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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她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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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照进了屋里,一向惜睡觉时间如金的顾青莲却一改睡懒觉的习惯,竟然比下人们都起的早,实在做了一回“太阳打西边升起”的事来。

    “馨儿!馨儿!”顾青莲自己动手梳洗完后,来到芳馨的房间,推搡着她,催她起床。

    “嗯……”还在睡梦中的芳馨被吵醒,悻悻的睁开双眼,被暮然出现在眼前的脸吓了一跳。

    “少夫人,怎么是您!”

    顾青莲顺势将她一把拉起,一股脑的把衣服往她的身上一塞,“快!起床!”

    她今天也实实在在过了一把野蛮叫人起床的瘾,心里着实满足。看着依旧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呆坐在床上的芳馨,上前拽胳膊拽腿,一顿折腾,将所有的衣服都套在了她的身上。

    “哈哈哈,馨儿你也有今天!哈哈……”心中真是有点大快人心的快感!

    芳馨显然对她的一通胡乱穿衣的做法有些气恼,有点不悦的抱怨道:“少夫人,奴婢可不是这样服侍您穿衣的呀!”

    “好了,馨儿,快起来吧!咱们去摘莲子!”顾青莲对芳馨的不满不以为是,一脸笑靥,嘴角勾起微微上扬的弧度,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芳馨受的罪都不干她的事,谁让她今天心情好呐!

    “少夫人?这么早?去摘什么莲子啊?”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的芳馨,慢慢咀嚼这几句话,才弄懂顾青莲这一大早催她起床的原因。但是却对“摘莲子”的话莫名其妙起来,她费劲的强睁大眼睛向窗外望去。天啊,天才刚透亮!这一大早的,她的主子又是发的哪门子疯啊,要去摘莲子!

    “快点啊!”见芳馨依然一动不动的坐着,顾青莲有些耐不住性子,猛力的拉她站了起来。

    用力过猛,芳馨险些扑倒在地上,好在顾青莲手快,又扶了她一把,她才免遭皮肉之痛。

    这下,一个激灵,芳馨才全然清醒过来。而后便被迫不及待的顾青莲一把拉住,牵着她就朝花园的小池塘边走去。

    虽然顾青莲的脚上还有些隐痛,走路基本无大碍了。

    “夫人,摘什么莲做什么呀?”芳馨一边被牵着,一边一头雾水的问着。

    “取莲心!”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来到了池塘边,水里满满的都是莲叶,还有开的点点的粉红淡雅的莲花。

    “可是,我们要怎么摘啊?”没有小船,莲蓬都在水中央,芳馨为难的说道。

    “那儿,我们去那儿摘!”顾青莲环顾四周,有块大石头向水中凸着,它的周围布满了莲蓬。她指着石头,不等芳馨回话,便独自快步走了过去。

    刚平稳了气息的芳馨抬头向顾青莲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好多莲蓬,看起来也挺好摘的。看着一溜烟过去的顾青莲,反应慢半拍的芳馨加紧脚步,“少夫人,等等我!”她可害怕顾青莲要是一个不稳掉入水里,麻烦可就大了。

    “一个,两个……”顾青莲用力的将莲蓬一个个折断转手递给芳馨。

    不一会,近处的莲蓬都囊如了芳馨的怀中,顾青莲全力把身体尽量的往外靠,可无奈还是有点远,她的指尖只微微够到了莲蓬的边缘。

    “夫人,这些差不多够了吧。”看到顾青莲这般辛苦,大半个身子都已探了出去,她们俩都不会游水,这大清早的,也没个人能来救,万一掉了进去可怎么是好啊,芳馨苦劝道:“夫人,还是算了吧!您要是觉得不够,呆会,我找几个人来在摘一些总可以了吧!”

    “在摘这一个!我还真不信,摘不到你!”无奈顾青莲已锁定目标,一副今天摘不到誓不摆休的样,任凭芳馨怎么劝,也是徒劳。

    “你们在做什么?”忽然背后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

    “啊!”顾青莲一时被吓着了,急转头想要看清是谁,不料脚下一滑,手乱挥着似抓到了什么却没有抓牢,尖叫了一声,便扑通掉入了水里。

    紧接着,又是“啊!”的一声,芳馨大张着嘴惊愕的看着在水里挣扎的顾青莲,一时惊慌不知所措。

    一个身影跳入了水中,等芳馨缓过神来,顾青莲已被救起。

    “喂!醒醒!”沈从嘉用力拍打着顾青莲的脸,试图拉回她的意识。

    “噗”的一声,从顾青莲嘴里猛喷出一口水,随后猛烈的咳嗽着,待她微微睁开眼时,一张英俊而熟悉的脸孔映入了她的眼中。

    “莲蓬……我摘的……”虽然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嘴里依旧念着莲蓬。

    “在这!”芳馨连忙将莲蓬递到她的手中。

    顾青莲手碰到莲蓬,表情似安心了许多。随即昏了过去。

    “你们摘它做什么?”沈从嘉冷冽的眼神瞥向芳馨,芳馨连忙摇了摇头。

    顾青莲只觉得身子在半空中飘来飘去,随后陷入了一堆松软中。

    当她再次清醒时已是午后,她努力动了动身子,感觉头还有点晕,想起自己清晨掉入了水中,大概是有点缺氧的缘故吧!她使劲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浮现的是芳馨的面孔。

