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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6 我下车间干活体会工人们的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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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八点上班,七点半毛遂民就带着陪着我到了,磷铵车间把我交代给了一个叫杜春明的小班长,这杜春明身材高大,满脸的憨厚,毛遂民说:“小杜,市委郝书记要在我们厂体验体验,上两个班,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好他啊!”杜春明一笑说:“老毛,你交代的事情,没有问题。”然后毛遂民就走了,毛遂民一走,我说:“班长。”杜春明一笑说:“郝书记,你别叫我班长,你就叫我小杜就行,我们班里人也不叫我班长。”我说:“好,那小杜,你给我安排一个什么样的活?”杜春明说:“郝书记,我们班今晚干燥岗位缺一个人,要不你当一晚班长,我顶干燥的班怎么样?”我一听干燥缺人,我兴奋了,因为我在我们厂就干了两年干燥工了,我说:“这怎么行呢?我顶干燥的班,我会干。”杜春明说:“那好吧!”说着杜春明带着我到了更衣室,他从他的更衣柜里给我找出一身新工作服来,他说:“郝书记,你今晚就穿我的工作服吧!”我说:“好。”然后又给我找出一副耐酸手套。随后我们就到了班长室,在这班长室里也已有几个人了,他们是等人到齐了说几句算是开班前会吧!安排好了才去接班,杜春明对大家说:“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新成员,就是市委郝书记,他要在我们车间干两天干燥工。大家欢迎。”这些人一听都鼓掌。杜春明说:“郝书记,你也说几句。”我说:“我也没有什么说的,我来郝家沟调研,中午吃饭,我给毛遂民饭钱,老毛说什么也不收,我也是干两个班顶顶饭钱。大家可要照顾照顾我啊!”那些人说:“没问题?”杜春明对一五十多岁的老工人说:“老耿,今天郝书记干干燥,跟你干,你可要好好照顾郝书记啊!”耿建国说:“没有问题?”杜春明说:“那大家去接班吧!”于是我跟着耿建国到干燥看了看,他顺便也指导指导我怎么操作,我们转了一圈,看着没事,就到了总控室,让上个班的人交接了,接班后我们就坐在总控室里,这中控室里就四个人,班长杜春明,主操梁二,干燥工耿建国和我。以前我们厂磷铵中控室里有八九个人,这里却只有四个人。除我外这三个人中,耿建国的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他说话很少,班长杜春明也话不多,这主操梁二倒是挺能说的。我们在一起干了一个小时,杜春明跟梁二说:“你先干,我今天累了,到班长室去睡觉,后半班我干。”梁二说:“好吧!”说着杜春明走了。我问梁二说:“你们也倒着干。”梁二说:“是啊!这上夜班就是这样。干燥也是,一个前半班,一个后半班,一夜干十二个小时,谁受得了啊!”我说:“也是。”回过头来我跟耿建国说:“耿师傅,要不你去休息一会。”耿建国说:“我没事,我一夜不睡也没事,郝书记要是困了,你去休息吧!明天七点过来替我一会就行。”梁二说:“老耿,你就去睡一会吧!看来你是不信任郝书记,我看郝书记操作的比你都有经验。”耿建国还不想走,梁二说:“你别现在不走,到了后半夜困了,出了事情。”耿建国最后让梁二给说走了,他临走的时候跟我说:“郝书记,那我就先去休息一会了。”我说:“好吧!”杜春明和耿建国一走,这梁二和我跟是谈的投机。

    梁二说:“郝书记,虽然以前不认识,也没有啥交往我其实是最感激的就是你。”

    我说:“你感谢我什么?”

