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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第二百八十一节:洗刷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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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托克病好出院后,按照这些人的功劳,依次进行了提拔,都安排到他们一心把火想要得到的肥缺上去。而那些不作为的,必须保持原地踏步。那个在场却没有动手的苏埃文,因为工作上的种种原因,一降再降,最后被解职赋闲起来。

    特殊的奉献,就会得到特殊的感情照顾,而特殊感情换来的东西,就要有个突出的特殊性。在这次特殊的护理工作中,内奥尔是最惨烈的,也是最尽心尽责的。他的那根沾了黄地“金子”一般的指头,给他带来了金子一般不同凡响的好运——得到的实惠最多,位子爬得比其他个同族兄弟也高的多。

    内奥尔穿上了牛逼闪闪的新西装,扎上了牛逼闪闪的新领带,坐上了牛逼闪闪的新椅子,全身上下无不牛逼闪闪起来——就连银白色的头发,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同一般地牛逼闪闪了。走路左耳挂着风,右耳挂着雷,忽闪忽闪地天高云淡,脚步轻松了许多。无论在家,还是在单位,哪怕是蹲在厕所里,总之,不管在什么场合,他总不忘炫耀地摇一摇那根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英雄指头。给那些不把他当回事的同事,不把他当盘菜的家人,及从来都不很有自信的自己瞧一瞧,看一看,让包括自己都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自己有个重新的认识。

    他在别人面前,往往端出成功人士才有的那种姿态,打着成功人士才有的那种手势,用成功人士才有的那种口吻,说着成功人士才有的那种成功经验。他注意到曾经与他粗声大气、慷慨激扬说话的那些人,都自觉地变得文明秀气了许多,嘴都有些瓢棱了,说话语无伦次地前言都不搭后语。曾经与他指手画脚、呼来喝去的那些人,都自然不自然地低眉下气了许多,再也不抬头仰脸地不可一世了。他从别人如今的言语和行动当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尊,找到了高高在上的那种美妙感觉。便动不动就傲慢并心安理得地拿出来炫耀一下子,那根给他带来了一切地光荣而伟大的指头。心想,大贤都是老虎变成的,平时胸怀大志地不显露。平常之人用愚昧的眼光,怎么能看透呢?而愚昧之人用平常的目光,又怎么能够瞧得出来呢?他要让那些自恋型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懂得一个道理——在高深莫测的真人面前显摆,是一种多么可笑而又渺小地不可让人想象的愚蠢举动。

    时间长了,渐渐地,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及背后指指点点的鄙夷声中,他嗅出了别样的味道。一直从鼻孔渗透下去,到了他的五脏六腑,触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灵魂。那颗大裤衩子裹着地伤不起的自尊心,拘挛拘挛地有了诸多的不习惯,开始一点点地收缩,最后形成一个球,进行自我保护。由此,自然会想到以往那段令他倍感耻辱的经历,想到那根肮脏的指头。于是,他的人格,以及灵魂,都随着变了形,变得谁都不认识地肮脏起来。

    内奥尔对那根指头的态度,发生了翻天翻地的变化,给了其一个新的定义,从新的视角进行了新的审视。每当看到那根指头,就恨不得把其剁下来,可欲盖弥彰地又怎么向人解释没了一个指头这回事呢?特别是在办公室写字的时候,在进餐拿叉勺的时候,在摸情人脸蛋的时候,在给孩子拿面包、牛奶的时候……虽然这根指头,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他立下了无法磨灭的功勋。使他从小吏到大员,从卑微到显赫。可这东西就长在你的手上,你走到哪它就会跟着恶心你到哪。一万个不情愿,也毫无办法,不想看也得看。可一看到就会勾起对那段不堪回首往事的回忆,时时刺痛他那颗受伤已久,早已七零八碎了地倍感耻辱的心。

    此事经苏埃文愤怒的嘴一宣扬,家族圈内传得沸沸扬扬,坊间也是无人不晓,都有了耳闻,这让内奥尔更加地羞愧难当。于是,再有同族兄弟求到他头上的时候,就把那根指头伸出来,让那些人裹在嘴里,嗍啰上几分钟。好让其弭平他心里不可告人的创伤,冲淡他难以启齿的羞辱,并把此等羞辱通过此法转嫁到其他同族兄弟身上,以减轻自己内心的痛苦。因为他是用这根指头打拼下来的天下,是用这根指头种下的“大树”。谁若要享受太平,若要在“大树”下乘凉,就得要以这种方式,诚心诚意地向他手上的这位“老英雄”,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内奥尔的同族兄弟,都知道他的那根指头,曾经干过什么。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心想,你不是还用它洗脸吗?你不是还得用它吃东西吗?你不是还得用它摸老婆与孩子吗?便横下心来,把眼睛一闭,想象那是一根火腿肠,因此,不少人也从内奥尔那里得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好处。

    有一个叫阿尔杰的狐狸崽子,来求内奥尔。内奥尔对他呲牙一笑:“我们是同族兄弟,因为有祖训,因为老祖宗再三地强调,不可收取同族兄弟的钱财。在不违背他老人家意愿的前提下,我这里还有一个小小地不成文的规定。”

    阿尔杰明知故问道:“你说说看?”

