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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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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南晨眉角紧蹙,心头不由得跳了跳,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探询的目光转向段南骁,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申冀也略有迟疑,越发的吃不准这两位的来意,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二皇子不是还在皇上跟前替郡茹求了情吗?怎的……?

    这两位各怀心思,段南骁却一本正经的笑了笑,“父皇说府上的五小姐年纪尚小,误闯猎杀区罪不至死,却偏偏挨了二皇兄一箭,凶险之余又幸得保住了性命,是以不再追究五小姐误闯之罪。”

    段南晨眉心微跳,这话是父皇在自己替五小姐求情之后说的,五弟意欲为何?

    申冀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见的颤了颤,方才他听闻两位皇子驾到,马上命人将郡茹送到祠堂跪着去了,现下听五皇子这么说,他不禁有些踟蹰,遂站起身就要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道,“蒙皇上圣恩,臣替罪孙女谢主隆恩。”

    未等他跪下,段南骁已先他一步起身,竟是亲手将他扶起来,面上亦带着温煦的笑,“申盛侯除了感谢皇上,还要感谢五皇兄,若不是五皇兄求情,父皇怕是要大发雷霆呢。”

    申冀后背冒出冷汗来,心下思虑不定,天家皇威,五皇子竟然亲自把他扶起来,又点明是二皇子的恩情,他岂敢起身?又压着段南骁的手朝段南晨跪下去,“老臣多谢二殿下。”

    段南晨两条粗眉淡淡的挑了挑,纠结在眉心,他替申郡茹说话不过想卖申盛侯府一个人情,可此时被段南骁摆到明面上指了出来,他不禁有些心虚,摆着手迎合道,“申盛侯不必放在心上,贵府的五小姐身子还好吧?”

    申冀依着段南骁的手站起身来,目光迟疑的望了望段南骁,这位五皇子乃皇后所生,上头还有两位嫡亲的皇兄,颇得皇上与皇后喜爱,生性随意洒脱,因着与世无争,在几位皇子里头人缘最好。也正是因此,这位五皇子颇有些古怪嗜好。

    段南晨的问话令他心下微沉,稍一斟酌才道,“虽然有皇上赦恩,二殿下求情,但家有家规,岂容她任意妄为?老臣已经罚她去祠堂里跪着去了。”

    段南骁低低的咦了一声,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挂满了质疑,“听闻五小姐伤势严重,眼下情形再跪祠堂似乎不大合适吧?若五小姐因此而身体落下大碍,岂不拂了二皇兄的一片心意?”

    申冀哑了哑,抬头望向段南晨,见段南晨目色变了变,心头不由得又是一颤,难道惩罚之举得罪了二皇子?

    段南骁却已转身回到椅上坐下,摇头晃脑的低声道,“二皇兄,你那一箭可真要断送人家小姐一条命咯。”

    段南晨马上想到了一些别的事,当即肃然道,“申盛侯是怪我射伤了五小姐吗?”

    申冀心头微沉,躬身弯腰道,“老臣不敢,她做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次既然二殿下为她求情,老臣便饶她一回。”

    他低头对立在身侧的小厮道,“快去告诉申育,让他把五小姐从祠堂送回房里去。”

    段南骁却挺身而起,望着段南晨道,“五皇兄,既然正好赶在这里,五小姐又是您射伤的,不如去瞧一瞧吧。”

    段南晨心思微转,轻轻一笑,此言正合他心意,遂站起身道,“申盛侯前头带路吧!”

    申冀汗然,纵然他心有不愿,却也不能出口相拒,只好躬身道,“两位殿下,请。”

    申家的祠堂在与侯府相通的一个单独的院落里,申冀引着他们走过五福影壁,绕过侯府正中的大花园。

    春寒料峭,花园里仍有些萧索,几颗粗大的垂柳已抽出嫩芽,在风中摇曳轻摆着。

    走在最后头的段南骁目光四移,望着这片花园,目中异色一闪而过。

    恰在此时,一阵低低的娇斥声传来,“你这贱婢,再胡说八道,谁故意给五妹妹指错了路,五妹妹心里没数吗?落雨是大姐姐跟前的人,你再多说话,仔细撕烂了你的嘴。”

    接着是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小姐,奴婢真的看到是落雨故意引着五小姐过去的,奴婢看的真真的,半句假话没有,五小姐是冤枉的。”

    申冀蓦地顿住脚步,狐疑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角余光瞥见段南晨眉角挑了挑,当即沉声喝道,“是谁在哪里胡说八道?”

