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陈年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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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们家和简钰情分的开始。当然。一旦有了开始。缘分这东西便打算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很明显地。最先就祸害到了我们这下一代。
我爹娘一共有三个女儿。大姐赤芍。当初爹娘为了哄华胥姥姥。便将大姐送去了长白山陪伴她。平日里。我们很少能与她见面。而二姐辛夷。她已顺承帝位。成为新的大地之母。如今。她居住在桃花坞。那便是当年爹娘成婚的地方。
而二姐。就是师从于简钰的。
说起来。这件事多半还和我有一点点关系。
当年。在我母君生下二姐后。始终愁眉不展。因为她的仙根太差。学什么都要慢上好几拍。还偏偏就喜欢爬树掏鸟蛋。这对我父君和母君来说。简直是种赤裸裸的蔑视。最后。爹娘几经商量。终于决定再生一胎。以确保有子嗣能顺利继承帝位。
于是。这便有了腹中的我。换言之。幸好我二姐当年那般的窝囊。权当是我二姐慈悲才放了我一条生路。对于这点。我甚是感激。但随着我的降生。二姐的噩梦也开始了。
自母君生下我以后。她从愁眉不展变成了郁郁寡欢。
听说我娘亲在怀胎时就做过最坏的打算。哪怕她的运气再不济。顶多也就再生一个辛夷出来。但完全没想到的是。她这次生出来的这个雪檀。竟然还不如上一个辛夷。
别说我的爹娘想不通。就是四海八荒的神仙们也都想不通。
这女娲和伏羲的后代怎会如此自暴自弃？最后有个人干巴巴地总结出一条看似很真的真理。结婚这档子事啊。还是不要近亲相结合的好。
自此后。我爹娘愁眉不展好多年。他们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再生一胎。但是一看到尚在襁褓里。就还只知道傻笑的我便立即断了这个可怕的念头。他们十分担忧。要是老四连老三都不如呢。还是不要再轻易冒险的好。
最后。迫于无奈。父君只好重新栽培我二姐辛夷。想让她成为未来的大地之母。虽然希望也很渺茫。但毕竟聊胜于无。于是。我二姐的人生进入了最最惨淡的生涯。
彼时。由于凡界的琐事甚多。不是今天太阳突然多了几个。就是明天有女人吃灵药偷渡去了月亮。不是东边干旱就是西边洪涝。不是北边灾害就是南边饥荒。总之。如果让他们亲自栽培二姐的话。还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我母君便想给二姐找个靠谱的师父。然而放眼四海内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简钰更加靠谱的了。据说。简钰的招生简章很简单：仙根聪慧。才貌双全。
然而。我娘亲十分霸气地忽略了这八个字。直接带着我二姐冲上了昆仑山。
由于简钰的地位实在太高。尽管他远道闻名。但是一般的神仙。还是不敢擅自带着自家娃子上山拜师学艺。更何况简钰的收徒条件十分严苛。他虽不歧视任何物种。但却对其徒弟的仙根品性和悟性的要求甚高。
终其一生。简钰也就只有五位徒弟。而这五位中。唯独我二姐。算是走了娘亲的后门。这便是家里有大背景的好处。
我还犹记得曾有一次。二姐和霜华来潇湘谷做客。大家提到简钰收徒的事情。二姐疑惑地问：“霜华。为什么就连简钰收徒都要看长相啊。”
霜华正在吃桃子，支支吾吾地回答：“还不是怕辱没师门形象？”
二姐却是痛心疾首：“想不到连他都是以貌取人的。”
霜华本能地愣了愣，复又认真地说：“也不尽然吧。连像你这样的都能进师门。说明咱们师父也不都是以貌取人的。”就因为这句话。我二姐前后追杀了霜华有三十多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简钰便是再也断不得和我家的干系。
按照我母君的原话说就是：“小三。简钰既然是辛夷的师父。那自然也就是你的师父。你记住。师父师父。如师如父。倘若哪天我和你父君都不在了。那简钰便就是你们的父了。”
这话。我至今记得很清楚。