    内奥尔把右手的那根食指伸出来,在阿尔杰的眼前晃了晃:“把这根指头含在嘴里,嗍啰上几分钟。”望着阿尔杰,“我的要求并不高,就这么简单。只要你做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也就全有了,也就心想事成了。”说完,笑着走到阿尔杰的面前,把那根指头习以为常且理直气壮地伸到阿尔杰的嘴边。

    阿尔杰看到那根指头,心想肯定是抠屎的那一根,不肯去裹,并说:“我们的祖训上,好像没有这一条,你的这个额外要求,恕我不能满足。”

    内奥尔的指头,僵硬硬地伸在那里,进而不能强行伸进阿尔杰的嘴里,退而又十分地没有颜面,甚是尴尬。他硬生生极不情愿且很不自然地把手缩了回去,冷笑着说:“我今天能坐在这里,能有这样的成就,你觉得凭的是水平与能力吗?实话同你说,凭的是深厚的友好感情,是通过某些特殊方式的友好表达,才得到的。而让你嗍啰这根指头,就是这种感情地最深厚的友好体现。今天既然你不想这样深情厚谊地体验一回,那就别怪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了。”说完,理都不理阿尔杰一眼了。

    阿尔杰回去后,听说别人都曾嗍啰过那根指头,也都心想事成地从中得到了不菲的好处。都人模狗样地走在大街上,都人模狗样地坐在办公室里,都人前人后地人模狗样着。都受到了别人点头哈腰的尊敬,既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又得到了那个东西所牵连着的其他诸多看不见的东西。谁还认真计较他们曾经裹过什么东西?如此一裹而万事皆有,想来那也是值得的。心里想开了后,又去找内奥尔。

    这次见到了内奥尔,阿尔杰专挑过年的说,毕恭毕敬地对他道:“我年纪小,不懂事,让你生气了……”说着,便主动要求裹那根手指头。

    内奥尔把那根指头,用其他的指头攥着,说什么也不肯松开。用眼睛白睖着阿尔杰,冷冷地道:“你这回头脑清醒了,把一切都捋直溜了?”

    阿尔杰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说:“是我上回把脑袋落家了,找了半天没寻着。这回好了,我把它一起带来了……”说完,把嘴张得大大的,一眼都差不多能够看到胃里去。还特意把舌头伸到外面,显出诚心诚意的样子,就等着满心欢喜地去裹了。

    内奥尔见其如此地诚心诚意,如要不帮,传到老祖宗那里,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所有一切,可能就会永远地与自己摇手拜拜不搭边了。甚至生命那个东西,都无以能够得到有效地保障。他推了阿尔杰一把:“你先等一等,我马上就来。”说完,到厕所里,小解了一下,并故意给那指头啦啦上几滴尿液。心想,让你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适当地惩罚一下,那还了得?完事后,回到办公室里,让阿尔杰来嗍啰那根手指头。

    阿尔杰在那里揣测,认为内奥尔可能去洗了一下。觉得其心肠够好,是个真正顾及兄弟内心感受的讲究人。这可能也是自己上次争取的结果,或是其信心不足地想通过自己的宣传,使他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能够在同族兄弟当中,毫无障碍地顺利延续下去。

    阿尔杰早就做好了准备,把嘴张得比刚才还大,把舌头伸的比刚才还长。内奥尔走近他,非常娴熟而又从容不迫地把那根不知给多少人裹过的指头,十分麻利地伸进了阿尔杰的嘴里。

    当那指头掠过阿尔杰鼻前的一瞬间,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臊臭味,想躲已来不及,那指头已经伸进了嘴里。有一股咸咸涩涩的臊味,知道内奥尔故意整他。心里一阵恶心,差一点没哕出来,恼恨地把头一摇,用舌头顶着那指头,想把其从嘴里吐出。

