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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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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邱诗怡与公孙雨前来给陆芷请安,冯嬷嬷为陆芷介绍二人的新身份,一个是怡妃,一个是雨妃。

    冯嬷嬷笑着道:“两位娘娘皆是陛下昨儿个册封的。”

    陆芷看着殿下的两人,心头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从前她们是瞧不上她的,而如今却不得不前来同她请安问好。

    再者经过下毒一事,彼此心中皆明白,她们就算不是不死不休,也是个死敌,如今不过皆是蛰伏,比试耐心,看谁先能找到对方的把柄罢了。

    陆芷扬了笑:“两位妹妹无需多礼,咱们皆是旧识,知根知底的。若是多礼反倒见外了。”

    她这话让邱诗怡略略露出一丝冷笑,公孙雨反倒是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言罢,顺着先前陆芷给赐的座就坐了下来。

    邱诗怡见状面色变了变,也跟着坐了下来。

    女人基本上都有这么一个本事,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场面话却能依旧说着,所以这头一回请安倒也不见冷场,口不对心的闲聊一会之后,陆芷打了个哈欠,公孙雨和邱诗怡便顺着退下了。

    待二人离去,夏儿忍不住道:“若是奴婢记得不错,怡妃与雨妃不是闺中密友么?怎的今日看来二人关系却有些寡淡?”

    陆芷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沉吟着:“她们二人似乎生了间隙,公孙雨也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不似从前那般无脑,任邱诗怡摆布。”

    春儿嗯了一声,露了笑:“如此也好,娘娘可以省点心。”

    陆芷有些不大习惯春夏秋三人唤她娘娘,听得这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一声娘娘说的是自己。

    许是知晓南齐初立,朝堂不稳,邱诗怡与公孙雨每日前来请安,无论行事还是言语都是规规矩矩,与未出阁之前判若两人。

    如此倒也过的平静。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陆芷说不在意便能不去在意的,比如说关于段弈在哪就寝的问题。

    她不问不说不管,好似个局外人,可惜梁剑锋、鲁鑫一脉却由不得她装傻充愣,时不时会派人来提醒她一番,该圆房了。

    陆芷逼的没法,主动问了一次段弈这些日子都在何处歇着,得到是他独自歇在乾清宫后,便再也没有过问过段弈之事,任凭梁剑锋等如何暗示明示,外加催促,她都老脸皮厚一副全然不明白的模样。

    如此这般又过一月,谢清带着段尘亲笔国书回来了。

    这日陆芷躺在躺椅上看书,谢清飘然而至,瞧见是他,陆芷急忙起身将书丢至一旁,扬了笑脸:“大哥何时回来的?”

    谢清笑了笑,随意在一旁坐下,抬眸扫了一眼周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们。

    陆芷回身道:“你们先退下吧。”

    她顿了顿又道:“将秋儿唤来。”

    听得秋儿二字,谢清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随即神色如常。

    待众人退下,陆芷与谢清并排坐着,向他询问这些日子是如何过的,秦岭一线如何了,国线可曾定下。

    谢清淡淡答了,说到国线却是皱了皱眉:“段尘一直不认国线,坚持南齐乃是乱臣贼子,但却又默认了南齐的国号递了国书,着实不明白他如何想的。”

    陆芷抿了抿唇:“他自幼便是个心思深沉的,他如何作想怕是除了他自己再无人可明了。”

    “他确实如此,但咱们南齐的陛下可简单的多。”谢清笑看着她:“依你之慧,总不会不明白他如何作想吧?”

    听得这话,陆芷面颊微微泛红:“大哥这是来做说客了?”

    “算是吧。”谢清收了笑,正色道:“你与段弈之事不仅仅是你们的家事,更是国事。这宫中亦有段尘眼线,你们若是始终不迈出那一步,段尘便不会死心。”

    陆芷垂眸不语。

    谢清叹了口气又道:“撇开这些不谈,他的心思你当真不明白么?突逢大变又让出半壁江山,如今这半壁坐的还岌岌可危,他殚精竭虑夜不能眠,此前我去见他,又比临走之时消瘦许多,他确实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陆芷闻言抬眸看他,面上露出几分挣扎之色,几番欲言又止。

    谢清看她这般模样,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

    他轻笑一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就是太过畏缩,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十载,你还不如大哥洒脱,再者那人也未必就会让你失望。大哥这把年纪仍愿为情走上一……”

    谢清正说着,却突然闭了嘴,只一双眼睛看着陆芷。

    陆芷顿时明了,转眸朝殿门看去,果然一会秋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陆芷朝着谢清笑的一脸狡邪:“大哥与我,不过百步与五十步罢了。”

    谢清瞪她一眼恼羞成怒:“你莫要以为我不知晓,你之所以不催促他前来后宫,不是担心他对你的心意,更不是不愿与他圆房,你不过是怕,他一旦入了后宫,迫于朝堂压力不得不雨露均沾罢了。与其同他人分享,你宁愿如同现在这般谁也不曾得到,最起码你是特别的,因为他的心中只有你。”

    听得这话,陆芷周身一震,被激的忽的一下站起身来。

    谢清见状,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见她重新坐下,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芷儿,不是世间所有男子都如你父亲一般薄情寡义,也不是都如段尘那般看似重情却野心至上屈于现实。我知晓,你身来遇父,初初动情又遇段尘,让你信他依赖他着实有些难度。”

    “但你不妨想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已是帝王,你已是他的皇后,再差又能差到何处去?与其这般慢慢渐行渐远,不如搏上一搏,最坏的结果不仍旧是渐行渐远么?”

    “你不接受,是最坏结果,接受还有一线可能。”

    陆芷闻言低头不语,心头百转千回。

    秋儿走到一旁看着她,静静的陪着。

    谢清看了秋儿一眼,轻叹一声起身道:“我还有些事就不久留了,晚间有宴,贺众将归来,你好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