我曾经想过。在这硕大的九重天。我娘亲每天会见到无数的神仙。会微笑。会寒暄。唯有提到简钰的时候会出神会沉默。但是。每到关键时刻。我娘亲最信任的。除却我爹爹。就只有一个简钰而已。那么。这大概就是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感。
我不明白它。但我知道。这种情感。很重要。很重要。
看我尚在发呆。
霜华的手掌在我眼前晃晃：“雪檀。你这是高兴坏了吗？”我连忙回过神来，望着他：“我只好好奇。如今还有谁敢来求我的婚？”霜华满意地点头：“我也觉得此人甚是大胆了些。不过品性还算将就。他就是如今的东极东方青玄大帝。”
名字有点儿长。一时间有些记不住。却感觉莫名熟悉。
霜华好心地提醒我：“他也是从潇湘谷出来的。”我眼睛顿时一亮：“我想起来了。五百年前，他便是那位紫苏上神的徒弟吧。”这么说来，我立刻燃起浓浓的八卦之心，着急地问：“霜华。我曾听说过这段故事。但那紫苏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的。”
霜华两手一摊，很无辜地表示：“反正不是我的。”
这么回答倒也没什么错。就是不太有趣。我曾经在话本子中读到这段时。还热心地研究过很多细节。但是最终也没有推断出那孩子是谁的。
对于我这样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仙来说。颇有些遗憾。
我想。若哪一天得空。我应该邀请这个青玄来潇湘坐坐。既然都是同门同派。很多话说起来就会方便很多。比如。我比他年长太多。比如。咱们潇湘人脉本就不多。结婚这种事。生生浪费两个名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如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
嗯。就应该这么说。
爱情这种东西。总归还是有些伤情的。好的爱情，就像是陈年的佳酿。年头越久。越持久弥香。然而。像我这样只喝过一坛子就一醉两万多年的。着实是没出息了些。换句话说。既然它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那么。还是别自家人祸害自家人的好。
这么想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
这便是我们家和简钰情分的开始。当然。一旦有了开始。缘分这东西便打算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很明显地。最先就祸害到了我们这下一代。
我爹娘一共有三个女儿。大姐赤芍。当初爹娘为了哄华胥姥姥。便将大姐送去了长白山陪伴她。平日里。我们很少能与她见面。而二姐辛夷。她已顺承帝位。成为新的大地之母。如今。她居住在桃花坞。那便是当年爹娘成婚的地方。
而二姐。就是师从于简钰的。
说起来。这件事多半还和我有一点点关系。
当年。在我母君生下二姐后。始终愁眉不展。因为她的仙根太差。学什么都要慢上好几拍。还偏偏就喜欢爬树掏鸟蛋。这对我父君和母君来说。简直是种赤裸裸的蔑视。最后。爹娘几经商量。终于决定再生一胎。以确保有子嗣能顺利继承帝位。
于是。这便有了腹中的我。换言之。幸好我二姐当年那般的窝囊。权当是我二姐慈悲才放了我一条生路。对于这点。我甚是感激。但随着我的降生。二姐的噩梦也开始了。
自母君生下我以后。她从愁眉不展变成了郁郁寡欢。
听说我娘亲在怀胎时就做过最坏的打算。哪怕她的运气再不济。顶多也就再生一个辛夷出来。但完全没想到的是。她这次生出来的这个雪檀。竟然还不如上一个辛夷。
别说我的爹娘想不通。就是四海八荒的神仙们也都想不通。
这女娲和伏羲的后代怎会如此自暴自弃？最后有个人干巴巴地总结出一条看似很真的真理。结婚这档子事啊。还是不要近亲相结合的好。
自此后。我爹娘愁眉不展好多年。他们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再生一胎。但是一看到尚在襁褓里。就还只知道傻笑的我便立即断了这个可怕的念头。他们十分担忧。要是老四连老三都不如呢。还是不要再轻易冒险的好。
最后。迫于无奈。父君只好重新栽培我二姐辛夷。想让她成为未来的大地之母。虽然希望也很渺茫。但毕竟聊胜于无。于是。我二姐的人生进入了最最惨淡的生涯。
