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凌霄然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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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裴云见他哥这段时间情绪有些不对，尤其是知道凌霄然已经向蒙家提亲，蒙家那位蒙少已经同意。
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哥只不过瞧上秦湛那个女人的背景，如今，裴云有些不确定了。
繁华的城市夜晚，到处霓虹交错，偌大的阳台，裴容厉捏着酒杯偶尔抿几口，只是脸色没多大的表情。他倒是没想打凌霄然那个男人倒是厉害，这么快就让蒙家上下承认他的身份。
裴容厉抿了一口，手里透明高脚杯突然猛的砸在地面，裴云恰好过来，听到哐啷的一声吓了一大跳。
“哥！”
裴容厉起身锐利扫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明天暂且先回意大利！”
“是，哥！”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凌霄然自从这次提亲，在两个岳父以及几个大舅子面前女婿的身份总算得意承认。
秦湛发现在蒙家这几天，凌霄然这男人对自家妈咪简直比亲儿子还孝顺，自家妈咪对凌霄然的态度，有时候自家二哥都瞧着眼红，可想而知自家妈咪对凌霄然有多好。
凌霄然本打算乘有假多呆几天，有媳妇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转眼秦湛肚子已经将近五个月。
这些日她的肚子大的特别明显，凌霄然每回睡觉的时候总要往自家媳妇肚子上摸摸，因为肚子大的非常明显，可惊慌失措的不是秦湛倒是凌霄然这个男人。
秦湛能感觉到凌霄然这男人这几天有几分焦急，瞧她肚子有几分欣喜同时带了几分担心。幸好医生检查说没事，凌霄然才缓了一口气。
因为肚子有些大，秦湛有时候睡觉或者动的时候有些不方便，不管晚上白天她去上洗手间，凌霄然这个男人都在她旁边。睡觉的时候，凌霄然一定要抱着她单手搁在她肚子上才能安心睡着。又比任何人都警醒。
这些日子，凌霄然如何对秦湛蒙家上上下下所有人有目共睹，就是顾墨袭也诧异不少，以前看这女婿总挑眼，现在顾墨袭对凌霄然这小子观感不错。
而凌霄然这些日子对蒙家热闹的日子也非常适应，尤其是一家团圆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总有不少话题。在蒙家的这些日子，让凌霄然心里有一种家的感觉。
凌霄然这些天也没忘了一直打电话给老爷子老太太，听到老太太转好出院，凌霄然心情也不错。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这天晚上，凌霄然给自家媳妇洗完澡，照常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就听到老太太一直在那边哭：“霄然，你快回来，你爷爷出事了！”
老太太这话刚落下，凌霄然脑袋嗡的一声作响，冷峻的面孔猛的一沉，急忙问老太太到底怎么了？
老太太也不是很清楚，只说家里来了几个人同老爷子说话，只是刚谈到一半，老爷子昏迷过去送医院急救了！
凌霄然同老太太说了一些事情，顺便侧头瞧了坐在床上擦头发的阿湛，心口一点点往下沉。凌霄然和老太太说了立马回去才挂了电话。捏着电话指尖泛白。
凌霄然沉着脸进去，两人相处这么久，秦湛现在有时候也能一眼感觉出这男人的异样，凌霄然一进门立马换衣，薄唇紧抿：“宝宝，有点急事我先回s市一趟！”
秦湛擦头发的手一愣，将凌霄然脸上细微的表情都收入在眼底，见他连外套都来不及拿，脚步匆匆要走人。
秦湛扔下手里的毛巾，给他递上外套，这男人一向冷静沉稳，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才能让凌霄然这么焦急。秦湛想着自家外公病情稳定一些，她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蒙家，过些日子s市就开学了，不过她肚子现在这么明显，不可能的相关手续还得办。而且在s市她也有些事情。
“我跟你一起回去！”秦湛跟上凌霄然的脚步，凌霄然走了几步，瞧见身后自家媳妇疾步跟着他，凌霄然转身把人揽在怀里，打横抱起大步搁在床上。
“宝宝，今天太晚，明晚你让人送你回s市也一样。”
秦湛握住凌霄然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凌霄然之前不说实话是不想让她担心，这会儿见她一脸认真问他，凌霄然沉默了半响，才把老爷子进医院急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湛听到s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会儿也不管凌霄然这男人同意不同意，先穿衣服，边让他等她，她跟他一起回去。
老爷子出事，她作为凌家的孙媳妇怎么能不回s市，况且在老宅老爷子老太太对她尤其好，这份情她也得领。
秦湛动作有些急，只是穿裤子的时候肚子太费劲，她干脆让旁边这男人给她穿。
凌霄然高大的身材端坐在床上，腰杆挺直，没动手给她穿裤子而是把人抱坐在腿上，薄唇亲在她额头上：“宝宝，你听话！”眼底难得透着几分严厉！一张脸板的特别严肃。
要是其他人瞧见凌霄然这严肃的模样，估计得吓一跳，秦湛没当回事，就是这男人平日里脸色再难看，对她而言，也只是只纸老虎！
而且听话也要分什么事情，秦湛见凌霄然这男人还不打算带她回去，颇为愤愤，眯起眼反而先威胁上了：“你不带我回s市，一会我自己回去！”边说边瞪这男人。
凌霄然倒是被自家媳妇这么一闹，原本阴沉的面色有几分缓和，要是平时，凌霄然想多亲亲自家媳妇，可惜这会儿没空。只好给她穿好裤子，带人下楼。
这会儿时间还早，八点多，因为凌霄然和秦湛要回s市，因为时间及，凌霄然只通知了自家岳父岳母。
顾墨袭和湛言在听到霄然的解释，知道老爷子出事，立马安排好专机，让两人走，对小湛大着肚子要一起走，顾墨袭和湛言出乎意料没意见，只是嘱咐好她要照顾自己。顾墨袭嘴上没说，心里心疼死小湛，嘱咐凌霄然要好好照顾她。过些日子他们去s市看他。顺便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他们。
等上了专机，凌霄然急切的心情才缓和一些，秦湛因为是孕妇，容易困，凌霄然干脆让自家媳妇半躺在机舱内沙发上，脑袋靠他腿上。灯光下，秦湛脸颊白的透明，凌霄然心里心疼的不行。给她掖好被子。
等到了机场，凌霄然也没有弄醒自家媳妇，轻柔把人抱着出去。