    柳枝晃动,窈窕身姿缓缓而出,水红色蝉翼纱在稀薄的阳光下随风而动,愈发显得丽人风姿绰约,柳腰微摆,婀娜摇曳。

    申郡碧微垂着头,款款而来,步步生莲,似是把这稍显萧条的花园都给点亮了。

    她福身行礼,声音温柔而又甜腻,又带了些令人垂怜的惶恐,“请祖父赎罪,孙女儿不知您带客而来,惊扰了您,还请祖父责罚。”

    举手投足都带了一股子落落大方,样貌更是闭月羞花,申冀很是满意,略点了点头,“这两位是二殿下五殿下。”又对段南晨两兄弟道,“殿下,这是老臣的二孙女申郡碧。”

    申郡碧盈盈下拜,声音愈发的娇柔清脆,“叩见二殿下五殿下。”

    段南晨略一抬手,“二小姐不必多礼。”

    段南骁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刚刚的话申冀听的明白,不禁心下生疑,沉声问道,“刚刚你们在说什么?是谁给郡茹指错了路?”

    申郡碧面上一慌,轻声道,“孙女儿只是在教训做错事的丫头,祖父定是听错了。”

    她愈是这么说,申冀愈觉得她是在遮掩什么,遂把目光转向杏儿,沉声道,“刚才你说看到谁给五小姐指错了路?”

    杏儿慌得扑通跪在地上,“侯爷饶命,奴婢,奴婢……”微微抬头望了望申郡碧,才犹犹豫豫的道,“奴婢什么都没说,还请侯爷饶命。”

    申冀当即怒道,“你若不说,便要了你的命。”

    杏儿哇的一声哭起来,“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奴婢说,奴婢都说。五小姐去寻大小姐,向大小姐身边的落雨问了路,是落雨给五小姐指错了路,五小姐才闯到猎杀区去的。”

    申冀面色变了变,稍显阴沉,“落雨为什么给五小姐指错路?”

    杏儿慌乱的摇着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申郡碧上前一步,温声道,“祖父,许是她看错了,落雨是大姐姐跟前最亲近的,怎会不知道大姐姐的去处?又怎会给五妹妹指错路呢?定是她看错了。”

    她的解释无异于火上浇油,既然是贴身侍婢又怎会不知小姐的去处?指错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故意指错路的,一个丫头与小姐能有什么过节?还不是替主子办事?

    申冀的脸色黑沉,冷声对杏儿道,“你去把大小姐叫到祠堂去。”

    杏儿又颤声道,“侯爷,五小姐还在茹雨阁,并未去祠堂里跪着。”

    申冀愣了愣,脸色微微的红了红,顿觉在两位皇子跟前丢了脸,心下愈发的恼怒,“那就都去茹雨阁。”

    杏儿唯唯诺诺应着,慌乱的站起身,狂奔而去。

    申郡碧轻声道,“祖父,她定是听错了……”

    申冀摆摆手道,“不必多说。”

    段南晨并未说话,落在申郡碧身上的目光却缓缓的转了转,似是带着些异样的亮光。

    段南骁早已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仿佛极其的欣赏这侯府的美景一般。

    申冀压抑着怒气,走廊穿堂,直奔茹雨阁。

    茹雨阁里,汪氏早已得了红叶的消息,急忙忙的命人把申郡茹从床上扶起来,直疼的申郡茹泪眼汪汪。

    申郡茹咬紧牙关,按照汪氏的吩咐,嘴里低声的哭喊着,“母亲,您就让女儿死了去吧,祖父心疼我,不忍要我的命,只让我去跪祠堂,可女儿哪里还有脸活着?”

    她声音哀婉,哭的悲悲戚戚,让人听着好不动容。

    门帘晃动,申冀迈步而入外间,恰听到这些话,眉头紧锁。

    汪氏急忙从里间里走出去,上前道,“父亲,媳妇正要把郡茹送到祠堂去,可她自知罪孽深重,喊着活不下去了。”

    申郡茹适时的又哭着低低的道,“祖父,都是孙女儿的错。”

    说着就要挣扎着跪在地上,可胸口的疼火辣辣的,她略一挣扎,整个身子直挺挺的摔倒在床上,顿时疼的面色苍白。

    申冀沉声喝道,“成何体统?二殿下五殿下在此,还不快来拜见?”

    一屋子人都跟着汪氏参拜。

    申郡茹咬着牙忍着剧痛,强睁开眼望向门外,那一张熟悉而又英俊的脸映入眼帘,只恨得她双眼血红,恨不能上前将他撕碎剁烂。

    她嘴唇微微的颤动着,微低了头,掩住目里无边的仇恨,依旧低声呜咽着。

    段南晨乌黑的眸子转了转,温声道,“五小姐不必寻死觅活,也不必再去祠堂跪着,好生养病吧。”

    二皇子发话,谁敢不从?汪氏喜出望外,本还想着要费一番周折呢,没想到竟是这么容易,当即跪倒在地,“多谢二皇子开恩。”

    屋里头申郡茹的心却已裂成了碎片,一片片滴着鲜红的血,带着满满的仇恨流遍全身。

    段南骁一言不发的站在门边,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苔痕树影小屏风,乌黑发亮的眸底愈发的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