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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以鬼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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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以鬼探虚实

    等任青吃完晚饭之后回房间已是下午七点多,他一开门就看见一屋子的鬼,尼玛,这是在开百鬼party吗?

    “你们,这是要做甚?!”

    任青眼角抽搐口吐白沫无力吐槽。

    “呀,道长,你回来了!这些都是附近三十年以上的老鬼,您看,这个。。。”

    那个下午被任青召来的那只小鬼讪媚地冲着任青笑着,食指和大姆指不住地摩挲着,任青无奈,又拿出一沓冥币递给他,那小鬼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了,看得那群老鬼双眼发亮,有一个

    老鬼瞪得连眼珠子都出来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任青的脚边。。。

    “我嘞!这这这。。。”

    “道长,抱歉啊,我是出车祸被撞死的,这两个眼珠子总是不听话出来乱蹦哒,万望见晾!”

    任青嘴角抽了抽这尼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为嘛挤了我一屋子!那群鬼骚乱了一阵之后走出一只看上去比较具有话语权的老鬼。

    “道长,我们是听小三子说你这里要找一个人,给的报酬还不少所以前来应聘,不知。。。道长要找何人,此人姓甚名谁,年龄几何,体貌特征,高矮胖瘦。以及。。咱们找人的报酬如何?是先付定金还是先付全额或者事成之后再付款?”

    说着,那只老鬼的眼神开始放出绿油油的光芒。哈哈哈,这回赚大发了,听小三子说眼前这人出手大方而且只是让我们找个人,没有任何危险就能赚上一大笔,何乐而不为呢!咱哥几个穷了那么多年终于也有一天咸鱼翻身了!哇卡卡卡!

    “你们要找的人名叫李民,三十年之前住于此村。。至于名字嘛。。大概。。。”

    “他今年五十三岁,性别男,高额头。”

    梅兰冷漠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任青的纠结的话。那群老鬼听到梅兰的声音顿为大惊,这里什么时候还站着一只鬼?!好强大,好危险!该不会是要吃掉我们吧?靠,怪不得出手这么大方,原来是陷阱!那群老鬼惊慌之中根本没去留意梅兰话中的内容。

    “快跑啊!他们要吃掉我们!”

    “该死的,咱们先吃了他们!”

    “都特么的给我闭嘴!”

    任青忍无可忍之下一记河东狮吼功使出镇住了群鬼。

    “都特么听老纸说,没人想吃掉你们,我们只是找个人,事成以后这些钱都是你们地!”

    任青手猛拍了一下书桌,这群鬼可真他妈的怕死啊,都是鬼了,他还能死到哪里去啊!任青生气,真他妈的想不通这群鬼是在怕什么。

    “道长,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事骗你们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啊?直接告诉我那个做孽的李民在哪里不就好了吗?靠!”

    “额,我听说那个李民当年说好像是要去x市成亲,但是具体是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有一只窝在角落里的老鬼弱弱地来了一句

    任青看在他们口中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了也就给了他们几沓冥币打发他们走了。

    “靠,x市可在南方,李民这个混淡跑那么远做什么?成心给本少爷找麻烦么这不是?”

    任青气愤得猛拍桌子,梅兰也不语,不管是报仇还是讨个说法,此路都很艰辛啊!

    “算了,时隔多年,一时半会也是找不到的,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睡吧。”

    梅兰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安抚了任青一句之后就隐去身形,不知去向。午夜,任青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啊!干脆批上衣裳翻看起《茅山奇物志》来。翻着翻着就被里面的东西深深的吸引。上头的记载是这样子的。

    “杜子春者,周、隋间人。少落魄,不事家产,然以心气闲纵,嗜酒邪游。资产荡尽,投于亲故,皆以不事事之故见弃。方冬,衣破腹空,徒行长安中,日晚未食,彷徨不知所往,于东市西门,饥寒之色可掬,仰天长吁。有一老人策杖于前,问曰:“君子何叹?”子春言其心,且愤其亲戚疏薄也。感激之气,发于颜色。老人曰:“几缗则丰用?”子春曰:“三五万则可以活矣。”老人曰:“未也,更言之。”“十万。”曰:“未也。”乃言:“百万。”曰:“未也。”曰:“三百万。”乃曰:“可矣。”于是袖出一缗,曰:“给子今夕,明日午时俟子于西市波斯邸,慎无后期。”及时,子春往,老人果与钱三百万,不告姓名而去。

    子春既富,荡心复炽。自以为终身不复羁旅也,乘肥衣轻,会酒徒,徵丝竹歌舞于倡楼,不复以治生为意。一二年间,稍稍而尽。衣服车马,易贵从贱,去马而驴,去驴而徒,倏忽如初。既而复无计,自叹于市门。发声而老人到,握其手曰:“君复如此,奇哉!吾将复济子,几缗方可?”子春惭不对,老人因逼之,子春愧谢而已。老人曰:“明日午时,来前期处。”子春忍愧而往,得钱一千万。未受之初,愤发以为从此谋生,石季伦、猗顿小竖耳。钱既入手,心又翻然,纵适之情,又却如故。不三四年间,贫过旧日。复遇老人于故处,子春不胜其愧,掩面而走,老人牵裾止之,曰:“嗟乎!拙谋也。”因与三千万,曰:“此而不痊,则子贫在膏肓矣。”子春曰:“吾落魄邪游,生涯罄尽。亲戚豪族,无相顾者,独此叟三给我,我何以当之?”因谓老人曰“吾得此,人间之事可以立,孤孀可以衣食,于名教复圆矣。感叟深惠,立事之后,唯叟所使。”老人曰:“吾心也。子治生毕,来岁中元,见我于老君双桧下。”子春以孤孀多寓淮南,遂转资扬州,买良田百顷,郭中起甲第,要路置邸百余间,悉召孤孀分居第中,婚嫁甥侄,迁祔旅榇,恩者煦之,仇者复之。既毕事,及期而往。