    “少夫人,您醒了。可担心死奴婢了。”看到顾青莲从昏睡中醒来,芳馨高兴的眼中闪着泪花。

    顾青莲努力撑起上半身,芳馨一把将她扶起,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已大亮,“馨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少夫人,现在已午时了。”

    原来已昏睡了足足六七个时辰了。

    “清晨,是谁救了我?”

    “是大少爷呀,怎么,少夫人您不记得了?”

    是他!

    顾青莲只记得沈从嘉的脸恍惚出现在她的眼前过,她还以为在做梦。听到是他救了自己,奇怪的是心中竟没有任何感觉,只简单的“哦”了一声,感觉头还是有点晕就躺下了。

    芳馨呆愣的看着一脸平静的顾青莲。好歹大少爷也是冒险救的,您就算没有感激涕零,总也该有些感动吧。就连她这个事外之人,都对沈从嘉满心感激的,您这个被救之人却一脸无谓,还真是铁石心肠!

    “唉!”芳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暗道,如此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又能奋不顾身为您拼命的夫君,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之前不还如胶似漆的,最近不知又为了什么,相互冷落。看到早晨沈从嘉紧张,担忧的神色,芳馨知道他不是没有把顾青莲放在心上,看来冷战的根源还是出在她主子的身上。

    “少夫人,少爷为了救您全身都湿透了,又在冷风中走了好一段路,会不会…受风寒…?”芳馨故意把最后一句说的极慢。

    她真希望顾青莲能主动多关心一下沈从嘉。

    “吩咐翠儿熬一碗姜汤,待少爷下朝后端过去吧。”顾青莲平静的看着榻顶,淡淡的说道。

    芳馨见她并无所动,咬了咬嘴唇,迟疑道:“夫人,其实少爷对您也是极好的……”说到此时,顾青莲转脸直直的看着芳馨,芳馨怔了怔,她也是水晶心肝般的人,旋即明白顾青莲的意思是不想在听下去了。芳馨有点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苦劝道:“您何苦跟少爷置气!奴婢说句心里话,论相貌,论武力才学,少爷那都是出类拔萃的。依奴婢这些日子看,少爷极把您放在心上,您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顾青莲心头一震,芳馨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句句落在她的心坎上,可是她也有她的软弱,低沉着声音道:“有些事,你不懂!”

    芳馨看着顾青莲的脸色,知道她已经被说动了,继续柔声苦劝道:“奴婢其他的可能不懂,但有一件奴婢却是看的真真的。”

    “什么?”

    “就是您对少爷的心啊!”芳馨笑道。

    什么?顾青莲听得一呆,正眼去看芳馨,只见她也直直看着自己,连连点着头。

    我的心?她的意思是,我爱上了沈从嘉?

    不可能!顾青莲轻笑了一声。

    芳馨看顾青莲不肯承认,笑道:“所谓‘旁观者清’,少夫人,您可是一直都把少爷放在心上的。您对他的情虽不直接,但那份真奴婢看的真切。少爷虽是睿智,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不比咱们女儿家感情细腻。您对他的爱隐藏的这么深,他怎么能知晓哪?其实少爷也是重情之人,奴婢斗胆一句,少爷他…亦是钟情之人。只是自古以来,别说是王公贵胄,即使是寻常人家不也是三妻四妾的,少爷也是无奈。”

    芳馨见顾青莲神色变幻,不敢耽搁,紧接着说:“奴婢知道,夫人您一直都渴望少爷只对您一人钟情。可是这要是无可奈何之事,您还是开看些吧……虽说有几房妾室,可依奴婢看,少爷他也是极度宠溺您的,倒是您……”

    顾青莲听了这番言语有些吃惊,拿眼睛去挑了下芳馨,见她一双点漆般的眸子沉静如深湖,竟像个过来人一般,无论怎样她的心里话还是被一语中的,感觉被看穿了,又辩驳不出什么来,只掩饰着露出一抹不屑的轻笑。

    芳馨知她已经被说通了,不过是心里不服气,便笑道:“少夫人,你也别怪奴婢多嘴。说一句不当说的,上了心就是上了心,有什么可掩饰的,说出来便是,夫人您如此聪明,怎么奴婢都懂的道理,您却不懂呢?”

    也不知为何,顾青莲自觉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涌动,她转开头去,目光转向窗外那两棵高高的桃树,徐徐凉风透过窗户拂在她的脸上,只觉得凉快适意——她真的该向他敞开心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