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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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忍不住，眼泪疯涌而出“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声音被呜咽、泪水和悲痛所掩盖。而他，当他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突然之间就变得疯狂起来。他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我，疯了似的吻着我的眼睛，吻着我的泪水。
“不！！不！！别这样！！”我又惊又慌，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可他却把我抱得更死，更紧，令到我几乎不能呼吸。泪水如泉一般从他的眼中涌出，滴落在我的发上，眼睛上，面孔上和嘴唇上，那泪水的温度和苦涩度，使我的心痛苦的绞成了一团。
“飞雪，你别走，别走！！你明不明白，失去了你，我便再不会对自己有约束，我允许自己肆意跌入至黑暗的地狱中。”他红着眼睛说道：“而你，你那么美好，那么坚强，你的身上，有一些我完全没有的东西。有你留在我的身边，我的世界还有一丝光明，若是你走了……我……”
“听我说，听我说！！”我死命推开他，放低了声音，清晰、悲切的说道：“我承认，我承认我曾经爱过你。可我爱的那个人叫做萧慕白。当我知道你是承哲皇帝，当我知道你是我……我姊夫的时候，我和你之间的一切便都已经没有可能。皇上，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我没有一颗宽阔的心。因为我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会对我的处处提防、处处小心，处处怀疑，我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会对我用尽手段，用尽心机；我更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身边会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老婆。这个，是我绝对，绝对无法忍受的。我要的，便是他心中只能有我一个。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便是我这一生对爱的追求。我绝不允许我所爱的人除了牵我的手以外，居然还会牵着一大串别的女人。”
“是吗？！”他停止了流泪，无比复杂的望着我“可你想过没，翼之身为王爷，将来找个侧王妃也很正常，当他要找侧王妃的时候，你怎么办？！”
“不，翼之不会，他的心里至始至终只会有我一个人。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有一天他真要这么做，那我要么，把那个女人给干掉，要么，我就离开他！！”我舞起了拳头，迎着他的目光“可是皇上，你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我没本事把她们全部一一干掉。所以……”
“别说了！！”他猛然打断我的话，他的眼白在瞬间涨成了红色，他的脸孔变像纸一样煞白，他蓦然伸出的手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他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没良心，夜飞雪，你没良心！！你只记得我的过错，可你就忘记了我对你的好，忘记了我对你的付出，忘记了就算我身为皇帝也一样可以命都不要的来救你吗？！”他忘情地吼叫着，面目狰狞，声音里迸列出无比的痛楚和绝望“记不记我曾经说过，但凡我想要的，无论是事、物还是人，我决对不会再放手，得不到的，我宁可将之毁灭。你记得吗？！你还记得吗？！”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双手的力量在我脖上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喘不上来，可是我不在乎。曾经，我是那样害怕他真的会毁灭我，可事到临头的时候，我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和安宁。
如果，非要让我在死亡和留下来做一个选择，那么，我选择死亡。
留下，只会让我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脸上绷紧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终于解除了狰狞的表情，只是眉峰依然蹙得紧紧的，眼光里盛满了沉重的无奈和凄凉的悲哀。他挺了挺背脊，瞬时之间，帝王的风范重新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重新又找回了他的骄傲和自信。
“朕下不了手杀你！！”他低叹着，整个人慢慢恢复了正常。所谓的正常，就是他现在所有的冷漠以及高高在上的气质。
“走吧，去听听蓝言轩会对朕和你说些什么！！”他淡淡的说道，率先走在了前面。这一次，他的步伐既不快，也不慢，完全符合宫中教导出来的那种风范。
只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天牢。宫中的天牢是被修建在地下的，这里的戒备可谓极为森严，当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最前面的那几间牢房和牢房之间靠得比较近的，犯人之间还能相互说话，随后越往里走，牢房和牢房之间就相隔越远，看押的士兵也越多。
走着走着，我突然一拍脑袋，大叫道：“糟了！！”
承哲拿眼斜看我道：“怎么了？！”
我苦笑“惠妃娘娘还关在天牢里呢！！”
“你放心，太后绝对不会错过做大好人的机会，昨天她们从地道里出去的时候，便将惠妃带走了！！说起来你还真本事，三言二语就把她送到天牢里来了。”承哲没好气的接口。
“这，这不是因为她看到了我在你心口上插那把假匕首嘛！！”我脸上一红“我若不把她送进来，她一定死咬着我不放。更何况，她确实有冲过来想杀我，所以才会被绿鬓她们所伤。她是千金小姐，又不是将门之后，怎么武功也这么高呢？！”
正在这时，一股浓烟从牢里冒了出来，随即便响起一阵混乱的喊叫“不好了，天牢失火了！！”
