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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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话，彭奈放在腿上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他嗯了一声，然后问：“还会回来吗？”
这座城市拥有最美的夜景，我从十八岁那年来到这里，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狼狈的离开。
我苦笑：“应该不会了。”
彭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和彭奈都沉默不语。
像是两个偶尔相遇在这个公园里的陌生人，各自看着各自的风景，各自思考着各自的人生。
最后我说：“彭奈，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医院去吧。”
他没有理我，只是垂着头，好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偶。
微风将他柔软的发丝吹起，脖子上那颗小小的红痣触目惊心。
很难想象，不久之前那时我还一边吻着那颗小小的痣一边说：“如果我早发现了这颗痣才不会被你和谢思达骗到，如果我一早发现了其实你们是一个人，铁定把你胖揍一顿。”
彼时的彭奈一点点嵌入我的灵魂深处，一边喘息一边道：“谁让你笨。”
我不高兴的推开他，“谁说我笨？你长颗美人痣了不起啊？”
彭奈冷哼：“是，有些人就算长了也成不了美人。”
我嘟嘴生闷气，他又轻轻在我耳边哄我：“成不了美人也没关系，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不起我勉强点好了，陆西施。”
现在想起从前那些，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面容清俊的男人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一如我们初见时的模样。
他的手指缩在袖子里，似乎在轻微的发着抖。
我听见他问我：“陆清晨，你爱过我吗？”
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起身站起来的动作一滞，但还是稳住身形站了直了身体。
彭奈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以为这是昭然若揭的事情，所以也从来没有和他这样简单粗暴的表白过。
我这么爱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告诉他，你爱的从来都只有林凯。”杨栗亭在幕后指挥着我，而我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永远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说你爱的人是林凯。”杨栗亭见我不按照他的指示行事，又说了一遍。
“陆小姐，你想要功亏一篑吗？想想你的家人，想想小奈。”
我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手指皮肉之中也浑然不觉。
我说：“彭奈，你别天真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林凯，我们不过一场露水姻缘，别太认真。”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感觉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而我身后的彭奈，他不置一词，就这样静静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像是个被长埋于地底的死人。
耳机里的杨栗亭说：“现在你可以走了，记住，不要回头。”
我也很想走，可是我发现自己现在根本迈不开腿。
两条腿上好像钉了钉子似的，怎么挪也挪不动。
彭奈是一个不太喜欢表达内心情绪的人，可现在我看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忽然就觉得心里一阵钝痛。
我好像上去抱抱他，给他我最大限度能给予的温暖。
可是，就在我想要朝他走去之时，我听见他说：“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他抬眉看了我一眼，脸上没太多多余的表情。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初次见面，在酒店的走廊尽头。
那时我噼里啪啦对他做了很长的自我介绍，而他只是疏离又冷淡的说：我不缺亲戚，不必了。
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那些眼泪不听使唤的往外涌，怎么挡都挡不住。
我咬了咬唇还准备说什么，就听椅子上的彭奈冷淡的说：“你走吧，待会儿天姿会来接我。”
对，慕天姿比我更能够好好的照顾他，毕竟他爱的人从头至尾都只有慕天姿一人。
我点了点头，“那么，再见。”
“再见。”
我们互相道别，虽然明知这句“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走出公园，我踏上停在路边的黑色路虎，拔掉耳机扔到一旁的杨栗亭身上，“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杨栗亭笑着说：“陆小姐，可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刚才做的很好。”
“我做的是很好，可是你知道那种亲手把自己的爱情送进坟墓里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那种明明想去拥抱他却要把他推的远远的感觉吗？杨栗亭，你他妈不是人！禽兽！”
我胡乱发泄一通，鼻涕眼泪都很没出息的往外冒。
杨栗亭抽了一张纸递给我，淡笑道：“人生本来就是有得亦有失的，你只要捉住了最重要的东西就够了。至少，你还有钱。”
说着，他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看，金额那一栏是空白的。
我嗤笑道：“杨大少可真是大方，不怕我填一个天文数字让你倾家荡产么？”
杨栗亭松了手刹，轻踩油门，“只要你填的出，我自然都会认账。我喜欢等价交换，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可是，我并不稀罕你这些臭钱。
我将手中的撕票撕得粉碎，然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那些纸屑被风一吹，立马四散开去，就好像我和彭奈的爱情，一旦撕碎，就再也没有粘回来的可能了。
……
我决定离开H城，先回老家去整理一下心情，然后再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我约张富贵出来吃饭，正式向他递交了辞职信。
本来想请他老人家吃顿好的，谁知他点名要吃爱情麻辣烫。
我举起啤酒杯说：“张头，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那年要不是我突然横穿马路你也不会撞到我，说起来我真是对不住你。”
张富贵端起酒杯和我的碰了一下，豪情万丈的一饮而尽。
“哪里的话，要不是你帮忙，我这地瓜网估计早就消失了，我八成现在也回老家种地瓜去了。”
他把头凑近了一些，朝我招了招手说：“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准备嫁给彭奈当阔太太了？”
