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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邀约(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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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清晨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打破了慕府的寂静。

    任氏死了!

    慕婄雨听到这个消息连用早膳都来不及,直奔任氏所在的院子,怎么会突然死掉?自杀?绝对不可能的,任青兰那么怕死的人若是能活一天,她便多活一天,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想到这里,疾步的脚步停了停。

    灭口?是打草惊蛇所以背后之人便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当她来到任氏的院子里,祖父已经身处其中让人将任氏的尸体处理好,按理来说一个小妾死了是不需要发丧的。但因为任青竹跟任府的关系,怎么也要给对方一个面子。慕太师便以夫人的身份给任氏订了棺材跟发了丧。

    任青竹挺着微隆的肚子抹着眼泪,看到慕婄雨出现突然发了狂一样的冲着她扑过来,“慕婄雨,这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一直都讨厌我跟姐姐,是你杀了我姐姐对不对?”

    慕婄雨面不变色,只是微微的侧了下身子躲过了任青竹的靠近:“我若真是想杀她,一定会正大光明的。”

    丢下一句话,不顾身后任青竹的叫骂声,慕婄雨径直离开。

    死了!?竟然就这么死了!

    昨日她怒火奔然的时候的确想让她死,但是她现在就这么死了却不是想她要的结果。她的肚子里还有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该死的,竟然就这么死了!

    见外祖父欲发丧,慕婄雨冷笑,她死了还想要人给她披麻带孝?这未免想的太美了。

    她突然转身走了回去,站在任氏的院子外面等着慕太师出现。

    不过一会处理完事情的慕太师便走了出来,他空有两个儿子,一个被他打的还在静养中,一个对他有了恨意,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需要他来处理,慕太师突然有一种晚年悲凉的感觉,一抬头却看到慕婄雨看着自己。

    慕太师走迎上前去,“怎么了?”

    慕婄雨微微向慕太师行了个礼,随后才道,“祖父,任氏即是妾死的就按妾的规距给她办事吧。慕府如今是个多事之时,哪里有遇丧大办的道理。雨儿知道祖父是顾忌任府跟二婶。但祖父只管告诉任府,任氏是半夜被人潜入府内杀死,绝非正常死亡。若是他们知道了定然也希望掩盖这个事实,若归大办,她的死因必被外人所知,到时候京城里的那些好事之人还不知道会编出什么样的事情。不只是慕府就连任府也不会被放过,所以这件事还是不宜发丧。就说任氏病重死了,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就是了。越是往小了处理,大家就越没有作文章的可能性。慕府越是不在意,就越没关注的可能性。”

    听慕婄雨说这样的一番话,慕太师沉默了。虽说她说的极为有道理,但这样对任氏似乎有些过于残忍了。 这十几年她在慕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最近一年里犯了不少的错事,但总归做了慕二夫人一场,连最后死了披麻载孝的人都没有。

    见慕太师犹豫,慕婄雨又道,“祖父,难道你就不怀疑任氏的死因?她到底做了什么事会在慕府里让人出手?这件事这么蹊跷,祖父一定是不想民追究的,死便死了罢。但若真被别人知道任氏的死法,定会去查出死因,若真查出了什么,万一是对慕府不利的事情怎么办?慕府如今的声誉已经摇摇欲坠,若是再出什么事就成京城中人人耻笑的对象了。”

    既是不答应,慕婄雨也只能往慕太师的死穴而去。

    果然此话一落,慕太师眉头紧皱起,任氏死的却是很蹊跷,他也确实不想调查什么,现在慕府的事情太多了。任氏既然已死就死了罢,若真是被人潜入慕府的,那慕府的侍卫要增加了。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再过问了。”他要去任府一趟,跟任府的人说清楚:“我先出府处理些事情,你也回你的院子吧,这院子我已经吩咐让人封了,就不要再过来了。”

    慕婄雨心知祖父这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乖巧向慕太师行了个礼,目送他离开。

    待他离开,慕婄雨向院子里走去。

    院子门外有人把守着,看到祖父是真的将院子封住了。她冲着里院子里看了一眼,任青兰,你既你死了我便送你最后一份礼物,少了人帮你披麻戴孝,你只怕在地狱里都是怨恨的吧。

    慕婄雨也不多留,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不对,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她转头盯着身后安静的院子,在想到底什么不对劲。

    她身边的蒹葭见状出声道,“小姐,怎么了?”

