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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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黑山军的骚扰，袁绍勃然大怒，可是除了发脾气，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先前弃军逃亡的公孙瓒正在故安收容部队，并派赵云不断骚扰河间郡。而新近收复安平郡、巨鹿郡的袁绍，却因为需要防守的地方太多，兵力暂时处于劣势，在河间郡只能处于守势，不得不与公孙军反复拉锯作战，根本就抽不出兵力南下。
袁绍怒气冲冲地问道：“正南，难道咱们就眼看着黑山军在魏郡肆虐吗？”
审配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主公，魏郡那边的守军已经全部动员起来，在邺县、安阳一带建立起防线。相信此时黑山军已经得到了我军打败公孙瓒的消息，欺软怕硬的他们不会在魏郡久待，抢够了自然就会撤军。”
袁绍皱紧了眉头，怒声说道：“张杨实在是个废物，大半个河内郡都在他的手上，却连黑山军也不能牵制一二，现在河内郡那里还有黑山军盘踞。人家子修虽小，却也曾大败黑山军黄龙、于氐根所部，更是迫降了郭大贤的主力部队。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让子修去担任河内郡太守！对，正南，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审配轻轻摇头，低声说道：“主公，您的主意虽好，子修也确实是员良将，只是张杨最早听命于您，又没有犯下大错，贸然撤换他，未免有所不妥。”
“最早听命于我？”袁绍怒气未消，低声说道：“他在河内郡夜夜笙歌，只顾着吃喝玩乐，根本就不顾咱们的安危。这次我倒是给他下了调兵的命令，可是张杨却推脱自己受到黑山军的威胁，不肯派出一兵一卒；倒是子修，不辞辛苦主动千里来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啊？！”
听着袁绍对曹昂的赞赏，审配低声说道：“主公，其实让张杨领河内郡太守还有个好处，那就是牵扯曹昂的精力，让他不得不依附与主公。曹昂可是有着首倡大义的名头，如果让他占据了整个河内郡，也许会有异样的心思！”
袁绍连连摇头，怒声说道：“正南，你做人能不能阳光一点，别总把人家往坏处想！
自讨伐董卓起，子修就对我很是尊重，处处维护我这个盟主的威仪。一得到公孙瓒南侵的消息，曹昂就主动向咱输送物资，还亲自率领部队前来增援。先前荒村大战的时候，他更是拼死奋战，为我争取突围的机会。
这样的忠义子侄，如果你还要怀疑，那天下又有谁值得信任？！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别伤了这些忠义人士的心！”
见袁绍面带怒色，审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曹昂对袁绍极为恭顺，自己却无端怀疑人家，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不过自己乃是袁绍的谋士，自然要竭心尽力为袁绍着想，不放过任何可能危害袁绍大业的不安定因素。
袁绍见审配低头，似有服软之意，便安抚了几句，并对审配说道：“如今我军与公孙瓒对峙，短期内并无决战的可能性。子修的五百骑兵现在只剩下两百余人，折损甚大，也该回乡休整。我准备命令子修率部撤回河内郡，协助张杨稳定河内郡局势。
相信张杨从这命令中可以看出我对他的不满，只要他想坐稳这河内太守一职，就会竭心尽力对付黑山军。这样一来，魏郡的于毒等部孤军深入，肯定不会久待，咱们也算是加速平定了魏郡之乱。你看如何？”
审配伸出大拇指，破例赞道：“主公高明！”
数日后，张杨得到了袁绍派人送来的书信，在笑嘻嘻重赏了送信人之后，张杨将自己的书房砸得面目全非！
这不是羞辱人嘛！我张杨乃是堂堂一郡太守，何须一个黄毛稚子来帮忙？！何况曹昂已经占据了河内郡的四县之地，如果这次他再做出突出贡献，那我这个河内郡太守是不是就得让位啊？！
牢骚归牢骚，张杨却不敢怠慢袁绍的命令。先前界桥一战，已经让麹义的先登死士名闻天下，掌控此劲旅的袁绍更是势不可挡。现在冀州大部地区已经落入了袁绍的掌控之中，随着时间的增长，袁绍的实力将越来越强！毫不夸张的说，袁绍打个喷嚏，张杨这边就要抖上三抖！
思来想去，张杨将部将杨丑悄悄唤了过来，对他说道：“杨将军，袁冀州先前给了写了一封书信，让我迅速剿灭黑山军的乱匪。如果我军力有不逮，袁冀州建议让曹昂协助咱们出兵！我现在问你一句实话，以咱们河内郡现有的兵力，你觉得咱们能够应对白绕、眭固两军吗？”
