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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怀墨染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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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安静的房间,突然便炸开了锅。只见怀墨染苍白了面色倒在那里,她的裙摆上,还带着两片茶叶,地上,茶盅散落在那里,水如数泼出,使得周围的一切显得凌乱不堪。

    良辰此时正焦急的呼唤着怀墨染的名字,见她毫无反应,不由花容失色,潸然泪下。怀姚颂撞开愣在那的顾柳儿,面色沉重的走上前,将怀墨染抱起,将她送到榻上,便焦急的等待郎中的到来。

    闻讯赶来的欺霜夜四和奔雷,一进门便看到良辰坐在榻前伤心垂泪,再看怀姚颂面色焦急,顾柳儿满面仓惶,瞬间明白了什么,三人对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一抹杀机,旋即,欺霜走上前,良辰看到她,忙道:“欺霜姐姐,娘娘她......娘娘她晕倒了!”

    欺霜凝眉道:“你先别哭,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良辰起身,气哼哼的指着顾柳儿道:“就是她,娘娘喝了她斟的茶,还夸她的茶泡得好,结果没一会儿便晕倒了,肯定是她在茶里下了毒......呜呜呜呜......可怜娘娘不计前嫌,她却如此心狠手辣,真当我们娘娘没了太子的庇护,便是谁都可以欺负得了么?”

    “锵!”欺霜与奔雷瞬间拔剑出鞘,顾柳儿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她怒瞪良辰,呵斥道:“好你个颠倒是非黑白的婢女!我怎么敢害娘娘?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定不饶你!”她今日对这丫鬟一忍再忍,以为对方是个识相的,在这种时候定不会再说什么,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叩上了谋害太子妃的大帽子。

    这事虽然蹊跷,但她自认为怀墨染做的太过分,怀姚颂定不会再偏袒其,否则,他们整个丞相府都会遭灾,遂也多了几分底气,她的心中已经笃定,怀墨染根本是在演戏。

    良辰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拽着欺霜的胳膊,哭泣道:“欺霜姐姐,你听,她不仅要害娘娘,还要害我,她定是以为只要我不说,便没有人知道是她做的。”

    欺霜冷声道:“怀夫人,您莫要欺人太甚。”

    顾柳儿面色铁青,声音尖利道:“欺人太甚的是你们!太子妃不是我下的毒,你们不信,待会儿便要郎中好好看一看!”

    她就不信,全天下的郎中也被收买了不成?

    奔雷冷哼一声:“若你没有最好,若真是你下的毒,你便等着人头落地吧。”

    夜四忙道:“奔雷,休要胡闹!一切等郎中来了再定夺吧,现下,庄主的身体要紧,你快去将冷先生请来,省的有人在郎中那做什么手脚。”他先发制人,话一出口,顾柳儿面色便又仓惶一分,她委屈的来到怀姚颂面前,低泣道:“夫君,我没有害太子妃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怀姚颂自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两把剑此时在房间内闪烁着寒光,他虽然有怒却更害怕,遂冷声道:“你就少说一句吧,郎中来了,一切自有定夺。”

    顾柳儿咬了咬唇,终究不再说话,她的夫君都不帮她,她能怎么办?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百里晔轩与怀芳华一前一后急急奔来,百里晔轩面色沉重,一进门便直奔床榻,却被欺霜的剑拦下,他眼风一扫,眉头微微蹙起。

    怀芳华却已经扑上前来,娇呵一声:“大胆奴才!你以为你的剑是举向谁的?”

    欺霜却面无表情,直视着她爆红的面红,冷声道:“靠近庄主者,杀无赦!”

    怀芳华被气的浑身颤抖,又想起自己玉颈上方才处理好的伤口,那伤口怕是要留疤了,一想到自己美丽的玉颈上会留下丑陋的瑕疵,她心中的恨意便更深,她一抬手,吼道:“来人,护驾!有人要对三皇子不利!”

    突然之间,便有数十个黑衣人冲进房间,与此同时,本该去休息的重紫山庄的属下,突然出现在门口,严阵以待的模样,似是已经迈入杀场,他们同时拔出腰间佩剑,每个人眼底杀机腾腾,谁也不看,只看着怀芳华。

    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怀芳华,一时间气势全无,而那数十个黑衣人也有些担忧的互相对望,旋即将目光投向了百里晔轩。

    百里晔轩轻轻抬手,缓缓推开欺霜的剑,旋即淡淡开口道:“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略通把脉之术,想为太子妃把把脉。”

    欺霜狐疑的望着百里晔轩,夜四忙上前,凝眉道:“欺霜,庄主说过,万事莫要冲动,放下剑吧,有我们在,谁也不能将太子妃怎样。”

    欺霜缓缓放下剑,百里晔轩迈步向榻前走去,同时淡淡开口道:“你们都出去吧。”

    那十几人立时如影子般消息不见,夜四一挥手,那二百多人也同时收剑,却并不走,好似这里谁要再敢嚣张一分,他们便会毫不留情的砍了其脑袋。

    百里晔轩坐到榻前,他并不理会此时满脸愤恨的怀芳华,而是温柔的望着昏迷中的怀墨染,他已经忘记多久没有这么靠近的仔细端详她了,此时的她才让他觉得熟悉,他伸出手,拇指缓缓描绘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却在即将触到她的唇时,突然收手,长长喟叹一声,眼底浮现一抹悲哀。

    “墨染......”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这小小的床帏间荡开,除了欺霜、良辰,其他人恐怕均听不到他这声爱恋呢哝的叫唤。

    良辰觉得不妥,终究开口道:“三皇子,我们娘娘可是中了毒?”