    慕婄雨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白露在一旁冷哼道:“少了二小姐呗,任氏死了也不叫她出现一下。虽说被关在祠堂里静思,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传不到她耳朵里去。若是她现在出来,慕太师也不可能因此而生她的气啊,毕竟她的娘死了,她来看一眼也是人之常情啊。”

    对的!是慕婄雪!

    这种时候她竟然没有出现,娘都死了,她还俱于祖父的怒气不敢出来?平日里她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人,这些日子她也没少溜出祠堂里,这会怎么会没有出来?

    “走,我们去祠堂看看。”

    当慕婄雨带着两人来到祠堂里间的时候,只见慕婄雪正一心一意的抄写着经书,看样子极为平静。

    她娘死了还能如此平静?

    慕婄雨走到慕婄雪的身边,“妹妹真是好兴致,这种时候了还在抄经书。”

    慕婄雪抬头看着慕婄雨,轻哼道:“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在听雨苑好好做你的慕府大小姐,突然对祠堂感兴趣了?若是想来看我的笑话,怎么这会才来,可不是像慕婄雨的风格。”

    听她如往常一般对自己冷嘲热讽,慕婄雨心里反而生疑,难道她不知道任氏的死?这怎么可能,这样的大事只怕早有丫头偷偷的来告诉她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慕婄雨想着出声道:“你不知道任氏出事了?”

    “什么?”慕婄雪惊讶的看着慕婄雨,脸上还带着微许担忧,“我娘出事了?我娘出什么事了?”

    真不知道任氏死了?

    慕婄雨心下里生疑,面上还是一片淡然,“任氏死了。”说完她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婄雪,看她有何反映。

    只见慕婄雪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整个身子动也不动的僵在原地,一张小脸一下子变的惨白,嘴唇微颤着不敢相信一般的瞪着慕婄雨:“慕婄雨,你别骗人了,我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的确死了,是被人杀死的!”慕婄雨说。

    一听慕婄雨这么一说,慕婄雪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痛哭出声:“娘,娘怎么会被人杀死。娘……”

    见她伤心欲绝般,慕婄雨只是冷眼旁观,见她哭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慕婄雨终是忍不住的出声,“既是如此伤心,为什么不去看她最后一眼?”

    慕婄雪听她这么一说,身子猛然一震,随即伤心的摇头:“祖父还在关我静思,我若是出祠堂……”

    “你出祠堂只怕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慕婄雨看着慕婄雪的眼神里带着探究,看着慕婄雪一阵心慌,仿佛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被她探知一般。她连忙起身,边哭边冲出了祠堂。

    慕婄雨盯着慕婄雪离去的背影,过犹不及。她一直表面出从她嘴里得知任氏死了的消息,但表现的太过了。

    若是平日里,慕婄雪又怎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她要是这么说慕婄雪只会不相信,又怎么可能第一反映就是问,‘我娘怎么了?’呢。接着她肯定的告诉她,任氏确实是死了后,她便开始大哭。依慕婄雪的性子只会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一看究境,而不会相信她的话就认定了任氏死了。

    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慕婄雪事先就知道任氏死了,而且她想故意隐瞒这件事,只是,为什么要装作事先不知道呢?她到底想隐瞒什么,任氏死了的消息肯定有人告诉了她,只是她却一直装不知道,为什么?

    慕婄雨想的头疼都没有想出理由了来,她微叹了口气,若是有人能与她谈讨一下或许很容易就有答案了。只可惜蒹葭几人虽对自己忠心也不笨,但终究心思不够缜密,此事她们也没看出哪里奇怪出来,又怎么会替她解答呢。

    “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祠堂里太过阴冷,她的身子虽已经恢复但还是有些怕冷。

    蒹葭跟白露两人跟着慕婄雨走了出去。

    三人刚到听雨苑,伊人便迎了过来发,“小姐,有贵客来了。”

    贵客?在这种时候来找她的人,除了她们也没其他的人了吧。

    果然慕婄雨一走进屋内便看到长公主跟骆意薇坐在里面,骆意薇边等还边探出身子张望,正好看到走进来的慕婄雨,兴奋的从椅子上起身:“雨雨,你终于回来了啊。”

    慕婄雨见是两人连忙上前见礼:“见过长公主殿下,小郡主。”

    骆意薇扶起慕婄雨,“雨雨,你不要每次看到薇薇都要行礼啦,反正现在也没有外人,雨雨不是说没外人可以叫我薇薇,还有不跟薇薇这么客气吗?”

