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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誓言【耐儿1 钻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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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郁修的手臂收得很紧,温婉脆弱的骨头都被他勒得生疼,让温婉感觉到他想把自己嵌入他的骨血里一样深刻。

    她的脸贴在穆郁修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声,强劲而有力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腔里剧烈地翻滚一样,这种感情同样震撼着她。

    她没有再说话。

    因为他们已经在感情上达成了一种默契,不用千言万语,彼此已经懂得彼此的心意,再多说反而会显得苍白,会破坏了气氛。

    半晌后,温婉的脖颈里没有再淌过湿热,感觉到穆郁修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她推着穆郁修,“阿修,先去看看你的手吧!”

    说着,她拉住穆郁修受伤的手。

    整个掌心里血迹斑斑的,已经看不清他的肤色了。

    那一条刀口很深、很长,就算缝上几针,再拆线后,也会留下疤痕。

    这双手曾经是多么好看白皙,如今却和他的背上一样留下像蜈蚣一样丑陋的伤疤,想到这里,温婉的心就痛得难以呼吸。

    如果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痕是因为她的离开,而间接造成的,那么手上的这条,就是完全为了救她,才留下来的。

    温婉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他的掌心里,“疼不疼啊?”

    “疼。”穆郁修难得不再隐忍,说完后话锋一转,苦苦笑了一声,“但我的心更疼。”

    他低着头,深眸凝视着温婉,他的语气里又透出一股的狠劲来,“下次你再伤害自己,比如类似于这种给穆清寒献血,而不顾及自己身体的行为,若是再有第二次,我不会再出手打你了,我就自残给你看,往手腕上割刀子,或者直接在心口捅上一刀,我都会做。你别不相信,刚刚我故意握住刀子,就是为了让你记住这次。”

    “不会!我再也不会了,以后我做不到的事,我一定不会再勉强自己。”温婉摇着头,眼泪流的更凶,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掌心里。

    这二十多年全部加起来,哪怕是她的父亲去世,她都没有在他身边的段时间哭得这么多。

    她也不喜欢哭,但跟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她都能轻易地被他感动、触动,为他心疼,那些眼泪根本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穆郁修心里很满足,但看着温婉的眼睛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涌出泪水,再滴到他的掌心里,与那些鲜血混合在一起,让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被灼伤着一样。

    “你不知道泪水是咸的吗?你这样一直哭,不仅是在我伤口上撒盐,让我更疼,还会让我感染。”穆郁修说完后见温婉立即止住了眼泪,他顿时又心疼,又无奈,觉得有些好笑。

    最终却叹了一口气,抬起另一只手爱怜地擦着她残留在脸上的泪痕,温柔而眷恋的目光凝视着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哭?尤其是再重逢之初,我用尽手段逼迫你的时候,婉婉,那时只要你像现在这样流泪,我肯定舍不得折磨你了。”

    温婉哭得厉害,无法回应穆郁修的话。

    实际上她想说越是在乎,越是脆弱,以往他变着法折磨她,她感受不到他对她的爱,她当然不会为这种男人掉一滴眼泪。

    “好了,我知道错了。”半晌后,温婉见穆郁修还是没有要去诊室的意图,她止住眼泪,低低哀求道:“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你不要再用自残的方式惩罚我了好吗?”

    穆郁修闻言皱紧长眉看着温婉,不确定地问:“真的?那你发誓,你发誓说你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你的阿修就不得好死。”

    “阿修!”温婉脸色一变,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怎么会发这种誓?而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誓言这种东西,是最不可信的。”

    “这不是幼稚婉婉,这只是一种心理威慑。如果你害怕的话,就不要做出对不起你自己,反倒折磨我的事来。”穆郁修的手摸着温婉的脸,他狭长的眼眸微微地眯起来,看向她时,那里头带着一种痴迷,深刻程度让温婉多年后在某个夜晚突然从梦中惊醒时,仍能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他究竟爱自己到何种疯狂的地步,才会让她发这样一个毒誓,为这样一个誓言斤斤计较?

