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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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晓晨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难道要说,我被甩了,又被j□j了,最后不得不迫于家庭压力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她当然不能这样,是心甘情愿和严尚真结婚的。

    于是展开笑容,“老板,严尚真人挺好的,我喜欢他,我爸妈也中意他,他对我很好的。”

    她笑得羞涩甜蜜,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白晓晨做孙云六年的学生,还当过孙云唯一侄女的家教,和孙云关系亲密,几乎母女。

    “是吗?真的不是你父母的意思?”孙云反问。

    白晓晨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自以为是的脾气。又性格绵软,别不服气。你的学校是你父母报考的,导师也是别人帮你选的,你做过自己的主吗?”

    孙云一口气说了大堆,拿了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见她仍拧着自己的衣角不放手,那身高级套装被弄出来些褶皱。

    “可是,都说这样挺好的,”白晓晨咬住了下唇,半是委屈半是疑问地看向她。

    “但不是你的想法,晓晨,你性格太弱,可骨子里又太倔强,哪怕你强硬一点,或是糊涂一点,都比现在好。过于温驯,则j□j控人生,过于倔强,又无回寰余地。你怎么会开心?”孙云是真心疼爱她的学生,她识人精准,字字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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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于温驯,则j□j控人生,过于倔强,又无回寰余地。

    白晓晨领了材料出去,觉得脑袋嗡嗡,这句话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害得她头疼欲裂,痛苦难言。

    加快脚步进了办公楼。

    天还没黑,白晓晨一手拿着包,把网购的书塞到包里,和同事们一起出门,嘻嘻哈哈地说些话,无外乎是“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过一会你帮我挡挡酒哈。”“切,我才不要。说不准会有人觉得我既清白又可爱是朵悠悠绽放的小白莲,对咱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哪能为了你坏了好事嘿。”“让我喝我就喝,大不了抱着领导耍酒疯,下次就不找咱们陪酒”“秀智商啊,难怪你结业论文还没搞定,不想要经费了是不。”

    到了酒店,泊了车,一行人一看到酒店豪华的大门,都萎了,话都说得豪气,本质上她们可都是没怎么应酬过的,就连男生也有些拘束。

    孙云一见他们这畏手畏脚的模样就来气,看到白晓晨表现的还镇定,才稍稍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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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顶楼的包厢,集团那边的人还没来,白晓晨和同事们稍稍放松了,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没过一会儿,门就被服务员打开了引进来四个人,为首的正是方独瑾。

    白晓晨他们都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

    白晓晨用余光去看,方独瑾穿着正装,没打领带,举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风范,他面带微笑,表现的绅士十足,和孙云寒暄了几句,方把视线落在白晓晨身上,含了探究的意味。

    白晓晨鼓起勇气,也微笑着注视着他,见对方的表情友善不少,便开口喊道,“方总好。”

    方独瑾眼睛一眯,笑道,“我长你不过四岁,叫我独瑾吧,”说着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坐吧,今天别弄那些虚礼,说回来还是我们靠各位完成这个项目。”

    其他同事闻言,私下目光在他们之间打了几个来回。

    白晓晨拉开了靠门的椅子,就要坐下,方独瑾从她身边经过时定了下来,对她说道,“好久没看到你,尚真最近还好吗?”

    白晓晨只好站着,小心斟酌说,“尚真最近不错,只是有点忙。”

    方独瑾此时坐到白晓晨的斜对面,中间隔了四个人的位置,笑着对她说,“你们导师说你是这个项目的骨干,以后恐怕就要长期借给我们了。”

    “我的荣幸。”白晓晨言简意赅,不多说话。

    方独瑾似信非信的嗯了一声,不再和她说话,白晓晨更宁愿如此,于是安静着埋头吃饭,一直到敬酒的环节。

    别人都给方独瑾敬酒了,只剩下白晓晨。她不得已倒了半杯白酒在杯子里,站了起来对方独瑾说道,“方总,我敬您一杯酒,多谢您慧眼,识中了我们的项目。”

    方独瑾端着酒杯,看了身边人一眼,身边人立刻给他满上,笑吟吟地对白晓晨说道,“晓晨,你既然敬我,怎么不满上呢,而且叫我方总,太见外了。”

    白晓晨闻言一顿,看向他,不知如何是好,眼光里有疑惑,有不安。

    方独瑾顺着光线看过去,只觉得她抬头看他,眼里波光粼粼,如四月春水,澄澈动人,还混着数分风情,衬着弯眉红唇,越发好看。

    那波光一晃一晃的,搅得他心里一动,弯了弯唇,微微酒意就这样发酵出来,在他心底氤氲成一片雾气,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丝丝甘甜,丝丝苦涩,终是难言。

    他开口,微笑道,“我差点忘了,你不能多喝酒,我要是把你灌倒了,恐怕尚真会来找我算账。”