来往机场，来来回回不少人，之前vip通道倒是没什么人，出了通道来往不少人。
s市和东南亚那边差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这会儿在s市凌晨三点多。
s市这些日子天气转冷，尤其是大半夜的时候，凌霄然用外套完完全全把自家媳妇裹在怀里。
凌霄然本就人马高大，面容又出奇俊美英俊至极，气质威严成稳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他手上抱着人，回头率简直百分之几千。
估计太困，就是机场噪杂声音也没能吵醒她，后来被凌霄然抱上车，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秦湛才转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看了外面一眼，看到s市熟悉的建筑。
“到了？”秦湛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拉下车窗，让风吹她脸上，才有几分清醒。
凌霄然边发动引擎，一遍把自家媳妇的手从车窗口拿下，摇上车窗锁上车门，摸摸她的脸蛋：“宝宝，还困不困？”
秦湛点头表示还好，凌霄然原本打算让人送她先回去，秦湛不愿意，凌霄然这会儿也没时间，开车带自家媳妇往医院方向驶去。
路上，凌霄然怕自家媳妇睡不够，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估计之前睡了的缘故，之后秦湛精神倒是不错，车内也没有困意。凌霄然和秦湛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刚抹完眼泪。
老太太瞧见霄然立马安心有主心骨了，老太太又瞧见小湛，见她这些日子不见，肚子大了不少，老太太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爷爷怎么样了？”凌霄然面色严肃开口问。
老太太表示老爷子已经从急救室转入普通病房，之前受刺激高血压犯了。
秦湛顾及老太太今天情绪大起大落，年纪又大，乘凌霄然去看老爷子，让护士另开一间房给老太太睡下。
老太太不愿意住其他间病房，非要陪着老爷子，秦湛干脆让护士再搭一张床。
秦湛一直同老太太说话，老太太反而不放心她，非让霄然也去另开一间房给小湛睡觉。
老太太是从嫁人那会儿走到现在，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尤为难熬。秦湛表示自己之前睡过了，她在一旁帮忙照看老爷子。
老太太一直对霄然这个媳妇非常满意，现在瞧见这孩子懂事的模样，又想到因为她，老爷子都没去帮霄然提亲。
陈老爷子虽然不错，可奈何不是凌家的人，老太太一直怕小湛多想，这会儿更多几分顾及她。
凌霄然考虑一向周全，开了另一间房间就在老爷子隔壁，凌霄然见老爷子没多大的事抱自家媳妇去隔壁补觉。
秦湛还是想跟着凌霄然照看老爷子。凌霄然直接把人抱到隔壁，也不给自家媳妇拒绝的机会。举止霸道又专制，凌霄然此时不许自家媳妇说一个不字。
秦湛最后见凌霄然这男人态度如此强硬，只好点头，老爷子出事，凌霄然没法呆隔壁，安顿好自家媳妇，自己就去老爷子病房。
老太太瞧见霄然过来，问道：“霄然，你媳妇睡了么？”
凌霄然点点头，坐在病床椅子前，坐到凌晨五点，老太太知道这孩子孝顺，可也不能一晚上不睡。
老太太让霄然去隔壁补觉，天都快亮了，到时候也有精力再照顾老爷子。
凌霄然瞧了一眼微亮的天色，见老爷子病情都还算平稳，点点头也不拒绝了。
医院总统套房床还算大，只不过总有消毒水的味道，凌霄然不是很习惯，秦湛从凌霄然走，一直半梦半醒没敢睡着。这会儿见凌霄然这男人过来，知道老爷子应该没多大的事情。
秦湛迷迷糊糊移开位置，让凌霄然上床，凌霄然这次只脱了外套，掀开被角把自家媳妇揽在怀里。
秦湛感觉到熟悉宽厚的胸口，总算安心不少，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回来了就好！”
凌霄然情绪一向很淡，只是这时候从刚才自家媳妇主动腾出位置以及刚才那一句‘回来了就好’让凌霄然心口软的一塌糊涂。凌霄然也不管自家媳妇睡没睡着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
“唔……”
秦湛闭眼，凌霄然也亲的高兴又激动，唇舌探进去，卷起柔软的小舌猛的吸允起来。嘴里喃喃：“宝宝！”
秦湛这会儿倒是有几分清醒了，睁眼主动亲亲凌霄然的薄唇，让他早点睡觉。
隔日，第二天醒的时候，秦湛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秦湛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瞧见六点半，秦湛才舒了一口气，急忙下床。
秦湛到隔壁，老太太这会儿不在，倒是凌霄然因为昨晚没睡好，眼底有一些红丝，下巴也冒出不少青刺，秦湛心里心疼着。
凌霄然瞧见自家媳妇起床，让她再去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老爷子醒，他喊她起来。
秦湛摇摇头表示就这里一起照看老爷子。
凌霄然伸手拍拍大腿，让她过来坐他腿上。秦湛瞥见他眼底的红丝，摇头表示不用，拉过旁边一把椅子要坐。
在秦湛刚要坐下去前一秒，整个人被身旁男人拽到自己腿上，凌霄然抱坐着自己媳妇，头搁在她肩上，语气低沉：“宝宝，别动！”
秦湛见这男人这么靠着舒服一些，也不多说什么。
老太太进来瞧着两口子恩爱的模样欣慰笑了笑。
秦湛瞧见老太太的目光颇为有几分不自在。
七点的时候乌老爷子就来看凌老爷子，乌老爷子顺手替他把了把脉，跟老太太说了凌老爷子一会儿就醒。没多大的事情。
凌霄然对乌老爷子的医术深信不疑，顺便让他给自家媳妇瞧了一下，听乌老爷子说阿湛身体健康着，凌霄然紧抿的薄唇微松。老太太也在旁边高兴不已。
另一边，慕尽天从凌老爷子刺激昏迷送医院，心里便有些不安，这会儿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心急私自找凌老爷子。
慕尽天一方面惜才另一方面为自家大哥和大嫂心里急着，眼看大嫂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越老子越苍白。
慕尽天才冲动先找凌老爷子谈判。他话里感谢老爷子替慕家照顾霄然，并且说了他大嫂的情况，只是他话没说完，老爷子突然受刺激晕了。
这一天凌老爷子送医院，慕瑾天是第二天才得到消息，从得到消息，慕瑾天就来质问他这个弟弟。
慕尽天开口：“哥，霄然本就是我们慕家的人！这要是老爷子知道，早已经开始动手抢人了！而且你不为家里想你也得为大嫂想想，大嫂如今生无可恋，你觉得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消息更让大嫂兴奋激动！我已经决定和大嫂摊牌了！”
