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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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带来了华锦，要退出去的时候，却被楚昭然叫住了，指着一旁的小火炉，让她烧水烹茶。夏凝只得跪坐到小火炉旁边，听他们二人说话。
“听说华姑娘十分有望选为太子妃？”楚昭然一贯不喜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华锦准备了许久的说辞一下子就被他打乱了，吱唔了一下，才低头说道：“并不敢这样说，只是，家父有此意罢了。”
楚昭然道：“那你想要本帅怎么帮你？”
华锦又愣了一下，抬头望一眼那冷峻的面容，旋即低眉：“我，小女子能不能在侯爷这里呆到选完太子妃？”
楚昭然轻笑一声：“本帅平乱已毕，不日就要回京，难道本帅进京之前，太子妃就能选得了？”
当然不是，是你一时半刻还回不了京！华锦心中这样想，却不能这样说，只道：“那便劳烦侯爷一路带着小女子，一同回京。”
“华姑娘如此，就不怕清誉受损么？”
华锦知道，若是自己说不怕，这位楚侯爷一定会以为自己有意赖上他，便答道：“身为女子，又怎能不怕？只是，我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求侯爷救我一救！”说着就噗通跪倒在地。
夏凝大吃一惊，立刻看向楚昭然，楚昭然却似浑不在意，扭头提醒她：“水开了。”
夏凝忙提了水壶下来冲茶，听那边楚昭然说道：“华姑娘这话言重了，太子妃何等荣耀，怎么你说起来像是火坑似的？”
华锦低泣出声：“小女子自知鄙陋，不堪胜任，只是敌不过父母之命……”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楚昭然接过夏凝奉来的茶，听见她哭，忽然没了耐心，直接问道。
华锦想了想，又低声说：“侯爷若肯收留，小女子虽是闺阁女子，身无本事、无以为报，但于京中情势却略知一二，尽可禀报侯爷知闻。”
“你的意思是，京中之事，还有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不敢，只是侯爷是做大事的人，与小女子的关注点不同，小女子或可查缺补漏，也未可知。”
楚昭然听见“做大事”这三个字，不由挑了挑眉，却只当听不出弦外之音，直接说道：“那倒不必了。你先前送了机要讯息过来，本帅还未曾报答，这样吧，你可以留在军中，与我们一同入京。但须得改名换姓，到京后，也不能说是我把你带回去的。你若敢阳奉阴违，想些什么法子来设套给本帅，那你就等着当太子妃吧。”
华锦惊了一惊，立刻道：“侯爷放心，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平豫去给她找两套衣服，让她与你一起住。”
夏凝应了一声“是”，上前扶起华锦告退，牵着她的手回了自己房中，才轻呼一口气：“真是不容易啊。”
华锦眼眶微红，拉着她的手道：“多谢姐姐，我知道一定是你在侯爷那里进言，不然侯爷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
“我也没什么功劳，侯爷的为人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别人说了哪里有用？不过侯爷一向恩怨分明，你这次确实帮了大忙，他庇护你一段时日也是应该的。”
说完这些，夏凝找李晋要了两套亲卫衣裳，回来与华锦改过，又清洗干净，之后就让华锦也换上了，并让华锦化名吴辰，还教她在脸上涂些黄粉，遮盖少女白玉无瑕的肤色。
饶是如此，等刘晅从洛阳回来，一眼见到华锦的时候，还是惊艳的呆住了。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难道你之前没见过华，吴家妹子吗？”夏凝打趣刘晅道。
刘晅那日与楚昭然一起进了郑州城，也被真正的对战惊得有些失魂，所以并没旁听楚昭然与陈敖议事，也就没见着华锦，后来他就随楚昭然出征了，所以这倒是第一回见到这位美人。
华锦看着刘晅笑意盈盈：“听说刘公子此番以一人之力说服吴英杰投降，侯爷要给你报大功呢！”
“哪里哪里。侯爷先打怕了他们，我再去吓唬吓唬而已，哪称得上一人之力。”刘晅憨笑几声，“再说此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功过相抵呢！”
