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得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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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梓闻带着温月离开之后，蒋舜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饶是佩芷怎么劝她也不愿意再说一句话。
她这是在责怪自己吗？
若是曾经便对她们两个的事情横加阻拦，也许就不会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了。
佩芷看着蒋舜华如此自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思虑了片刻她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出了倚云居来到绯烟宫的宫门。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佩芷也不知道林菀有没有歇息，又或者皇上在不在这里。
佩芷虽然看不惯林菀，但经过温月的事情，她也算是看清楚了，有的人或许是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及挂着你。
不同富贵却同患难，林菀与蒋舜华便是如此吧。
佩芷叩响了绯烟宫的门，林菀身边的贴身丫鬟凌悦探头出来，见识佩芷便道：“那阵风把佩芷姑娘吹来了，眼看着就降温了，也不怕冻着姑娘。”
林菀时常与蒋舜华拌嘴，这底下的丫头也是彼此看不顺眼，但好在心思都不坏，只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林婕妤睡了吗。”经凌悦这么一调侃，佩芷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说道。
“还没呢，可是舜华公主有什么事情？”凌悦见佩芷面色有些着急，便不与她开玩笑了。
“恩，自从雅音阁回来见到梓闻公主与温月姑娘，便在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这都一个下午了，连晚饭都没吃，我真是没法子了才来找林婕妤的。”佩芷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怎么会这样，你快进来，我这就去请我们家主子。”凌悦忙道。
看表面上，虽然林菀时常与蒋舜华拌嘴，但身边的人也都清楚，两个人是合得来的，只不过性子都要强，谁也不让谁。
此刻蒋舜华心里不痛快，自然也只有林菀才能解决了。
佩芷跟着凌悦来到内殿，林菀正坐在炉子旁取暖，看到佩芷进来的她也忍不住打趣：“真是稀奇，本宫明天可要好好看看，到底这太阳有没有打西边出来。”
凌悦笑道：“主子不要取笑这丫头了，方才奴婢已经笑过她了。”
“恩，不亏是我林菀调教出来的，就是机灵！”林菀还不知道蒋舜华的事情，自然是开开心心的。
“林婕妤……”佩芷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凌悦看她支支吾吾的受不清楚，便道：“舜华公主可能心里不痛快，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林菀听是蒋舜华的事情，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今天下午蒋舜华回去的时候是不是梓闻公主与温月姑娘去了。”
“是。”佩芷如实回答，看来林菀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舜华也是活该，都告诉过她了，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便不要管，她偏要瞎操心。”林菀也是无奈，毕竟这事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无法感同身受。
这次佩芷倒是没有生气，反正她已经知道了，林菀还肯骂的人，或许正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不管林婕妤您怎么骂，舜华公主就是那个脾气了，她现在正跟自己过不去。您可不能坐视不理……”佩芷说道。
林菀摇摇头，让凌悦去娶了大氅，披上之后便去倚云居。她走到内堂的时候，蒋舜华还在榻上躺着。
华敏到底对蒋舜华还是好的，这屋子里应有尽有，炭火烧的也旺，林菀看着也是放心了不少。
林菀让佩芷与凌悦在外面守着，自己径自走到了蒋舜华身侧道：“虽然我不知道温月与你是有着怎样的情分，但我知道，要走什么的样的路都是自己选的，选定了，结局也便注定了。”
蒋舜华侧躺着，背对着林菀。
这话她极其耳熟，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残忍。
“我知道，这话叫局外人听，的确是无法反驳，可若是与自己相关的，确实太残忍。”林菀看着蒋舜华的背，见她还不愿意说话，便继续道。
两人的心思是那么的相似，只是两个人的性格却是背道而驰的。
林菀是真的洒脱，而蒋舜华却是被迫。
“你既然知道便不应该说这话。”蒋舜华终于起身，看着林菀那一脸嫌弃的神色。
