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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78章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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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郡茹看他面上淡淡的,知道他不相信,遂回道,“祖父,茹儿受了箭伤一直未愈,前些日子疼的厉害,母亲为茹儿从外头请了胡大夫,胡大夫替我换了新药,又重新开了药方子,还给了我一些他专门炼制的药丸,才不过月余,我的身体就大好了。”

    她说着在地上快速的转了一圈,“祖父,您看我的伤口什么事都没了,刚刚我还在院子里跑了几圈,不如您也让这位胡大夫替您把把脉吧?”

    不等申冀说话,申元阳低声呵斥道,“你那是什么伤?不过养养就好了,你祖父可是断骨,休要弄个庸医来害了你祖父。”

    她差点命丧黄泉,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养养就好的轻伤,虽已早已把他化作浮云之列,申郡茹仍是不免有些心伤,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她马上平静下来,不过浮云,何须放在心上?

    她缓缓回过身,静静的望着申元阳,沉静而又柔和的道,“父亲,茹儿身上所中箭伤,虽算不上多么惊天大难,却也差点要了茹儿的性命,若不是那位胡大夫,我怕是连动还不能动呢?您不是说要为祖父遍寻良医么?怎么茹儿推荐一个,您却说是庸医呢?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您可以去问问母亲,还是说……”

    她微微一顿,淡淡的笑了笑,“您并不想祖父的腿伤被治好呢?”

    他既无情,她又何必念及亲情?

    申元阳乃正统的袭爵之人,申盛侯若死了,他岂不是马上就做了申盛侯府的侯爷,成了当家人?

    申元阳气的面色铁青,抬手就要朝申郡茹脸上扇过去,“你个孽障,谁教给你这么同父亲说话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申郡茹昂起脖子,高高的抬着头,双眼如炬的直直盯着申元阳,不惊不惧不躲不闪。

    申冀怒喝一声,“够了,你要当着我的面打茹儿吗?难道茹儿真说对了?”

    申元阳又惊又怒,手掌停在半空中,转过头看着申冀,不可置信的道,“父亲,儿子岂会有那样的心思?儿子对您的心,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申冀冷冷的看他一眼,冷声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急需要大夫来为我看病,不管是不是庸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他原本并不相信申郡茹说的那位胡大夫,但申郡茹刚刚的话却刺激了他,任何上位者在谈及继承的问题上都会挑起深埋的疑心,他不是不相信儿子,而是出于本能的想要维护自己这个当家人的权威。

    申元周见申元阳吃了闭门羹,惹怒了老爷子,心下冷哼,当即附和道,“父亲,茹儿当初受的伤并不轻,那位胡大夫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治好茹儿的伤,说明他还是有些能耐的,不如请到府里来,是不是庸医,便知分晓。”

    申冀沉声道,“派人去把那位胡大夫请进府里来。”

    一时间,申元阳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心里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只恨不能将申郡茹淹埋。

    申冀疲惫的闭了闭眼,摇摇手,“你们都先出去吧,等胡大夫来了再说。”

    出了芷院,申元阳转过身对着走在后头的申郡茹喝止,“孽障,你给我站住。”

    申郡茹却像什么都没听到,径自从他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气的浑身哆嗦,高声喊道,“孽障,你给我站住。”

    申郡茹依旧扶着墨红的手往前走,脚下的步子沉稳而有力。

    身侧的墨红吓得手臂颤了颤,但主子不停,她也不敢停下,只得胆颤心惊的跟着往前走。

    申元阳愈发恼怒,额头青筋突出,牙齿咬得咯咯响,窜出去几步挡在申郡茹前头,咬牙切齿的道,“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申郡茹终于停下来,轻轻的看了他一眼,瞪大眼望着他,微微一笑,“父亲何出此言?女儿的眼里怎会没有父亲呢?您看看女儿的眼里有您的影子么?”

    申元阳顿觉一记重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无处发泄,怒火烧的他双目通红,“我刚刚叫你,你没听到吗?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申郡茹茫然的摇了摇头,水灵灵的大眼里氤氲着深浓的无辜,“父亲,您刚刚叫我了吗?女儿并没听到啊?”

    她侧过头看一眼墨红,极其认真的问道,“墨红,你刚刚听到老爷叫我了吗?”

    墨红哪里敢回答,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全身发抖。

    申郡茹抬眸瞧见申元周站在不远处,遂叫道,“二叔,您刚刚听到父亲叫我了吗?”

