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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朕给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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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撩鎏金龙袍边角,男人优雅地站起,丝毫没有因这一夜纵情有丝毫的狼狈。就在他起身之际,风情的眼角扫到地上垂落的一方白色丝帕,瞳孔蓦地一缩。

    这是月儿的帕子……

    昨夜,是月儿给他下的药……

    男人呼吸一滞。

    龙袍的边角荡出层层涟漪,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假山,背影僵直地朝着吟霄宫的方向而去。

    甫一步入吟霄宫的宫门,紫衣正巧脚下匆匆地迎面而来,差点与男人急促的步伐撞上。

    “紫衣该死!”她急声告饶。

    男人理也没理,径直推开那虚掩的房门,“吱呀”一声,拉回白衣女子哀戚的思绪。

    淡金色的阳光下,男人一袭龙袍风姿绰约,面如冠玉,长身玉立。就如初见时那般,即便面沉如水,却难掩万千风华。

    “皇上?”张如月初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愕然地眨了眨眼,可下一秒,想到昨夜的事,嘴角便缓缓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皇上是来治月儿的下药之罪的吗?”

    也许今日以后,她便永远地失去了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机会。

    她不甘,可是她无法。

    “昨夜,是不是你?”男人抿了抿唇,微眯的凤眸中露出一抹痛色。

    他明明记得,是他的冶儿……

    莫不是,竟在那种时候认错了人?

    张如月一怔。

    她都已经认了那下药之罪,什么叫是不是她?

    男人僵直着身体,缓缓步入,每走一步,似都痛苦不已,待到走到她面前,他竟半蹲下身来,紧锁着双眉,声线暗哑:“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一瞬,张如月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虽然她想不通为什么他连这种事也会搞错,可既然是他自己认错的,那就怪不得她将计就计了!

    “皇上有什么对不起月儿的,月儿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女子素白的脸上挂着抹不去的哀愁,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薄唇轻轻一抿,“无论是当初的承诺,还是昨夜之事,皇上都不必放在心上。若是皇上觉得月儿碍眼,那么月儿定当尽早回家……”

    话未说完,她就撞入了一个龙涎香淡淡的怀抱,鼻尖蓦地一酸,眼中溢满晶莹。

    明明知道,这种事只要对峙即刻知晓真相,她却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与侥幸骗了这个男人。不是没有想过他知道真相以后的后果,可再差,又能差得过现在吗?

    “月儿,是朕对不起你,朕定当给你一个交代……”

    男人语气沉缓,又一次给了她一个承诺。

    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他别无选择,哪怕是错认,哪怕是她下药在先,发生过的事情也无法磨灭,他不能再对不起这个伴了他十几年的女子。

    张如月听得有些想笑。

    她感受得到男人说这句话时的压抑与艰涩,也感受得到男人此刻抱着她时微微的颤抖。

    她知道,这些话都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只是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该负的责任,他绝对不会以任何借口逃避,哪怕他已经贵为天子,也不会以权压人。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这般为他所迷。

    缓缓地抬手,张如月回抱了男人,久违的温暖让她贪恋得再也不想放手。

    芳菲殿。

    妖冶坐在宽大的木桶之中,氤氲的水汽迷了眼,垂眸看着身上的青青紫紫,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那日没在龙腾寺做完的事,竟还是赶在了他们婚前做。

    只是她总觉得昨夜那个男人有些奇怪,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不知餍足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总算洗完,扶着酸痛不已的腰肢,女子艰难地跨出浴桶。皓洁细长的小腿,凝霜玉腕勾起绯色的肚兜,素白的里衣,正红的裙裾,一件一件地缓缓套上。

    刚刚走入外殿,还不等她唤人搬走那浴桶,一身龙袍的男人便带着屋外的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这男人的表情竟比那冬日的皑皑白雪还要肃穆。

    “你……怎么了?”妖冶诧异地走过去。

    这才一夜的时间,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变了很多?

    虽然还是这张脸,虽然还是一成不变的高大身形,可脸上的表情和凤眸深处的神思为何却让她有些看不懂?

    甚至……害怕。

    思及此,妖冶眼眸轻轻一闪,颊边染上了一层可疑的淡粉色。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视线专注到她根本未曾注意到女子今日略显怪异的走路姿势。

    “妖冶,朕问你,你跟西冷的皇帝是如何认识的?”

    他也想为她找借口,他也想说他们并不认识,可那国书之上,分明就写着要求娶花满楼的妖冶姑娘!

    妖冶愕然地抬着眼,半响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以为她是妄图狡辩,男人今日沉如死水的面容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来,可那勾起的嘴角却是冷彻刺骨:“怎么,还要狡辩?西冷的皇帝已经派了使者送来国书,要求求娶花满楼的妖冶姑娘。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否认,恩?”

