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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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暴怒起来，伸出手就想打他一个耳光，被他机警地躲开，我张开嘴狠狠向他肩上咬去，他将肩一缩，又躲开了。我发了疯似的，跳起来打他，他伸出手来死命抱着我，力气那样大，简直是象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内一样。我又叫又踢拼命挣扎，可他的双臂是那样的强而有力，我只觉得浑身浑身发软，完全无法抵抗他的力量。
“嘘！轻点轻点！飞雪，你别向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发出这么尖锐的叫声！你会把狼引来的，你还会把追捕我们的追兵给引来的！”
“该死的，该死的，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非得……你非得这么害我不可！我呸，你以为我会怕你来这一手吗？好，好，好你有种，你有种就跟整个吴越国的人去说我夜飞雪就是你的姘头，你瞧我会不会在乎，会不会向其他没用的娘们一样害怕得寻死作活得非得赖上了你不可。我跟你说，随便你怎么编排我，破坏我的名声，我都不在乎，不！在！乎！”我喘着粗气，怒火万丈，口不择言的大声骂他。
“姘头？啧啧啧，这话也是姑娘家说得出口的吗？”他笑了起来，然后说“你若是没听清楚，本王就再说一遍，本王是想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翼安王妃！而不是打算让你当我的什么姘头！”
我抬起痛苦的双眸看着他，他的模样异常平静，可我总觉得在他那样平静的外表下面似乎隐藏着一股极劲凌厉的劲儿。
“你不要用这样痛苦仇恨而又怀疑地目光看着我。”他平静而又温柔地说“我向你保证，我今晚跟你所说的每一句可全部都真心话！”
“是吗？”我咬牙切齿地说，甚至还发出了一阵令我自己都毛骨悚然地狞笑“尊敬的小王爷，您可能健忘，可飞雪至今却仍还记得当初您跟我说的每一句话，必竟那时我的小命掌控在您的手中，对于性命攸关的事，我总得记得最最清楚不过了。”
“我说过什么了？”他仿佛怔仲了，犀利地目光却机警地审视着我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你说：别傻了！你以为本王当真会喜欢你这种相貌普通，秉性凶残，行为野蛮，态度粗鲁，外加身份不明白的女子？本王不过说说而已，就算本王爷真的想要了你，那肯定也是另有目的的。那么，小王爷请您现在告诉我，你今天这翻话这翻举措到底怀有什么目的？你知道的，我绝对不会去当一只在你爪下被戏弄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老鼠的！！”
“该死的！”他神色剧变，一双手却终于松开了。
“就算你骂我，我也要这么说！”我挣开他的怀抱，冷冷地望着他。
“我******是在骂我自己！”他口气之中充满了异常的戾气，整个人透出一股极其凶暴劲儿来。然而，眼睛深处却有一种强烈而又深沉到让我感到心悸的东西，那是一种比愤怒更深沉，比痛苦更的强烈的东西，我猛地转过头去，不忍也不敢直视他。
他似乎在竭力忍耐，两道桀骜不驯的浓眉凝结在了起来，面色阴鸷沉深，一股蛮横的暴戾之气在他身上迅速聚集，使他看上去变得危险无比。
我倒吸了口冷气，神经不由紧绷了起来，一种叫做“无畏”的东西迅速回流至我的血管，我挺直脊梁，瞪大眼睛，无畏地和他对视着，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中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竟没有发作，很快平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走至火堆边坐下，淡淡道：“瞧你那模样好象又想找本王决斗了？”他顿了顿，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的脸上，恣肆而又深沉“但，本王目前有很多硬仗要打，和你这一仗，暂且押后！”
我长长吁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一松，顿时手脚具软，不由自主地瘫坐在了火堆边，这才发现自己的一颗怦怦乱跳的厉害，几乎要跃出喉咙来。
