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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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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一定是感冒还没有痊愈,否则为什么此刻会觉得浑身无力两眼发花呢?

    金睿景一带我走出那幢房子,我就蹲下身子来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照在路边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树叶上,留下一片斑驳的树影。

    我觉得自己很活该,现在的局面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当初要离开他的是我,后来因为他再次出现产生动摇的是我,而后抛弃他伤害他的还是我,这样卑劣的我有什么资格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伤心难过?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钱雅蜜年轻漂亮,身家也和彭奈相衬,彭奈和她在一起,比和我这个贫穷的大龄剩女在一起好得多。

    可是,我还是觉得难过。

    我也想站在他的身侧,伴在他的左右,可惜,这样的愿望现在看来真是奢望。

    我放声大哭,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婴儿。金睿景默默站在我的身后,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呼吸也变得困难,眼前一黑险些就栽倒在地。

    金睿景忙蹲下身扶住我,他叹了口气轻声说:“回家吧。”

    我靠在他身上,脱力的点了点头。

    回家后,金睿景倚在门框上问我:“你确定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我摇了摇头,脱力的将自己摔在沙发里。

    “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钱雅蜜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

    金睿景没接话,也没走,而是自顾自走进厨房打了一壶水放到炉子上烧了起来。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样。

    其实我这一哭哭的很没道理,一来我和彭奈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要和谁在一起和谁生孩子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二来是我率先放开他的手,他怎么做我都没有立场难过。

    几分钟后,金睿景用玻璃杯倒了刚烧开的水搁在茶几上,又拧了热毛巾递给我擦脸,最后沉默的走了出去。

    在他关门的一刹那,我分明听见了他轻微的叹息声。

    伴随着这声叹息,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哭到了虚脱,人自然又倦又困,很快睡了过去。

    醒来时阳台外天色已暗下,我用手抹了把脸坐起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于是拉开电视柜从里面捞出了一碗泡面。

    从前和彭奈呆在一起时他总是嫌弃我吃这种难消化还不好吃的垃圾食品,离开他后,我的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口味的泡面,再也没有人会阻止我了。

    我蹲在茶几前吃面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我爸。

    我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和我爸打哈哈:“哎呀,老陆你咋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呀?是不是张女士又欺负你了?等我放假回来替您收拾她。”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预期中我爸欢快的声音,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晨晨,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工作,但是,你有空还是回一趟老家吧,你妈妈她……”

    我直觉不好,忙问:“我妈她怎么了?”

    我爸叹了口气说:“她打麻将打的时间太长,从麻将桌上栽了下去,晕倒送去医院,查出来得了癌症。”

    癌症?这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我妈她那么活泼好动一老太太,怎么会得了癌症呢?

    挂了我爸电话后,我直接在网上订了最快的机票,然后背上包就往门外冲。

    刚打开家门我就看见了抱着一个外带全家桶站在门外的金睿景,他看我这副样子不由啧舌:“陆记者,你隔着门都能闻到香气吗?我还没敲门你就开了。喏,拿去,你的晚饭。”

    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全家桶,扯着金睿景的衣服说:“金老板,我要请假回老家。”

    金睿景估计发现我神色不对劲了,问道:“怎么回事?”

    我简单的和他把事情说了一下,他搁下全家桶一面往门外走一面说:“你等等,我上去拿车钥匙,马上送你去机场。”

    路上,我一直拿手机查询我妈得的这个病的具体情况,因为太害怕,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颤。

    我妈她平时那么强悍,打我和我爸一只手就能搞定,拿着拖鞋追着我满屋子跑,跳起广场舞更是比谁都有精气神,她那样强大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金睿景把我在航站楼门口放下,我下车之前他拉住了我的胳膊。

    “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乱成麻的心似乎松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拉开车门朝大厅奔去。

    还记得我爷爷当时得的是喉癌,我为了参加林凯和陈心悦的婚礼连他老人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这些年我虽然和谁都没提起过,但是我真的很后悔,后悔不能陪爷爷走最后一程。

    老家没有机场,飞机在省城H城降落,出了机场我就马不停蹄往火车站奔。这么一折腾,抵达老家火车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走出火车站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一晚上没吃东西,肚子饿的厉害,但此刻我已经顾不得太多,急忙打车往医院赶。

    这一路上我都很害怕,害怕我会和上一次一样,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回来。

    幸好,幸好老天爷不是每一次都对我那样残忍。

    我走进病房时,我妈正在半靠在病床上吃葡萄,而我爸正在一旁用手接我妈吐出来的葡萄皮,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妈!”

    我走进屋,三岁孩子似的扑进妈妈的怀里,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鼻子里酸酸的。

    “老陆,你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让你别告诉女儿吗?你这不是耽误她工作吗?你过来,老娘今天把你耳朵拧下来。”

    我妈怒气冲冲的指向我爸,显然已经没了平日的中气十足,但架势还在。

    我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挲着,手背上的针孔触目惊心。

    我说:“这种事情您还想瞒着我?工作重要还是您重要?您自己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赖我爸,有您这样当妈当老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