慕瑾天抽出一根烟，吐出灰色的烟圈，面色有几分严肃：“再等等！”
慕尽天对他哥的想法一向猜不透，就比如这会儿，亲儿子知道了在哪里，怎么就没见自家哥动手。
要是换了他，他早就开抢了，要不是之前明确瞧见他哥激动的模样，他还以为他哥对这个亲儿子可有可无呢！
慕瑾天自然瞧出尽天的想法，可惜凌父对霄然再不好，毕竟凌老爷子和凌老太太把人养大。
而且以他对霄然的印象，就算他真知道他的身世，他未必愿意离开凌家去慕家，这也是他迟迟不敢下手的原因之一。
可尽天有一点考虑对了，就是严画的病！
“中午我亲自过去！”
慕尽天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哥，你别想着对凌家愧疚，最开始可是凌家先坑我们慕家的！凌老爷子对霄然尽心尽力，大嫂何尝不是对凌家的儿子悉心照顾尽心尽力！”
慕瑾天嗯了一声没说话。
凌老爷子上午九点多才转醒，瞧见霄然和阿湛在一旁，老爷子一脸激动，干枯的老手一直握住凌霄然这个孙子的手，眼底激动同时多了几分复杂。
“霄然！”
“爷爷”
凌老爷子看了自家孙子一眼，又瞧了几小湛一眼，凌老爷子对小湛颇为愧疚，秦湛让老爷子什么都别想。以后去她家有的是机会！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老太太去开的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样貌十分英俊，慕瑾天从病房门打开，灼灼的目光落在凌霄然身上，瞳仁紧缩，半响才移开视线冲老太太问候一声。
老太太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尤其是这男人一身军装，老太太因为军装倒是对慕瑾天多了几分好感。
“您好，我是来看看老爷子！”
老太太让慕瑾天进去，倒是凌霄然从慕瑾天进来，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冷不丁盯在他脸上。
老太太虽然不知道昨晚害老爷子刺激的晕倒的人是慕家的人，可凌霄然一大早就得到消息，是慕家的人同老爷子说了什么，老爷子才会刺激的晕过去。
冷峻的面孔多了几分冷意和锐利，周身一片冷意，慕瑾天目光也透着几分复杂。
“我只是来看看凌老爷子！”慕瑾天的目光这会儿突然落在秦湛凸起的肚子上，目光有些微顿。
秦湛倒是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瞧她的目光总有几分审视和复杂，尤其是看她肚子那目光怎么瞧怎么奇怪。
凌霄然见眼前这个男人目光愣愣盯着自家媳妇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都黑沉的不行。乌黑的眼眸沉沉透着几分压迫。看慕瑾天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冷意。伸手把自家媳妇挡在身后。
慕瑾天瞧见凌霄然的举动，嘴角都是忍不住抽了抽。
凌老爷子这时候醒过来瞧见慕瑾天明显不认识，凌老爷子还以为是霄然的朋友，倒是问了一句霄然。
没等凌霄然开口，慕瑾天开口：“凌老爷子，我姓慕！”
凌老爷子听到这一个‘慕’字，脸色大变，凌老爷子面孔立即变得严肃又难看，慕瑾天开口：“老爷子，我只是想同你谈一些事情！”
凌老爷子没开口，凌霄然挡住慕瑾天看老爷子的视线，薄唇微抿：“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谈！”
凌老爷子却突然道：“霄然，你带你媳妇和老太太先出去一趟！”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
凌霄然面色微怔，还想说什么，老爷子坚决让他带老太太和小湛出去。
凌霄然明白老爷子有事情隐瞒，见老爷子突然激动脸色都涨红了，时不时低低咳嗽几声。
老太太在旁边急的不行，拍他胸口，让他别太着急。
凌霄然站着不动，转头目光不善看向慕瑾天：“慕先生，这里不欢迎你！”
“霄然，还不出去！爷爷的话都不听了么？”老爷子看了一眼秦湛，让小湛把霄然给带出去。
凌霄然知道自家爷爷的倔脾气，只能出去，出去前，凌霄然看了慕瑾天一眼，眸光锐利薄唇紧抿眉宇一派凌厉：“若是老爷子有什么事情，我不管你是不是a市慕家，我凌霄然绝不会善罢甘休！”说完握住自家媳妇的手出病房。
老爷子让老太太也出去，老太太没办法，只好出去。
病房里此时只有两人，慕瑾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次我来是想替尽天给您老道个歉！其次，多谢您把霄然养的这么好！”
凌老爷子面色惨白，他本以为这个秘密会同他带进棺材里再也没人知道，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有一天霄然的亲生父母找来了怎么办？凌老爷子僵着脸：“霄然是我凌家的孙子！”
“凌老爷子，你应该很清楚霄然到底是凌家的种还是慕家的种！”
凌老爷子脸色骤然一变，一张老脸突然激动了起来，薄唇颤颤始终没问出这个问题！
老爷子是在霄然十几年前才知道这孩子不是他们凌家的种，一开始老爷子一直以为是戴淼那个女人给他们凌家戴的绿帽子，他刚知道的时候非常愤怒，老爷子私底下派人去查，戴淼这个女人那时候确实有个姘头，不过也是在霄然出生后才认识的。
嫁到凌家刚开始戴淼这个女人还算安份，而且从产期来看确实是凌家的孩子。
老爷子后面查出一些事情隐隐猜测可能是戴淼故意换的孩子，至于戴淼为什么换，老爷子心里憋着怒气却也猜出七八分。
老爷子知道这事之后，心里不是不复杂，他和老太太把霄然这孩子拉扯长大，因为凌振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凌老爷子一心想把霄然这个孙子好好调教的有出息。
霄然这孩子小脸长的漂亮，以前小时候老爷子老太太抱出去的时候，多少老人家羡慕他们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孙子，而且这孩子不仅长相漂亮，性格沉稳早熟，非常懂事，在领导方面更是出乎意料的有天赋。冷静沉着，堪称大将之风，只是璞玉还缺乏磨练。
老实说，刚开始或许老爷子有些芥蒂这孩子不是他的亲孙子，可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再加上霄然懂事孝顺有出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老爷子之后没多久就下定决心好好把这孩子抚养长大，所以没过多久他停止查下去。
