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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们重返荣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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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同监的大叔被法警带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写过的诗歌:

    当十二点的钟声再次把你唤醒/请你带我同时放弃白天的美丽

    沈念洁和焉知非每天都来看守所看我,给我whisky和烟草。而且。24节气进到小寒的冬并没有太多寒凉,有阳光的氤氲明媚,或浓或淡。这般清寂的时光,似乎连空气也透着些许sorrow的味道。可是。我在那个角落患过伤风。

    我和她们走在逼仄的庭院。我知道沈念洁喜欢白落梅。她说。每一个季节都有残缺,情感虚虚实实,光阴明明灭灭,要让自己做到清醒,真的不易。欠缺了一些重要的片段。渐次渐浅,这本亦是谦冲为怀,和蔼的无痕。但她始终相信,万物的存在,无论起落,都有其自身的风骨。唯有遵从,才可以离合不惊。

    我看见我看见千年一恍而过,乘风欲加浓。我想我们其实一直在其中。流岁已该,亦如。蝴蝶飞不过沧海。人淡如菊。正如她们悄悄来到我身旁,轻覆过我的眼睛。

    所以我想对沈念洁说:我无数次反复地问自己,那些曾放任了我多少的灰凉,其实;却会与之狭路相逢。相看两厌。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的存在。我发现看似拥有的,其实未必真的拥有。那些看似离去的,其实未必真的离开。然而。焉知非看着远处的沈念洁问我:“你还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似乎你总是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我说:“每件事情我都记得清楚,仿佛刻入心底。”“呵呵!”“我记得我做过一只彩灯拼镶的孔雀给你。那之后就懒了,到现在为止没有再对制作有过兴趣,还记得吗?”

    焉知非幽幽地说:“怎么会不记得?它一直在我的枕边,从来没有离开。”她轻轻问我:“你现在经常说着话就沉默了,是讨厌我了吗?”

    我感到这女孩子好像很冷吗?声音是那样虚无或者说,漠然?然而我说:“怎么会!”“这也是几年前的旧事了。”

    “萧也!你别责怪焉人以前那么对你!”“人在江湖走。”“因此他变成了多重性格的人。”

    我把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低声说:“我自己忘记了行未准则,怎么能怪他。”“我也这么觉得。在这里,原本是不喜欢看见那不被人发现的过往,现在却渐渐爱上了这里。”“可是。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忘却!”

    “我相信你,即使你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我也决定相信你。”焉知非看着我的眼睛,毅然道,“然而。”“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证明我的判断。那么,我要再去一次谈判。义和胜别想全身而退!”

    我知道我们在江湖中越来越深处跋涉,所以我压低嗓子说:“王晓东昨天告诉我,他们想找那个庞光的,可是找到晚上也不见人,然后有信鸽到来,上面是署名k的消息,说他在林子里。”

    焉知非说:“是内线kin的笔迹,没有错。”她拿出自己看到的纸条。“两道书。”她低声说,“有件事情我必须说,我想要证实他们没有欺骗我,但是如果我的判断错误,那么他是夜鹰,而且link也一定是其中的叛徒,那么会遇到什么就很难说了。”

    我看着焉知非左手的伤痕甚至笑了笑,我说:“程哥知道你要找的,在后河的71号房间。”

    “啊?”她不明所以。她有个瞬间不相信耳朵。她沉默后问:“你为什么还是对我这么好?”

    我说:“那个不重要。你不说我也明白。然而。关于义和胜的罪证,却是你最后的稻草。”我看着焉知非亮得发寒的大衣又说:“龙宸嘱咐我,万一你在看他的途离,一定告诉你,他没有参与,因此不存在影射。”

    “那个?!”“我只是不想让身为父亲的他再经历失去的哀伤。”焉知非坦然地说,“这些年我每天看着他,看到他的盛开和凋零。那天看到那个的时候,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再见到这种悲惨的结局,仅此而已。”

    “那么现在为什么又。”我看着她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你根本不必介怀,你为什么要离我这样近?”我明白我们都有过这么一个过程,突然在某一段时间里想行云流水过此生,却总是有些落得早,有些落得迟,本就不应以为动之,为故那些久远的事,再也不必说起分别两无痕印。何况故事都在重复发生然而一个人从来只有此在。

    她的手指从锯齿状的野草边堪堪擦过,划了口子,“啧。”

    我没有再听她说下去,急切道:“在流血!”焉知非却不以为意,“没关系的。”“你受伤了啊!”我依然急切地说。

    “我只是忽有些睠然的感觉。”“可是。”这美女笑了,又对我说:“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只有这短短的时间,所以,那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把她的食指放在口里吮着血渍,感到忧伤从心底里泛起。我比以往任何时刻确定了一件事情,曾经总在注视自己的某女生,离开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和长的头发,已经消散在了风里……

    我愀然地问她:“那么你以对我说实话,我去牡丹江的那个清晨你在哪里?”

    远处的景色很美,在触摸之前;这个时候仿佛也会很美,若它戛然而止在此刻!紫木槿后的焉知非静默地微笑,“我真的忘记了。”

    她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阴霾,“是的,事实就是这样!”我惘然地看着她,将要说话,附近徘徊的沈念洁却在草地招呼我们:“你们过来看。”“真的好笑!”密密的草绒下面有一块石板,颜色是纯黑的,很不易被发现。“……”“上面写着什么?”“哈哈!狱警烂屁股!我是无辜的!1997年李某留。”

    笑过以后我又看着焉知非说:“以你的气质来看,其危犹举比较适合吧。”

    “我想是这样。”“或者说,我根本是天性凉薄?”焉知非说着,载可奈何地笑了,“而我呢,说不定,一直在等有个人告诉我,单纯是因为我而想要帮助我。”“但是这个和我是否担心没关系。我根本就不是容易绝望的女生。”焉知非慢慢闭上眼,终于又说到:“我走了。”“萧也。我明天再来!”“bye-bye!”

