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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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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转头,看见的是一对相拥而泣的身影,正确的来说,是别哥紧紧的拥抱着全无动作的秋仙,我看不见秋仙的表情,只依稀瞧着别哥的唇埋在了秋仙的颈侧,还有他眼中对着光线之时,有晶莹闪烁。

    “阎君大人,孟婆神君请您过去界门一趟。”

    那是一个面容刻板的丫头,不过说话之时,眼神也会不自觉的在阎君的身上游移,那目光我很熟悉,虽然男女有别,可是遇上了如此俊美之人,露出的视线却有共通之处,一如眼前表象严肃的丫头——那是曾经我注意过男子看向月素的时候最常露出的神情,因为熟悉,所以会在心头涌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阎君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他,又是那个记忆中初见时坐于高位之上,冷淡的说出愿意提点了我同修眷侣,以为那便是格外的恩宠,却在问起缘由之时,分不清爱是何物的统领者。

    刻板的丫头点头离去,我未曾忽略了她离去前刻意的回首,不过那些别样的小动作在阎君眼中却是空无的,那便是我对他的观感,千年之命又能如何,怕是连那个丫头如此明显的表情,他也是不懂的,幽池阎君,生命的轨迹如此的平淡,静静的看着花开花落,Chun去秋来,空等千年,久了,自己也成了那风景中的一部分,活着,却无情无欲。

    待到不见丫头的身影,阎君才把面容对上了我的,已经恢复了那个丫头来之前的平和,轻笑着说道:“要不要一起过去?”

    看着阎君的笑脸,再回头看着秋仙和别哥的静默,我犹豫了,想离去,是因为害怕看见结束,可又害怕在我转身的时候,秋仙便已经湮没,我见不到离别时她的面容。

    见了我的迟疑,阎君清淡的笑着,“罢了,我去去便回,在我回来之前,她不会有事。”

    说罢转身,霎时便已然消失,他这种能力在我眼前已经很久不曾再用,因为他的淡笑,因为他的脚踏实地让我渐渐忽略了他的不同,在他瞬间消失之后,我才忆起了他与我,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彷如认识了一辈子的故人,可转身之后,静下心思回味,终究不该站在一起,那是云泥之别。

    不知何时,我的身边竟站立了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待到我发现之时,她与我已经咫尺之遥,防备的倒退一步,心头抽动几下,我知道,她绝非常人,更不会是幽池内等待着出头之日的怨魂,她的周身暗流涌动,在幽池内,只阎君与孟婆神君有那样的能耐。

    那通体的白,白衣白发,白得分不清真伪,在她来到之际,却听见另外一边有女子清脆的话语声,“媚索幽,怎的,阎君大人为你所累,这秋仙之时,你难不成还想拖他下水不成?”

    环佩叮当者,幽池之内,唯独玉迎幽诠释的最是分明,她的眼中盛满了说不清的情绪,她的淡笑却带着凛然射向了我身边的女子,让我迷惑,大概玉迎幽是认得我身边的女子的,因为那样的眼神,也只有情敌之间才会出现的。

    玉迎幽和我也同那白发女子相等的距离住了脚步,我们三人竟出行成了一个规则的三角,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待到玉迎幽站定,眼神终于从白发女子的脸庞上移到我的脸上,口气阴冷,问出口的话却令我惊奇,“这个女人是你带来的?”

    不解的看着玉迎幽,又把视线对上了身边的白发女子,轻缓的回了玉迎幽的问题,“我以为你与她才是旧识。”

    却不想玉迎幽听了我的回答,竟是抬头大笑了起来,终究引得那个白发女子侧目,视线在我身上扫过,再看玉迎幽之后,眼睛微微的眯紧随后放开,口气冷觉的说道:“趁早收了你的心,平白的虚耗了芳华,你们永远都没有可能。”

    玉迎幽在听了白发女子的话之后,脸上顿时显出一抹尴尬,不过随即笑了出口,“你是何人,又知我心中所想?”

    那白发女子瞥了一眼玉迎幽,却不再理会,侧头再看了我一眼,清淡的说了句,“当真的红颜祸水,竟乱了幽池的章法。”

    我后退一步,轻缓的问出口来,“你是?”