杨丑一听曹昂要来掺和，下意识地吹鼻子瞪眼，发了一通牢骚。等到撂下了几句狠话，杨丑却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太守大人，咱们现在的兵力训练不足，军械配置也不算富裕，真要是与黑山军打起来，胜利的概率并不乐观！不过，如果是守城作战，咱们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张杨轻轻一皱眉头，疑惑地问道：“杨将军，咱们占据河内郡大部，而曹昂手中只有四个县，为什么咱们养的兵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低于曹昂呢？”
杨丑冷笑一声：“太守大人是想问我个失察之罪了？”
张杨连连摇头，“这间房间里除了你我，并无他人，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要是方便，就给我解释一二；要是不方便，那就当我没问过。”
张杨说的也算是实在，杨丑倒是不好意思翻脸，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大人，曹昂自从主政轵县以后，轻徭役、减赋税，许多商贾贪图便宜，将他们交易地点都从怀县转移到了轵县，这样一来，咱们收到的交易税锐减，而曹昂那边交易税却节节升高。曹昂有了钱，自然能够招收更健壮的士卒、打造更锋利的武器，其军队实力自然就会提高！”
张杨听了，不由得低声问道：“那咱们减一下赋税，是不是商贾们还能再回来？毕竟咱们这边有基础，多年来一直是商贾们集散货物的聚集地！”
杨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主公，说句不好听的话，说句减税容易，可是落实下去很难。当年曹昂取代王匡占据轵县，可谓是白手起家，碍事的官吏们都被西凉军杀得干干净净。
但是咱们却不同，手下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这些赋税一方面要收入到库房之中，另一方面也得分润各方势力。要是有一方照顾不到，他们就会暗中给咱下绊子！这些人都是世家势力的代言人，咱们根基不稳，得罪不起啊！”
听杨丑这么一说，张杨也忍不住连连叹息。他曾经吃过几个暗亏，杨丑不用说的太仔细，他也能明白这危害。只是，自己的掌控能力竟然不如一个稚子，实在是让他羞怒啊！
两人相顾叹息一阵子，自觉关系又进了一层。张杨低声说道：“杨丑啊，袁冀州这次只是用书信来让我警醒，如果我不能让他满意，说不定他就会扶持曹昂取代我的地位。你有什么妙招没有？只要能击退黑山军，我给你记大功！”
杨丑环顾左右，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先前我曾打了败仗，被那黑山军擒获，多亏大人派人输送钱粮，才把我给换回来。大人，要不咱们再给黑山军支付些钱粮，让他们退兵？”
张扬摇了摇头：“黑山军的胃口越来越大，给的钱粮少了，就是肉骨头打狗，一去不回！给的钱粮多了，咱们又拿不出来。前段时间给冀州运送了不少物资，库房里到现在也没有填满！”
杨丑低声说道：“大人，我有个不成熟的意见，说出来您可别怪罪我。”
“但说无妨！”张杨满怀期待地看着杨丑，很是好奇。
杨丑低声说道：“大人，不如咱们再给黑山军一批物资，也算是缓和咱们两军的关系。然后，悄悄让开一条通路，祸水东引，让他们进攻东郡！东郡比起咱们这边富庶，太守王肱也是无能之辈，比起咱们河内郡更有吸引力！
黑山军的白绕、眭固应该能看清形势，抓住这一机会。要知道，他们进攻河内郡，一方面是搜集钱粮，一方面也是想策应进攻魏郡的于毒他们。东郡可是在袁绍的大后方，能够进攻它，正遂了黑山军的心愿！”
“只怕不好向袁绍交代，毕竟黑山军是越过咱们河内郡攻击东郡！”张杨一边思索，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牵线一事极有油水，见张杨动心，杨丑连忙笑着说道：“就说白绕、眭固他们两军战斗力太强，撕破了咱们的防线呗。只要您下定决心，我就能给您编造几十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好！”
……
数日后，黑山军白绕、眭固两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撕破河内军杨丑的防线，越过河内郡，径直进攻东郡。