“看你那点出息，她们两个的事情你一早便就知道了吧？”林菀不由得白了蒋舜华一眼，接着又径直坐在她的侧旁。
“我是一早便知道了，但是……”也只有在林菀面前，此刻的蒋舜华才像个孩子一样。
“但是你没能阻止她们是吗？”林菀接过话说道。
蒋舜华无奈的点点头：“或许我从一开始便应该阻拦她们的。”
“可你不是圣人，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对的，我相信以你的性子，必然是对她们晓以利害，而她们现在在一起，显然是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里。”林菀继续开导她。
蒋舜华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有时候她会把自己逼到一个角落里，若是没有人把她拉出来，那么她这辈子都会怨恨自己。
林菀忽然长叹了一声：“其实这事若是发生在凌悦身上，我一样会跟你一样，但你得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
“或许你说的对。”蒋舜微微垂眸。
其实只要她足够强大了，一切也都可以改变了，只是现在的蒋舜华，是一直苟且偷生的蝼蚁。
“其实你与太后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只要把她们两个分开，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太后毕竟还是要顾忌梓闻公主的颜面的，只可惜……”林菀也不禁惋惜。
毕竟是一条人命，即便温月与她是不相干的，但这个时候，她也宁愿梓闻与温月能够冷静下来，好好的听一听蒋舜华的意见，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你错了，不是与太后想的一样，是太后逼得我必须如此做。”蒋舜华缓缓的抬眸，看着林菀说道。
上午的那一场戏，其实是演给蒋舜华一个人看的。
华玥是想告诉蒋舜华，结局掌握在她的手里。
若是她能劝阻梓闻，这件事她便当做没有发生一样，若是不能，那么温月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菀有些疑惑，看着蒋舜华。
“其实太后是想用那场改过的《女驸马》告诉我，温月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蒋舜华淡淡的说。
她救不了温月，她要眼睁睁看着温月去死，就像曾近眼睁睁的看着南秦消亡一样。
“你是说，其实太后什么都知道了，只是给她们两个最后一次机会。”林菀说。
蒋舜华点头，若不是现在温月的性命还握在她的手上，她也不会如此自责。
“真是……”林菀最终没有把狠毒两个字说出口，毕竟这是在宫里，她也不知道这暗处到底有多少眼线。
“我救不了她，我明明知道怎么做，却不能拉她一把。”蒋舜华双手环抱着肩膀。
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林菀也从来没见过如此脆弱的蒋舜华。
设身处地的想想，一个曾失去所有的人慢慢开始接纳身边的人或事，可又不得不看着它们再次失去。
这样的痛苦，林菀一辈子都不想体验一次。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平日里林菀一向对蒋舜华疾言厉色，如今忽然要这么柔声细语的安慰她，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蒋舜华默默无语，是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不过又经历一次从拥有到失去的过程，这一生，这个过程循环往复，从来点都不会停止，除非是，死去。
“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叫佩芷去送你。”蒋舜华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淡淡的说道。
林菀知道她这是故作坚强，只是话她只能说道这份上，即便是满身伤口，蒋舜华也只能一个人舔，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恩，你早些休息，既然……既然她把你也算计在里面，这些日子你还是小心点，别犯傻。一个人送死也就算了，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林菀这话虽是不中听，但这件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佩芷把林菀与凌悦送走之后，回来看着蒋舜华还在等下发呆，忍不住便道：“那些个没良心的，就会惹是生非让别人挂心，除了事也不知道自己料理，就会牵连旁人！”
佩芷一向是嘴上厉害，这些日子林菀又言传身教的教了她不少，这嘴是越发的毒辣了。
“舜华公主也是个不心疼人的，奴婢在您身边伺候那么久了，就没见您为我这么担心过……”佩芷说着便要哭了。
蒋舜华听着只觉得脑仁疼：“这可不是连我也骂了吗，好了好了，别哭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嘴巴可毒的很！”
佩芷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道：“还不是跟林婕妤学的，不过毒归毒，管用就行。”
