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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寒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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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摇摇头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席花晨,千万可要记住了。”她顿了顿,略感奇怪地问道:“想来依你的性子,应该有很多问题问哀家才是,怎么,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

    我淡淡一笑,摇头道:“民女,没什么好问的。”

    太后愈加奇怪,放下茶盏道:“怎么,你连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席花晨也不想知道吗?”

    我点头道:“是,其实民女并不想知道。但是,就算民女却清楚知道,就算民女不问,太后您也一定会告诉我的,是吗?”我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民女又何必要多问呢?”

    太后料不到我这样回答,冷冷逼视了我一会,纯金的护甲轻轻的磕打着桌面,慢慢说道:“哀家还记得,那一日夜黑风急,哀家盍宫之人都被人在水里下了迷药,迷晕了过去。随后,那些贼人又在我寒玉宫全殿上淋上了火油,想要活活烧死我和哲儿。也是哀家命不该绝,正好遇到哀家的御医来为哀家请脉,陪同来的还有他的好友,当时的统领侍卫内大臣如今的一品镇国大将军蓝言轩。他们两个,本来是说好休值之后一同去喝酒的。俩人一走进来,见无人通报,便已觉得异常,这时,火便已然烧了起来。”

    “他们俩个一边叫救火,一边冲进宫内,见怎么叫也叫不醒哀家,便弄来井水,将哀家以及宫人淋醒。但这虽然不过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情,可那晚的风实在是太大了,就这一会儿功夫之内,我们就已经被火包围了。哀家令蓝言轩保护哲儿往外冲,自己在死士的保护下跑到屋内去拿了一样极重要的东西,这时其他大部分的人都已然冲了出去,哀家拿了那东西之后便在死士的保护下往外冲去,原以为定会没事,但谁知道,其实哀家当时身上也曾被人淋上了火油,结果就……”说到这里,太后的额上青筋迸裂,神色更是凄厉而狰狞,似九幽地狱中最厉的阴魂。

    我微微叹息,轻声问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让太后连命都不要,仍是要跑回去拿呢?”

    “是密旨,是一道用来保全哀家和哲儿身份的密旨。当年左氏那个贱人几次三翻想要至于哀家和哲儿于死地,敏太后又视哀家为眼中之钉,哀家如何不知?又如何能不为自己做些打算。所以,哀家就让皇上写下了这道密旨,密旨的内容是,除了谋反叛国大罪之外,在任何情况下,皇上都不会废除哀家和太子,纵使太后下旨,也不得废除。吴越国未来之主,必将就是承哲太子。最重要的是……”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畅快的笑容“当时皇上在写这道密旨的时候,哀家抱着小太子站在他身边,突发奇想之下,哀家不光要皇上在密旨按了玉玺,而且还按了他的掌印,在他掌印边上,便是我和小承哲的掌印。如今这道密旨和掌印便成了证明我和承哲身份的最重要依据之一。”

    我微微叹息,忍不住轻声问道:“那么照太后所说,当日寒玉宫的人应是全都逃了出来,可我听传闻说,当日寒玉宫可是盍宫之人全都遇了难的。”

    太后狞笑着说道:“不错,哀家冲出宫外,火伤严重,自知容貌被毁,第一时间就让哀家那死士将宫中的宫人,统统杀了,扔进火场里。”

    “啊……”我一声惊呼,顿时脸色惨白,一颗心更恰似掉落了冰窟窿里,凄冷萧瑟之极。

    “怎么,你觉得哀家狠毒吗?”太后的目光阴冷胜雪,她低压的喉音里隐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毒冷酷“哀家再狠,又怎么狠得过钟千云这个贱人?再毒又怎么毒得过当初的毓敏太后,她为了将我除却,竟连自己的孙子都可以牺牲!若不是当初她们俩个怕弄不死哀家,让人在哀家身上也淋上了火油,哀家又怎会落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又怎么回躲至民间,一躲就是二十年?你睁大眼睛看看哀家这张脸,看看哀家的身上,这张脸,这伤脸带给哀家的伤痛和记忆,哀家当真是没齿难忘!!”太后边说边一把将她脸上那张薄薄的人面皮具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可怖的面容,她又将衣服拿将来开给我看,她的身上果然也满是疤痕。

    我浑身哆嗦着,强忍着恶心欲吐的感觉,转过目光,淡淡道:“太后,请继续说下去!”

    “哼!”太后森森冷笑,露出雪白一口贝齿“连你这个大名鼎鼎的薛大神医,有着医者父母心的人,都没有勇气再看哀家一眼,试想,以哀家当日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怎能再立足于皇宫之中?”我闭了闭眼睛,果然,我化名为薛飞的事,她是知道的,否则孟忆柳当初又怎么会找到我?

    太后的目光深深投向远处,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目光中的幽怨含毒,讽刺之色“哀家如何不知,当初先皇爱上的,不过是哀家那天姿国色的容貌罢了,而绝非哀家这个有血有肉,会喜怒哀乐的人。若是被他见到哀家的容貌被烧成那个样子,可没得吓到他夜夜噩耗?再说,哀家当日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之时,得罪的人着实不少,哀家这一受伤,这些人还不趁机来要哀家的命?到时候,只须在哀家的伤药里下点别的什么东西,那么哀家这一辈子都别想好了。一个被毁了容没有背景且没有了帝皇宠爱的女人,还不是可以随宫中那些个女人拆骨抽筋饮血啖肉?”

    我默然,心知她说的其实并没有错。

    太后冷冷一笑,扬长了声音叫道:“阿喜!”

    说话间,欢喜便打起绣锦幔帘走了出来,冲我行了个礼,便仔细为太后将人皮面具粘在脸,那人皮面具与人皮肤的粘贴处竟一直延伸到胸口部位。这翻功夫着实了得,欢喜屏息静气小心翼翼地弄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将那张皮具与太后那可怖的面孔完美的融洽在了一起,仿佛太后那张娇艳的面容,从来便是如此。

    一时间,空气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默,我想看着太后那扭曲的近乎于妖异的眼神,整个人像是掉进了结了厚厚冰封的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