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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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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郡茹嘴唇动了动,声音极低。

    站在房中央的黄烛压根半个字都听不到,不禁有些气闷,愤愤不平的道,“小姐这是防谁呢?既然信不过奴婢,就把奴婢赶出去好了。”

    墨青忽的直起身来,斥道,“黄烛,你说话愈发的没规矩了,小姐做什么难道都要告诉你么?”

    黄烛气的瞪她一眼,忍不住驳道,“小姐防的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了。”

    申郡茹冷声道,“你若不服,只管离开这里。”

    黄烛呆呆的怔了怔,小姐这是要撵自己走吗?小姐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她有些不信。

    墨青亦是吃惊的回过头看了看申郡茹,再一次感觉到小姐似是变了,是遭此大劫的缘故么?

    小姐似乎变得有主意了,她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盼着小姐能看清眼下的形势,不要再惹老侯爷生气了。

    申郡茹再次命令道,“还不快去。”

    墨青忙点头,“奴婢这就去。”走了几步伸手拉了黄烛的胳膊,轻声道,“小姐要休息,没得杵在这里惊扰了小姐。”

    黄烛没再说话,低着头任由墨青拉出房去。

    申郡茹低叹口气,她屋子里只有这两个丫头伺候,说不上忠心也说不上不忠心,前世时一个死了一个远嫁了,都没跟着自己出嫁,墨紫墨红都是后来才过来伺候的。

    再世为人,她绝不再轻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更不允许她们有机会害自己。

    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只是紧紧的皱紧了眉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与她心底深似海的仇恨比起来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申郡碧脚下的步子有些慌乱,面上亦带着些焦急,匆匆去了稻荷院,恰与二夫人跟前伺候的水云在半道上碰见了,遂问道,“夫人在屋里头吗?”

    水云上前施礼,“二小姐,夫人不在院子里,正在芷院里陪着老夫人说话呢。”

    申郡碧眸子一转,“你寻个借口让夫人回来一趟,就说我有要紧的事在院子里等着。”

    水云不敢耽误,转过身急急的去了芷院。

    申郡碧兀自去了稻荷院正房里等着,一直想着申郡茹方才说过的话,心下甚是慌张,难道二皇子真看到了什么吗?

    她挑起细长的眉毛,望向立在一旁伺候的粉衣丫鬟,“杏儿,你让人给落雨指路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你?”

    自茹雨阁里出来,小姐便心神不宁,杏儿正在纳闷着,突然听到小姐这么问,不由得一愣,细细的想了想,才回道,“奴婢很小心,并无旁人,而且奴婢当时是低着头说话的,那宫女连奴婢的模样都瞧不清,再说了她也不知道落雨会询问她路不是?”

    申郡碧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故意安排杏儿告诉一个宫女申郡姝的去处,又让另外的人引着落雨去问那宫女,落雨对那宫女自是深信不疑,只当自家小姐真去了猎场,所以在五小姐问大小姐在何处的时候,她只照着那宫女的指引又给五小姐指了路。

    这一番下来,包括那宫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事情败露,落雨指证,她也记不清到底是哪个宫女,而那宫女也记不清到底是跟谁说了话,哪个还能指认杏儿不成?

    如此一想,申郡碧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她精心的安排自认没有半点纰漏,怎会被人看透呢?

    她才舒了口气,门帘子一阵晃动,二夫人姚氏举步走进来,急道,“什么事这么当紧的把我叫回来?”

    申郡碧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姚氏跟前,眉角微蹙,“没什么事,母亲,许是我多想了。”

    姚氏满头珠翠,华服丽裳,虽已快四十,但因保养得当,再加上皮肤白皙,细细瞧去倒像是不满三十的。

    她轻轻皱了皱眉,知道女儿向来有分寸,若不是紧急要事,断不会让人把她从老夫人跟前叫回来,遂问道,“什么事你多想了?”

    申郡碧搀着她的胳膊走到椅上坐下,“方才郡茹跟我说,她受伤后,二皇子亲口对她说知道是谁害她的,定会为她报仇。”

    姚氏眉角一跳,想起方才在老夫人屋里听到的话,提到二皇子在老侯爷跟前替申郡茹说话的事,心思转了转,已多了几分计较,“是二皇子亲口跟她说的?”