蒋舜华无奈的摇头哭笑，或许每个人都害怕失去，可若是没有经历过失去的痛苦，又怎么感觉到得到的喜悦啊……
自从梓闻带着温月离开之后，蒋舜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饶是佩芷怎么劝她也不愿意再说一句话。
她这是在责怪自己吗？
若是曾经便对她们两个的事情横加阻拦，也许就不会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了。
佩芷看着蒋舜华如此自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思虑了片刻她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出了倚云居来到绯烟宫的宫门。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佩芷也不知道林菀有没有歇息，又或者皇上在不在这里。
佩芷虽然看不惯林菀，但经过温月的事情，她也算是看清楚了，有的人或许是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却及挂着你。
不同富贵却同患难，林菀与蒋舜华便是如此吧。
佩芷叩响了绯烟宫的门，林菀身边的贴身丫鬟凌悦探头出来，见识佩芷便道：“那阵风把佩芷姑娘吹来了，眼看着就降温了，也不怕冻着姑娘。”
林菀时常与蒋舜华拌嘴，这底下的丫头也是彼此看不顺眼，但好在心思都不坏，只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林婕妤睡了吗。”经凌悦这么一调侃，佩芷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说道。
“还没呢，可是舜华公主有什么事情？”凌悦见佩芷面色有些着急，便不与她开玩笑了。
“恩，自从雅音阁回来见到梓闻公主与温月姑娘，便在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这都一个下午了，连晚饭都没吃，我真是没法子了才来找林婕妤的。”佩芷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怎么会这样，你快进来，我这就去请我们家主子。”凌悦忙道。
看表面上，虽然林菀时常与蒋舜华拌嘴，但身边的人也都清楚，两个人是合得来的，只不过性子都要强，谁也不让谁。
此刻蒋舜华心里不痛快，自然也只有林菀才能解决了。
佩芷跟着凌悦来到内殿，林菀正坐在炉子旁取暖，看到佩芷进来的她也忍不住打趣：“真是稀奇，本宫明天可要好好看看，到底这太阳有没有打西边出来。”
凌悦笑道：“主子不要取笑这丫头了，方才奴婢已经笑过她了。”
“恩，不亏是我林菀调教出来的，就是机灵！”林菀还不知道蒋舜华的事情，自然是开开心心的。
“林婕妤……”佩芷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凌悦看她支支吾吾的受不清楚，便道：“舜华公主可能心里不痛快，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林菀听是蒋舜华的事情，便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今天下午蒋舜华回去的时候是不是梓闻公主与温月姑娘去了。”
“是。”佩芷如实回答，看来林菀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舜华也是活该，都告诉过她了，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便不要管，她偏要瞎操心。”林菀也是无奈，毕竟这事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无法感同身受。
这次佩芷倒是没有生气，反正她已经知道了，林菀还肯骂的人，或许正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不管林婕妤您怎么骂，舜华公主就是那个脾气了，她现在正跟自己过不去。您可不能坐视不理……”佩芷说道。
林菀摇摇头，让凌悦去娶了大氅，披上之后便去倚云居。她走到内堂的时候，蒋舜华还在榻上躺着。
华敏到底对蒋舜华还是好的，这屋子里应有尽有，炭火烧的也旺，林菀看着也是放心了不少。
林菀让佩芷与凌悦在外面守着，自己径自走到了蒋舜华身侧道：“虽然我不知道温月与你是有着怎样的情分，但我知道，要走什么的样的路都是自己选的，选定了，结局也便注定了。”
蒋舜华侧躺着，背对着林菀。
这话她极其耳熟，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残忍。
“我知道，这话叫局外人听，的确是无法反驳，可若是与自己相关的，确实太残忍。”林菀看着蒋舜华的背，见她还不愿意说话，便继续道。
两人的心思是那么的相似，只是两个人的性格却是背道而驰的。
林菀是真的洒脱，而蒋舜华却是被迫。
“你既然知道便不应该说这话。”蒋舜华终于起身，看着林菀那一脸嫌弃的神色。
“看你那点出息，她们两个的事情你一早便就知道了吧？”林菀不由得白了蒋舜华一眼，接着又径直坐在她的侧旁。
“我是一早便知道了，但是……”也只有在林菀面前，此刻的蒋舜华才像个孩子一样。
“但是你没能阻止她们是吗？”林菀接过话说道。
