很可行，不过，这可是给机械厂找饭碗呢，萧厂长，您可不能厚此薄彼”！江耀进憨厚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厚道。
“行啊，我想想办法，嗯……临南服装厂的厂长是我对象，她曾经参加过法国的时装展，厂子里呢，也有不少的懂服装设计的人员，我去联系一下，派几个来，给厂里的职工和技术人员开一下课”！萧寒倒是不为难，服装嘛，手头就有现成的。
“啊？萧厂长，您有女朋友啦”！在里屋的江婉月，闻言说道，声音中包含着沮丧和失望，不过呢，其中还带有戏谑的成分，江耀进楞了一下，转过了头去，心中担心，别是自己的宝贝妹妹，起了不应该起的心思了吧？
“怎么说”？
“唉，我可怜的玲玲啊，人家可是暗恋萧厂长好久了呢，这下完了，玲玲肯定会受到沉重的打击的”！江婉月叹声说道。
“别胡说”！江耀进心情放松之余，赶紧呵斥道。
“真的！玲玲自从萧厂长来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往萧厂长身上领呢，我可看得出来，玲玲，喜欢萧厂长”！
这丫头是别有居心的！不过萧寒却不认为她有恶意，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曹玲玲，这丫头……应该是替自己的好朋友表白呢！
“行了，要是玲玲在这儿，肯定拧你的嘴，今天萧厂长可是和你来谈服装设计的呢，你把你的图画本拿出来，给萧厂长看看啊“？江耀进岔开了话题。
“啥图画本啊，那都是人家的设计图，不懂就不要乱说“！冲着哥哥晃了一下小拳头，回转身从床里边拿出了一个厚厚的大本子，是用牛皮纸装订起来的。
“嘻嘻，萧厂长，您看了，可不许笑话我“！江婉月拿着那个大本子，有些犹豫的放到了书桌上，萧寒站起来走过去笑道：”我也就是看得新鲜花样多了而已，服装设计我又不懂，凭什么笑话你“？
打开来，上边都是画的各种各样的服装设计图，在设计图的一角，还画着简笔画的效果图，看得出，小姑娘虽然身有残疾，可在服装设计上十分的痴迷，具体水平和潜力如何萧寒是不懂的，可看着上边的样式，萧寒却是惊叹，没有后世记忆的小姑娘，怎会生出如此超前的设计概念来？难道，这就是天分么？
“萧厂长……”涉及到自己的设计，小姑娘顿时变得羞涩，只不过，对自己设计的信心，还是让小丫头想知道萧寒对自己这些设计的评价。
“非常不错，看上去都十分漂亮，我即便是在国外，也少见这样漂亮的服装，嗯……这样吧，我能不能选几幅，寄到我国外的朋友那里，让他们给参谋参谋”？
“呵呵，真的？那谢谢您了萧厂长”！小姑娘的心里哟，春花绽放！
第三三二章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萧寒不知道，他来辽城的时候，一条发白的dior homme牛仔裤，一件水蓝色拉格非t恤，外加一件范思哲的休闲夹克，在一路上看呆了多少人！也不晓得他那种优雅中透着颓废，却隐含着不可估的能量的气质，让多少姑娘看得心头悸动！
也是前生今世的经历得太多了，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让一位可谓顶尖精英的女人痴迷若斯，随着在这个时空中，在萧家集众多美丽女性的亲情之中，将自己对异性的杀伤力给忽略了，这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貌和打扮，会给身边人带来何等的冲击，还在为江耀进的敏感而感叹呢，实不知……江耀进跟他说了谎，萧寒一身休闲的形象，根本就不是他看到的，而是他妹妹江婉月。
“呵呵，其实这种牛仔服装在国外以经风靡了一个多世纪啦，而且已经演化发展出了无数的款型，像我所穿的这种款型，哦，也就是你手里的这种，是很普遍很常见的一种款式，散脚紧腿，不过，这种牛仔款式虽然最常见，可对身材的要求也很严格”……萧寒笑着说道，在那个时空中，国内也曾经风靡过牛仔风，于是乎不管是什么体型，哪怕犹如罐头瓶儿一般的敦实身材都弄一条牛仔裤蹬上，远远的看去，活像是蓝色的麻袋在路上漂移。