彼时。由于凡界的琐事甚多。不是今天太阳突然多了几个。就是明天有女人吃灵药偷渡去了月亮。不是东边干旱就是西边洪涝。不是北边灾害就是南边饥荒。总之。如果让他们亲自栽培二姐的话。还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我母君便想给二姐找个靠谱的师父。然而放眼四海内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简钰更加靠谱的了。据说。简钰的招生简章很简单：仙根聪慧。才貌双全。
然而。我娘亲十分霸气地忽略了这八个字。直接带着我二姐冲上了昆仑山。
由于简钰的地位实在太高。尽管他远道闻名。但是一般的神仙。还是不敢擅自带着自家娃子上山拜师学艺。更何况简钰的收徒条件十分严苛。他虽不歧视任何物种。但却对其徒弟的仙根品性和悟性的要求甚高。
终其一生。简钰也就只有五位徒弟。而这五位中。唯独我二姐。算是走了娘亲的后门。这便是家里有大背景的好处。
我还犹记得曾有一次。二姐和霜华来潇湘谷做客。大家提到简钰收徒的事情。二姐疑惑地问：“霜华。为什么就连简钰收徒都要看长相啊。”
霜华正在吃桃子，支支吾吾地回答：“还不是怕辱没师门形象？”
二姐却是痛心疾首：“想不到连他都是以貌取人的。”
霜华本能地愣了愣，复又认真地说：“也不尽然吧。连像你这样的都能进师门。说明咱们师父也不都是以貌取人的。”就因为这句话。我二姐前后追杀了霜华有三十多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简钰便是再也断不得和我家的干系。
按照我母君的原话说就是：“小三。简钰既然是辛夷的师父。那自然也就是你的师父。你记住。师父师父。如师如父。倘若哪天我和你父君都不在了。那简钰便就是你们的父了。”
这话。我至今记得很清楚。
我曾经想过。在这硕大的九重天。我娘亲每天会见到无数的神仙。会微笑。会寒暄。唯有提到简钰的时候会出神会沉默。但是。每到关键时刻。我娘亲最信任的。除却我爹爹。就只有一个简钰而已。那么。这大概就是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感。
我不明白它。但我知道。这种情感。很重要。很重要。
看我尚在发呆。
霜华的手掌在我眼前晃晃：“雪檀。你这是高兴坏了吗？”我连忙回过神来，望着他：“我只好好奇。如今还有谁敢来求我的婚？”霜华满意地点头：“我也觉得此人甚是大胆了些。不过品性还算将就。他就是如今的东极东方青玄大帝。”
名字有点儿长。一时间有些记不住。却感觉莫名熟悉。
霜华好心地提醒我：“他也是从潇湘谷出来的。”我眼睛顿时一亮：“我想起来了。五百年前，他便是那位紫苏上神的徒弟吧。”这么说来，我立刻燃起浓浓的八卦之心，着急地问：“霜华。我曾听说过这段故事。但那紫苏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的。”
霜华两手一摊，很无辜地表示：“反正不是我的。”
这么回答倒也没什么错。就是不太有趣。我曾经在话本子中读到这段时。还热心地研究过很多细节。但是最终也没有推断出那孩子是谁的。
对于我这样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仙来说。颇有些遗憾。
我想。若哪一天得空。我应该邀请这个青玄来潇湘坐坐。既然都是同门同派。很多话说起来就会方便很多。比如。我比他年长太多。比如。咱们潇湘人脉本就不多。结婚这种事。生生浪费两个名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如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
嗯。就应该这么说。
爱情这种东西。总归还是有些伤情的。好的爱情，就像是陈年的佳酿。年头越久。越持久弥香。然而。像我这样只喝过一坛子就一醉两万多年的。着实是没出息了些。换句话说。既然它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那么。还是别自家人祸害自家人的好。
这么想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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