至于凌家亲孙子，凌老爷子不是没想过去查，但他知道一旦查了，有些平衡得破坏，凌老爷子心里是喜爱极了霄然这个孙子，聪慧大气有手段又孝顺，这样的孙子凌老爷子怎么舍得换，只能自欺欺人下去。心里却对霄然一天天更愧疚，不仅是因为凌父，还因为这件事，有时候老爷子偶尔想这孩子要是当年没被戴淼换到凌家，或许这孩子有疼他的父母，所以在蔡若琴私下对霄然下杀手的时候，凌老爷子知道这事之后不可谓不震怒！
病房里一时间寂静无声，慕瑾天瞧见凌老爷子脸色苍白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这次我来不是为了跟您抢霄然！”
慕瑾天不徐不缓开口：“凌老爷子，作为霄然的亲生父亲，我真心感谢你这些年对他的培养！”
凌老爷子听到‘亲生父亲’这几个字，身体猛的一僵，瞪大眼睛盯着来人，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慕家的人和霄然的关系必定匪浅，但也没想到他竟然是霄然的亲生父亲！
凌霄然看着眼前高大威严的男人，这张脸虽然和霄然不太一样，但周身的气质以及表情几乎同霄然一个模子刻出。老爷子唇上的血色有些骤失。
慕瑾天这时候继续道：“凌老爷子，我想你应该知道当年你儿媳妇之所谓为什么要拿凌家的亲孙子换我慕家的儿子！虽然我感谢您对霄然这些年的培养，但你凌家恶意私自偷偷把我儿子换了，造成我们父子近三十年来未曾见面相认的缺失，你觉得你凌家道理这方面上站的稳脚跟么？”
不等凌老爷子说话，慕瑾天继续道：“霄然的妈至今因为霄然这个儿子躺在病床上。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凌老爷子您和老太太，我慕瑾天绝不会对凌家手下留情！因为您儿媳妇，让我慕瑾天和我媳妇痛苦了整整近三十年！”
“凌老爷子，您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事！”话微顿，慕瑾天继续说道：“有一点我很好奇，您就不好奇你亲孙子现在如何了？”
听到他后一句话，凌老爷子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沉默了半响，慕瑾天才听到对方的颤音：“他……好么？”
“老爷子，我希望你做好准备听我接下来一些话。”薄唇轻抿，凌老爷子心里一个咯噔，就听慕瑾天低沉的嗓音。
“说实话，我和我媳妇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狠心的母亲能把自己亲儿子给换了，哪怕他脑袋发育不完全！”
慕瑾天这话简直直接给凌老爷子抛下一枚重磅炸弹，凌老爷子以前虽然猜的七七八八，但也只以为戴淼之所以换了孩子是因为孩子体弱或者身体有什么缺陷。凌老爷子浑浊的眼底透着痛楚：“你继续说！”
“刚开始，我一直不相信我慕瑾天能生出一个弱智的儿子，可医生告诉我这就是我慕瑾天的儿子，我和我媳妇没办法只能接受，他大脑发育不完全，我媳妇辞职十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悉心抚养这孩子，我也以为这辈子我慕瑾天只能有这么一个弱智的儿子，可有总比没有好，以我们慕家的势力，保这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还是没问题的。只可惜……”说到这里，慕瑾天声音明显一顿，毕竟他和严画抚养那孩子十几年，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只可惜……他从小体弱多病最后病死在床上！”
凌老爷子听到慕瑾天最后一句，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悲痛欲绝，眼底泛着泪光：“报应啊！这都是我凌家的报应！”
慕瑾天虽然之前没见过凌老爷子，可也听说过凌家老爷子昔日威风赫赫顶天立体，可这会儿老爷子悲痛欲绝泛泪光一脸苍白的虚弱模样让慕瑾天瞧着仍然十分不是滋味。过了半响，慕瑾天头微低：“凌老爷子，你好些了么？”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踹开，凌霄然瞧见病床上一脸悲痛惨白脸色的老爷子，面色骤变，目光看慕瑾天透着几分审视和冷意，一闪而逝，急忙过去：“爷爷，你怎么了？”
凌振和戴淼这会儿也过来了，凌振和戴淼之前还在指桑骂槐骂凌霄然提亲竟然不让自己亲生父亲去，戴淼更是嘴里句句不离‘没良心’这三个字，若不是看这一男一女是凌霄然的亲生父母，秦湛这会儿都想直接动手杀鸡儆猴了。
病房门被打开，老爷子和慕瑾天就听到戴淼嘴里的那一句‘没良心’，慕瑾天查过戴淼这个女人，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造成他们一家痛苦的罪魁祸首，慕瑾天冷漠的视线朝戴淼看过去迸发寒意，慕瑾天一向不打女人，可这时候，慕瑾天还真有些憋不住想让这女人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而老爷子从瞧见戴淼这个女人就跟疯了一样让凌振带戴淼这个女人滚出去。
凌振不明所以，戴淼被老爷子和眼前陌生男人冰冷的视线看的心里发寒。
戴淼这个女人一向是看不懂什么场合的女人，这会儿见老爷子让她滚，戴淼一脸委屈跟凌振告状。凌振心里担心老爷子，没心思顾着戴淼这个女人。
戴淼委屈，走近病床，刚喊一个‘爸’，老爷子眼睛通红，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拿起旁边的拐杖猛的砸在戴淼头上。
也算戴淼倒霉，砸的正中，惨叫一声，脑门血流哗啦啦流出，凌振这会儿吓了一大跳，其他人也吓了一大跳。凌老爷子哆嗦着下床捡起拐杖又往凌振身上脑袋砸。
凌振吓的够呛，凌振可是老太太亲儿子，老太太急忙帮忙挡住，凌霄然也握住老爷子的手腕，扶他上床。
老爷子悲痛欲绝：“我凌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混账的儿子。”手指哆嗦指着凌振：“你今天要是不和这个女人撇清关系，你以后就不是我凌家的人！”
老爷子一想到戴淼这个女人做的事情以及他那个死去的亲孙子，老爷子心肝疼的厉害。脸色越来越白。
老爷子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晕，强撑着看向慕瑾天，闭眼又睁开：“是我凌家对不起你慕家！”
戴淼原本砸的惨痛，可惜除了凌振没人理会她，戴淼还想发火，就听到老爷子这话，一张脸惨白的就跟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瞧着慕瑾天，眼底透着惊惧和惶恐：“你……你……”刚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慕瑾天看戴淼这个女人如一个死人，冷笑道：“戴小姐坑了我们慕家近三十年，果真厉害！”