“嗯，这我也知道的，就像是军便服一样，有人穿上就特精神，有人穿上，就像是绿口袋一样，呵呵，跟您说实话吧，看到您穿牛仔裤的，是我的妹妹小月，这款牛仔裤，也是她回来之后，自己琢磨着做的，我看到了，觉得这种装束简单又好看，同时呢，这种劳动布的服装自然要更加耐穿，一旦推出去，肯定会有人喜欢的，而且我还想，这种布料最是耐磨，要是给那些正淘气的小崽儿们穿上，那父母多省心啊，我觉得，大人不说了，咱中国，那是多少个孩子啊”！江耀进的话让萧寒对他看的更高了，江耀进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在说话，可萧寒却知道，童装，那可是服装界暴利之所在！
“江厂长，你懂服装设计么”？萧寒问道。
“我？我也不咋懂的，以前在厂子里也就是生产劳保服装，都是一样的款式，呵呵，倒是我妹妹对做衣裳分外喜欢，萧厂长，您去过国外，又还有服装界的朋友，要不……您抓时间和我妹妹说说？”江耀进说到这里，显出了几分腼腆。
“行啊，有时间交流一下，我也不很懂，不过看得比较多，去了国外几趟，接触了不少时尚界的朋友，对于流行元素，知道得确实不少”！萧寒点头应允，却不防江耀进听了当即大喜，高兴的叫了一声，对萧寒说道：“萧厂长，要不……要不现在就去我家里一趟”？
“现在？去家里方便么？还是来这里吧，这里有画纸和工具，要不让你妹妹到这儿来吧”！去工人的 ，萧寒非常注意，自己虽然竭力的收敛，可毕竟是两个时代两个世界的人，稍稍不注意，流露出的所谓贵气，就会让普通人感觉压抑和紧张。
“是这样的，我妹妹……腿脚有些不方便”！江耀进低声说道。
“这样啊，那行，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和你走一趟”！萧寒没说什么，赶紧答应下来。
“太好了，我妹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江耀进兴奋的叫了一声，见萧寒已经站起来，赶紧带着萧寒出了办公室，两人找了自行车，直奔江耀进的家里而去。
离着服装厂不远，就是江耀进所在的江村，不过，随着辽城的发展，已经成为了城中村落的江村，已经没有了农村的影子。
“萧厂长，这就是我的家，地方窄，您见笑了”！这是一个三间平房的小院，前边还建了两间比后边的主宅矮小了很多的小房儿，打开尽可容一人走过的小窄门儿，里边传来了沉闷的大狗哼哼声，仅听声音，萧寒就判断出，这狗，肯定不小。
“虎子！不要闹，别惊着了客人”！江耀进赶紧吆喝了一声，抢前两步，一转弯儿，就将一条硕大的黄狗给抱在了怀里，对萧寒说道：“虎子很老实的，不咬人”！
“呵呵，不咬人你还抱那么紧”？萧寒爱狗哪里会怕狗啊，何况这狗虽然大，却要比虎啸小了不止一圈儿呢，很自然的伸出手在那狗的脑门上抚摸了一下，大黄狗非但没有再咬，竟然轻声的哼了起来，细声细气儿的，却是在撒娇。
“哈，萧厂长，您……嘿嘿，虎子虽然老实，可也不会让生人碰的，今个儿是怎么了”？江耀进有些不可思议。
“我呢家里就养着一条大狗，个头儿比虎子还要大很多，跟虎子的名字就差一个字儿，我家的那头叫虎啸”！摊开手掌，让虎子用大舌头舔了几下，萧寒解释道。
“不虎子还要大”？江耀进仿佛有些不信，“虎子就四十多斤快五十斤了呢，那您家的虎啸得多重啊”！
“年轻的时候七十来斤吧，现在发福了，怎么也有九十多，那还是因为他它的提醒属于又长又高的品种呢，并不是很拿肉”！若是说起大狗，萧寒自认此时的虎啸要是敢报第二的话，那全国也挑不出第一的来，毕竟此时的圣伯纳，还没有传到国内呢，藏獒？跟虎啸和庞大的圣伯纳比，也只能算是中型犬罢了。
“真的呀，那……那岂不是跟小牛犊子似的”？
“跑起来能把牛给扑倒呢，当然，太大只的不行”！