    她的话,将百里晔轩唤醒,他抿了抿唇,方缓缓握住怀墨染的手,寻了她的脉搏,仔细的把脉。

    房间内再次沉寂一片,他的眉头渐渐蹙起,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机,旋即,他缓缓抬眸,眸光在怀家三人面上扫了扫,那慑人的目光,令三人如被定了术般,站在那里不敢动弹一分。

    百里晔轩垂眸,收回手,为怀墨染仔细理好了被衾,旋即起身,语气凉凉道:“皇嫂的确中了毒,只是究竟是什么毒,我并不知。”

    良辰银牙紧咬,气哼哼道:“是什么毒,只要问一问下毒者便清楚了!”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顾柳儿面如土灰,却依旧不甘就这么被定罪,她眼神怨怪的望向百里晔轩,心中满是懊恼,早知道这个男人对怀墨染用情至深,又对她怀家如此心狠手辣,她是决计不会让怀芳华做那些事情的。

    这时,管家带着一个郎中走了进来,那郎中看着这阵势就已经腿软了,又见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势,不由胆战心惊,刚要行礼,怀姚颂便道:“免礼,先去替娘娘把脉吧。”

    老郎中忙来到榻前,为怀墨染把过脉后,躬身道:“丞相大人,三皇子,娘娘乃是中毒,只是所幸,所中之毒不深,且待草民开个药方,喝下去以后,娘娘便能醒过来了。”

    众人均松了口气,怀姚颂忙道:“快快开药。”

    那郎中遂被拉着开药去了,不一会儿,丫鬟拿了药方慌忙去抓药,而郎中又叮嘱了几句,领了赏银,便准备离开。

    良辰凝眉,冷声道:“等等!”

    郎中奇怪的回头,望着怒火中烧的良辰,“不知这位姑娘有何事?”

    “奴婢作为娘娘的一等丫鬟,自然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人将事情撇过去了,老人家我问你,我们娘娘中的是什么毒?”

    郎中面色瞬间苍白,支支吾吾道:“并非什么很重的毒药......”

    “说!耽误了娘娘的病情,我唯你是问!”良辰显然看出了这郎中的问题,去请他的可是丞相府的管家,保不准那奸诈的管家会说些什么。

    郎中还想说什么,欺霜的剑已经立到了他的脖间,他吓得险些尿了裤子。欺霜冷声道:“若你有半句虚言,今日,你的命便走到头了。”

    那郎中腿一软,立时跪下来道:“姑娘饶命,我说......我说......娘娘中的,乃是一种名为罂粟的迷药,只是这种迷药不但能让人晕倒,更能让人不断梦魇,梦中全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有的人躲不过内心中的恐惧,很可能......一睡不醒。”

    “你说什么?!”众人同时惊呼出声,百里晔轩上前一步,显得尤为激动。

    郎中忙道:“各位请放心,娘娘所中之毒不深,遂她只是浅眠,遂一直保持这种平和状态,只要服下老朽开的药,便可药到病除。”

    良辰突然便哭起来,她抓着怀墨染的手,凄凄切切道:“我可怜的娘娘啊,太子在外带兵打仗,为百姓安康而奔波操劳,您却在京城连一点依靠都没有,只是回个娘家,便被歹人下了这样重的毒,奴婢如何与太子交代?奴婢倒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她便要往床柱上撞,夜四眼疾手快,忙上前拉住良辰,良辰激动道:“你不要拦我,我没照顾好娘娘,只能以死谢罪。”

    “够了!”百里晔轩喝道,“你放心,谋害太子妃乃重罪,本王既然今日在这,定要给皇嫂讨回一个公道,给太子,给重紫山庄一个交代。”

    良辰这才断了寻死的心,却依旧时不时的叫一声“娘娘......”,惹得众人心惊胆战。

    欺霜面不改色道:“如此,便有劳三皇子了。”

    怀姚颂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百里晔轩居高临下的望着那郎中,淡淡道:“说,你方才为何只字不提这毒药的事情?”

    那郎中战战兢兢道:“回三皇子的话,因为在来的路上,管家交代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多说一个字,草民的性命便堪忧,草民遂不敢多提,生怕......生怕招来杀身之祸啊。”

    管家颜色大变,在百里晔轩那阴冷的目光下,他匍匐在地,不断磕头道:“三皇子,主子明察,小人绝没有说过这些话啊,这老儿简直血口喷人!”

    怀姚颂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他知道管家素来严谨,交代这句话也是为了府上着想,如今管家说没说过,他也不信,只是......这样一来,怀家自然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