戴淼脸色骤然惨白，踉踉跄跄后退，看老爷子又看慕瑾天又瞧了一眼凌霄然：“不……不，我没有，是你们慕家弄错了！不是我换的孩子！”最后一句话刚落，戴淼脸色惨白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凌霄然最先反应过来，眯起眼：“什么换孩子？”
酒店套房，裴云见他哥这段时间情绪有些不对，尤其是知道凌霄然已经向蒙家提亲，蒙家那位蒙少已经同意。
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哥只不过瞧上秦湛那个女人的背景，如今，裴云有些不确定了。
繁华的城市夜晚，到处霓虹交错，偌大的阳台，裴容厉捏着酒杯偶尔抿几口，只是脸色没多大的表情。他倒是没想打凌霄然那个男人倒是厉害，这么快就让蒙家上下承认他的身份。
裴容厉抿了一口，手里透明高脚杯突然猛的砸在地面，裴云恰好过来，听到哐啷的一声吓了一大跳。
“哥！”
裴容厉起身锐利扫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明天暂且先回意大利！”
“是，哥！”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凌霄然自从这次提亲，在两个岳父以及几个大舅子面前女婿的身份总算得意承认。
秦湛发现在蒙家这几天，凌霄然这男人对自家妈咪简直比亲儿子还孝顺，自家妈咪对凌霄然的态度，有时候自家二哥都瞧着眼红，可想而知自家妈咪对凌霄然有多好。
凌霄然本打算乘有假多呆几天，有媳妇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转眼秦湛肚子已经将近五个月。
这些日她的肚子大的特别明显，凌霄然每回睡觉的时候总要往自家媳妇肚子上摸摸，因为肚子大的非常明显，可惊慌失措的不是秦湛倒是凌霄然这个男人。
秦湛能感觉到凌霄然这男人这几天有几分焦急，瞧她肚子有几分欣喜同时带了几分担心。幸好医生检查说没事，凌霄然才缓了一口气。
因为肚子有些大，秦湛有时候睡觉或者动的时候有些不方便，不管晚上白天她去上洗手间，凌霄然这个男人都在她旁边。睡觉的时候，凌霄然一定要抱着她单手搁在她肚子上才能安心睡着。又比任何人都警醒。
这些日子，凌霄然如何对秦湛蒙家上上下下所有人有目共睹，就是顾墨袭也诧异不少，以前看这女婿总挑眼，现在顾墨袭对凌霄然这小子观感不错。
而凌霄然这些日子对蒙家热闹的日子也非常适应，尤其是一家团圆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总有不少话题。在蒙家的这些日子，让凌霄然心里有一种家的感觉。
凌霄然这些天也没忘了一直打电话给老爷子老太太，听到老太太转好出院，凌霄然心情也不错。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这天晚上，凌霄然给自家媳妇洗完澡，照常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就听到老太太一直在那边哭：“霄然，你快回来，你爷爷出事了！”
老太太这话刚落下，凌霄然脑袋嗡的一声作响，冷峻的面孔猛的一沉，急忙问老太太到底怎么了？
老太太也不是很清楚，只说家里来了几个人同老爷子说话，只是刚谈到一半，老爷子昏迷过去送医院急救了！
凌霄然同老太太说了一些事情，顺便侧头瞧了坐在床上擦头发的阿湛，心口一点点往下沉。凌霄然和老太太说了立马回去才挂了电话。捏着电话指尖泛白。
凌霄然沉着脸进去，两人相处这么久，秦湛现在有时候也能一眼感觉出这男人的异样，凌霄然一进门立马换衣，薄唇紧抿：“宝宝，有点急事我先回s市一趟！”
秦湛擦头发的手一愣，将凌霄然脸上细微的表情都收入在眼底，见他连外套都来不及拿，脚步匆匆要走人。
秦湛扔下手里的毛巾，给他递上外套，这男人一向冷静沉稳，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才能让凌霄然这么焦急。秦湛想着自家外公病情稳定一些，她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蒙家，过些日子s市就开学了，不过她肚子现在这么明显，不可能的相关手续还得办。而且在s市她也有些事情。
“我跟你一起回去！”秦湛跟上凌霄然的脚步，凌霄然走了几步，瞧见身后自家媳妇疾步跟着他，凌霄然转身把人揽在怀里，打横抱起大步搁在床上。
“宝宝，今天太晚，明晚你让人送你回s市也一样。”
秦湛握住凌霄然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凌霄然之前不说实话是不想让她担心，这会儿见她一脸认真问他，凌霄然沉默了半响，才把老爷子进医院急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湛听到s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会儿也不管凌霄然这男人同意不同意，先穿衣服，边让他等她，她跟他一起回去。
老爷子出事，她作为凌家的孙媳妇怎么能不回s市，况且在老宅老爷子老太太对她尤其好，这份情她也得领。
秦湛动作有些急，只是穿裤子的时候肚子太费劲，她干脆让旁边这男人给她穿。
凌霄然高大的身材端坐在床上，腰杆挺直，没动手给她穿裤子而是把人抱坐在腿上，薄唇亲在她额头上：“宝宝，你听话！”眼底难得透着几分严厉！一张脸板的特别严肃。
要是其他人瞧见凌霄然这严肃的模样，估计得吓一跳，秦湛没当回事，就是这男人平日里脸色再难看，对她而言，也只是只纸老虎！
而且听话也要分什么事情，秦湛见凌霄然这男人还不打算带她回去，颇为愤愤，眯起眼反而先威胁上了：“你不带我回s市，一会我自己回去！”边说边瞪这男人。
凌霄然倒是被自家媳妇这么一闹，原本阴沉的面色有几分缓和，要是平时，凌霄然想多亲亲自家媳妇，可惜这会儿没空。只好给她穿好裤子，带人下楼。
这会儿时间还早，八点多，因为凌霄然和秦湛要回s市，因为时间及，凌霄然只通知了自家岳父岳母。
顾墨袭和湛言在听到霄然的解释，知道老爷子出事，立马安排好专机，让两人走，对小湛大着肚子要一起走，顾墨袭和湛言出乎意料没意见，只是嘱咐好她要照顾自己。顾墨袭嘴上没说，心里心疼死小湛，嘱咐凌霄然要好好照顾她。过些日子他们去s市看他。顺便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他们。
等上了专机，凌霄然急切的心情才缓和一些，秦湛因为是孕妇，容易困，凌霄然干脆让自家媳妇半躺在机舱内沙发上，脑袋靠他腿上。灯光下，秦湛脸颊白的透明，凌霄然心里心疼的不行。给她掖好被子。
等到了机场，凌霄然也没有弄醒自家媳妇，轻柔把人抱着出去。
来往机场，来来回回不少人，之前vip通道倒是没什么人，出了通道来往不少人。
s市和东南亚那边差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这会儿在s市凌晨三点多。