    刻意提起严尚真,于是心底的那些许滋味,就这样被碾压成尘,烟消云散。

    白晓晨松口气,说,“多谢方总您体谅,那我先干为敬了。”说着,一口气喝光了那半杯酒。

    方独瑾微微一笑,只觉得那声“方总”莫名刺耳,但喝掉手中的那杯酒,竟然苦涩,不能下咽。

    酒宴正酣。

    白晓晨有点迷迷糊糊地,她并不善饮,便想要去透透风,就悄悄拎了包,喝了杯水,出去了。

    其他人也喝高了,没在意她已经不在场,都熟天南海北的聊着天,方独瑾带了几个也从事这工程的研究员,和孙云等人还是有不少共同话题的。

    方独瑾一直留了心观察白晓晨,见她一直安静着,不久后看到她离去的身影,大概猜出是去透透气,又喝了浅浅的一口酒。

    秦蜜的生日宴会也是这样,一曲落定,他来不及看清她的长相,她便匆匆提了裙角,朝他敷衍一笑,转身离开舞池,一人躲了出去,好像他多可怕似的。

    以为自己抛诸脑后的事情,就这样浮沉了上来。

    他们交集不多,还有一次是在,是在远山别墅的party上,同样是秦蜜做主人,同样是第三支舞,同样还是那支乐曲。

    他鬼使神差,邀请了她下场。

    明明不记得这人的长相,偏偏却记在了心上。

    他以为已经遗忘,她那次的眼睛是格外的明亮,有什么燃烧着,让她的眉眼生动得无法形容。

    旁敲侧击,白晓晨问了他很多问题,那天他格外地耐心,也许是听尚真说有了中意的女人,他生出了些寂寞。

    他当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错,温顺可人,据说还是哪一所名校的研究生,挺好的,符合他对另一半的想象,除了家世,虽然她父亲刚解决经济问题,但可以先试一试。

    舞会之后要问秦蜜要个联系方式,方独瑾这样想,她的母亲出身不错,背景犹在,父亲虽然犯了点错,但是不是不能解决的。

    然而第二天,白晓晨和尚真的关系定了下来,都说她用了特别的手段。

    他有些恼怒,她原来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一般的下作。

    后来才明白,原本不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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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独瑾这样想着。

    他酒量极好,英俊的脸上不见醉意,连饮了数杯,仍面不改色地和他人聊着天。

    将话题引到项目上去,让孙云等人介绍给他的下属听听,他自己却不再插话,慢慢地用筷子夹了些冷盘里的花生。

    半晌,他方抚了抚脑袋,说要去一趟洗手间。

    自己还是醉了,也许不该喝那一杯酒。方独瑾握了握紧手,在问罢服务员后,他如是想,然而难得醉一回,倒也无妨,何况,这种事,总是来得快,去得快。

    他的确喝醉了。

    方独瑾慢慢地向上走着,待到离观景台的入口还有一个台阶的时候。

    看到那个曼妙的身影几乎融在夜色中,这个时候,观景台上已经很有些凉意了。

    该不该往前去,该不该?他询问着自己。

    风吹了过来,他猛地清醒,当然是——不可以

    踌躇了一下,方独瑾还是要转身离开,然后那边的那个身影转了过来,一见到他,低低惊呼了一声。

    那声音很低,但绵软动听,钻到了他的心底,如蛇缚一般,越缠越紧。

    他不知该做些什么好,一向他都是笃定的,胸有成竹的,只能皱着眉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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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

    白晓晨慢慢走向站在入口处的方独瑾,待到接近观景台的入口的时候,立住不动,试探地问道,“方表哥,你感觉怎么样,是喝多了吗?”

    他算她哪门子的表哥,这么着急过严家的门儿么?方独瑾冷笑。

    盯了她一会儿,沉声道,“你还是叫我独瑾吧。”说着,好像觉得语气过于严厉,便加了句,“亲切些。”

    白晓晨苦笑,“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我做你的弟媳,尤其你和尚真关系那么亲密。”她咬了咬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概他是不愿意的,方独瑾想。

    她穿着职业套装,头发紧紧得盘了起来,见方独瑾面色难看,心中忐忑,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希望,有人会因为她的原因,为难张智源,于是缓缓说道,“我已经,和智源哥再没关系了。”

    方独瑾不信任地看着她,挑眉。

    “那时候是一时脑热,打了电话,我很后悔。”她斟酌着语言。

    “那于嫣呢,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你以为,于嫣和韩夫人给你几次难堪,就真能改变什么吗?若是他坚持要娶你,”方独瑾犀利地指责她,“那这婚事就不会改变的,别他妈做春秋大梦了,明白吗?”

    他说的急促,连脏话都出来了,自己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

    白晓晨明白这个道理,她没有手段资格反对这门婚姻,如果所有人都愿意,那她就要接受。

    “我会努力做好严家的儿媳的,你可以放心,再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了,我想的很明白。”

    她将自己辗转了数个夜晚下定的决心说了出来,是的,她会努力做好本分,只要,只要她母亲希望如此。

    从前她怨恨,为什么母亲一定要促成这门婚姻。

    后来她想明白了,既然谁都不可靠,也许妈妈说的是对的。

    何况她心念的那个人,早就将她抛之脑后,那她为什么还要坚持一些可笑的东西呢?

    她不能这样,严尚真没什么不好。

    严尚真真的很好,她一遍遍重复,终于说服了她自己。

    方独瑾闭了眼,然后睁开,深呼吸道,“能明白,那最好,这世上总有不如意,你要知道,你已经很幸运。”

    他嗅到一丝香气,似是从她发中传来,顿了顿,“至于你父亲的事,在你结婚前就会解决的,现在只是走走形式而已,不用担心。”

    见她露出欢颜,方独瑾忍不住放软声音,“我们回去吧。”

    白晓晨恩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然而方独瑾却示意她和他并肩而行,她不好推拒,踏着那台阶,一步一步,好像迈上未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