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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尊凰滟行深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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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喃喃的吩咐着,已经重新闭了眼睡去。

    那些天,我真得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成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睡着,说是睡,却又更像是醒着,往事一幕幕的浮上心头,爹爹耐心授书时的剪影例例在目。

    梦里,我突然回想起来,原来爹爹是关心过我的,他请来先生教我与红泪读书,明知红泪不喜读书,可那先生却一请就是十年,从没断过。

    爹爹的藏书也从最初的《四书五经》、《论语》等古板的书籍,增添到了《女烈传》、《春秋》等这些掺杂着野史的书。

    十岁时,先生无意间对爹爹说我资质聪颖,如果是男儿,一定可以当大将军,爹爹从不看兵书,但那之后,书架上就又多了几本《孙子兵法》。

    越是往下想,我的心就越痛,像是被什么东西不停的剜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角不断涌出的是什么?我抬手拭去,骗自己那不是泪,我不会为郁诚越掉一滴眼泪,可那泪水却怎么止都止不住。

    就像夏侯君曜说的,表面上我仍是一个无恩无宠的皇后娘娘,幽居在中宫殿,家门惨遭不幸,我借此推掉了所有的应筹,终日待在宫里。

    天气渐暖,宫里已撤了暖笼,裘褥,棉帘,换上轻薄的织纱,锦褥。

    红泪忍气吞声做了我的宫女,有时候看到她仇恨的目光,我都有些恨自己,是我亲手杀死了她的双亲,也难怪她恨我。

    可是红泪终究是单纯的,过了些日子,她就渐渐地把那件事释怀了,也开始跟着香墨她们学习宫中礼仪,认清人物和是非。

    虽然极力得不承认,可她终究是我的姐姐,再恨,再痛,娘也不能死而复生,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我对郁家的恨也渐渐沉到心底,藏了起来,骗自己已经忘掉了。

    我斜倚在午后融暖的大殿里,闭眸冷笑,自欺欺人。

    那晚之后,夏侯君曜几乎夜夜都要召我到废宫,即便是在郁家惨案之后的那几天,他对我有一种万分的迫切感,像是迟了就抓不住,摸不着了一样。

    每一次躺在他身下都让我有种被爱的感觉,可有时候更像是在做梦,梦醒时,我就已经回到中宫殿,神不知鬼不觉。

    他的手指依然冰凉,脸色愈加白,我忍不住想要怜惜他,君曜,我是你的,不用这么急,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你的。

    他轻笑,将我抱得更紧,用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说,清尘是颗毒药,太过诱人……

    他的笑里,有种淡淡的优伤,让我不能忽略,这个可怜的男人,我的夫君。

    没有吴婆婆,没有避孕草药,他存心要给我一个孩子,然而我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孕育。

    如果让太后娘娘洞察到我已有身孕,就连易子昭都再也保不了我。

    易子昭,初听这个人名,竟让我有些陌生,他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自从上次御花园相见之后,他就回了丞相府,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

    我慢慢睁开眼,有些恍惚,我是在关心他吗?

    不……我连忙否认,我只是无意间想到,无意间……

    当我幽居宫中,认真等待喜孕消息的时候,宫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碧月匆匆跑来禀报,恭身立在榻前,“娘娘,宫里出大事了。”

    我庸然倚着,缓缓抬了眸,轻问:“什么大事?”

    我语声漫不经心,唯今,在我看来,只有我怀孕才是件大事,我也希望上天能保佑我快快怀上龙孕,君曜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想到这,我不禁红了脸,稍有些尴尬的咳了咳。

    香墨放低了声音道:“萧贵妃那里出大事了,这些天华淑媛与沈美人一直在吴婆婆那里求得子妙方,无意间,竟听到了大皇子的秘密,原来大皇子根本不是皇上的孩子,吴婆婆说了,只要宫嫔吃了那药,就是无论如何都怀不了的,萧贵妃的事虽可疑,可她怕皇上怪罪,就没敢说出来,昨天晚上,沈美人赐宴,多喝了几杯,就说露了嘴,把这件抖了出来。”

    她这到这自己也觉得可叹,感慨的道:“平时沈美人跟萧贵妃的关系是挺好的呀,可是这次沈美人非但不担待,还故意去皇上面前禀告,这真是……墙倒众人推。”

    我不置可否,只是轻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怪她,从前萧贵妃得势,却也无恩于这些人,现在能除掉一个是一个,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香墨暗暗点头,惊奇的道:“娘娘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贵妃娘娘骗了皇上四年,现在大皇子都已经三岁了。”

    我仍是笑,扶着她坐起身子,目光淡淡得看着地上光影,石砖泛着惨白的青灰色。

    “不惊讶。”我说,“一向无心机的王良人都能制盅害人,何况她萧贵妃,这宫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关键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突然听我提起贬去留芳殿的王良人,香墨不解的看着我道:“娘娘怎么突然提起了王良人,她不是疯了吗?”