s市这些日子天气转冷，尤其是大半夜的时候，凌霄然用外套完完全全把自家媳妇裹在怀里。
凌霄然本就人马高大，面容又出奇俊美英俊至极，气质威严成稳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他手上抱着人，回头率简直百分之几千。
估计太困，就是机场噪杂声音也没能吵醒她，后来被凌霄然抱上车，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秦湛才转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看了外面一眼，看到s市熟悉的建筑。
“到了？”秦湛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拉下车窗，让风吹她脸上，才有几分清醒。
凌霄然边发动引擎，一遍把自家媳妇的手从车窗口拿下，摇上车窗锁上车门，摸摸她的脸蛋：“宝宝，还困不困？”
秦湛点头表示还好，凌霄然原本打算让人送她先回去，秦湛不愿意，凌霄然这会儿也没时间，开车带自家媳妇往医院方向驶去。
路上，凌霄然怕自家媳妇睡不够，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估计之前睡了的缘故，之后秦湛精神倒是不错，车内也没有困意。凌霄然和秦湛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刚抹完眼泪。
老太太瞧见霄然立马安心有主心骨了，老太太又瞧见小湛，见她这些日子不见，肚子大了不少，老太太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爷爷怎么样了？”凌霄然面色严肃开口问。
老太太表示老爷子已经从急救室转入普通病房，之前受刺激高血压犯了。
秦湛顾及老太太今天情绪大起大落，年纪又大，乘凌霄然去看老爷子，让护士另开一间房给老太太睡下。
老太太不愿意住其他间病房，非要陪着老爷子，秦湛干脆让护士再搭一张床。
秦湛一直同老太太说话，老太太反而不放心她，非让霄然也去另开一间房给小湛睡觉。
老太太是从嫁人那会儿走到现在，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尤为难熬。秦湛表示自己之前睡过了，她在一旁帮忙照看老爷子。
老太太一直对霄然这个媳妇非常满意，现在瞧见这孩子懂事的模样，又想到因为她，老爷子都没去帮霄然提亲。
陈老爷子虽然不错，可奈何不是凌家的人，老太太一直怕小湛多想，这会儿更多几分顾及她。
凌霄然考虑一向周全，开了另一间房间就在老爷子隔壁，凌霄然见老爷子没多大的事抱自家媳妇去隔壁补觉。
秦湛还是想跟着凌霄然照看老爷子。凌霄然直接把人抱到隔壁，也不给自家媳妇拒绝的机会。举止霸道又专制，凌霄然此时不许自家媳妇说一个不字。
秦湛最后见凌霄然这男人态度如此强硬，只好点头，老爷子出事，凌霄然没法呆隔壁，安顿好自家媳妇，自己就去老爷子病房。
老太太瞧见霄然过来，问道：“霄然，你媳妇睡了么？”
凌霄然点点头，坐在病床椅子前，坐到凌晨五点，老太太知道这孩子孝顺，可也不能一晚上不睡。
老太太让霄然去隔壁补觉，天都快亮了，到时候也有精力再照顾老爷子。
凌霄然瞧了一眼微亮的天色，见老爷子病情都还算平稳，点点头也不拒绝了。
医院总统套房床还算大，只不过总有消毒水的味道，凌霄然不是很习惯，秦湛从凌霄然走，一直半梦半醒没敢睡着。这会儿见凌霄然这男人过来，知道老爷子应该没多大的事情。
秦湛迷迷糊糊移开位置，让凌霄然上床，凌霄然这次只脱了外套，掀开被角把自家媳妇揽在怀里。
秦湛感觉到熟悉宽厚的胸口，总算安心不少，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回来了就好！”
凌霄然情绪一向很淡，只是这时候从刚才自家媳妇主动腾出位置以及刚才那一句‘回来了就好’让凌霄然心口软的一塌糊涂。凌霄然也不管自家媳妇睡没睡着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
“唔……”
秦湛闭眼，凌霄然也亲的高兴又激动，唇舌探进去，卷起柔软的小舌猛的吸允起来。嘴里喃喃：“宝宝！”
秦湛这会儿倒是有几分清醒了，睁眼主动亲亲凌霄然的薄唇，让他早点睡觉。
隔日，第二天醒的时候，秦湛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秦湛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瞧见六点半，秦湛才舒了一口气，急忙下床。
秦湛到隔壁，老太太这会儿不在，倒是凌霄然因为昨晚没睡好，眼底有一些红丝，下巴也冒出不少青刺，秦湛心里心疼着。
凌霄然瞧见自家媳妇起床，让她再去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老爷子醒，他喊她起来。
秦湛摇摇头表示就这里一起照看老爷子。
凌霄然伸手拍拍大腿，让她过来坐他腿上。秦湛瞥见他眼底的红丝，摇头表示不用，拉过旁边一把椅子要坐。
在秦湛刚要坐下去前一秒，整个人被身旁男人拽到自己腿上，凌霄然抱坐着自己媳妇，头搁在她肩上，语气低沉：“宝宝，别动！”
秦湛见这男人这么靠着舒服一些，也不多说什么。
老太太进来瞧着两口子恩爱的模样欣慰笑了笑。
秦湛瞧见老太太的目光颇为有几分不自在。
七点的时候乌老爷子就来看凌老爷子，乌老爷子顺手替他把了把脉，跟老太太说了凌老爷子一会儿就醒。没多大的事情。
凌霄然对乌老爷子的医术深信不疑，顺便让他给自家媳妇瞧了一下，听乌老爷子说阿湛身体健康着，凌霄然紧抿的薄唇微松。老太太也在旁边高兴不已。
另一边，慕尽天从凌老爷子刺激昏迷送医院，心里便有些不安，这会儿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心急私自找凌老爷子。
慕尽天一方面惜才另一方面为自家大哥和大嫂心里急着，眼看大嫂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越老子越苍白。
慕尽天才冲动先找凌老爷子谈判。他话里感谢老爷子替慕家照顾霄然，并且说了他大嫂的情况，只是他话没说完，老爷子突然受刺激晕了。
这一天凌老爷子送医院，慕瑾天是第二天才得到消息，从得到消息，慕瑾天就来质问他这个弟弟。
慕尽天开口：“哥，霄然本就是我们慕家的人！这要是老爷子知道，早已经开始动手抢人了！而且你不为家里想你也得为大嫂想想，大嫂如今生无可恋，你觉得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消息更让大嫂兴奋激动！我已经决定和大嫂摊牌了！”
慕瑾天抽出一根烟，吐出灰色的烟圈，面色有几分严肃：“再等等！”
慕尽天对他哥的想法一向猜不透，就比如这会儿，亲儿子知道了在哪里，怎么就没见自家哥动手。