一时间，我们俩个竟是一致地沉默了下来，过得好一会儿，我看他好象完全恢复正常了，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照理来说，你父王跟蓝言轩一直是冤家死对头，当初，你父王是如何为你承下这段婚事的呢？”
翼安王笑了笑，依旧露出了讽刺的模样“你这算是关心我，还是纯粹觉得好奇？”
我瞪了他一眼，他古古怪怪地笑了一笑，边烤火边说“你知不知道，当年皇上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位宠绝后宫的宠妃，那就是当日我们躲藏那座宫殿的主人——寒妃。那位寒妃身边有个侍女，听说也长得不错，我父王那时候年轻，据说对那位侍女有过倾心，而蓝言轩是当时的统领侍卫，又跟那个侍女是老乡，因此，我父王私下跟蓝言轩有些交往。当时，皇后对太后还是十分恭敬孝顺的，因此反也深得太后欢心。但由于她容貌普通，且又一直无所出，皇上却是十分不喜。”
我一边听一边不停地变换着坐姿，山洞坚硬冰冷的地上，让我坐得极不舒服。翼安王站起将两条皮裘取了过来，一件铺在地上让我坐着，一件半搭着盖在我的身上，他出借了半个肩膀给我，好让我靠在他身上，坐得舒舒服服的。我顺势靠在他身上坐了下来，就好像是件再平常的事一样。
“那位寒妃，虽艳绝后宫，但野心极大，她一直以来都觊觎于皇后的宝座。她一方面拼命在皇上面前挑拨帝后的关系，另一方面，对宫中其他妃嫔采取极其残酷的压制手段。那时，宫中若是哪个女子被皇上宠幸了，又或者无论是妃嫔有了身孕，到最后都会惨遭不测。太后虽一直疑心是寒妃在捣鬼，但却苦于一则皇上维护得紧，二则又没有什么实质证据，所以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想来，后来这位寒妃的下场一定很惨，是不是？”
“不错。宫里这么多嫔妃出了意外，皇上又怎么会不疑心？但这位寒妃实在是了不得，她竟是想办法，将所有的罪证都栽赃嫁祸给了皇后。皇上心中恨极，遂生了废后之意，对待皇后的态度更是冷漠无情，多次在众嫔妃面前给皇后难堪，使皇后在一众嫔妃面前颜面扫地。可是，皇后是太后钦点的，当时她身后支撑的不光是她钟家的势力，还有太后。寒妃虽然手段了得，但可惜她的身后却并没有一棵可以乘荫的大树。”
“嗯，她既怂恿皇上产生废后之意，那么太后、皇后以及和她们息息相关的一切势力又怎么会容她再活下去？所以说，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皇后，对不对？”
“不错。那个时候，寒妃已然怀上了龙裔，并且已经顺利诞下一位男婴，这是皇上在位的第一位皇子也是最后一位皇子。皇上大喜之下，便在小皇子百日之时，写下诏书，大告天下，将小王子立为承哲太子，更是将那位寒妃尊为圣仁皇后，一时之间出现了二后并立的奇观。但实则，后宫的一切权力竟数撑控在了圣仁皇后的手中，不可不谓风光无限呐。”
我微微叹息，整个人在不知自不觉中竟往他身边靠了靠，蹭了蹭。“这个寒妃费尽心机，最后却没落个好下场，当真是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荡悠悠三更梦罢了。”
翼安王冲我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落在我的脸上，我被他看得脸上微微发红。
他又呆呆看了我好一会儿，直到我扬起了眉头准备发火，才又接着说了下去“承哲太子周岁未到，我吴越国江南水灾严重。皇上在当时尚是左相钟权的劝奉之下，决定亲去江南体恤民情。他这前脚刚走，后头的宫里就出了大事。圣仁皇后的宫中竟不知何故着了火，连带圣仁皇后、承哲太子和她宫中等一干奴婢尽数皆被烧死，唯一幸存的，却是当日准备去圣仁皇后宫中拜访的丽妃，只是她却是因为这把火而被吓疯了。一后一妃全都出了大事，皇上生了雷霆大怒，连夜从江南赶回宫中，但这也没什么用了，他的最宠爱的圣仁皇后和承哲太子终于还是和他天人永隔了。为此，宫中太监宫女的脑袋砍了没有千儿也有八百，其中还连累了朝中不少大臣。便是连当时的统领侍卫内大臣，现在的正一品镇国大将军蓝言轩也受到了牵连，若不是当年我父王苦苦相求，也必定被打入死牢，不过，最终仍是被发配边疆。”
我忍不住说道：“看来皇后对这位寒妃，不，应该说是圣仁皇后怨恨到了极至啊，连刚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肯放过。那么太后呢，太后纵然想要圣仁皇后的性命，但又怎么惘顾自己皇孙之命，又怎么容许皇后伤害小皇子呢？”