华锦不明白，夏凝就把刘晅是宗室的身份说了，华锦听说以后，反倒又仔细打量刘晅一番，然后才想起来此人是谁。他就是那个后来跟在太子身边，劝太子向皇上引荐赵友星、为皇上进仙丹的那个宗室子！
原来他是楚昭然的人！可是这人后来去哪里了呢？她怎么没印象？
刘晅被她这样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得颇不自在，便借故说身上都是灰尘，要回去沐浴更衣，与两人作别走了。
“锦儿，你怎么了？你以前认识刘晅吗？”夏凝也看出华锦不对，遂问道。
华锦摇摇头：“不认识，我只是听说也是宗室中人，一时有些害怕而已。”
夏凝可不觉得她是害怕，但她不说，也不好多问，只与她继续守着茶炉子，以备楚昭然要喝茶。
洛阳还要暂时留给陈敖镇守，楚昭然等刘晅回来，得知那里大概状况之后，先委任了郑州兵马指挥使，继续留原郑州驻军守城，然后就带着三千神威军和一应俘虏返回了开封。
等他们到开封安顿下来，朝中旨意也到了，除了准奏楚昭然关于陈敖接任河南总兵和其余封赏的要求之外，还令楚昭然派人押送吴英杰等俘虏上京问罪，至于楚昭然自己，则被派了另一桩差事。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把吴英杰等人先押送上京斩首吧？”刘晅皱眉问道。
康梓年却说：“他要想让乱民都不安生继续造反，他就斩！这是把侯爷当什么了？不想奖赏您，竟然派您去查案子！哈哈，滑天下之大稽，那些巡按御史是干什么吃的？”
楚昭然看着圣旨却很平静：“此案涉及南京兵部尚书、守备太监、兴安伯，也不是随便派一个御史去就能查清的。何况还有督赋税的名头呢。”
“那也不是侯爷您该管的事啊！”康梓年愤然道。
楚昭然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上有所命，我还能抗旨不成？”说到这里，他又问刘晅，“恒曜，你是押送吴英杰等人上京面圣，还是与我去南京？”
刘晅心中有些犹疑，面上却说：“但依侯爷之命。”
楚昭然点点头，先吩咐康梓年：“你叫周许率一千人押送吴英杰等人进京。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早就呈了折子上去，皇上若是非得杀了吴英杰才能出那一口气，我也拦不住。”
夏凝带来了华锦，要退出去的时候，却被楚昭然叫住了，指着一旁的小火炉，让她烧水烹茶。夏凝只得跪坐到小火炉旁边，听他们二人说话。
“听说华姑娘十分有望选为太子妃？”楚昭然一贯不喜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华锦准备了许久的说辞一下子就被他打乱了，吱唔了一下，才低头说道：“并不敢这样说，只是，家父有此意罢了。”
楚昭然道：“那你想要本帅怎么帮你？”
华锦又愣了一下，抬头望一眼那冷峻的面容，旋即低眉：“我，小女子能不能在侯爷这里呆到选完太子妃？”
楚昭然轻笑一声：“本帅平乱已毕，不日就要回京，难道本帅进京之前，太子妃就能选得了？”
当然不是，是你一时半刻还回不了京！华锦心中这样想，却不能这样说，只道：“那便劳烦侯爷一路带着小女子，一同回京。”
“华姑娘如此，就不怕清誉受损么？”
华锦知道，若是自己说不怕，这位楚侯爷一定会以为自己有意赖上他，便答道：“身为女子，又怎能不怕？只是，我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求侯爷救我一救！”说着就噗通跪倒在地。
夏凝大吃一惊，立刻看向楚昭然，楚昭然却似浑不在意，扭头提醒她：“水开了。”
夏凝忙提了水壶下来冲茶，听那边楚昭然说道：“华姑娘这话言重了，太子妃何等荣耀，怎么你说起来像是火坑似的？”
华锦低泣出声：“小女子自知鄙陋，不堪胜任，只是敌不过父母之命……”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楚昭然接过夏凝奉来的茶，听见她哭，忽然没了耐心，直接问道。
华锦想了想，又低声说：“侯爷若肯收留，小女子虽是闺阁女子，身无本事、无以为报，但于京中情势却略知一二，尽可禀报侯爷知闻。”
“你的意思是，京中之事，还有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不敢，只是侯爷是做大事的人，与小女子的关注点不同，小女子或可查缺补漏，也未可知。”