    “你在说什么?”妖冶又问了一遍,却不是像第一次那般带着疑惑与惊讶,这一次,她的语气中是不可置信地颤抖与愤怒,紧攥的指节已微微发白。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西冷皇帝究竟是何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朝皇帝会要娶一个青楼女子。可是这个男人,却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地定了她的死罪?

    “呵呵……”男人低低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微眯的凤眸中冷色昭然,“难道你要告诉朕,你不认识西冷皇帝吗?难道西冷的皇帝会莫名其妙地要求娶一个素未谋面的青楼女子吗?”

    “百里云开……”妖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已归于死寂,只有红唇边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苦得发涩。

    她没有想到,那春风一度的一夜过后,迎来的会是这样的一番质问。

    她以为,他们会很幸福,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之后。

    可没想到到头来,他对她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以为。

    男人被她嘴角的那丝笑意震得心里发慌,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沉冷的质问还在继续:“怎么,你打算如何跟朕解释这一切?”

    “有什么好解释的?”女子敛了长睫,微垂着眼睑,云淡风轻,“承蒙西冷皇帝看得起,为了两国邦交,牺牲一个青楼女子算什么?”

    “你再说一遍。”男人的凤眸凌厉的眯起。

    “说什么?说妖冶是如何与西冷皇帝认识的?”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嘴角缓缓地绽开一抹弧度,不多时便笑靥如花,媚态横生,“这还用说么,不就是恩客与青楼女子之间常有的事儿?”

    从一进来他就不是来问她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既然如此,她说什么还有用吗?

    这男人认定的事,解释又能如何?还不是让他以为她在强词夺理?

    “咳……”喉间猝不及防的一紧,妖冶脸色顿时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双手。

    一如既往的修长如玉,曾经温柔地将她抱在怀中的有力大掌,昨夜对她极尽爱抚挑逗的大掌,此刻,却掐在她的脖颈之间。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妖冶却不哭不闹,甚至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缓缓地抬起莹白的小手,覆上那青筋暴露的大掌。

    明明冷得出奇,男人却像是被滚烫的温度触痛了一般,倏地收回了自己手,颤抖地举在半空,似乎也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

    “冶儿……”

    “皇上……”未等男人开口说完,妖冶咽了口气就打断了他想说的话,眉眼弯弯,水眸含笑,“既然西冷的国君这般看得起那青楼女子,甚至不在乎自身的名誉,声势浩大到特地派了使臣来东启求娶妖冶,东启岂有不应之礼?”

    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额上跳起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强烈的怒意,嘴角的笑意已经近乎森冷。

    好半响,他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如、你、所、愿!”

    说罢,他再不去看女子的反应,一拂袖袍,转身大步离开。

    妖冶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明黄的边角在空气中荡出一丝优雅的弧度,然她秀丽的眉毛却微微拧起。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她万分淡定地说完了刚才那些话。

    说她赌气也好,说她放弃也罢,早在张如月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会越来越多,本打算一直坚持到她无法忍受的那一天,她便放弃一切。

    只是没想到,张如月还没出手呢,他们之间就已经出了裂痕。

    经历了这么多,原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可到头来才发现,其实,经历得越多,裂痕也就越多。到最后,竟连这么小小的一道缺口就足以颠覆她倾注的所有感情。

    看来,缘浅不由人。

    既如此,那她何不干脆潇洒地提前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也好过到头来争斗半生却依旧得不到心中所求要好得多。

    故意忽略了心口那抹意味不明的疼痛,妖冶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僵硬地迈开步子,走到屋外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郡主……郡主……”

    妖冶循声望去,就见墨兰脸色难看地一路小跑而来,身后蓝衣一脸郁色地追着她,两人似乎还起了什么争执。

    “你们俩怎么了?”手中握着茶盏,女子云淡风轻地问道。

    “郡……”

    “墨兰!”蓝衣急声打断。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我不说郡主就不会知道了吗?”墨兰甩开蓝衣拽着她的手,形容委屈,语气不善地愤然道,“我知道你是皇上的人,可本来就是皇上对不起我们郡主,到了现在你还要向着皇上吗?”

    妖冶拧了拧眉,瞟了她一眼:“墨兰,这是在宫里,不许胡说。”

    “郡主,墨兰说的都是事实!你知不知道,皇上他马上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在皓腕之上,妖冶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敛了敛眸色,不动声色地拭去那方水渍,宽大的袖袍随后掩上。

    “是么,他要娶谁?张如月?”语气平静,就好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不起一丝波澜。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原来,西冷的国书只是一个借口。

    原来,他要娶别人才是真的。

    是因为她横在了他和张如月之间阻碍了那两人的感情,所以要将她嫁去西冷吗?

    他怎么可以那么狠?

    腰疼,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可再疼也疼不过心里的伤。

    墨兰仿佛是不意她会这么平静地问出这个问题,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蓝衣抿了抿唇,想要安慰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件事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