我心里酸涩，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您这么八卦，难怪要做八卦节目。”
听了我的话，彭奈放在腿上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他嗯了一声，然后问：“还会回来吗？”
这座城市拥有最美的夜景，我从十八岁那年来到这里，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狼狈的离开。
我苦笑：“应该不会了。”
彭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和彭奈都沉默不语。
像是两个偶尔相遇在这个公园里的陌生人，各自看着各自的风景，各自思考着各自的人生。
最后我说：“彭奈，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医院去吧。”
他没有理我，只是垂着头，好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偶。
微风将他柔软的发丝吹起，脖子上那颗小小的红痣触目惊心。
很难想象，不久之前那时我还一边吻着那颗小小的痣一边说：“如果我早发现了这颗痣才不会被你和谢思达骗到，如果我一早发现了其实你们是一个人，铁定把你胖揍一顿。”
彼时的彭奈一点点嵌入我的灵魂深处，一边喘息一边道：“谁让你笨。”
我不高兴的推开他，“谁说我笨？你长颗美人痣了不起啊？”
彭奈冷哼：“是，有些人就算长了也成不了美人。”
我嘟嘴生闷气，他又轻轻在我耳边哄我：“成不了美人也没关系，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不起我勉强点好了，陆西施。”
现在想起从前那些，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面容清俊的男人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一如我们初见时的模样。
他的手指缩在袖子里，似乎在轻微的发着抖。
我听见他问我：“陆清晨，你爱过我吗？”
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起身站起来的动作一滞，但还是稳住身形站了直了身体。
彭奈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以为这是昭然若揭的事情，所以也从来没有和他这样简单粗暴的表白过。
我这么爱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告诉他，你爱的从来都只有林凯。”杨栗亭在幕后指挥着我，而我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永远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说你爱的人是林凯。”杨栗亭见我不按照他的指示行事，又说了一遍。
“陆小姐，你想要功亏一篑吗？想想你的家人，想想小奈。”
我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手指皮肉之中也浑然不觉。
我说：“彭奈，你别天真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林凯，我们不过一场露水姻缘，别太认真。”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感觉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而我身后的彭奈，他不置一词，就这样静静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像是个被长埋于地底的死人。
耳机里的杨栗亭说：“现在你可以走了，记住，不要回头。”
我也很想走，可是我发现自己现在根本迈不开腿。
两条腿上好像钉了钉子似的，怎么挪也挪不动。
彭奈是一个不太喜欢表达内心情绪的人，可现在我看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忽然就觉得心里一阵钝痛。
我好像上去抱抱他，给他我最大限度能给予的温暖。
可是，就在我想要朝他走去之时，我听见他说：“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他抬眉看了我一眼，脸上没太多多余的表情。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初次见面，在酒店的走廊尽头。
那时我噼里啪啦对他做了很长的自我介绍，而他只是疏离又冷淡的说：我不缺亲戚，不必了。
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那些眼泪不听使唤的往外涌，怎么挡都挡不住。
我咬了咬唇还准备说什么，就听椅子上的彭奈冷淡的说：“你走吧，待会儿天姿会来接我。”
对，慕天姿比我更能够好好的照顾他，毕竟他爱的人从头至尾都只有慕天姿一人。
我点了点头，“那么，再见。”
“再见。”
我们互相道别，虽然明知这句“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走出公园，我踏上停在路边的黑色路虎，拔掉耳机扔到一旁的杨栗亭身上，“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杨栗亭笑着说：“陆小姐，可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刚才做的很好。”
“我做的是很好，可是你知道那种亲手把自己的爱情送进坟墓里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那种明明想去拥抱他却要把他推的远远的感觉吗？杨栗亭，你他妈不是人！禽兽！”
我胡乱发泄一通，鼻涕眼泪都很没出息的往外冒。
杨栗亭抽了一张纸递给我，淡笑道：“人生本来就是有得亦有失的，你只要捉住了最重要的东西就够了。至少，你还有钱。”
说着，他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看，金额那一栏是空白的。
我嗤笑道：“杨大少可真是大方，不怕我填一个天文数字让你倾家荡产么？”
杨栗亭松了手刹，轻踩油门，“只要你填的出，我自然都会认账。我喜欢等价交换，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可是，我并不稀罕你这些臭钱。
我将手中的撕票撕得粉碎，然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那些纸屑被风一吹，立马四散开去，就好像我和彭奈的爱情，一旦撕碎，就再也没有粘回来的可能了。
……
我决定离开H城，先回老家去整理一下心情，然后再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我约张富贵出来吃饭，正式向他递交了辞职信。
本来想请他老人家吃顿好的，谁知他点名要吃爱情麻辣烫。
我举起啤酒杯说：“张头，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那年要不是我突然横穿马路你也不会撞到我，说起来我真是对不住你。”
张富贵端起酒杯和我的碰了一下，豪情万丈的一饮而尽。
“哪里的话，要不是你帮忙，我这地瓜网估计早就消失了，我八成现在也回老家种地瓜去了。”
他把头凑近了一些，朝我招了招手说：“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准备嫁给彭奈当阔太太了？”
我心里酸涩，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您这么八卦，难怪要做八卦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