楚昭然听见“做大事”这三个字，不由挑了挑眉，却只当听不出弦外之音，直接说道：“那倒不必了。你先前送了机要讯息过来，本帅还未曾报答，这样吧，你可以留在军中，与我们一同入京。但须得改名换姓，到京后，也不能说是我把你带回去的。你若敢阳奉阴违，想些什么法子来设套给本帅，那你就等着当太子妃吧。”
华锦惊了一惊，立刻道：“侯爷放心，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平豫去给她找两套衣服，让她与你一起住。”
夏凝应了一声“是”，上前扶起华锦告退，牵着她的手回了自己房中，才轻呼一口气：“真是不容易啊。”
华锦眼眶微红，拉着她的手道：“多谢姐姐，我知道一定是你在侯爷那里进言，不然侯爷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
“我也没什么功劳，侯爷的为人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别人说了哪里有用？不过侯爷一向恩怨分明，你这次确实帮了大忙，他庇护你一段时日也是应该的。”
说完这些，夏凝找李晋要了两套亲卫衣裳，回来与华锦改过，又清洗干净，之后就让华锦也换上了，并让华锦化名吴辰，还教她在脸上涂些黄粉，遮盖少女白玉无瑕的肤色。
饶是如此，等刘晅从洛阳回来，一眼见到华锦的时候，还是惊艳的呆住了。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难道你之前没见过华，吴家妹子吗？”夏凝打趣刘晅道。
刘晅那日与楚昭然一起进了郑州城，也被真正的对战惊得有些失魂，所以并没旁听楚昭然与陈敖议事，也就没见着华锦，后来他就随楚昭然出征了，所以这倒是第一回见到这位美人。
华锦看着刘晅笑意盈盈：“听说刘公子此番以一人之力说服吴英杰投降，侯爷要给你报大功呢！”
“哪里哪里。侯爷先打怕了他们，我再去吓唬吓唬而已，哪称得上一人之力。”刘晅憨笑几声，“再说此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功过相抵呢！”
华锦不明白，夏凝就把刘晅是宗室的身份说了，华锦听说以后，反倒又仔细打量刘晅一番，然后才想起来此人是谁。他就是那个后来跟在太子身边，劝太子向皇上引荐赵友星、为皇上进仙丹的那个宗室子！
原来他是楚昭然的人！可是这人后来去哪里了呢？她怎么没印象？
刘晅被她这样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得颇不自在，便借故说身上都是灰尘，要回去沐浴更衣，与两人作别走了。
“锦儿，你怎么了？你以前认识刘晅吗？”夏凝也看出华锦不对，遂问道。
华锦摇摇头：“不认识，我只是听说也是宗室中人，一时有些害怕而已。”
夏凝可不觉得她是害怕，但她不说，也不好多问，只与她继续守着茶炉子，以备楚昭然要喝茶。
洛阳还要暂时留给陈敖镇守，楚昭然等刘晅回来，得知那里大概状况之后，先委任了郑州兵马指挥使，继续留原郑州驻军守城，然后就带着三千神威军和一应俘虏返回了开封。
等他们到开封安顿下来，朝中旨意也到了，除了准奏楚昭然关于陈敖接任河南总兵和其余封赏的要求之外，还令楚昭然派人押送吴英杰等俘虏上京问罪，至于楚昭然自己，则被派了另一桩差事。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把吴英杰等人先押送上京斩首吧？”刘晅皱眉问道。
康梓年却说：“他要想让乱民都不安生继续造反，他就斩！这是把侯爷当什么了？不想奖赏您，竟然派您去查案子！哈哈，滑天下之大稽，那些巡按御史是干什么吃的？”
楚昭然看着圣旨却很平静：“此案涉及南京兵部尚书、守备太监、兴安伯，也不是随便派一个御史去就能查清的。何况还有督赋税的名头呢。”
“那也不是侯爷您该管的事啊！”康梓年愤然道。
楚昭然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上有所命，我还能抗旨不成？”说到这里，他又问刘晅，“恒曜，你是押送吴英杰等人上京面圣，还是与我去南京？”
刘晅心中有些犹疑，面上却说：“但依侯爷之命。”
楚昭然点点头，先吩咐康梓年：“你叫周许率一千人押送吴英杰等人进京。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早就呈了折子上去，皇上若是非得杀了吴英杰才能出那一口气，我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