要是换了他，他早就开抢了，要不是之前明确瞧见他哥激动的模样，他还以为他哥对这个亲儿子可有可无呢！
慕瑾天自然瞧出尽天的想法，可惜凌父对霄然再不好，毕竟凌老爷子和凌老太太把人养大。
而且以他对霄然的印象，就算他真知道他的身世，他未必愿意离开凌家去慕家，这也是他迟迟不敢下手的原因之一。
可尽天有一点考虑对了，就是严画的病！
“中午我亲自过去！”
慕尽天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哥，你别想着对凌家愧疚，最开始可是凌家先坑我们慕家的！凌老爷子对霄然尽心尽力，大嫂何尝不是对凌家的儿子悉心照顾尽心尽力！”
慕瑾天嗯了一声没说话。
凌老爷子上午九点多才转醒，瞧见霄然和阿湛在一旁，老爷子一脸激动，干枯的老手一直握住凌霄然这个孙子的手，眼底激动同时多了几分复杂。
“霄然！”
“爷爷”
凌老爷子看了自家孙子一眼，又瞧了几小湛一眼，凌老爷子对小湛颇为愧疚，秦湛让老爷子什么都别想。以后去她家有的是机会！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老太太去开的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样貌十分英俊，慕瑾天从病房门打开，灼灼的目光落在凌霄然身上，瞳仁紧缩，半响才移开视线冲老太太问候一声。
老太太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尤其是这男人一身军装，老太太因为军装倒是对慕瑾天多了几分好感。
“您好，我是来看看老爷子！”
老太太让慕瑾天进去，倒是凌霄然从慕瑾天进来，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冷不丁盯在他脸上。
老太太虽然不知道昨晚害老爷子刺激的晕倒的人是慕家的人，可凌霄然一大早就得到消息，是慕家的人同老爷子说了什么，老爷子才会刺激的晕过去。
冷峻的面孔多了几分冷意和锐利，周身一片冷意，慕瑾天目光也透着几分复杂。
“我只是来看看凌老爷子！”慕瑾天的目光这会儿突然落在秦湛凸起的肚子上，目光有些微顿。
秦湛倒是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瞧她的目光总有几分审视和复杂，尤其是看她肚子那目光怎么瞧怎么奇怪。
凌霄然见眼前这个男人目光愣愣盯着自家媳妇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都黑沉的不行。乌黑的眼眸沉沉透着几分压迫。看慕瑾天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冷意。伸手把自家媳妇挡在身后。
慕瑾天瞧见凌霄然的举动，嘴角都是忍不住抽了抽。
凌老爷子这时候醒过来瞧见慕瑾天明显不认识，凌老爷子还以为是霄然的朋友，倒是问了一句霄然。
没等凌霄然开口，慕瑾天开口：“凌老爷子，我姓慕！”
凌老爷子听到这一个‘慕’字，脸色大变，凌老爷子面孔立即变得严肃又难看，慕瑾天开口：“老爷子，我只是想同你谈一些事情！”
凌老爷子没开口，凌霄然挡住慕瑾天看老爷子的视线，薄唇微抿：“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谈！”
凌老爷子却突然道：“霄然，你带你媳妇和老太太先出去一趟！”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
凌霄然面色微怔，还想说什么，老爷子坚决让他带老太太和小湛出去。
凌霄然明白老爷子有事情隐瞒，见老爷子突然激动脸色都涨红了，时不时低低咳嗽几声。
老太太在旁边急的不行，拍他胸口，让他别太着急。
凌霄然站着不动，转头目光不善看向慕瑾天：“慕先生，这里不欢迎你！”
“霄然，还不出去！爷爷的话都不听了么？”老爷子看了一眼秦湛，让小湛把霄然给带出去。
凌霄然知道自家爷爷的倔脾气，只能出去，出去前，凌霄然看了慕瑾天一眼，眸光锐利薄唇紧抿眉宇一派凌厉：“若是老爷子有什么事情，我不管你是不是a市慕家，我凌霄然绝不会善罢甘休！”说完握住自家媳妇的手出病房。
老爷子让老太太也出去，老太太没办法，只好出去。
病房里此时只有两人，慕瑾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次我来是想替尽天给您老道个歉！其次，多谢您把霄然养的这么好！”
凌老爷子面色惨白，他本以为这个秘密会同他带进棺材里再也没人知道，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有一天霄然的亲生父母找来了怎么办？凌老爷子僵着脸：“霄然是我凌家的孙子！”
“凌老爷子，你应该很清楚霄然到底是凌家的种还是慕家的种！”
凌老爷子脸色骤然一变，一张老脸突然激动了起来，薄唇颤颤始终没问出这个问题！
老爷子是在霄然十几年前才知道这孩子不是他们凌家的种，一开始老爷子一直以为是戴淼那个女人给他们凌家戴的绿帽子，他刚知道的时候非常愤怒，老爷子私底下派人去查，戴淼这个女人那时候确实有个姘头，不过也是在霄然出生后才认识的。
嫁到凌家刚开始戴淼这个女人还算安份，而且从产期来看确实是凌家的孩子。
老爷子后面查出一些事情隐隐猜测可能是戴淼故意换的孩子，至于戴淼为什么换，老爷子心里憋着怒气却也猜出七八分。
老爷子知道这事之后，心里不是不复杂，他和老太太把霄然这孩子拉扯长大，因为凌振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凌老爷子一心想把霄然这个孙子好好调教的有出息。
霄然这孩子小脸长的漂亮，以前小时候老爷子老太太抱出去的时候，多少老人家羡慕他们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孙子，而且这孩子不仅长相漂亮，性格沉稳早熟，非常懂事，在领导方面更是出乎意料的有天赋。冷静沉着，堪称大将之风，只是璞玉还缺乏磨练。
老实说，刚开始或许老爷子有些芥蒂这孩子不是他的亲孙子，可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再加上霄然懂事孝顺有出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老爷子之后没多久就下定决心好好把这孩子抚养长大，所以没过多久他停止查下去。
至于凌家亲孙子，凌老爷子不是没想过去查，但他知道一旦查了，有些平衡得破坏，凌老爷子心里是喜爱极了霄然这个孙子，聪慧大气有手段又孝顺，这样的孙子凌老爷子怎么舍得换，只能自欺欺人下去。心里却对霄然一天天更愧疚，不仅是因为凌父，还因为这件事，有时候老爷子偶尔想这孩子要是当年没被戴淼换到凌家，或许这孩子有疼他的父母，所以在蔡若琴私下对霄然下杀手的时候，凌老爷子知道这事之后不可谓不震怒！
