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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话 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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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玉堂一看我对这些事情来了兴趣,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的傻女婿啊,你有所不知,几年前有个过路的客商被人剥了皮挂在了大树上,差点没把人吓死,后来当地的知县亲自过来查案,结果呢,没过三天,那知县被发现死在了县衙的花坛里,而且浑身的皮肉都被剥尽了,跟他那身官服粘在一起。从那以后,很多人都觉得这是来了个剥皮猛鬼,新任县令一来也不敢再查了,毕竟这年头捐个官捞钱不容易,谁会为了无赶紧要的人丢掉性命呢?”

    “你是说,宋航一家不是第一个被剥皮的?之前还有?”我有些惊讶,因为我将早上的事情认定为突发的鬼怪作祟事件。

    “是啊!而且后来村里来了个道士,确切的说也不是道士,是一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老头,那老头说这坟头里有个剥皮的恶鬼,谁要是惊动了他,那谁就会被剥去人皮!所以从那以后,没人再敢到那个坟头跟前去了!”冯玉堂一边说,一边摇头。

    我越听越糊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突然间我想起了早上在宋家屋子里看见的那个萎缩在墙角的羞羞鬼,突然间回忆起了那羞羞鬼脸上的表情,它通体发白,身上并没有血迹,浑身颤抖,似乎很害怕,从它逃跑的样子来看,这羞羞鬼应该不是害人的那个妖怪,要不然如此厉鬼,应该会主动过来攻击我才对。

    “岳父大人,您跟我讲讲宋家的事情成吗?”我连忙问道冯玉堂,因为此刻我脑海中正在浮现出一条奇怪的设想。

    “左边屋子里死的那一男一女,就是宋老爷子和夫人,右边屋子那具尸体,就是宋航,彩菊就是那宋航的媳妇,哎...可怜啊!”冯玉堂一边说一边叹气,似乎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

    “那宋航是干什么的?”我继续问。

    “宋航这小子,比婉玲大七八岁,这小子一出生就是个傻子,小时候经常爬到厕所吃屎喝尿,还长得人高马大,哎..你还记得不?小时候有一次你和你爹来我们家做客,在门外,那宋航欺负婉玲,你还出去和他干了一架,有印象吗?”冯玉堂突然间问到了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就把我给问住了,关于周鹤山小时候在这里的事情,我还真不清楚。“从那之后婉玲就觉得你很靠得住!”冯玉堂继续提醒我说。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的!”我一边点头,一边顺着意思瞎掰。

    “后来这宋航年纪大了,该娶媳妇了,但是十里八乡都知道他是个傻子,所以没人把闺女介绍给他们家,宋老爷子就这一根独苗,怎么说也不能绝了后啊,于是就花钱在外地买了一房媳妇,就是那个彩菊!哦...对了,我也听人说,这彩菊不守妇道,整天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厮混,这宋航是个傻子,他压根就不明白男女之事,也不过问,唯独宋家老爷子和他夫人,为这事没少收拾彩菊!”冯玉堂一口气说了许多。

    “不好!岳父大人!快回家!这个叫彩菊的女人有问题!”我突然间觉得后脊梁骨有些发凉,赶紧转身朝回跑,此时此刻心里面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开始有些担心婉玲的安危。

    冯玉堂被我这咋咋呼呼的一叫,顿时也打了一个激灵,他连忙跟着我身后朝回跑,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跑,一边说,“你跑什么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回答,加快了速度就从塬上跑了下去,冯玉堂体力不支,被我甩的远远地。

    我急匆匆的冲进了院子,一把推开婉玲的房门,走近一看,屋子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转身又跑回院子,大声呼唤婉玲的名字,叫了半天也没人答应,我心想糟了,婉玲肯定是被这叫彩菊的女人给带走了,我急的来回跺脚,赶紧就朝外面跑去。

    走到大门口,冯玉堂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他年纪大了,体力各方面都不比从前,冯玉堂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道,“你跑什么?出什么事了这么一惊一乍的!”

    “婉玲不见了!”我的声音明显带有哭腔,一时间难掩心中的担忧。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我重新回到院子里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但是始终没有婉玲和那个女人的踪影,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天塌了一样,整个人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了。

    “傻女婿,别急,说不定婉玲有什么事出去了,这丫头经常这样,你别担心,她丢不了!”冯玉堂不停地安慰我,似乎他也觉察到了我脸上的惊慌。

    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不像发生过什么争执,婉玲到底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鹤山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那翻江倒海的内心瞬间平静了许多,我缓缓回过头,看见婉玲从巷子里走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婉玲手上的东西,心里面瞬间就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时候我眼角悄悄地划过一丝泪珠,一方面是由于惊慌失措后的一时惊喜,一方面还有些许感动。

    “鹤山哥!这是我刚刚在村口的田裁缝家给你买的衣服和鞋子,你快去试试,要是不合身我再叫他给你改改!”婉玲手里拿着件衣服,是一件灰色的长褂子,还有一双鞋,是一双新纳好的千层底布鞋。

    冯玉堂哈哈一笑转身就朝屋里走去,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婉玲真的只是出去了一下,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被什么人裹胁了,也许是觉得站在我们这“小两口”跟前有些碍事,所以转身离开走进了屋里。

    这下子四下都没了旁人,婉玲这才悄悄的对我说道,“李大哥,我没有量过你穿多大码的,我只是目测了一下,你快去试试,回头我再叫裁缝帮你改改!”

    我走过去一把抱住婉玲,略带哭腔的对她说道,“你刚刚担心死我了,跑哪去了也不说一声!”我的语气中略带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