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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听雨歌锋芒初露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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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她低了低头,坐在床上行了个礼。

    太后温和的笑着,拉着我的手道:“快别这么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大家以后都不要再提,皇上对你情意深厚,你可不能辜负他哦!”

    她意味深长的道,看我的眼神充满深意。

    我愣在那里,一时竟看不懂。

    太后板着脸,随即又笑了,“快快给哀家生一个大胖孙子抱抱。”

    身后嫔妃们哄然而笑,我一阵脸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好了好了,皇后娘娘刚醒,身子虚弱,需要多加休息,哀家就不打扰了,回头再来看你。”太后娘娘笑着道。

    “那臣妾去送送母后。”我欲掀被下床,被她一把按住,“快躺下休息罢,只要你这身子好好的,哀家就十分高兴了。”

    “那……母后慢走。”

    我让香墨将太后送到门口,看着众人都上轿离去后方才回来。

    桌子上,都是她们刚刚带来的礼,我冷眼看过,轻问,“哪个是萧贵妃送来的?”

    香墨检点了一下,将一盒人参拿起来,“是这个。”

    “扔出去喂狗。”我沉声道,峰利的眸峰足以杀人。

    香墨怔了怔,不敢多问,转身将那盒人参交给宫人,吩咐她们拿出去扔了。

    “娘娘怕有毒吗?”香墨走过来道。

    我轻笑,语声清冷,“她才没那么傻,要是想下毒的话也不会在礼盒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况且,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

    “最佳时机?”香墨不解的看着我。

    我只是递给她一个神秘的笑容,没有回答。

    香墨也对我笑了笑,不再问,转身去忙其他的事。

    原以为,夏侯君曜听到我醒过来的消息后,会马上赶过来,可是,从日中等到日落,都过了二更了,他仍然没有来。

    我难免有些失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娘娘,陈公公回来了。”碧月站在门外道。

    我抬了抬眸,“让他进来。”

    陈仲推门而入,行过礼后恭身站在床前,“娘娘,皇上今晚去了凤鸣宫,娘娘别等了,先睡罢,看来皇上今天不会来了。”

    我眸色一沉,厉声喝道:“放肆,谁说本宫在等。”

    陈仲吓得一怔,连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心里烦燥至极,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退下罢,让碧月进来。”

    “是……”陈仲躬身退下。

    碧月推门进来,“奴婢见过娘娘,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冷冷坐着,靠在枕上闭着眸道:“皇上每日召谁侍寝,或是去哪宫留宿不是都有记录吗?”

    碧月想了想,回道:“对,皇上每日宣哪宫侍寝都由福公公亲自安排,记录在册,宫里嫔妃生病、来月事者除外,其他的都会记上名牌,上呈皇上,由皇上新自翻牌,翻了哪宫的牌子,就说明,皇上今晚要哪位侍寝。”

    “那……那个册子在谁那里?”我问,幽幽的语声响在帐幔间。

    碧月不太敢确定的道:“好像是在福公公那里,娘娘要那个干嘛?”

    我不置可否,冷声道:“去将福公公召来。”

    “现在吗?”碧月惊讶的睁大眼睛,指着天色道:“现在已经二更了娘娘了,况且福公公向来都紧随皇上,若是让皇上知道您这么晚召福公公是为了这件事,怕……不好罢!”

    “没什么不好,去罢!”我仍旧闭着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殿里熏着兰香,暖香融融,可我的双手越来越凉。

    就是要让他知道,我觉得自己好委屈,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病着时仍能够每日来看,现在我醒了,却不见了人影,还去了萧贵妃那里。

    帝王的心,真是说变就变。

    碧月迟疑了一会,领命退下。

    一盏茶的功夫后,福公公匆匆赶到,并不知道我为何召他来,陪着笑脸道:“娘娘这么急召奴才过来,有何吩咐?”

    我睁开眼,冷冷的看他一眼,“听说,皇上每日由谁侍寝都由你安排?”

    福公公闻言一怔,笑着道:“娘娘误会了,奴才只是负责让无病,无经的嫔妃记录在册,由谁侍寝还是由皇上来定。”

    他回答得轻车熟路,脸上神态自若,想必,也不只我一个人这样问过。

    “那……那个册子呢?”我再问。

    他轻笑,看着我道:“娘娘要看吗?奴才现在没带,明天行吗?或者,奴才现在就回去取?您看?”

