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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165章 危险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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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被带进了医务办公楼,来到一楼最右边的一个房间,墙壁刷的很白,里面放置着两台仪器,还有一张床,大家排着队,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一个护工和另一个护工在做着消毒的工作。两个人嘀咕着,声音很小,但听着清晰,“早知道可以这样,何必用那种土方法呢,真是便宜了那些臭男人。”

    另一个护工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下以后我们院赚的就更多了。”她说着,给每个女病人倒了一杯水,并要求病人必须当着她们的面喝下去。

    临到我时,那个护工给我的水明显比其他人要多,喝下那杯水,我很快感觉身体无力,大脑晕沉沉的,眼前的一切都晃荡起来。再看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症状,有的倚在墙上,有的已经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我们都像狗一样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只觉得****隐隐地疼痛。两个护工像赶鸭子一样哟喝着:“快,滚回你们的病房里面去。”

    我爬起来,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看什么看,小心我瞎了你的狗眼!”其中一个护工骂道。

    我并不是看她们,而是看她们后面,那里有十几个婴儿,乌泱乌泱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身上还滴着血,各自拖着脐带,颤微微地朝这边走来。

    我惊了一下,只觉得身子被用力一推,再看时,那些血婴已经不见了。

    /

    一晃两个星期过去了,尽管还没有进行妇检,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怀孕了,不光我,那天一起派出去的女病人都有了怀孕的征兆,每个人的肚皮微微隆着,臀部变宽变大,有些走起路来还一只手托着腰。

    有一个病人吃过午饭后,在过道里面溜达,到我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我隔着一道缝,问:“什么事?”

    她乐滋滋地捧着肚子说:“你知道吗?我肚子里面可是二郎神投胎转世,我很快就会成仙的。”

    我同情地看着她,表示赞同。她呵呵地转过身,去敲下一扇门,报告喜讯。

    也有反应完全相反的。

    我有次去卫生间的时候,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女病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剪刀,对着镜子,发愣。我挨着墙根,小心地绕过去。但她还是发现了我,一道凌厉的眼神如刀一样飞过来,上前就抓住我的手,将剪刀塞到我的手上。

    “快,杀了他,杀了他。”

    她手指不停地戳着自己的肚子,眼珠子凸出来,急切地催促着我。

    “不不不,”我吓得将剪刀放回了洗手台上,她失望地摇摇头,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将剪刀拿在手里,自己在肚皮上比划着,像是看从哪里下手。

    “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做。”我再次试图去阻止,她尖叫了一声,嘿嘿地笑了起来,“他也会去找你的,一定会的。”

    话音刚落,那把剪刀就刺进了她的腹部。她忍着痛,用力一拔,血直冒,她咬紧牙,又对着自己的腹部连刺几刀,最后双手捂着腹部,慢慢地蹲了下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有一个女病人急匆匆地闯进来,一见到这副情景,“啊”的甩着脚丫子跑了。

    直到护工们把那个女尸抬走的时候,我才从卫生间的隔间里面走出来,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慢悠悠地向自己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我的耳畔一直回响着那个女人临死前对我说的那句话,“他一定也会去找你的,一定会的。”

    我抱着双臂,坐在床的一角,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去。

    这时,我的余光好像瞥见什么东西,黑糊糊的一团,动作十分敏捷,转瞬而逝。

    窗户关着,我确定那个东西没有飞出去。

    屋子里面能藏东西的只有床底。我趴下来,撩起垂着的被单,发现对面,确实有一双脚站在那里,很小,十分稚嫩,像商店橱窗里面洋娃娃的脚。

    那双脚一动也不动。

    我慢慢地探下身子,向那里爬去。

    我的上半身已经全部藏在了床下,手臂直直地伸出去,终于快要够到那双小脚了。

    我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但没想到,自己的脚却像被人紧紧抓住一般。

    “嘻嘻……”有婴儿的声音在阴阴地笑。

    一扭头看见一双小手正紧紧地拧着我的脚踝。在我正惊恐不已的时候,那双小手以极其强劲的力气已经把我从床下拖了出来。

    我从床下出来,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血灵灵的婴儿,他蹒跚地向我爬过来。

    我紧张地贴着墙壁,连呼吸都快停止了,恨不得立刻躲进墙壁里面。

    但没想到,他并没有一直逼近,在我前方半米远的地方,开始转圈,速度越来越快,血四处横溅,最后随着一声尖锐的嘶叫声,那个婴儿的身体重重地甩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我壮着胆绕过那里,回到床上,正准备蒙上被子时,发现刚才那个婴儿突然从地上弹动到床上,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直视我。他的两只眼睛成了两个黑窟窿,血水汩汩地流下来。

    我惊恐地一掀被子,感觉肚子一阵剧痛,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外面一阵躁动。我打开门看去,发现过道里面,一个病人披头散发地四处撞墙,嘴里念叨着,“别转了,别转了,别转了。”紧接着,又一个病人像见了鬼一样冲了过来,大声嚷着,“还我眼睛,还我眼睛。”

    很快就有护工赶过来,将她们连绑带拖地带回了病房。

    从她们的谈话中,我猜测着他们应该是和我一样,看到同样的东西。

    我在心里思忖着,按说这里不应该还有那些鬼里鬼气的东西,为什么又出现了呢?

    难道,我们看到的是一些征兆?即将出世的婴儿意识到自己危险,向自己的母亲发出的求救信号?

    也只能这样理解了。

    到了晚上送饭的时候,小雀斑护工在饭盒里悄悄地用纸条告诉我,明天就要体检,而体检的人正是姓卢的护工,她现在因祸得福地从清洁工变成了妇检员,让我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