病房里一时间寂静无声，慕瑾天瞧见凌老爷子脸色苍白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这次我来不是为了跟您抢霄然！”
慕瑾天不徐不缓开口：“凌老爷子，作为霄然的亲生父亲，我真心感谢你这些年对他的培养！”
凌老爷子听到‘亲生父亲’这几个字，身体猛的一僵，瞪大眼睛盯着来人，虽然他知道对方是慕家的人和霄然的关系必定匪浅，但也没想到他竟然是霄然的亲生父亲！
凌霄然看着眼前高大威严的男人，这张脸虽然和霄然不太一样，但周身的气质以及表情几乎同霄然一个模子刻出。老爷子唇上的血色有些骤失。
慕瑾天这时候继续道：“凌老爷子，我想你应该知道当年你儿媳妇之所谓为什么要拿凌家的亲孙子换我慕家的儿子！虽然我感谢您对霄然这些年的培养，但你凌家恶意私自偷偷把我儿子换了，造成我们父子近三十年来未曾见面相认的缺失，你觉得你凌家道理这方面上站的稳脚跟么？”
不等凌老爷子说话，慕瑾天继续道：“霄然的妈至今因为霄然这个儿子躺在病床上。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凌老爷子您和老太太，我慕瑾天绝不会对凌家手下留情！因为您儿媳妇，让我慕瑾天和我媳妇痛苦了整整近三十年！”
“凌老爷子，您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事！”话微顿，慕瑾天继续说道：“有一点我很好奇，您就不好奇你亲孙子现在如何了？”
听到他后一句话，凌老爷子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沉默了半响，慕瑾天才听到对方的颤音：“他……好么？”
“老爷子，我希望你做好准备听我接下来一些话。”薄唇轻抿，凌老爷子心里一个咯噔，就听慕瑾天低沉的嗓音。
“说实话，我和我媳妇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狠心的母亲能把自己亲儿子给换了，哪怕他脑袋发育不完全！”
慕瑾天这话简直直接给凌老爷子抛下一枚重磅炸弹，凌老爷子以前虽然猜的七七八八，但也只以为戴淼之所以换了孩子是因为孩子体弱或者身体有什么缺陷。凌老爷子浑浊的眼底透着痛楚：“你继续说！”
“刚开始，我一直不相信我慕瑾天能生出一个弱智的儿子，可医生告诉我这就是我慕瑾天的儿子，我和我媳妇没办法只能接受，他大脑发育不完全，我媳妇辞职十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悉心抚养这孩子，我也以为这辈子我慕瑾天只能有这么一个弱智的儿子，可有总比没有好，以我们慕家的势力，保这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还是没问题的。只可惜……”说到这里，慕瑾天声音明显一顿，毕竟他和严画抚养那孩子十几年，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只可惜……他从小体弱多病最后病死在床上！”
凌老爷子听到慕瑾天最后一句，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悲痛欲绝，眼底泛着泪光：“报应啊！这都是我凌家的报应！”
慕瑾天虽然之前没见过凌老爷子，可也听说过凌家老爷子昔日威风赫赫顶天立体，可这会儿老爷子悲痛欲绝泛泪光一脸苍白的虚弱模样让慕瑾天瞧着仍然十分不是滋味。过了半响，慕瑾天头微低：“凌老爷子，你好些了么？”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踹开，凌霄然瞧见病床上一脸悲痛惨白脸色的老爷子，面色骤变，目光看慕瑾天透着几分审视和冷意，一闪而逝，急忙过去：“爷爷，你怎么了？”
凌振和戴淼这会儿也过来了，凌振和戴淼之前还在指桑骂槐骂凌霄然提亲竟然不让自己亲生父亲去，戴淼更是嘴里句句不离‘没良心’这三个字，若不是看这一男一女是凌霄然的亲生父母，秦湛这会儿都想直接动手杀鸡儆猴了。
病房门被打开，老爷子和慕瑾天就听到戴淼嘴里的那一句‘没良心’，慕瑾天查过戴淼这个女人，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造成他们一家痛苦的罪魁祸首，慕瑾天冷漠的视线朝戴淼看过去迸发寒意，慕瑾天一向不打女人，可这时候，慕瑾天还真有些憋不住想让这女人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而老爷子从瞧见戴淼这个女人就跟疯了一样让凌振带戴淼这个女人滚出去。
凌振不明所以，戴淼被老爷子和眼前陌生男人冰冷的视线看的心里发寒。
戴淼这个女人一向是看不懂什么场合的女人，这会儿见老爷子让她滚，戴淼一脸委屈跟凌振告状。凌振心里担心老爷子，没心思顾着戴淼这个女人。
戴淼委屈，走近病床，刚喊一个‘爸’，老爷子眼睛通红，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拿起旁边的拐杖猛的砸在戴淼头上。
也算戴淼倒霉，砸的正中，惨叫一声，脑门血流哗啦啦流出，凌振这会儿吓了一大跳，其他人也吓了一大跳。凌老爷子哆嗦着下床捡起拐杖又往凌振身上脑袋砸。
凌振吓的够呛，凌振可是老太太亲儿子，老太太急忙帮忙挡住，凌霄然也握住老爷子的手腕，扶他上床。
老爷子悲痛欲绝：“我凌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混账的儿子。”手指哆嗦指着凌振：“你今天要是不和这个女人撇清关系，你以后就不是我凌家的人！”
老爷子一想到戴淼这个女人做的事情以及他那个死去的亲孙子，老爷子心肝疼的厉害。脸色越来越白。
老爷子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晕，强撑着看向慕瑾天，闭眼又睁开：“是我凌家对不起你慕家！”
戴淼原本砸的惨痛，可惜除了凌振没人理会她，戴淼还想发火，就听到老爷子这话，一张脸惨白的就跟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瞧着慕瑾天，眼底透着惊惧和惶恐：“你……你……”刚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慕瑾天看戴淼这个女人如一个死人，冷笑道：“戴小姐坑了我们慕家近三十年，果真厉害！”
戴淼脸色骤然惨白，踉踉跄跄后退，看老爷子又看慕瑾天又瞧了一眼凌霄然：“不……不，我没有，是你们慕家弄错了！不是我换的孩子！”最后一句话刚落，戴淼脸色惨白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凌霄然最先反应过来，眯起眼：“什么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