    他询问的看着我,我微微有些脸红,一个未圆房的大姑娘家,就这样直言不讳的问侍寝的事,真是……不雅。

    我黯然垂下眸,“算了,刚刚你说只要病愈,没有月事的宫嫔都会记录在册,本宫现在已经好了,今天那册子上可有本宫?”

    福公公勉强笑了笑,抱歉的道:“娘娘大病初愈,太医说需要多加休息,至于娘娘的身子好是没好,得太医再来诊过脉后,确实说好了,再由宫人告诉奴才,奴才就会将皇后娘娘的牌子放到上面。”

    我有些失望,重重叹了一口气,“好了,没事了,你退下罢!”

    “那娘娘好生歇着,奴才告退,以后有什么吩咐,娘娘只管吩咐。”他说完,躬身退下,由碧月送出宫外。

    我病已渐好,仍不常出门,只一个人坐着,抱着娘给我做的绣鞋出神,心情好时,我也会将琵琶拿出来弹上一曲。

    必竟,学艺不容易,就那样荒废了岂不可惜吗?

    二月的风,已不那么冰寒刺骨了,我围着厚裘坐在院里子晒太阳,轻轻闭着眸,十分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娘的死,对我打击太大,我时常从梦中惊醒,然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夏侯君曜一直没有来过,像是故意冷落我,他也不再让我侍药,另换了一个没有嫔位的华姓才人,突然间,我发现侍药妃子这个身份竟然十分了得,那位才人,侍药一次后就被封为了华淑媛,位列昭仪之上,这是何等的荣贵。

    太后娘娘对我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络。

    我乐得清闲,借着身子抱恙并不去长生殿请安。

    宫里的人向来是最会见风使舵的,见到皇上冷落我,转而宠幸华淑媛,于是都纷纷跟我疏远起来,转而去讨好华淑媛。

    萧贵妃因为有大皇子,所以,在后宫的地位依然稳如磐石。

    可是我已不像之前那样拼命求生,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然而,我想肆怀,有些小人却偏偏要在虎口拨牙。

    冬天,宫里所需木碳向来都是由内务府按例送过来,可是,这个月的却迟迟没有到。

    我已大概猜到了是为什么,并不想多一事,所以也不计较。

    只是苦了碧月她们,把木碳都留给我用,其他的殿里冷得跟冰窖一样,有几个人为此染了风寒。

    我不提,他们也不敢抱怨,仍然精心服侍我。

    所谓忠仆,应该就是这样的罢!

    我心中感慨,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一道邪魅语声倏然响起,带着丝丝笑意。

    我诧异睁眸,看到夏侯君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旁,今天,他穿了一身玄色长袍,并没加披风,夷然立在阳光下,身姿修长而挺拨。

    我慌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香墨已经搬来另一把椅子,他回身坐下,讽刺得笑道:“怎么,因为没有木碳,你就来院子里晒太阳是吗?

    我心下一哂,原来他都知道。

    “皇上另得新宠,那些木碳想必都要留给新贵人用,臣妾挨点冻不要紧。”我缓声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轻笑,“半个月不见,你还是这样伶牙俐齿。”

    我苦涩一笑,垂眸不语。

    他眸光深邃,紧紧的盯着我脸。

    这目光太过灼热,我不由得别过脸去,避开他的凝视。

    他一笑,略有尴尬,“你好像瘦了。”

    我冷笑,他这是在关心我吗?怎么我却觉得到处都是讽刺!

    我还没答话,就听香墨在旁回道:“娘娘最近胃口不好,一直吃不下饭,连觉也睡不好,常做恶梦,皇上……”

    “住口,退下。”我冷声喝退她,不想让夏侯君曜知道我的挣扎与狼狈,不想让他以为我是因为失宠才那样。

    我才不是,更不会为这样绝情的男人而伤心。

    他不怒反笑。

    看着我的怒颜,眸底笑意更深,“吃不下,睡不着,这可是大病,得好好瞧瞧呢?”

    我冷冷站着,并没听懂他话里深意,低下头道:“劳皇上废心,臣妾的身子很好,不用喧太医了。”

    他仰头长笑,站起身,“跟着过来。”

    “去哪?”我愣在原地,戒备的看着他。

    不是没有先例,跟着他走,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乐府”就是例子。

    他不语,负手走在前面,福公公臂挽拂尘,笑着走到我身边,“娘娘,跟着去罢!”

    他睇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还是有些不懂,但夏侯君曜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没办法,我只好提起裙摆,急步跟过去。

    门口,早有一辆华盖辇车等在那里。

    他利落的跳上车,对我伸出手,我迟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他手臂用力一提,将我拉上马车,我站立不稳,本能得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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