    梁二说:“郝书记,我们几个都是下岗职工,以前都在上艾磷肥厂干,要是你不来同城市当市委书记,我们也就几万块钱打发了,可是你一来就不一样了,我们这几个人中耿建国家在县城有房子,我和小杜都没有,我们家都在农村,我们也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这老人现在还身体健壮,不用我们管理,可是孩子就不行了,现在村里没有学校,我和班长都在县城里租房子住,这一个月几百块钱的房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资,本来就不富裕,再加上这下岗就是要我们的命,还好你来我们同城当市委书记,给我们这些下岗职工买房补贴,我家弄了一套一百零五平方米的房子才要了五万块钱,以前买一套房子这样的好事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交钥匙那几天我兴奋的都好几天睡不着。”

    我说:“是吗?你们都交了钥匙了。”

    梁二说:“是啊!李为工以前是我们车间的副主任,他知道我们的情况,就先给我们修了几套。”

    我说:“这小子,还徇私舞弊呢?”

    梁二说:“郝书记,你可不能这样说老李,他这是照顾穷人,你想想我早住几个月就少交几个月房租,我们不仅感谢他,也感激你啊!要不是你,他哪有这么多的能量,你说是不是。”我说:“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梁二说:“其实最应该感谢你的是小王。”

    我纳闷说:“小王,哪个小王?”

    梁二说:“郝书记,就是你替他上班的那个小王啊!我们这里有两个干燥工,一个是老耿,另一个就是小王,在我们厂的时候,这老耿和小王就在一块搭档的,现在到了这郝家沟,他们师徒还一块干活了。这小王啊!有一个女朋友,怎么也结不了婚,为什么呢?就是没有房子丈母娘不同意。现在好了,小王十三年工龄,又凑了点钱,也买房子了,这不你来没有见上他,他明天就要结婚了。”

    我说:“这小王也不小了吧!——有十三年工龄也三十多了。”

    梁二一笑说:“郝书记,这小王哪里有三十多啊!其实他才二十六。”

    我说:“二十六就有十三年工龄,那他十三岁就上班了。”

    梁二小一笑说:“是啊!他父亲也是我们厂的老临时工,有病,厂里让他看门,在岗位上突发脑溢血死了,后来厂里为了照顾他就让小王十三岁就上班,刚上班的那几年就是在医院伺候病人,在医院伺候病人一直伺候了五年呢?十八岁了他才到磷铵车间干的。”

    我说:“那他是老耿的徒弟。”

    梁二说:“不是,他是我徒弟,是耿建国的师傅。”

    我说:“这老耿也不小了,怎么是他的徒弟呢?”

    梁二说:“这老耿以前在后勤财务干,那财务科科长换成了我们厂长的情妇,他和那女的尿不到一把壶里让人家把他下放了,别看老耿五十多了,他到车间干也不过两年多时间。”

    我说:“是吗?”

    梁二说:“郝书记,其实这老耿也挺感激你,他家也分了房子,再过些时候他就要当公公了。”

    我说:“是吗?看来这老耿娶媳妇我是没时间去了,这小王明天结婚我倒是能去凑凑热闹。”

    梁二说:“好啊!明天我开车拉你去。”

    我说:“你有车子。”

    梁二一笑说:“刚下岗那会,我是想开出租的,就买了一辆七座的宏光五菱,那车样式挺好看的,没跑几天,郝家沟建厂,我就来郝家沟上班了,每天上下班杜春明,耿建国,小王,都是我拉着上下班的。”

    我说:“这样你消耗也不少吧!”

    梁二说:“无所谓,我下班停在大街上跑几趟活就有了。”

    我说:“你天天拉着他们几个,他们也该给你加油。”

    梁二说:“都一块干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好意思呢?再说就我一个人上班不也的开车来。”

    我说:“这倒也是。”

    我和梁二干到夜里两点,杜春明和耿建国来了。我们就到班长室去睡觉。我倒是没有多少睡意,但是梁二白天跑出租,晚上上班累了,很快鼾声大作。第二天早晨我和梁二小,六点半起床,替了耿建国和杜春明干,他们去洗澡,换衣服,七点二十他们回到岗位,我和梁二去换衣服,洗澡。八点钟我们回来,交班。交班后开班后会。班后会没有什么说的,就是班长杜春明问谁去小王家。还有几个人去,我,杜春明,耿建国还挤了几个人坐梁二的车去,其余的有几个是骑摩托车去的。这先王家偏僻,不过路都硬化了,我们相跟这,前面几个人骑着摩托车开到,我们几个坐着汽车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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