    “疯了好啊!”我笑着道,笑得高深漠测,“疯子才会说真话,吐真言。”

    香墨越发的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是……”

    我垂眸笑着,有些伤感,“本宫曾答应她一定保她无事,现在,是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她很忠心。”

    “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连奴婢都瞒着。”她彻底糊涂了,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

    吴婆婆,不光管着宫中妃嫔孕育的大事,更曾是皇上的奶娘,因为皇后顺利接生,太宗皇帝大悦,留用为太子乳母,皇上对她的感情一直很好,四年前萧贵妃怀孕的事后,皇上不忍怪罪,就此罢手,但吴婆婆一直对此梗梗于怀,始终弄不明白这之中的道理,几年来郁郁寡欢,对避孕的事更加小心,所以宫中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从她那里要到秘方,这一点,皇上很放心,竟管他知道沈美人与华淑媛的事也并不紧张。

    然而,她不明白,却有人明白,那就是留芳殿的疯妇王良人。

    “可是她已经疯了啊?她说的话也有人信吗?”香墨疑惑的道。

    “一个疯子话自然没人相信,所以要由吴婆婆来说。”我淡淡的道,转眸看向她,“香墨,本宫还要谢谢你呢?”

    “谢奴婢什么?”她不解。

    “谢谢你曾经告诉本宫行事作风要收敛些,不可太过招摇。”我冷冷的道。

    她惶恐的低下头,“奴婢失礼。”

    话音未落,殿外就响起禀报声,“娘娘,沈美人来访。”

    我一笑,仰身靠到枕上,“让她进来。”

    香墨暂且将疑惑放下,退到一旁倒茶。

    沈美人独自进来,将帖身宫人留在殿外,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挑挑手指,语声轻慢,“起来罢。”

    她身穿朝服,雍荣华贵,脸上笑容未退,站起身道:“臣妾特来谢谢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娘娘出了那么个妙计,怕皇上直到现在还被萧贵妃蒙在鼓里呢?”

    “沈美人拨奸除恶,可为上表。”我笑着道,眸中笑意幽深。

    她惶惶摆手,“都是娘娘主意出得好,如果不是您跟吴婆婆关系密切,能探听到如此绝密的消息,又有心退让,臣妾又怎么会有机会邀功呢?”

    我垂眸轻笑,随意的拂拂皱了的衣角,“本宫还争什么?如今能落得全身而退就已不错了,不知是什么可恶的仇家,竟然下手那么狠,算了,能够在中宫殿了此残生,也算是上天眷顾了,再说,皇上连碰都不碰本宫,这样机会还是让给你们的好,省得浪费。”

    见我愁容浮面,语声悲彻,她也跟着伤感了一翻,叹道:“是呀,赶尽杀绝,听说连二小姐清尘都惨遭毒手,可怜一个姑娘家才刚刚十七岁,正是大好年华呢?”

    我心中苦笑,清尘死了,确实是死了,早在我进宫的那天她就已经死了,世上只有明诚皇后,没有清尘,也不是红泪。

    “还有事吗?”我问,看她欲言又止的。

    话未出口,她就先红了脸,笑着道:“臣妾还要谢谢娘娘给了那副草药,如果有用的话,臣妾定当重谢。”

    “谢?你要拿什么谢?”我冷笑着道,这宫中殿最不缺的就是赏赐,还有贡礼,太后皇上虽不理我,可赏赐还是不少的。

    她讪讪的笑着,“臣妾知道娘娘宫里什么都不缺,只是想了表心意。”

    “什么都用不着,只要你记着本宫这份恩情就是了。”我漠然的道,语声淡淡的。

    香墨倒了茶端过来奉上,“娘娘请喝茶。”

    沈美人点点头,笑着道:“香墨这丫头越长越漂亮了。”

    她说着话,眼睛却瞟向我,意有所指。

    我轻笑,“不妨事,她是可信的人。”

    听我这样说,她方尴尬的笑笑,接着道:“臣妾真是佩服娘娘,像吴婆婆那样冥顽不灵的人,娘娘是怎么博得她的信任的。”

    表面是奉承,实际上却是试探,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笑着,漫不经心的喝着茶,“这就得谢谢香墨了,你也知道她原本是皇上宫里的人,自小就认了吴婆婆作干娘,这些也都是她告诉本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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