我暴怒起来，伸出手就想打他一个耳光，被他机警地躲开，我张开嘴狠狠向他肩上咬去，他将肩一缩，又躲开了。我发了疯似的，跳起来打他，他伸出手来死命抱着我，力气那样大，简直是象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内一样。我又叫又踢拼命挣扎，可他的双臂是那样的强而有力，我只觉得浑身浑身发软，完全无法抵抗他的力量。
“嘘！轻点轻点！飞雪，你别向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发出这么尖锐的叫声！你会把狼引来的，你还会把追捕我们的追兵给引来的！”
“该死的，该死的，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非得……你非得这么害我不可！我呸，你以为我会怕你来这一手吗？好，好，好你有种，你有种就跟整个吴越国的人去说我夜飞雪就是你的姘头，你瞧我会不会在乎，会不会向其他没用的娘们一样害怕得寻死作活得非得赖上了你不可。我跟你说，随便你怎么编排我，破坏我的名声，我都不在乎，不！在！乎！”我喘着粗气，怒火万丈，口不择言的大声骂他。
“姘头？啧啧啧，这话也是姑娘家说得出口的吗？”他笑了起来，然后说“你若是没听清楚，本王就再说一遍，本王是想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翼安王妃！而不是打算让你当我的什么姘头！”
我抬起痛苦的双眸看着他，他的模样异常平静，可我总觉得在他那样平静的外表下面似乎隐藏着一股极劲凌厉的劲儿。
“你不要用这样痛苦仇恨而又怀疑地目光看着我。”他平静而又温柔地说“我向你保证，我今晚跟你所说的每一句可全部都真心话！”
“是吗？”我咬牙切齿地说，甚至还发出了一阵令我自己都毛骨悚然地狞笑“尊敬的小王爷，您可能健忘，可飞雪至今却仍还记得当初您跟我说的每一句话，必竟那时我的小命掌控在您的手中，对于性命攸关的事，我总得记得最最清楚不过了。”
“我说过什么了？”他仿佛怔仲了，犀利地目光却机警地审视着我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你说：别傻了！你以为本王当真会喜欢你这种相貌普通，秉性凶残，行为野蛮，态度粗鲁，外加身份不明白的女子？本王不过说说而已，就算本王爷真的想要了你，那肯定也是另有目的的。那么，小王爷请您现在告诉我，你今天这翻话这翻举措到底怀有什么目的？你知道的，我绝对不会去当一只在你爪下被戏弄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老鼠的！！”
“该死的！”他神色剧变，一双手却终于松开了。
“就算你骂我，我也要这么说！”我挣开他的怀抱，冷冷地望着他。
“我******是在骂我自己！”他口气之中充满了异常的戾气，整个人透出一股极其凶暴劲儿来。然而，眼睛深处却有一种强烈而又深沉到让我感到心悸的东西，那是一种比愤怒更深沉，比痛苦更的强烈的东西，我猛地转过头去，不忍也不敢直视他。
他似乎在竭力忍耐，两道桀骜不驯的浓眉凝结在了起来，面色阴鸷沉深，一股蛮横的暴戾之气在他身上迅速聚集，使他看上去变得危险无比。
我倒吸了口冷气，神经不由紧绷了起来，一种叫做“无畏”的东西迅速回流至我的血管，我挺直脊梁，瞪大眼睛，无畏地和他对视着，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中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竟没有发作，很快平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走至火堆边坐下，淡淡道：“瞧你那模样好象又想找本王决斗了？”他顿了顿，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的脸上，恣肆而又深沉“但，本王目前有很多硬仗要打，和你这一仗，暂且押后！”
我长长吁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一松，顿时手脚具软，不由自主地瘫坐在了火堆边，这才发现自己的一颗怦怦乱跳的厉害，几乎要跃出喉咙来。