    “好。”温婉在穆郁修的眼神逼迫下,最终还是举起手,郑重其事地说:“我发誓,我若是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就是等同于对不起阿修,在折磨阿修,他就不得好死。”

    她自己有错,却要把后果加诸到他身上,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誓言,却代表着他深刻的爱意。

    一路走到现在,在每次的争吵,再和解之后,他的爱总是会更深刻,甚至是更疯狂。

    那么她以后若是离开了他,他会不会精神崩溃,甚至选择结束他自己的生命?

    温婉真的不敢去想。

    穆郁修这才满意,伸出长臂揽住温婉的肩膀,一边打了电话给池北辙,让池北辙这个医疗界的大亨亲自为他包扎手伤。

    从手术室缝针后出来,再回到池北辙的办公室,池北辙这才沉着脸色教训起穆郁修来,“你刚受伤时怎么不过来?耽误了那么久,导致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也很严重,你等着多受些罪吧!”

    温婉坐在穆郁修的身侧,看着他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手,她抬眸瞪了穆郁修一眼,眼眶却又是红了一圈。

    虽然穆郁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毕竟流了不少血,此刻他的眉眼间一片苍白,却笑着说:“阿辙你紧张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以往执行任务时,我受过多少次伤,哪一次不是硬撑了几个小时,才得到救治吗?”

    说到这里,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温婉的,“所以这点伤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不得到你的保证,我宁愿废了这只手。”

    温婉闻言心里恼怒,但池北辙在场,还是个长辈,她只好掐了穆郁修一下。

    穆郁修却抽回自己的手,抬起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墨色眼眸里浮起一抹邪魅的笑,连声音也是低沉的,“而且现在我的手受伤了,在以后的几天里,你不仅要喂我吃饭,还要帮我洗衣服,帮我洗澡……”

    “嘭”地一声,池北辙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撂在茶几上,淡黄色的茶水迸溅出来,他却仿佛没有注意似的,阴沉地睨了穆郁修一眼,“照我看,干脆把你的手砍了,你一辈子都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温婉觉得穆郁修在池北辙面前秀恩爱,很不尊重池北辙,池北辙生气也无可厚非,但穆郁修却是突然盯着池北辙,目光犀利,“阿辙,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的情绪很暴躁?”

    池北辙闻言愣了一下。

    很显然他自己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常,他低头看向左手腕上的手表。

    穆郁修在池北辙的眼睛中捕捉到一抹血红色,虽然转瞬即逝,但锐敏如他,还是看得真切。

    在穆郁修的眼中,池北辙自来是个稳重,且很淡漠超脱的男人,他很少在乎过什么,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或是任何事所困扰,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影响到池北辙的情绪,那么只有林音了。

    想到这里,穆郁修的脸色微变,诧异地问:“阿辙,你找到林音了,或者是林音她自己回来了吗?”

    “是她,但又不是她。”池北辙这样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想到林音把他忘了,他又烦躁起来。

    他也不想再提,转移话题问穆郁修:“这次你跟穆家那边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但以后你若是接管了穆氏,除非你有办法把所有的穆家人都赶出穆氏,或者架空他们,不然你总要跟他们打交道。”

    如今穆郁修很多事已经不再瞒着温婉了,池北辙也就没有避讳温婉,温婉听后蹙起好看的眉头,转脸看向穆郁修,“阿修,池大哥的意思是让你退让一步,免得日后你掌控穆氏之后,他们各方面反对打压你,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穆郁修闻言一声冷笑,眯起狭长的眼眸,讽刺地说:“你以为我对他们再怎么掏心掏肺,他们就会对我手下留情了吗?之前我还会顾全大局,跟他们逢场作戏,哪怕是阿寒那样对我,我也没有计较,但几个小时前她们三个人逼你一个人,都对你这样了,你还要我笑脸相迎可能吗?“

    说到这里,他看到温婉垂下眼睛,他话语一顿,伸手握住温婉的手,“婉婉,跟你没有关系。索性我自己也感到烦了、累了,以后我不会再为了穆家任何一个人,而委屈了我自己。”

    温婉点点头。

    池北辙并没有反对意见,斟酌片刻后提醒道:“你自己注意分寸就可以了。”

    窗外的天空已经亮了。

    漫长的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

    温婉看着结了一层白霜的树叶,混沌发胀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

    穆郁修站起身,拉住温婉的手,“我们先回家休息,下午再来看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