    申元周禁不住想笑,好一个装腔作势,不过给申元阳添堵的事他还是很乐意做的,反正这也不管他的事,是申元阳的女儿主动问他的。

    他蹙眉回道,“你父亲刚刚在叫孽障,似乎没叫你。”

    申郡茹扬了扬明媚的面庞,双眉舒展开来,嘴角挂着一丝俏皮而又认真的笑,“父亲,你记错了呢,您刚刚叫的是孽障,女儿不知道您叫的谁。”

    申元阳气的差点吐血,胸脯急促的上下起伏着,抬起手指着申郡茹,“你,你…………”

    申郡茹直直的迎上去,无辜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意,“父亲,您是要打我么?”

    “大哥,您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动不动就用拳头教训女儿,这不太好吧?传出去也不好听。”申元周慢悠悠的晃过来,貌似很无心又很好心的提醒道。

    申元阳当即顿住,他一向自喻文雅书生,怎的最近连连动起手来?而每一次都是在面对这个庶女的时候。

    为什么每一次面对她,他都不由自主的生气,莫名的想要打人呢?

    他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臂仍在半空中高抬着,面色颓然。

    申郡茹眼底浮上一层冷意,面上却始终带着微笑,轻声道,“是呵,父亲是个读书人呢,怎会打女儿呢?”

    她挑了挑弯弯的眉毛,故意对着申元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轻盈的转了转身子,“父亲若没别的事,女儿先行告退了。”

    申元阳呆愣愣的看着她从身边擦肩而过,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下来,那股无名的火生生憋在心里,烧的他无比心焦。

    申元周冷冷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去,目光却朝走在不远处的申郡茹身上瞟了瞟,这个沉默寡言的侄女似乎真的变了性子。

    一个小小的庶女竟敢捉弄起高高在上的父亲来了,她是真傻还是装疯?

    到了下午,胡笙伦进了申盛侯府,直奔芷院。

    谭氏与三房的媳妇小姐们坐在隔间里候着,申元阳兄弟则在里间陪着。

    胡笙伦仔细的替申冀检查了一遍,在申冀断裂的那条腿上摸来摸去,直疼的申冀冷汗直流。

    申元阳对胡笙伦一直存着敌对的心思,见他这般,未免又生起气来,冷声道,“你到底会不会治病?你看你把老侯爷疼的,真不知道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折腾病人的?”

    胡笙伦面露不悦,抬起头看了看申元阳,躬身道,“既然大老爷如此说,那还请老侯爷另请高明,胡某不才,恐耽误了老侯爷的伤。”

    申冀一阵钻心的疼刚过去,面色稍显苍白,无力的瞟了一眼申元阳,稍显急躁的问道,“胡大夫,我这腿还能治得好吗?是不是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胡笙伦已转身走到桌前,合起桌上的木盒子,抗在肩上,冷声回道,“用人不疑,既然府上的人不相信我,老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免得到了后头又要多做争执。”

    这话就是还有救了?申冀紧紧皱着的脸上倏地松了松,却又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急忙挽留道,“胡大夫请留步,犬子未免太过担忧,说话急了些,还请胡大夫不要放在心上,医者善心,既然您能治好我的腿,还请胡大夫尽力而为,本候定当重谢胡大夫。”

    胡笙伦头也不回的继续往门边走,“老侯爷不必如此,申盛侯府财大气粗,什么能人请不到,还请老侯爷另请高明吧。”

    申元阳见他如此,愈发的不屑,冷哼了一声,“狂妄自大,沽名钓誉,能治便是能治,不能治便是不能治。父亲,我早就说过了,茹儿年纪太小,又不知道轻重,她能认识什么大能耐的人?”

    胡笙伦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转过身望着申元阳,“您的意思是五小姐向老侯爷举荐了我吗?”

    申元阳哼了哼,看也不看他一眼,“都是不着调的人,不知天高地厚。”

    胡笙伦嘴角微微撇了撇,嘴唇轻抿,略一沉吟,便回过头对申冀道,“老侯爷,请原谅胡某方才的不敬,您的腿我能治得好,只要您能按照我说的做,定能使您的腿完好如初。”

    申冀大喜,鬓角微微的颤动着,眉目间隐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的腿?你可要知道,我的腿骨已经断裂,说不定里头的骨头已经碎了,你真的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