    长公主也笑着道:“薇薇说的是,你也不用每次都这么见外了。”

    慕婄雨应道,“并非见外,在小女心中长公主殿下跟小郡主又怎是外人,只是小女觉得礼不可废,这仅仅是小女对两位的尊重。”

    听了好的话长公主甚是满意,不恃*而娇是做郡王妃最重要的条件,日后若是仗着皇兄对他们的恩*作威作福就毁了长公主府的名声了。

    “慕夫人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没能帮的上忙很遗憾,今天来也带了些以前皇兄赐下的药材来看看她,都是些补身子的若是能有一点好处也是好的。”长公主带着几分遗憾,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前严太医去长公主府里给她把平安脉的时候一直听说慕夫人胎像稳定,没想到最后竟会变成这样。

    慕婄雨道,“公主殿下有心了。”

    骆意功败垂成来之前就听长公主说了慕夫人的事情,其他的她也不懂只知道薇薇的娘会一直睡一直睡再也醒不来,她伸手抱住慕婄雨的手臂,“雨雨,你是一个好人,你娘也是一个好人。娘以前一直说好人都会有好报的,你娘一定一定会醒过来的。”

    好人?

    慕婄雨听了这话微愣了一下,她还是个好人吗?

    “谢谢你。”不管她是不是好人,娘会不会醒来,她都需要感谢这种时候她们能来看她:“长公主殿下,小郡主,小女带你们一起去看娘亲吧。”

    “恩。”长公主起身走在了前面,慕婄雨刚欲走到她的身旁陪她说话,却一把被骆意薇拉住,“雨雨,你陪薇薇一起走。”

    慕婄雨笑道,“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走啊。”

    骆意薇看了看回头看她们的长公主,随后认真的、坚定的摇头,“不行,薇薇想跟雨雨两个人走。”

    长公主见状一副无奈状,“得,你们一起走,娘一个人走行了吧。”

    骆意薇听着长公主的话又有些不安心,“娘,你不要生气。薇薇不是不想跟你走,薇薇只是想跟雨雨说话,恩……”她想了想又认真道,“是秘密。”

    长公主自然不会跟骆意薇生气,见她这会又这么贴心的怕她生气而跟她解释,长公主笑着:“行,秘密,你们说你们的秘密,我先走。放心吧,娘没有生气。”

    骆意薇听长公主这么一说心里也放心了些,“娘最好了。”

    “小马屁精。”长公主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句便转身带头走去。

    慕婄雨一边走一边看着一脸神秘的骆意薇,忍不住的逗她:“怎么?有什么大秘密要告诉我吗?”随后一想到她上次跟自己说的‘秘密’她的心又一阵紧张,不会又是跟骆意煦有关的秘密吧,那……还是不要了。

    骆意薇说话前还四下里看了看,回头又对着蒹蔬跟白露、伊人三人道,“你们离的远远的哦,不要听薇薇跟雨雨秘密。”

    蒹葭三人相视一笑,皆很有默契的向后退了一步,表示她们离的远过远的了,是不会听到她们之间的秘密的。

    骆意薇见状这才放心,回过头来看着慕婄雨,压低了声音:“雨雨,这是哥哥让薇薇给你的。哥哥说一定要交给雨雨的手上,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薇薇一直一直都很小心,没让别人知道哦。”

    骆意薇边说边将一张纸条塞到慕婄雨的手里,慕婄雨微讶的握住递过来纸条,骆意煦那样的人竟然会给她写书信?她很好奇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只是又碍于周围有人,只得将纸条放到衣袖之中,准备等回去再看。

    骆意薇见慕婄雨将纸条塞起却是不看,急了,“雨雨,你怎么不看啊?快点看啊,快点看。”

    呃……

    慕婄雨有些为难的看着骆意薇,“这个时候看?”

    骆意薇用力的点头表示肯定。

    慕婄雨见她发此坚持,只好取出放入衣袖中的纸条拿出来,然后展开来。她抬头看了骆意薇一眼,对方不是看纸条的内容反而盯着她的脸看,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快看快看啊。”骆意薇催促道。

    慕婄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监督她呢?!