东郡太守王肱不能抵挡，立即向袁绍求援。此时袁绍麾下大将崔巨业被公孙瓒伏击，折损七八千人，冀州北部乱作一团。无力南下的袁绍，只能委派曹昂率军急速驰援东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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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黑山军的骚扰，袁绍勃然大怒，可是除了发脾气，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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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怒气冲冲地问道：“正南，难道咱们就眼看着黑山军在魏郡肆虐吗？”
审配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主公，魏郡那边的守军已经全部动员起来，在邺县、安阳一带建立起防线。相信此时黑山军已经得到了我军打败公孙瓒的消息，欺软怕硬的他们不会在魏郡久待，抢够了自然就会撤军。”
袁绍皱紧了眉头，怒声说道：“张杨实在是个废物，大半个河内郡都在他的手上，却连黑山军也不能牵制一二，现在河内郡那里还有黑山军盘踞。人家子修虽小，却也曾大败黑山军黄龙、于氐根所部，更是迫降了郭大贤的主力部队。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让子修去担任河内郡太守！对，正南，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审配轻轻摇头，低声说道：“主公，您的主意虽好，子修也确实是员良将，只是张杨最早听命于您，又没有犯下大错，贸然撤换他，未免有所不妥。”
“最早听命于我？”袁绍怒气未消，低声说道：“他在河内郡夜夜笙歌，只顾着吃喝玩乐，根本就不顾咱们的安危。这次我倒是给他下了调兵的命令，可是张杨却推脱自己受到黑山军的威胁，不肯派出一兵一卒；倒是子修，不辞辛苦主动千里来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啊？！”
听着袁绍对曹昂的赞赏，审配低声说道：“主公，其实让张杨领河内郡太守还有个好处，那就是牵扯曹昂的精力，让他不得不依附与主公。曹昂可是有着首倡大义的名头，如果让他占据了整个河内郡，也许会有异样的心思！”
袁绍连连摇头，怒声说道：“正南，你做人能不能阳光一点，别总把人家往坏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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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忠义子侄，如果你还要怀疑，那天下又有谁值得信任？！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别伤了这些忠义人士的心！”
见袁绍面带怒色，审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曹昂对袁绍极为恭顺，自己却无端怀疑人家，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不过自己乃是袁绍的谋士，自然要竭心尽力为袁绍着想，不放过任何可能危害袁绍大业的不安定因素。
袁绍见审配低头，似有服软之意，便安抚了几句，并对审配说道：“如今我军与公孙瓒对峙，短期内并无决战的可能性。子修的五百骑兵现在只剩下两百余人，折损甚大，也该回乡休整。我准备命令子修率部撤回河内郡，协助张杨稳定河内郡局势。
相信张杨从这命令中可以看出我对他的不满，只要他想坐稳这河内太守一职，就会竭心尽力对付黑山军。这样一来，魏郡的于毒等部孤军深入，肯定不会久待，咱们也算是加速平定了魏郡之乱。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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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张杨将部将杨丑悄悄唤了过来，对他说道：“杨将军，袁冀州先前给了写了一封书信，让我迅速剿灭黑山军的乱匪。如果我军力有不逮，袁冀州建议让曹昂协助咱们出兵！我现在问你一句实话，以咱们河内郡现有的兵力，你觉得咱们能够应对白绕、眭固两军吗？”