“我的天，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您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狗了，忠臣”！江耀进笑道。
“哎呀，来了客人尽在这儿摆弄狗干啥，还不请萧厂长进屋啊，傻了吧唧的”！两人正在这里说狗呢，主房的纱门一响，江耀进的母亲从里边迎了出来，嗔怪的在江耀进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歉意的和萧寒说道：“我家耀进就是个狗痴……从一小儿都不知道养了多少条狗啦，就虎子能够长起来，呵呵，萧厂长，您请进啊，家里窄，您别笑话”！
“伯母，没事儿的，大家都是同事罢了，随意就好”！萧寒看着老人有些拘谨，赶紧笑着说道。
“嘿嘿，萧厂长，请进，我妈见我面不唠叨我两句，她老就不舒服呢，嘿嘿，妈，我爸呢”？
“你爸推着你爷爷上街了，一会儿准回来，小月呀，你快把你那些东西收起来！别弄得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诶”！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答应了一声，看样子，声音的主人就是江耀进的妹妹江婉月了。
“虽说是三间房子，可中间的过堂屋也就三米左右的宽度，后边还隔出了一个储物间儿，剩下的地方，连一张圆桌都放不下了，加上垒的炉灶，和地坑，小地方确实很窄，走路都要小心。
“这是我屋儿，那边是我爸妈和小月住着，前边的小房儿是我爷爷奶奶和叔叔在住，喏，就这个小间儿，我弟回来就钻这儿睡觉，呵呵，人多地方窄，只能这么凑合”！江耀进说话间有些赧然。
“厂子里分房的时候你没有要么”？就这么个小空间，竟然是四世同堂，好在是这种平房，如果是楼房，还只不定多憋屈人呢，萧寒好奇江耀进大小也是个服装厂的负责人了，竟然还住得这么窄，是风格很好么？
“我爸没让我要，厂子里，比俺家困难的还有很多呢，就给了别人了，萧厂长，不说这些，您请进吧”！江耀进说话间，挑开了东边这间的门帘儿。
南边是一道火炕，北面是一张单人床，中间摆了一张陈旧的书桌儿，在那张单人床上，一个女孩子正微笑着看着门口儿。
女孩应该是小儿麻痹症，一条蜷缩着的腿比萧寒的胳膊还要细，在床头，并排放着一副拐，而女孩这时，正费力的想要将拐够过来。
“小月，萧厂长是我特意给你请来的呢，你不是说萧厂长的穿着很奇特很好看么，我问了，萧厂长在国外还有搞服装的朋友呢”！江耀进赶紧走过去，将拐杖递给了妹妹，江婉月接过了拐杖，双手一拄，站起来笑着对萧寒说道：“萧厂长，您请坐呀，呵呵，家里实在是……哥，你把那个浆糊盆挪挪，给萧厂长腾个坐的地方啊”？
书桌的旁边放着一把木椅，上边是一个盛了浆糊的陶盆，这个屋子里，称得上座位的，就是那张椅子了。
“哎呀，你倒是擦擦呀，别的上面有浆糊“！江婉月冲着哥哥撒着娇，嗔怪的说道。
“咳，不用啦，我坐炕上就行“！萧寒伸手拦住了要出去那抹布的江耀进，干脆就坐到了炕沿儿上，对江家兄妹说道：“我也是出身农村，坐大炕很习惯的”！
“啊？萧厂长，您也是出身农村的？看着不像，比整版儿的城里人还洋气呢”！江母端着一个用纸浆做的笸箩走了进来，分成两格儿的笸箩里，半边是瓜子，半边是糖果。
“我身上很腥膻么”？萧寒一愣，奇怪的对江母问道。
“哪有啊！您身上可就是好闻的香皂味儿呢，哪里腥膻啦”？江家的三口听了萧寒的话也是一愣神儿，江婉月甚至还吸了吸鼻子，莫名其妙的说道。
“要是不腥膻，咋说我羊气儿呢”？
“哦？嘿嘿嘿嘿”……江耀进首先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时候，江母和江婉月也随即醒悟，跟着都笑了起来，仅存的一丝陌生，随之消散。