    老人者方啸于二桧之阴,遂与登华山云台峰。入四十里余,见一居处,室屋严洁,非常人居。彩云遥覆,鸾鹤飞翔,其上有正堂,中有药炉,高九尺余,紫焰光发,灼焕窗户。玉女九人环炉而立,青龙白虎,分据前后。其时日将暮,老人者不复俗衣,乃黄冠绛帔士也。持白石三丸,酒一卮遗子春,令速食之讫。取一虎皮铺于内西壁,东向而坐,戒曰:“慎勿语,虽尊神、恶鬼、夜叉、猛兽、地狱,及君之亲属为所囚缚,万苦皆非真实,但当不动不语耳,安心莫惧,终无所苦。当一心念吾所言。”言讫而去。子春视庭,唯一巨瓮,满中贮水而已。

    道士适去,而旌旗戈甲,千乘万骑,遍满崖谷来,呵叱之声动天,有一人称大将军,身长丈余,人马皆着金甲,光芒射人。亲卫数百人,拔剑张弓,直入堂前,呵曰:“汝是何人,敢不避大将军!”左右竦剑而前,逼问姓名,又问作何物,皆不对。问者大怒,催斩,争射之,声如雷,竟不应。将军者拗怒而去。俄而猛虎、毒龙、狻猊、狮子、腹蛇万计,哮吼拿攫而争前,欲搏噬,或跳过其上。子春神色不动。有顷而散。既而大雨滂澍,雷电晦暝,火轮走其左右,电光掣其前后,目不得开。须臾,庭际水深丈余,流电吼雷,势若山川开破,不可制止,瞬息之间,波及坐下。子春端坐不顾。未顷而散。将军者复来,引牛头狱卒,奇貌鬼神,将大镬汤而置子春前,长枪刃叉,四面周匝,传命曰:“肯言姓名即放,不肯言,即当心叉取置之镬中。”又不应。因执其妻来,捽于阶下,指曰:“言姓名免之。”又不应。乃鞭捶流血,或射或斫,或煮或烧,苦不可忍。其妻号哭曰:“诚为陋拙,有辱君子。然幸得执巾栉,奉事十余年矣,今为尊鬼所执,不胜其苦。不敢望君匍匐拜乞,望君一言,即全性命矣。人谁无情,君乃忍惜一言。”雨泪庭中,且咒且骂,子春终不顾。将军曰:“吾不能毒汝妻耶?”令取锉碓,从脚寸寸锉之。妻叫哭愈急,竟不顾之。将军曰:“此贼妖术已成,不可使久在世间。”敕左右斩之。

    斩讫,魂魄被领见阎罗王,王曰:“此乃云台峰妖民乎?”促付狱中,于是熔铜、铁杖、碓捣、硙磨、火坑、镬汤、刀山、剑林之苦,无不备尝。然心念道士之言,亦似可忍,竟不呻吟。狱卒告受罪毕,王曰:“此人阴贼,不合得作男身,宜令作女人。”配生宋州单父县丞王勤家,生而多病,针灸医药之苦,略无停日。亦尝坠火堕床,痛苦不济,终不失声。俄而长大,容色绝代,而口无声,其家目为哑女,亲戚相狎,侮之万端,终不能对。同乡有进士卢珪者,闻者容而慕之,因媒氏求焉。其家以哑辞之,卢曰:“苟为妻而贤,何用言矣,亦足以戒长舌之妇。”乃许之。卢生备礼亲迎为妻,数年,恩情甚笃,生一男,仅二岁,聪慧无敌。卢抱儿与之言,不应。多方引之,终无辞。卢大怒曰:“昔贾大夫之妻鄙其夫才不笑尔。然观其射雉,尚释其憾。今吾陋不及贾,而文艺非徒射雉也,而竟不言。大丈夫为妻所鄙,安用其子!”乃持两足,以头扑于石上,应手而卒,血溅数步。子春爱生于心,忽忘其约,不觉失声云:“噫!”

    “噫”声未息,身坐故处,道士者亦在其前,初五更矣。其紫焰穿屋上天,火起四舍,屋室俱焚。道士叹曰:“措大误余乃如是!”因提其髻投水瓮中。未顷火息。道士前曰:“出。吾子之心,喜怒哀惧恶欲,皆能忘也。所未臻者,爱而已。向使子无‘噫’声,吾之药成,子亦上仙矣。嗟乎,仙才之难得也!吾药可重炼,而子之身犹为世界所容矣。勉之哉!”遥指路使归。子春强登基观焉,其炉已坏,中有铁柱大如臂,长数尺。道士脱衣,以刀子削之。子春既归,愧其忘誓,复自效以谢其过,行至云台峰,绝无人迹,叹恨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