    那女子扯了扯嘴角,眼神却飘向了被别哥紧紧抱着的秋仙,声音在看向秋仙的时候现出一丝柔和,软化了她的凛冽,“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的闪念让她受了如此的苦难,不过我不会让她再错,那是劫数,彻骨却是捷径,这是她的机会,我可以替她做出选择的机会,这一次,她必须要幸福,哪怕是用最卑劣的手段!”

    脑中灵光一闪,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我的声音很低,可我知道白发女子是听得清的,“你是长白山上的山妖——秋仙口中的山妖婆婆?”

    白发女子没有点头,自然也没有摇头,在我说出她名字的一瞬,我看清了她的面容,不染尘埃的洁净,明明近在眼前,却让人生出一种远在天边的恍惚,什么是倾国倾城,世间男子都道月素是对这个语句最好的诠释,可见了山妖之后,我才知晓,月素与之相较,不过是暗淡无光的星子。

    心头一瞬间便揪紧了,我最初的时候听闻秋仙提及山妖婆婆,以为她会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样貌,却万万想不到,她竟是如此模样,这样的感觉,就像最初见到阎君的时候一样震撼,不过那个时候我是心如死水,纵有惊诧,不过转瞬,却不像几年之后的此时,只一个念头,她与阎君,真的很般配。

    阎君有千年之寿,山妖的阅历绝对不会短于阎君;阎君是这幽池内的统领者,山妖是人家长白山的守护神;阎君有胜过女子的绝艳面容,山妖的脸也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惊艳的,这便是所谓的门当户对,他们本与我无关,可我感觉到了心头的不舒服,伸手轻拂过脸颊,微微闭起了眼,告诉自己淡然,情字最伤人,文廷给我的教训还吞噬着我的喜怒哀乐,却为何还学不乖,我的爱已经被那个同样躲不开月素魅惑的男子扼杀了,或许,再也寻不回。

    再睁开眼睛,心已经开阔,却是对上了一双带着沉思的美目,她嘴角往日里的笑容已不复存在,对着我的声音带着坚毅,“不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些什么,我不会放弃。”

    看着玉迎幽的表情,我突然笑出口来,终究是个女人,面对了情的时候,也会执拗,轻叹口气,轻缓的说道:“你这话该与阎君说去,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知道玉迎幽口中的‘无关紧要的人’是说给山妖听的,我佩服她的自信心,不过就算她的努力再令我心悸,她们之间的‘战争’也是与我无关的。

    山妖的眼睛还在注视着秋仙,也只有这个时候,山妖面容上的挂怀才让她看上去真实些——至少她不再只像我尘世未醒的一个梦。

    玉迎幽却是轻笑着出口,“阎君受你所累,三日后撤了法力打入凡尘,他以为千年过后便是更上一步,却不想竟遇上了你,不但未曾进步,做了千载掌权者,反倒沦落为凡人去领会浊世疾苦,他自甘舍弃了所有的防身的法力向上神求得带你回人世,那么我也不会就这样妥协,我们人世再见,我来找你,便是告诉与你,那个时候你我再遇,希望你莫要认不得我。”

    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山妖身上,忘记了身边那个即便站在了如山妖一般的女子面前,依然可以全不在意,媚态横生的女子,不过她这话我却完全忽视不得,阎君的云谈风情到了她口中却是另一番味道了,瞪大了我的眼,注视着玉迎幽,语调带着份连我自己都未曾在意的急切追问了起来,“玉迎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才是我忽视了她,这会儿到我问了,她却是大笑起来,毫不掩饰了自己的得意洋洋,身子在我未曾留意的时候贴近了我,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道:“不管你们走去哪里,我都不会放弃,哪怕有一天会被我爱着的人恨了,总比了无痕迹的好。”

    说罢转身,对其方才的话并未做任何的解释。

    她这边才走,那头阎君便回转了,时间恰到好处,仿佛是玉迎幽专门算好了的一般。

    我小心翼翼的盯着阎君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可疑,他看见了我,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随即向我身边的位置看去——那里站着的是山妖。

    我的心头随着他的视线而剧烈的跃动了起来,两个同等精致的人,见面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没有,什么都没有,如烟花般绚烂的多情、如流星般闪烁的惊艳、传奇小书中一见钟情的开端,这原本在我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林林总总都没有,他们的视线只是短暂的相接,随即山妖又去看依然抱在一起的秋仙与别哥,而阎君也转回了脸,表情没有任何的不同,淡笑的望向了我,轻缓的说道:“我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luochu.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