“萧厂长您可真逗”！江婉月笑着，对江母说道：“刚见到萧厂长的时候，觉得萧厂长老洋气儿了，肯定不好相处，是个很……很那样儿的人，没想到，这些天在这边经历下来，大家都说萧厂长很平易，很慈祥呢”！
晕了，萧寒看着江婉月，心里哀叹，难道自己已经到了用慈祥来形容的地步了么？无奈的摇摇头，对江婉月说道：“小月，我有那么……那么老么”？
“啊”！江婉月掩着嘴笑了起来，看来，是故意的。
说了几句闲话，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服装设计上，萧寒打量了一下说桌上一堆堆的各种纸，拿起来看了看，嗯，有的是一些设计草图，更多的，却类似于寒食节的时候上坟烧的寒衣……
“小月很爱服装设计，前些年的时候，咱厂里还有一个下放的干部，曾经干过服装设计的，于是小月喝酒跟着这位干部学了一段时间，可后来恢复政策之后，人家就回南方了，小妹儿就整天的自己摸索，也没有布料啊，只好用这些包裹纸来代替”！江耀进给萧寒解释道。
这么艰苦？江耀进好歹也是个服装厂的厂长呢，用于生产的布料不说，那每年进布料的时候，外边的包裹皮儿，虽然稀拉了些，可毕竟也是布呢，可江婉月在家里学服装设计和裁剪，用的却是废报纸和一些包装用的牛皮纸……
“这样挺好啊，还省了针线呢，用浆糊沾起来，总要比我用手缝起来快多了，想看效果，也来得快呀”？江婉月细心的将那几个“纸衣裳”收了起来，却是丝毫也没有沮丧的神色。
“家里没有缝纫机，小月只好用手缝，这不，自从用了纸，倒是比用手缝快多了，小丫头因此还挺高兴”！江耀进笑着说道，看得出，江耀进对妹妹十分疼爱，坐在妹妹的旁边，习惯性的抚着江婉月乌亮的大辫子，自豪中，还带着疼爱。
“这样可不行，学服装设计连缝纫机……”萧寒猛地住嘴，是啊，自己拿一台缝纫机不当什么，可一般的家庭，要添置一台缝纫机，那可就是大事儿！看着江家的条件，怕不是不添置，而是买不起。
“哥哥给我想办法了呢，您瞧，那边的不是？我哥哥做的，简易缝纫机，不过，就是质量不过关，老夹线”！江婉月指着外边说道，萧寒顺着看了过去，在过堂屋的墙角，放着一台怪模怪样的机器，虽然已经经过了打磨，可上边还是带着不少锈迹，样式，透着一种古老的神韵。
“这是什么”？萧寒好奇的问道。
“呵呵，是……说这话儿我还以权谋私了呢，这是在我们清理库房的时候，发现的一台老式儿的手摇缝纫机，因为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里边的部件都锈死了，听老师傅说，这还是民国时候的老家伙呢，不，应该比民国还要早，因为那时候都已经不知用了多少年了，当时我因为好奇它的构造，就拿到了家里，好不容易拆开后，搞明白了其中的构造，也是一时闲心吧，找了机械厂的工友儿复制了配件儿，现在呢，终于能够走线了，不过，妹妹嫌它沉重难用，还老把线夹断，于是就放到一边了”！
“萧厂长，这……这不算是贪污公家财产吧”？这时候，江母忽然从外边探进头，紧张的问道。
“呵呵呵，伯母，没那么严重啊，一台都成了废铁的老机器，耀进好奇拿回来摆弄，最后送还给公家就是了，没事儿的”！
“唉，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不是，因为这么一宗破烂儿，爷俩闹了好几回了，一直要让耀进送回去呢”！江母无奈的摇头说道。
“我妈说的是我爷爷，呵呵，解放前的时候，我爷爷就是老刘记制衣行的伙计，解放后制衣行扩建成了服装厂，我爷爷还当了一任的厂长呢，见我把公家的东西拿回家，说我贪污公物……哈哈哈，我只好说，这是为组织上修复的，是用来揭露万恶的旧社会，要到博物馆去展览呢，这才把老人给糊弄住了，嘿嘿”！别看都快三十的人了，江耀进却表现出了可爱的孩子气。
“走，唔看看这台机器”！看着这台手摇缝纫机，萧寒脑海中闪现出了另外一种类似的机械，好奇的拉着江耀进走了过去，蹲在旁边，看了起来。
“萧厂长，这种机器没啥价值了吧，也不算啥老古物儿，连小月都不喜欢用，宁愿用浆糊粘呢”！