    我看着远处的树叶从暮霭里滑下,落在地上,跃了几次无声停住。不过几秒种的事情。沈念洁蓦地瞪了我两眼,侧耳听外面噪声小了不少,想是那些人终于都乏了,她的体温温暖而且有着朝阳的味道,让人不自觉被感染。此刻无声,没有烟火没有人声,衰落的树叶直直飘下来。沈念洁抱着我。她不说话。我不说话。她看着几只青鸟的背影,突然对我说:“你造吗?我其实很讨厌你。”“因为你不在意你兄弟的感受!”“萧也用那种语气所说的,怀念的人,是不是她!”

    我看见她的阴影在地面上,划得斜斜的。我仿佛看着我们的灵魂缓缓涌出,在幽暗的身下涌动,彼此寻找,彼此汇合,变成小溪。她用手在我的脊背上按过。在触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手突然停顿,然后她站起来,慢慢找出,在那上面一个个沉重地按下去。

    “喂。”沈念洁的脸上瞬间滑过窘态。“怎么了?”“我们。”’“嗯?”“我们。”“啥?”“到底想说什么?”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做约会?”沈念洁小声地说。

    我们在看守所的小花园中七曲八折地走着,清风袭来,鲜花点点。沈念洁垂眸低笑,“我以前告诉你这种个人论,没想到自己不能相信,你却认真贯彻研究了,你和李贽果然流有相同的血。”“即使如此。”沈念洁缓缓扬手指向未知远方的样子像是巫师,她沉缓地说到:“所有爱上不是同类的人,全部面临痛苦的命运和哭泣。我看见这个齿轮在其中开始转动。”

    她背转身子走向一地尘埃,“忘了问你说,刚才那个女孩,其实你很在意她?”

    “中学时候和她玩,她明明先允了我……”

    沈念洁白了我一眼,又拿手覆在脸上,“白痴。”我说:“什,什么啊!”“有什么不妥?”

    这个时候我们感觉大地在突然间开始震动,满街的灯火黯了黯,随后一声巨响炸在所有人的耳边。混乱中我们看到城市的遥远一端冒起了浓烈的黑烟。这个城市有一瞬间几乎被都盖满了。所以短时间内我没有察觉身边的异样。等我感觉到一阵金属的冰凉罩住手指的时候,似乎已经太迟。冰凉之后是剧痛……

    沈念洁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她只是托腮,脸色沉了下来,在想着什么样,等了好半天也不再说话。

    “得到青鸟的人可以得到幸福吗?”“它其实那么小,也并不特别美丽。”

    “青鸟?”“从小看到大,就算是绝代美女也看够了嘛。”我嗤了一声,小声嘟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况味,满脸堆起笑来,“我们有一生一世的时间互相看嘛。”

    “拜托,语文不好就不要乱掰,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她哼了一声,突然幽幽地说,“今天是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没有办法,都是你不好。明明早就约好了,你却犯了大错误。”她左手捂住脸颊,“仿佛你现在除了焉知非什么都不要,虽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反正,反正全是我不好。”

    “我们认识的日子?”我呆了呆。完全没有印象呢!想起来认识得太久了,感觉里是好像一出生就在一起,所以不记得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沈念洁记得自己却不记得。沈念洁的脸上立刻划下几条黑线,“有没有搞错?!”

    此时我感觉一阵淡淡的梅香笼罩周围并不是太讨厌,缓缓靠近,修长的手指捋过沈念洁的长发,低声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沈念洁突然笑着说,“焉知非的身上,亦很有味哦!”

    我迷惑地问:“?”然后她回头笑了笑,“对,她的某些神态,很像森林里警惕的小兽。”

    沈念洁安静地说:“怀念的味道。知非的气质,和某人很相似呢。”她轻轻挣脱我的手,像是完全清醒了,“你造吗?”“我的妈妈嫁来的那一年,院子里枯死的梅花树盛开了。然后她生下我,身上也有着梅花的味道。”“我家门口的梅树,开得好美。父亲以为母亲死了,为她大哭。他就想办法把后山封了,然后,在三个月后带我在那个城市消失。”

    我的双手轻轻覆上沈念洁的肩,没有看她的表情。感受到她在微微发抖,该怎么把足以支持她的一切全给她?要到底怎样做才好?我仿佛都看到无数细小的裂痕在镜子上密集,等某天有一个轻微的冲撞也许就碎了。想到这样不祥的比喻,我觉得呼吸滞重。镜子!外面裹了一层青色。沈念洁的脸在灯光下被阴影遮住眼睛,她说:“又或许,你落入别人的风景里,却不知道,这世上曾经有过一个她。”

    18:45后面几秒的时候。我和沈念洁看着菊花白瓣依然在地面籁籁晃动。黄昏就在它的摇摆中渐渐近了。它把光线化成一把把钝钝的刀,插进我的眼睛里。可是越近越看不清楚它的形状。当它划进我们的眼睛里时,却并没有轻易苏醒。“喜欢那个吗?”某个陌生人不知何时走近了身旁。是虽然低沉但相当凛然的声音。“萧也,你好!”“我们在本市见过许多次,多次擦身而过。”“我是歃血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