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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谁该死?二更

作者:青青的悠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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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瑜微微睁大了眸子看着来人,正对上他微微泛出金色光泽的琥珀眸。

    “嘘……。”他脸色苍白地轻笑了起来:“原本是想将你吊出去的,既鱼儿已经醒了,倒也便宜……不若将你夫君抱出去罢?”

    ……*……*……

    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半空中,温柔朦胧的月光撒向大地,凉风习习。

    安静的草原上,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血腥的搏杀,依然安宁平静。

    日湖的水,月下波光粼粼,升腾起一片朦胧的水雾,静谧而美丽。

    两道人影轻盈地落在了湖边的草坡上。

    楚瑜将怀里里高挑人影往地上毫不客气地往前一扔:“行了,下来罢,重死个人了。”

    那高挑的人影半空里转了个身,瞬间落了地,优雅地身形一转,看向她:“你也不是第一次抱了,怎么今儿又嫌重了?”

    楚瑜双手环胸冷笑道:“我抱的是我的夫君,可今儿我夫君却对我见死不救,还咒我死呢,我抱那么一头白眼狼做什么?”

    琴笙慢悠悠地向她走了过去:“还在恼着么,要如何才不恼?”

    楚瑜冷眼看着他:“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上的禁制没有解开的?”

    琴笙淡淡地道:“可是我如实与你说了,你便不恼了?”

    楚瑜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

    说罢,她转身就走。

    只是没有走几步,就被他一把环住了细腰,将她一把环在了怀里,低声笑了起来:“本尊这尾鱼儿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楚瑜也不挣扎,只冷笑一声:“可不敢与三爷的脾气比美。”

    琴笙却没有与她再斗嘴,只淡淡地道:“之前并不知道,直到隼钦宁领着人在永冻原上找到了我,他趁着我与他手下之人动手时,催动了音阵对付我,我便发现他用的手法,包括他所用的音律竟与辉夜姬系出同门,但却更高明了许多。”

    至少他能在第一时间察觉辉夜姬的音阵破绽,但是却一时对隼钦宁催动的音阵没有破解的法子。

    楚瑜闻言,蹙眉:“赫金人将隼钦宁的音阵称为魇胜之术,难不撑辉夜姬和隼钦宁都是前大祭司的弟子?”

    “不,应该说,隼钦宁是辉夜姬的师傅,隼钦宁确实是一个天生的巫者,他的能耐比他的师傅前大祭司还要高,当初的大祭司就死在他的手里。”琴笙低头看着她娇嫩雪白的耳垂,便漫不经心地抬起指尖轻抚着她柔软的耳垂。

    “所以……。”楚瑜略侧了脸,避开他的指尖,冷嗤一声:“所以,你就跟着他走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虽然没有法子找到隼钦宁音阵的破绽,却未必没有法子全身而退罢?”

    琴笙轻“嗯”了一声:“本尊当时便已经察觉了隼钦宁只怕和宫少宸有所勾结,本尊从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他是极为敏锐之人,当时便发现自己对付辉夜姬的法子无用,隼钦宁Cao控音阵的手法如此高强,又分明与宫少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场雪崩原就来得蹊跷,隼钦宁会出现在这永冻原上更是蹊跷。

    他便立刻怀疑上楚瑜身上的禁制是否真的被解开了。

    当初辉夜姬利用楚瑜来攻击他的一幕尚且历历在目,他怎么能容忍楚瑜身上还潜藏着这样巨大的危机。

    “苏千城、隼钦宁、隼摩尔、南国公……甚至宫里的太后娘娘,这里头的线,千丝万缕,牵一发动全身,我忽然发现当初让天鹰大营葬身冰原的叛徒,也许并不像本尊想的那样清理了个干净,如今又将手伸到了你的身上……呵呵。”琴笙轻笑了起来,声音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扣在楚瑜腰肢上的手越发收得紧,仿佛要陷入她身体里一般才能确定怀里的人儿的存在一般。

    “小鱼,你说,本尊怎么能不走这一趟?”

    “小鱼,你说,他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应该——死呢?”

    他的话语越发地温柔,拥抱却越发地用力,一只玉骨手甚至肆无忌惮地伸入了她的衣衫下摆里,一路巡梭,揉按。

    楚瑜被他抱得有点呼吸不过来,却没有动弹,只因为……

    她能感觉拥抱着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潜藏着无边的冰寒和黑暗,她轻轻地喘了一声,涨红了脸,想要转过身,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也看看他的脸。

    “三爷……琴笙,我在,我没事。”

    “嗯。”他低头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舔舐轻吮,却没有让她转过身来。

    楚瑜只能感受身后的怀抱像一片月光下无垠而深邃的大海,要将她窒在他的怀里。

    “还要问什么,问罢,小鱼。”他轻声在她耳边道。

    ……*……*……

    “隼钦宁,你是不是疯了!”宫少宸扯着隼钦宁的衣襟,愤怒地咬牙道。

    “你居然真让她动手自裁,你答应本少主什么!”宫少宸脸色阴沉地盯着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差点忍不住一拳揍上他那张脸。

    隼钦宁蹙眉,抬手一点不客气地将宫少宸一把推开:“放肆,宫少宸,不要以为你我认识多年,便能对本王无礼,和质疑本王的决定,何况那个女人并没有死。”

    宫少宸想起楚瑜浑身染血的模样,眼底便闪过狰狞的杀气,他踉跄地退后几步,方才站稳了脚步,垂下眸子掩去丹凤眼里的森冷杀意,只是冷笑了起来:“质疑你的决定,你的决定有几个是经过脑子的,嗯?见色起意不将琴笙除去,坏了我的大计也就罢了,如今你解开他身上的禁制,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古有褒姒令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日有你巫王殿下自毁保命符?”