蒋舜华无奈的点点头：“或许我从一开始便应该阻拦她们的。”
“可你不是圣人，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对的，我相信以你的性子，必然是对她们晓以利害，而她们现在在一起，显然是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里。”林菀继续开导她。
蒋舜华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有时候她会把自己逼到一个角落里，若是没有人把她拉出来，那么她这辈子都会怨恨自己。
林菀忽然长叹了一声：“其实这事若是发生在凌悦身上，我一样会跟你一样，但你得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
“或许你说的对。”蒋舜微微垂眸。
其实只要她足够强大了，一切也都可以改变了，只是现在的蒋舜华，是一直苟且偷生的蝼蚁。
“其实你与太后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只要把她们两个分开，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太后毕竟还是要顾忌梓闻公主的颜面的，只可惜……”林菀也不禁惋惜。
毕竟是一条人命，即便温月与她是不相干的，但这个时候，她也宁愿梓闻与温月能够冷静下来，好好的听一听蒋舜华的意见，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你错了，不是与太后想的一样，是太后逼得我必须如此做。”蒋舜华缓缓的抬眸，看着林菀说道。
上午的那一场戏，其实是演给蒋舜华一个人看的。
华玥是想告诉蒋舜华，结局掌握在她的手里。
若是她能劝阻梓闻，这件事她便当做没有发生一样，若是不能，那么温月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菀有些疑惑，看着蒋舜华。
“其实太后是想用那场改过的《女驸马》告诉我，温月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蒋舜华淡淡的说。
她救不了温月，她要眼睁睁看着温月去死，就像曾近眼睁睁的看着南秦消亡一样。
“你是说，其实太后什么都知道了，只是给她们两个最后一次机会。”林菀说。
蒋舜华点头，若不是现在温月的性命还握在她的手上，她也不会如此自责。
“真是……”林菀最终没有把狠毒两个字说出口，毕竟这是在宫里，她也不知道这暗处到底有多少眼线。
“我救不了她，我明明知道怎么做，却不能拉她一把。”蒋舜华双手环抱着肩膀。
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林菀也从来没见过如此脆弱的蒋舜华。
设身处地的想想，一个曾失去所有的人慢慢开始接纳身边的人或事，可又不得不看着它们再次失去。
这样的痛苦，林菀一辈子都不想体验一次。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平日里林菀一向对蒋舜华疾言厉色，如今忽然要这么柔声细语的安慰她，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蒋舜华默默无语，是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不过又经历一次从拥有到失去的过程，这一生，这个过程循环往复，从来点都不会停止，除非是，死去。
“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叫佩芷去送你。”蒋舜华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淡淡的说道。
林菀知道她这是故作坚强，只是话她只能说道这份上，即便是满身伤口，蒋舜华也只能一个人舔，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恩，你早些休息，既然……既然她把你也算计在里面，这些日子你还是小心点，别犯傻。一个人送死也就算了，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林菀这话虽是不中听，但这件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佩芷把林菀与凌悦送走之后，回来看着蒋舜华还在等下发呆，忍不住便道：“那些个没良心的，就会惹是生非让别人挂心，除了事也不知道自己料理，就会牵连旁人！”
佩芷一向是嘴上厉害，这些日子林菀又言传身教的教了她不少，这嘴是越发的毒辣了。
“舜华公主也是个不心疼人的，奴婢在您身边伺候那么久了，就没见您为我这么担心过……”佩芷说着便要哭了。
蒋舜华听着只觉得脑仁疼：“这可不是连我也骂了吗，好了好了，别哭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嘴巴可毒的很！”
佩芷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道：“还不是跟林婕妤学的，不过毒归毒，管用就行。”
蒋舜华无奈的摇头哭笑，或许每个人都害怕失去，可若是没有经历过失去的痛苦，又怎么感觉到得到的喜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