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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命运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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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只有一章,星际2结束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知道除了星际以外还有什么东西有意义了。

    在雷诺因为沈锋的问题而陷入思考时,一大片阴影打断了他。这片影子正在穿过他,长到不仅盖住了他自己的影子也盖住了他周边的区域,他还听到了前所未闻的,类似音乐的轰鸣声在天空回响。没有浪费时间去看发生了什么,他和沈锋跳向一边,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滚动起来,并把一只手伸向他的手枪。

    最终他停下来,撞上并依靠在一个可能是蒸汽喷口的石脊上,拔出他的枪,拍掉他滚动时身上沾的灰探出半个脸看向影子的来源。

    他看到的东西让他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他曾经见过星灵的舰船,在玛·萨拉和塔桑尼斯上。但从没有亲眼,而且以靠的这么近几乎能碰到的距离观察它。

    他的第一反应是它更像一座艺术品而不是战舰,一座由黄金色螺旋,线圈,尖端组成的美丽雕塑。接下来他想到有着优雅翅膀的飞蛾与蝴蝶,盘旋了一阵,短粗的身体——但是他迅速纠正了这个思考,因为它比起一只蝴蝶更像一只黄蜂,它的翅膀更有棱角,它的身体层次分明呈流线型。它浑然一体,优雅,快速。他所听到的轰鸣声肯定就是它的引擎了,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飞船静静的着陆了,闪电沿着它的翅膀和身体闪耀。接着电光变弱了,引擎慢慢减弱下去。这艘船停靠下来。

    雷诺转过身来,刚刚在石脊上撞伤的背部使他萎缩了一下,他慢慢站起来,手枪仍然在他手中。当他再看时,飞船开始连续展开,一个椭圆形的洞出现在其一侧,从中伸出了一些平滑斜面直到地面上。一个身影从洞口的虹膜中出现,其轮廓从飞船中散发着光芒。接着这个身影走下了楼梯,后面还跟着其他的。

    星灵登陆了。

    最初登陆得一些人很明显是战士,他们穿着战斗装甲,雷诺猜到,但是比起他自己的装甲制式的喷涂,他们的更像是自然的勾勒。星灵非常高,几乎有7英尺。相比起那些该死的虫子,他们被光滑的嵌段外壳所保护,这些外壳完美的互相叠合着,使其滑动起来非常容易,使得其非常灵活和既有保护性。一部分盔甲在胸口展开,高高跃过肩膀两侧,在背后落下,就像是翅膀。一丝亮光深埋在他们胸口中心,就在那些翅膀的下面,雷诺拿不准这些光有什么功能或者仅仅是装饰或者两者都有。星灵没有戴头盔,他们的装甲背后有一个高领子保护着脖子的两侧和背面,能让喉咙自由的移动,它们长长的,消瘦的头部上有很多保护金属,有着粗糙的灰色皮肤的没有什么特色的脸上有一对发光的黄色眼球。他们没有嘴也没有鼻子,雷诺无聊的琢磨着它们怎么呼吸怎么讲话。他虽然没有看到任何步枪或者火炮,但是每个战士的前臂被厚厚的腕甲隐藏着,装甲的光芒从前臂中发出而不是从手中。每个腕甲的后面都有一个凸起带着发光圆顶的部件,他猜测和沈锋认识的黑暗圣堂武士手中的镰刀型光刃一样,那是一个完整的发射器。

    这些战士在楼梯周围呈半圆形散开,最后一个人出现在出口并开始降下。如果其他人是士兵,那么他肯定是他们的指挥官。比起其他人,他的盔甲更简单精致,腕甲小而优雅,在上面也没有武器似的凸起,肩衬更宽,胸甲被一个重型护肩,一个中心带有发亮宝石的十字型厚带子,一个嵌合的宽带子所取代。这些盔甲如白金般闪耀,并发出金色的光芒。他穿着一件开敞式的长袍,腰上系着充满符号的腰带。它们都由某种带着暗蓝色微光的丝绸制成,但是就像是能感光一样,它们在蓝色,金色,绿色间不断的变幻。指挥官的眼睛是蓝色的,就像是一团烈火一样的鲜明蓝色,雷诺发现自己无法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

    就在神组首领落到地面,踩进厚厚的灰尘中时,雷诺突然灵光一闪,他认出了他。他见过这名神族人一次,在休伯立安号的银幕上。那时他们在玛·萨拉星球上,星灵在他们把所有人送走后净化星球以前告知了他们的存在。这个人是执政官塔萨达,高阶圣堂武士,星灵的最高指挥官之一。

    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想起了他们之前见过,尽管他们保持了一定距离,但这还是让雷诺怒不可赦。这个就在一天前刚刚摧毁了杜克的舰队,杀死了杜克的士兵的外星人(虽然他们现在是敌人),几个月前他还叫他为盟友!雷诺的怒火在他胸中燃烧,他恨不得冲上去痛打星灵执行官一顿。但还好,他的双脚拒绝合作。

    他之前见过这名星灵领袖,这没错。他也侦查过星灵人,他们的战士,他们管他叫领袖—在塔桑尼斯的时候。但只是在很远的一段距离上,或者在激战中。那时他很忙,心烦意乱,没法认真地确认他们的存在。现在不存在那些问题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那些高高的,骄傲的,优雅的外星人,雷诺意识到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意识到的感觉。

    敬畏。

    异虫恐怖,令人毛骨悚然,能把一个最勇敢的人吓得屁滚尿流。但是他们不同。他们是超乎之上的什么东西,他并不怕星灵,或许至少不是完全害怕。他恐惧,仅仅是因为他们比他人多。过去的苦难使雷诺学会了自信,相信自己和自己的能力能让他活下去。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一个优秀的追踪者,一个不错的指挥官。他知道他在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中他能带领大家取得胜利。但是面对这些外星人,他就像一个抓着妈妈裙子的孩子。第一次他从他的骨子里感觉到了,这些外星人来自不同星球,不同的种族,有着不同的文化。比起他来他们十分古老。人类在星灵面前就像一帮没什么希望的孩子。