    她低头,一行隽永小字映入眼中,“今夜月圆之时,可否共赏千里梅景,慕府后院静候。”

    千里梅?慕婄雨有些错愕的抬头看着目不转睛盯着她的骆意薇:“你看过吗?”

    骆意薇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哥哥没让看薇薇不会看的。”

    千里梅是城外一处梅园,有千顷之大。现正值梅花绽放,人都说月夜之下千里梅的梅景异常好看。

    只是……骆意煦缴自己去赏梅?

    在大玄男女若是订了情,私下里共游也不是不可的,只是,晚上吗?慕婄雨有些犹豫,若是去了,就是默认了对骆意煦的感情,但她不想让骆意煦有所期待;可是她又不想伤害与他,按理说,他们已经订了亲,他的邀约也不算唐突,可是……

    骆意薇的双眉紧锁,一脸的郁闷,哥哥说让她一定要好好的看雨雨的表情,看是什么反映。可是雨雨什么表情也没有啊,那这个算是什么反映呢?呜呜呜,她看不出来了啦。

    这边的慕婄雨却一直在迟疑中, 去?不去?

    这张纸条让慕婄雨很是为难,接下来的也一直被这张纸条弄的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的领着长公主看了娘亲,又心不在焉的送走了两人。

    长公主透着马车的窗户看着又再次陷入沉思中的慕婄雨,回过头来看着骆意薇:“你跟慕婄雨说了什么,她一直心神不宁的。”

    骆意薇一个劲的摇头,“这是秘密不能说的。”

    长公主见她如此的坚定,脑中一转,不太肯定的出问,“是你哥哥让你对慕婄雨说了什么?”

    骆意薇一听头摇的更凶了,“别问别问,这是秘密。薇薇答应过的什么人也不会说的,娘不要再问了,再问薇薇就说话不算数了。”

    果真是煦儿!?

    长公主很想问到底煦儿让她跟慕婄雨说了什么,但又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性子,若真让她说了出来只怕会因为没有替她哥哥守住秘密而自责、愧疚好一段时间。她便不忍心再问了,“不问不问,娘不问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你说话不算数了。”

    骆意薇听她说不再问了,这才安心的拍拍胸脯松了口气的笑道,“娘真好。”

    长公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想着骆意煦的事情。她这个做娘的看得出儿子有多喜欢慕婄雨,自从订亲以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她自然开心儿子遇到喜欢的人,却又更担心他这般全心全意的付出会得到伤害。

    也罢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再担心也不能改变什么。

    唉……

    慕婄雨一声长长的叹息引来了白露的注意,她抬头道,“小姐,这已经是你第十二次叹气了,你怎么了?是因为任氏的事情吗?不是说任府已经答应慕府不发丧,只按妾的规距,入慕府的墓地吗?”

    任氏的事情她早已经猜到结果,又何必忧心。

    她转头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不用一个时辰,就月圆了。只是她还未考虑好究竟赴不赴约。说实话,她没想到骆意煦会邀她出去,自从订亲以后,两人就没有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他也都有礼相待,虽她有时候能看出他眼里的情意,但除了让她换称呼以外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让她庆幸又舒服。只是这突然的邀约好像要打破他们两人之间的已经存在的平衡。

    慕婄雨转回头看着屋子里各自忙活的三人,想了想将三人叫到了面前,将纸条摊在了三人的面前:“如果是你们去不去?”

    三人这才明白自家的小姐这一下午都在烦什么。

    三人跟着慕婄雨的时间最长,又几乎天天在一起,对她比对自己还要了解。

    小姐对未来姑爷无心,所以她才犹豫去不去。若是有心,就不需要犹豫了。

    “若是奴婢,奴婢会去。”蒹葭道,“以前小姐总归要嫁给郡王的,不去也不能改变什么。”

    不去也不能改变什么?

    慕婄雨的心被重重一击,难道她的内心底处还奢望着能改变什么吗?

    低头再次看向那隽永小字,她真的想改变什么吗?她不是已经无意于情爱,认为嫁给谁都一样吗?即是如此,骆意煦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人选了,她在犹豫什么?在考虑什么又在奢望什么?

    蒹葭是如此的了解她,所以才一针见血:“蒹葭,去把我御寒的披衣拿过来。”

    “是。”蒹葭应声转身去准备。

    白露见小姐已经决定好了,也不说话,总之不管小姐做什么决定她支持小姐就是了。

    ps:今天懒懒是真的忙的快累疯了,说好的万更明天一定补上,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