    内奥尔见其这般,急忙伸出左手,掯住阿尔杰的后脑梗。阿尔杰拨浪了几下也没能得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愤恨交加的恼怒,一口把那根指头咬了下来,鲜血顿时满口满地都是。痛得内奥尔在地上直蹦,狼淘淘地大喊大叫。

    他们不敢惊动官方,想私下里内部解决,便找来保护他们安全的那个刺猬精。妖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如何决断,把两个带到养伤的魔鬼面前。

    魔鬼有些生气,心想这官司还断不完了,要是杀人放火好玩的还行,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烦我。便没好气地说:“把你们的事情都说说吧,但有一点,有什么说什么,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不能跟我玩轮子,你们知道,我的眼睛里从来都不揉沙子,那样的后果你们也是知道的。”

    内奥尔与阿尔杰战战兢兢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他们的老祖宗高米尔,一点“灰土”都没敢往里掺,一点“沙粒子”都没敢往里扬。

    魔鬼听清了来龙去脉后,问内奥尔:“你是通过那种方式,在斯托克那里寻租到的权力,是吧?”

    内奥尔跪在那里,磕着头回道:“是的,因你老人家不让同族兄弟之间收钱,我们就只能走感情这条路线了。谁的情感交流到家了,谁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一次是老天给了我个绝佳的机会,我没有让它丧失掉,没有让它白白地流走,不失时机地握住了,也就有了眼下这个显赫的地位。”

    魔鬼点点头,心想不要钱而时常不断地聚一聚,时常不断地交流一下情感,那也是相当不错的。这样,有利于兄弟之间团结,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集体。有困难的时候,大家都互相帮助一下,都互相体贴关照一下,还有什么难关度不过的呢!

    魔鬼接着问阿尔杰:“你是觉得他用这种方式对待你,感觉到了耻辱,对吧?”

    阿尔杰也磕着头,胆胆突突地回道:“是的,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把他心里羞于说出口的耻辱,转嫁到我的身上。想要我们帮他裹掉,带走他心里的痛苦与不敢面对阳光的阴影。”

    内奥尔马上给自己辩解:“亲爱的公明公正的老祖宗,你是个明白人,天地可鉴,我可没有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啊!我是这样考虑的,通过此事让他们知道,任何一样东西,都是来之不易的,得好好地去珍惜与爱护。也想给他们留下个忆苦思甜的机会,留下个值得自己一生回味的东西。另外就是,你要想得到一样东西,就得先伏低做小,卧薪尝胆,忍他人之不能忍,受他人之不能受,然后才能成就大事,才能光大门楣,才能好好地为祖上争光……”

    魔鬼听了,觉得很有理,认为内奥尔是个可塑之才,微笑着点点头。

    阿尔杰一刻也没停留地用眼睛溜着,见高米尔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毛,惊慌失措地忙为自己进行了辩解:“我的公明公正的老祖宗啊,您是个明白人。要知道,我从小是背祖训长大的,不说滚瓜烂熟地倒背如流也差不多。您也再三地强调,同族兄弟之间必须无条件地互相帮助。我从他的痛苦的表情中,从他痛苦的言词中,明显地感觉到了,那根指头是他一生的耻辱。与其在耻辱的痛苦中活着,不如把耻辱的痛苦彻底根除掉,那可是他发自内心地撕心裂肺的痛苦啊!既然他没有那个决心、狠心,把这个缠绕他许久的痛苦根除掉,那就不如由我代劳了。作为同族兄弟,我不能眼睁睁地见他生活在这般痛苦之中而坐视不理,便帮他从根本上彻底地解决了此事。我想,这也是兄弟之间深厚友情的最友好、最直接的体现。没有了这根指头,他就眼不见心为净了,完全忘掉了以前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从心里上与身体上都彻底地解脱了出来。实际上,我这是看在同族兄弟的份上,才肯出手相助的,他恼恨就恼恨吧,怨恨就怨恨吧。我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在耻辱的痛苦中张跟头啊,把他从痛苦的挣扎中拉出来,免得心力交瘁地不堪重负,到时坏了家族其他方面的大事情……”

    魔鬼听了阿尔杰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兄弟有病痛帮助解决一下,也是应当应分并理所当然的。两个孩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难决断谁是谁非,便劝道:“这事你们都是把家族利益放到最高位置,很好,我很是欣慰。你们都是站在同族兄弟的角度考虑问题,互相地帮助,很好,我很是欣慰。可就是中间产生了些误会,现在话都说开了,一切也就不存在了。在今后的生活与工作当中,你们应该抱成一团,要知道,家里不合外人欺啊……”他叫刺猬精把两个送回去,并把自己的意思,向其他孩子传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