一时间，我们俩个竟是一致地沉默了下来，过得好一会儿，我看他好象完全恢复正常了，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照理来说，你父王跟蓝言轩一直是冤家死对头，当初，你父王是如何为你承下这段婚事的呢？”
翼安王笑了笑，依旧露出了讽刺的模样“你这算是关心我，还是纯粹觉得好奇？”
我瞪了他一眼，他古古怪怪地笑了一笑，边烤火边说“你知不知道，当年皇上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位宠绝后宫的宠妃，那就是当日我们躲藏那座宫殿的主人——寒妃。那位寒妃身边有个侍女，听说也长得不错，我父王那时候年轻，据说对那位侍女有过倾心，而蓝言轩是当时的统领侍卫，又跟那个侍女是老乡，因此，我父王私下跟蓝言轩有些交往。当时，皇后对太后还是十分恭敬孝顺的，因此反也深得太后欢心。但由于她容貌普通，且又一直无所出，皇上却是十分不喜。”
我一边听一边不停地变换着坐姿，山洞坚硬冰冷的地上，让我坐得极不舒服。翼安王站起将两条皮裘取了过来，一件铺在地上让我坐着，一件半搭着盖在我的身上，他出借了半个肩膀给我，好让我靠在他身上，坐得舒舒服服的。我顺势靠在他身上坐了下来，就好像是件再平常的事一样。
“那位寒妃，虽艳绝后宫，但野心极大，她一直以来都觊觎于皇后的宝座。她一方面拼命在皇上面前挑拨帝后的关系，另一方面，对宫中其他妃嫔采取极其残酷的压制手段。那时，宫中若是哪个女子被皇上宠幸了，又或者无论是妃嫔有了身孕，到最后都会惨遭不测。太后虽一直疑心是寒妃在捣鬼，但却苦于一则皇上维护得紧，二则又没有什么实质证据，所以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想来，后来这位寒妃的下场一定很惨，是不是？”
“不错。宫里这么多嫔妃出了意外，皇上又怎么会不疑心？但这位寒妃实在是了不得，她竟是想办法，将所有的罪证都栽赃嫁祸给了皇后。皇上心中恨极，遂生了废后之意，对待皇后的态度更是冷漠无情，多次在众嫔妃面前给皇后难堪，使皇后在一众嫔妃面前颜面扫地。可是，皇后是太后钦点的，当时她身后支撑的不光是她钟家的势力，还有太后。寒妃虽然手段了得，但可惜她的身后却并没有一棵可以乘荫的大树。”
“嗯，她既怂恿皇上产生废后之意，那么太后、皇后以及和她们息息相关的一切势力又怎么会容她再活下去？所以说，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皇后，对不对？”
“不错。那个时候，寒妃已然怀上了龙裔，并且已经顺利诞下一位男婴，这是皇上在位的第一位皇子也是最后一位皇子。皇上大喜之下，便在小皇子百日之时，写下诏书，大告天下，将小王子立为承哲太子，更是将那位寒妃尊为圣仁皇后，一时之间出现了二后并立的奇观。但实则，后宫的一切权力竟数撑控在了圣仁皇后的手中，不可不谓风光无限呐。”
我微微叹息，整个人在不知自不觉中竟往他身边靠了靠，蹭了蹭。“这个寒妃费尽心机，最后却没落个好下场，当真是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荡悠悠三更梦罢了。”
翼安王冲我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落在我的脸上，我被他看得脸上微微发红。
他又呆呆看了我好一会儿，直到我扬起了眉头准备发火，才又接着说了下去“承哲太子周岁未到，我吴越国江南水灾严重。皇上在当时尚是左相钟权的劝奉之下，决定亲去江南体恤民情。他这前脚刚走，后头的宫里就出了大事。圣仁皇后的宫中竟不知何故着了火，连带圣仁皇后、承哲太子和她宫中等一干奴婢尽数皆被烧死，唯一幸存的，却是当日准备去圣仁皇后宫中拜访的丽妃，只是她却是因为这把火而被吓疯了。一后一妃全都出了大事，皇上生了雷霆大怒，连夜从江南赶回宫中，但这也没什么用了，他的最宠爱的圣仁皇后和承哲太子终于还是和他天人永隔了。为此，宫中太监宫女的脑袋砍了没有千儿也有八百，其中还连累了朝中不少大臣。便是连当时的统领侍卫内大臣，现在的正一品镇国大将军蓝言轩也受到了牵连，若不是当年我父王苦苦相求，也必定被打入死牢，不过，最终仍是被发配边疆。”
我忍不住说道：“看来皇后对这位寒妃，不，应该说是圣仁皇后怨恨到了极至啊，连刚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肯放过。那么太后呢，太后纵然想要圣仁皇后的性命，但又怎么惘顾自己皇孙之命，又怎么容许皇后伤害小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