    他站在那,不知是该逃走还是该躲起来,雷诺看到执行官的头转了过来,那双蓝色的眼睛正在寻找着什么。紧接着那双眼睛盯住了他,他现在知道飞蛾被钉子钉成标本是什么感觉了。塔萨达的目光穿透了他,把他钉在地上,剥离着他的灵魂。

    “过来。”

    这是执行官说的,但是这几个字无视了他们中的这段距离在他脑中回响。他们不说话,他突然意识到。从不说出来。星灵用思考取代语言,现在他们的指挥官刚刚在对我说话。他的声音深沉,柔和,在雷诺心中翻腾。如果说异虫的声音就像金属的摩擦声,或是虫子狂怒的嗡嗡声,那么星灵的声音就像是大海的波浪或是雷电的轰鸣。

    雷诺感觉到他的右腿落到了地面上,他的身体也跟上来完成了迈步。左腿也跟上了。他没法控制他的四肢,就像一个被捕获了灵魂的梦游的人一样服从了星灵的命令。

    雷诺感到肩膀上被人按了一下,身体恢复了控制。就在这时,沈锋发话了:“卡拉星灵就是这样对待一个需要帮助的智慧生命吗?”

    星灵战士无声的动了起来,双手弹出了光刃。“抱歉。”执行官示意停止,凝视着沈锋。在他们后面,飞船的出口关闭了,滑梯也收了回去,整个飞船封闭起来,但雷诺不在乎那些。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面前沈锋和这个高高的,迷人的身影上。

    那双蓝色的眼睛从开始就一直凝视着他,他能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现在执行官偏偏了他的头,以便更好的观察这名陌生的客人。“吉姆·雷诺”星灵认出了他。“我向你抱歉。不过我记得你是之前与我们交战的阿克图尔斯·蒙斯克的盟友。”塔萨达眨了眨眼睛。“你现在不跟他一起了?”

    雷诺想起来了,他离开蒙斯克的原因之一。在塔桑尼斯上,星灵们空降了一批就像现在这些这样的战士,以白刃战消灭异虫。在他们与人类武装的协作之下,他们取得了胜利。异虫被赶跑了。

    但这不是蒙斯克想要的。他希望联邦的首都被攻陷以便他建立一个自己的人类帝国代替它。星灵正在妨碍他的计划,阻止了他的复仇和野心。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命令他的人去攻击星灵。

    雷诺拒绝了,星灵是他们对抗异虫的盟友!雷诺没有去攻击他们,特别是protoss从没有直接攻击过他们。他们只有在异虫感染了人之后才会去攻击他们。

    “是的。”雷诺回答道,他挤出这个字。执行官微微舒展了他了眉头,就在这时雷诺发现他说起话来不像刚才那么费力了。“我再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了,”雷诺确认说,“我在塔桑尼斯战役他把目标转向你之后就离开了他。那样做是不对的。”

    执行官点了点头,他又长又尖的下巴上浮现了一种类似微笑的表情,对雷诺来说这就是救赎,他感觉到肩膀卸下了重担。他之前没有意识到在背叛的这几个月里他的感觉有多糟,基于罪恶感让他无论如何想做点什么来了结这事。

    “你感觉到愤怒,失落,”星灵领袖评论道,这句话让雷诺突然间找回了刚才的愤怒。他的怒火直对着塔萨达。就在昨天,这帮星灵无缘无故摧毁的了杜克的舰队!杀光了所有人。他没法说出这些谴责,但显然这已经不重要了。执行官不知怎么的听到了那些话,他有点不安的把脸转了过去。

    “轨道上的人类舰队是属于你的?”雷诺愤怒的摇了摇头。“不,但是毕竟他们在几个星期前是我们的战友。”塔萨达也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看着他的眼睛。“是的,他们是我亲手击落的。”他承认到。

    雷诺从外星人的声音里没听出一点内疚的感觉。“为什么?!”他本想喊出来,但实际上他的声音就像耳语。“你杀了他们。”

    “他们的死亡是异虫导致的,”塔萨达反击道,他的视线从新转回到raynor身上。“你的船已经被虫群所感染。我们被迫采取行动。”他的精神声音平静,耐心,就像在安抚一个激动的孩子。雷诺变得更加愤怒,但却反驳不了他。就这点来说,他说得没错。

    “异虫确实侵入了,”他承认。“但那些人正在与它们战斗!我们还可以救他们!比起你和虫子们交战,让我们离开不了这里来说。”

    塔萨达凝视着他,那对蓝色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理解,从他眼睛的光芒中雷诺感觉到了深深的同情。他知道执行官理解他的挫败感,他的悲痛,他很同情他,他的同情缓解了他的伤痛。“那并不是我们的责任,”执行官平静的对雷诺说道,“你丢掉了你的飞船。异虫开走了它们,虽然你的队伍阻挡住了他们的进攻。但是我们发现那些飞船上没有几个活人了。”他眯起眼睛,虽然没有在看着雷诺。“一个干脆的死亡,一个战士的死亡比成为异虫的一员要好多了。”

    雷诺战栗起来,他想起了凯瑞甘。他们能对他剩下的人再做一次吗?是的,这就是虫族的做法—他们吸收敌人的尸体进他们的虫群。由此看来,星灵说不定避免了他的人经受比死亡更糟的待遇。

    塔萨达再次点了点头。“这不是我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