杨丑一听曹昂要来掺和，下意识地吹鼻子瞪眼，发了一通牢骚。等到撂下了几句狠话，杨丑却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太守大人，咱们现在的兵力训练不足，军械配置也不算富裕，真要是与黑山军打起来，胜利的概率并不乐观！不过，如果是守城作战，咱们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张杨轻轻一皱眉头，疑惑地问道：“杨将军，咱们占据河内郡大部，而曹昂手中只有四个县，为什么咱们养的兵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低于曹昂呢？”
杨丑冷笑一声：“太守大人是想问我个失察之罪了？”
张杨连连摇头，“这间房间里除了你我，并无他人，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要是方便，就给我解释一二；要是不方便，那就当我没问过。”
张杨说的也算是实在，杨丑倒是不好意思翻脸，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大人，曹昂自从主政轵县以后，轻徭役、减赋税，许多商贾贪图便宜，将他们交易地点都从怀县转移到了轵县，这样一来，咱们收到的交易税锐减，而曹昂那边交易税却节节升高。曹昂有了钱，自然能够招收更健壮的士卒、打造更锋利的武器，其军队实力自然就会提高！”
张杨听了，不由得低声问道：“那咱们减一下赋税，是不是商贾们还能再回来？毕竟咱们这边有基础，多年来一直是商贾们集散货物的聚集地！”
杨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主公，说句不好听的话，说句减税容易，可是落实下去很难。当年曹昂取代王匡占据轵县，可谓是白手起家，碍事的官吏们都被西凉军杀得干干净净。
但是咱们却不同，手下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这些赋税一方面要收入到库房之中，另一方面也得分润各方势力。要是有一方照顾不到，他们就会暗中给咱下绊子！这些人都是世家势力的代言人，咱们根基不稳，得罪不起啊！”
听杨丑这么一说，张杨也忍不住连连叹息。他曾经吃过几个暗亏，杨丑不用说的太仔细，他也能明白这危害。只是，自己的掌控能力竟然不如一个稚子，实在是让他羞怒啊！
两人相顾叹息一阵子，自觉关系又进了一层。张杨低声说道：“杨丑啊，袁冀州这次只是用书信来让我警醒，如果我不能让他满意，说不定他就会扶持曹昂取代我的地位。你有什么妙招没有？只要能击退黑山军，我给你记大功！”
杨丑环顾左右，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先前我曾打了败仗，被那黑山军擒获，多亏大人派人输送钱粮，才把我给换回来。大人，要不咱们再给黑山军支付些钱粮，让他们退兵？”
张扬摇了摇头：“黑山军的胃口越来越大，给的钱粮少了，就是肉骨头打狗，一去不回！给的钱粮多了，咱们又拿不出来。前段时间给冀州运送了不少物资，库房里到现在也没有填满！”
杨丑低声说道：“大人，我有个不成熟的意见，说出来您可别怪罪我。”
“但说无妨！”张杨满怀期待地看着杨丑，很是好奇。
杨丑低声说道：“大人，不如咱们再给黑山军一批物资，也算是缓和咱们两军的关系。然后，悄悄让开一条通路，祸水东引，让他们进攻东郡！东郡比起咱们这边富庶，太守王肱也是无能之辈，比起咱们河内郡更有吸引力！
黑山军的白绕、眭固应该能看清形势，抓住这一机会。要知道，他们进攻河内郡，一方面是搜集钱粮，一方面也是想策应进攻魏郡的于毒他们。东郡可是在袁绍的大后方，能够进攻它，正遂了黑山军的心愿！”
“只怕不好向袁绍交代，毕竟黑山军是越过咱们河内郡攻击东郡！”张杨一边思索，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牵线一事极有油水，见张杨动心，杨丑连忙笑着说道：“就说白绕、眭固他们两军战斗力太强，撕破了咱们的防线呗。只要您下定决心，我就能给您编造几十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好！”
……
数日后，黑山军白绕、眭固两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撕破河内军杨丑的防线，越过河内郡，径直进攻东郡。
东郡太守王肱不能抵挡，立即向袁绍求援。此时袁绍麾下大将崔巨业被公孙瓒伏击，折损七八千人，冀州北部乱作一团。无力南下的袁绍，只能委派曹昂率军急速驰援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