    申郡碧略一点头,“二皇子以为她就要死了,亲口告诉她的。”

    姚氏面色凝重,“如此说来,不可不防,万一二皇子真的知道什么……”

    申郡碧刚缓下来的心倏地又提起来,急道,“母亲,这如何是好?万一女儿在二皇子心里留下坏印象,那……”

    姚氏挑眉,轻声道,“你不必担心,二皇子那里自有你哥哥替你说话,只眼下却不能错过这个扳倒大房的好机会。”

    她站起身来,头上珠翠叮咚作响,“这事你不用管了,该做什么的你还接着做什么,自有母亲替你办好。”

    申郡碧压下心底不安,行个礼,“有劳母亲为女儿操劳。”

    姚氏见女儿越发的知礼懂规矩,又见女儿甚是明艳动人,自是满意的点点头,“朱妈妈是个见过世面的,你要好好的跟她学规矩,以后真进了宫,才能不失礼仪。”

    “是,母亲。”申郡碧的脸微微的红了红,不知怎的眼前竟浮现出二皇子英俊的面容,脸上更觉滚烫,头也低的更低了。

    姚氏扶着水云的手出了稻荷院,又去了芷院。

    芷院里,老夫人谭氏正在训话,隐隐带着怒气,“你们小姐醒没醒你不知道吗?刚才有人看到你请二小姐去了茹雨阁,不是你们小姐吩咐的么?蓼香,你去,去看看五丫头到底醒没醒,我就不信她能一直昏死着睡过去,伤口也上药了,人也清醒了,怎么还动不动就昏过去?”

    黄烛吓得颤了颤,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老夫人,小姐方才是醒了,只是这会子伤口又疼的厉害,您可以派人去问二小姐,二小姐走的时候我们小姐身上正疼的厉害,还是二小姐把奴婢们叫进去的。”

    谭氏挑着眉瞪她,堆满褶子的眼角扁了扁,心里却在想着好端端的说个话怎会扯得伤口疼的厉害?莫不是二丫头跟她说了什么话?

    端坐在一旁的大夫人汪氏缓缓站起身,柔声道,“母亲,都是媳妇教导无方,我这就过去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氏便道,“你去瞧瞧也好。”

    汪氏瞪一眼跪在地上的黄烛,斥道,“还不快起来回去伺候小姐?”

    黄烛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跟在汪氏身后忐忑的回了茹雨阁。

    姚氏适时走进来,见老夫人正在生气,遂上前道,“母亲,郡茹的事您也别生气了,她的性子您还不知道么?恨不得日日都闷在屋子里头当哑巴,闯入猎杀区这件事许是另有蹊跷,她是那种张狂的人吗?这孩子……”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面上起了一层同情。

    谭氏的心思转了又转,对外头的那些传言自是不信的,郡茹哪里有那样的胆子去出那个风头?这些年,她一直惧怕嫡母,事事不敢出头,只怕汪氏连教训她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到底给申盛侯府抹了黑。

    姚氏暗暗观察老夫人的脸色,知道老夫人已想到了某些事上,遂又道,“母亲,郡茹也是个可怜的,又受了重伤,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若再去祠堂里跪着,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说不定又被传成咱们刻薄无情。”

    谭氏心里头紧了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可自己在老侯爷跟前说了又说,老侯爷都不肯松口。男人管的是外头的大事,内宅之事向来都是妇人为主,真要出了茬子,错处还不是都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看姚氏,叹道,“你也是这样说,与我想的倒是一样,可你父亲那里,却怎么都不肯听。”

    她又在心里叹了叹,身为嫡母的汪氏没替庶女说一句好话,倒是二媳妇来求情了,可见这人心难测啊。

    姚氏见老夫人面色微缓,心下暗喜,“母亲,父亲也是被气坏了,外头的那些流言终是不好听的,母亲可以劝着父亲等郡茹身子好一些了再让她去跪祠堂,再禁足上一阵子,这一次郡茹怕是也吓坏了,说不定以后打死她都不敢再出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细细的打量着老夫人,低低的叹了口气,语中带了些自责,“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替她求情让她跟了去,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说到底,媳妇也有错。”

    谭氏面色一凛,沉声道,“她好歹也是申盛侯府的小姐,哪能成日的闷在府里不出去见人?你做的对,原是想帮一帮她的,谁知道她太不争气了。只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想一想应该怎么办吧。”

    她一想到外头那些难听的话,就头疼不已。

    姚氏低着头,轻声道,“母亲也莫要气坏了身子,等会子大嫂回来了,再问一问郡茹的情形。”

    一提到大媳妇汪氏,谭氏的面色明显的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