“我看着这机器，想的却不是它，而是想的另外一种机械，你看，如果改成这样式，用来修鞋却是最适用的，比起做衣服，鞋面上倒是没有几个针脚儿，你说，行不行”？萧寒想到的就是后来在大街上摆摊的修鞋匠，现在，萧寒倒不晓得这种机修额给发明了没有，但是就后世的经验来说，应该没有专利，照着记忆，萧寒画出了大概的轮廓，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江耀进的吸引力。
男人一般对机械都很喜好，而江耀进自己就会修理缝纫机，加上有修复过手摇缝纫机，对照萧寒在地上画的草图，很快就拎出了思路。
“嗯，很可行，这样的机械要是做出来，那修鞋匠就有福啦！既省时省事，又美观大方，生意自然多，却更省力气，行，萧厂长，您可真高啊”！
“实在是高”？萧寒也不由得得意，用了一句某汉奸的台词，两个人相视大笑了起来。
“嗯，你寻思寻思，和机械厂的技术员也沟通一下，把这台机器给设计出来，到时候，我做主，奖励你一台缝纫机，嗯，还不止呢”！萧寒自己做得了这个主，当即拍着江耀进的肩膀说道。
“好，我试试，看了您画的草图，我模糊着有了思路了，很可行，不过，这可是给机械厂找饭碗呢，萧厂长，您可不能厚此薄彼”！江耀进憨厚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厚道。
“行啊，我想想办法，嗯……临南服装厂的厂长是我对象，她曾经参加过法国的时装展，厂子里呢，也有不少的懂服装设计的人员，我去联系一下，派几个来，给厂里的职工和技术人员开一下课”！萧寒倒是不为难，服装嘛，手头就有现成的。
“啊？萧厂长，您有女朋友啦”！在里屋的江婉月，闻言说道，声音中包含着沮丧和失望，不过呢，其中还带有戏谑的成分，江耀进楞了一下，转过了头去，心中担心，别是自己的宝贝妹妹，起了不应该起的心思了吧？
“怎么说”？
“唉，我可怜的玲玲啊，人家可是暗恋萧厂长好久了呢，这下完了，玲玲肯定会受到沉重的打击的”！江婉月叹声说道。
“别胡说”！江耀进心情放松之余，赶紧呵斥道。
“真的！玲玲自从萧厂长来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就往萧厂长身上领呢，我可看得出来，玲玲，喜欢萧厂长”！
这丫头是别有居心的！不过萧寒却不认为她有恶意，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曹玲玲，这丫头……应该是替自己的好朋友表白呢！
“行了，要是玲玲在这儿，肯定拧你的嘴，今天萧厂长可是和你来谈服装设计的呢，你把你的图画本拿出来，给萧厂长看看啊“？江耀进岔开了话题。
“啥图画本啊，那都是人家的设计图，不懂就不要乱说“！冲着哥哥晃了一下小拳头，回转身从床里边拿出了一个厚厚的大本子，是用牛皮纸装订起来的。
“嘻嘻，萧厂长，您看了，可不许笑话我“！江婉月拿着那个大本子，有些犹豫的放到了书桌上，萧寒站起来走过去笑道：”我也就是看得新鲜花样多了而已，服装设计我又不懂，凭什么笑话你“？
打开来，上边都是画的各种各样的服装设计图，在设计图的一角，还画着简笔画的效果图，看得出，小姑娘虽然身有残疾，可在服装设计上十分的痴迷，具体水平和潜力如何萧寒是不懂的，可看着上边的样式，萧寒却是惊叹，没有后世记忆的小姑娘，怎会生出如此超前的设计概念来？难道，这就是天分么？
“萧厂长……”涉及到自己的设计，小姑娘顿时变得羞涩，只不过，对自己设计的信心，还是让小丫头想知道萧寒对自己这些设计的评价。
“非常不错，看上去都十分漂亮，我即便是在国外，也少见这样漂亮的服装，嗯……这样吧，我能不能选几幅，寄到我国外的朋友那里，让他们给参谋参谋”？
“呵呵，真的？那谢谢您了萧厂长”！小姑娘的心里哟，春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