    这个白痴,做什么决定居然瞒着他,将他关在那帐子里,等到他发现不对之后,什么都晚了!

    不过是为了那愚蠢的‘嫉妒’,竟然派人去围杀楚瑜他们一行人!

    宫少宸讥讽的话语让隼钦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行压下不耐,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一边冷道:“白已经没有内力了,不过是手上还有些能耐罢了,还能有什么真威胁,他若是正想要杀我,内力还在的时候,他就有无数的机会通知曜司动手,他一直没有任何行动。”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来:“今日他又舍了那女人,可见也不是真如你说的那般对她情根深种,他分明是个更爱自己不是么?”

    这让他忽然觉得白和他自己很像,女人这种东西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根本不值得放在心里!

    看着曜司那些人一脸震惊,还有那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楚玉’,他心中便觉得很是舒爽。

    经此一役,虽然没有能将那些碍眼的虫豸都斩草除根,但是从今往后,白和那个女人之间便会有一条永远无法弥合的裂痕,永远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所以今日他便依照约定给白解了他身上的禁制。

    何况白似乎也绝了再与那女人的心意,对自己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解开禁制的时候,还破天荒地随意地问了他几个问题,语气也温淡了不少。

    这在隼钦宁看来,这就是个好兆头,他愿意与自己和平相处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欣喜,当下便如实相告,还希望对方能再与自己多说几句话,可惜白刚刚解开了禁制之后,似乎体力不支就睡了过去。

    看着隼钦宁那唇角的得意笑容,宫少宸却一颗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安一直潜藏在心里,这种不安让他对着隼钦宁越发没有好脸色,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愚不可及!

    “他还问了你问题,他问了你什么?”宫少宸敏感地蹙眉。

    隼钦宁看着他森冷的脸,便懒洋洋地伸了下腿:“白与本王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听?”

    宫少宸拳头又狠狠地捏紧了起来,强迫让自己冷静了下去:“你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就那么放心他会留下来?”

    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隼钦宁此刻都被琴笙的手段蒙蔽了眼,或者说琴笙不过稍微对他露出个好脸色,这见色起意的蠢货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恨不能心掏肺地哄着琴笙那Jian诈的混蛋,不……狐狸精!

    分明是黑心肝肺的卑鄙妖人,却要做出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蒙蔽世人和面前的蠢货也就罢了,却连小鱼都被他哄得死心塌地的,怎么能叫他不恨!

    宫少宸闭了闭丹凤眼,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一副似笑非笑的风流贵公子模样:“你说琴笙心意回转,你我不若现在去看看他在不在帐篷里,我若是他,解开禁制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看我的心上人向她倾诉心中总总不得已。”

    若是琴笙不在圆帐里,隼钦宁这蠢货脑子也许还能清醒过来!这个时候趁着曜司的人未到,杀了琴笙,再将楚瑜一行人都控制下来,也还有机会!

    果然,隼钦宁脸上出现了犹豫,他顿了顿,冷冷地起身:“白,一定会留在圆帐里的,他不会背叛本王的!。”

    说着他一转身就掀了帘子,大步流星地离开。

    宫少宸冷笑着看着隼钦宁的背影:“果然是个受不得刺激的蠢货。”

    但受不得刺激才是好事,最好嫉意上头,他发现琴笙不在之后,绝了对琴笙的念头,痛下杀手!

    随后,他立刻跟了出去。

    这一次门外的侍卫们得了隼钦宁的招呼,没有再去拦住宫少宸。

    宫少司站在不远处的圆帐里目送着隼钦宁和宫少宸一前一后的离开,尖尖的小脸上都是阴沉的寒意。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笛子,忍不住地担忧——

    他也不知道隼钦宁居然这么心狠手辣,竟是忍耐不得,今夜就对小姐姐动了手。

    也不知他发现异动之后,冒险潜出去吹了笛子,暗中提醒小姐姐,可来得及救她一命。

    “看什么看,进去,进去!”门口的一圈赫金侍卫们提着长枪朝着他比划,厉声训斥。

    今夜,他们死伤惨重,如今见着这些汉人就眼红。

    宫少司身后的侍卫们低声道:“少司大人,咱们现在势弱,暂不予这些蛮人计较。”

    自从隼钦宁开始行动之后,就粗暴地将他们全部都关禁在这圆帐里。

    宫少司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包了几颗果味的糖果子,他低头看了看,取了一颗放进嘴里,闭了眼,任由唇间的甜味弥散,将自己心中的百般滋味压下去。

    ……

    隼钦宁领着宫少宸一路走到了主帐里,隼钦宁冷冷地看了眼宫少宸:“你在这里等着。”

    随后,他站在圆帐前冷声问那士兵:“可见了里面的人出来?”

    士兵们都齐齐摇头:“回殿下,没有!”

    隼钦宁却迟疑了好一会,才一咬牙,掀了帘子进去。

    眼前的光线有些昏暗,隼钦宁揉了揉眉心,看向昏暗的房间,试探着唤了一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