那火来得好快，瞬时之间便有火苗从天牢最里面窜了出来，只听见里面的人初时还有声声惨叫发出，不一会便不再有声音，显然是被烧死了。
地道里有良好的透风口，所以还不至被弄得烟气火燎，便饶是如此，却也能感觉火势熏人，热浪扑面，我的双目还是被熏得眼睛直流。
“皇上，这里太危险了，不如我们出去吧！！”我见承哲仍有往里走的意思，不禁吓了老大一跳，急忙伸的拉住了他。
“不用，朕就在这里等他们灭火！！”他冷冷地回答，目光停留在正提着小半桶水桶匆匆来回奔跑的狱役身上。
“可是皇上，这火好像还挺大的，说不定等会儿就会烧出来。皇上乃是万金之躯，这水火无眼的，万一伤了你怎么办？！”我有些着急。
“无妨！！”他挥挥手，口气之中事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决。
说话间，有几队士兵，抬着沙土、水桶，整整齐齐，不慌不忙的打我们身边走过，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井然有序的救火，看他们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这一桶桶的水和沙早就准备在那儿了。最奇的是，大火从里燃到一半之时，居然烧不起来了。
“朕趁你昨日晕过去的时候做了很多事。包括安排好这些士兵救火，包括用水浇湿了这半边的牢房。”他淡淡的说着，俊朗的脸部线条显得分外冷漠。
“皇上早知道有人要放火？！”我万分惊奇。
“你难道忘了？！太后临走之时，曾经到天牢来提过惠妃？！”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是一种令人无法度测的深沉表情。
我闭了嘴，不敢多说，只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心中只是猜测蓝言轩到底关在哪里。多半是不会关在人人都以为会关的天牢最里面。
果然，接下去并不往深处走，而是往侧边小路行去，此时地势突然往上，不一会儿，便走至地面，再东转西转之后，便到了一个庭院里。但见整个院子戒备森严，我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但见来回巡视的士兵个个身强力壮，眼中时不时有精光露出，一看便知是大内侍卫中的高手。
“人人都以为朕将蓝言轩关到了天牢里，有谁会想到，朕会把他关到冷宫里？！”已经沉默许久了，到底还是皇帝率先打破沉闷，他眼睛盯着前方的小屋，稳步走着。
“啊？！这里是乾西馆东厢？！那，这里原先关着的犯错的宫人呢？！”我再想不到他竟把犯人关到了后宫的冷宫里。
承哲的黑眸中有我读不出情绪，他用冷冷的眼光瞪向我，随即嘴用浮上丝淡讽的笑意“来到了这种地方，除非有席昭仪的关照，否则，早死跟晚死有什么区别？！”
我抿着唇畔，不敢再说多半，只跟着他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了蓝言轩，只见他铁镣加身，脖带枷索，肩部锁骨被刺穿，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铁链深深嵌入身后墙壁之上，双手双足上的铁链，皆和身后墙壁相连，这样还不算，此时他被绑在了柱子上，全身上下不知道缚了多少条绳子，真正正正的一个五花大绑。
承哲挥挥身，让一干不相干的人都出去，然后这才舒眉，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问道：“仲父，在这里还住的惯吗？！”
看他笑得如此温和，我顿感觉脊椎背上有丝丝冷意嗖嗖的上窜，但显然，蓝言轩并没有被他这种无懈可击的伪善所打动，冷冷道：“你不用对着老夫如此惺惺作态，成王败寇，老夫既然敢走出这一步，便早已经想过今日的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疯涌而出“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声音被呜咽、泪水和悲痛所掩盖。而他，当他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突然之间就变得疯狂起来。他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我，疯了似的吻着我的眼睛，吻着我的泪水。
“不！！不！！别这样！！”我又惊又慌，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可他却把我抱得更死，更紧，令到我几乎不能呼吸。泪水如泉一般从他的眼中涌出，滴落在我的发上，眼睛上，面孔上和嘴唇上，那泪水的温度和苦涩度，使我的心痛苦的绞成了一团。
“飞雪，你别走，别走！！你明不明白，失去了你，我便再不会对自己有约束，我允许自己肆意跌入至黑暗的地狱中。”他红着眼睛说道：“而你，你那么美好，那么坚强，你的身上，有一些我完全没有的东西。有你留在我的身边，我的世界还有一丝光明，若是你走了……我……”
“听我说，听我说！！”我死命推开他，放低了声音，清晰、悲切的说道：“我承认，我承认我曾经爱过你。可我爱的那个人叫做萧慕白。当我知道你是承哲皇帝，当我知道你是我……我姊夫的时候，我和你之间的一切便都已经没有可能。皇上，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我没有一颗宽阔的心。因为我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会对我的处处提防、处处小心，处处怀疑，我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会对我用尽手段，用尽心机；我更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身边会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老婆。这个，是我绝对，绝对无法忍受的。我要的，便是他心中只能有我一个。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便是我这一生对爱的追求。我绝不允许我所爱的人除了牵我的手以外，居然还会牵着一大串别的女人。”
“是吗？！”他停止了流泪，无比复杂的望着我“可你想过没，翼之身为王爷，将来找个侧王妃也很正常，当他要找侧王妃的时候，你怎么办？！”
“不，翼之不会，他的心里至始至终只会有我一个人。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有一天他真要这么做，那我要么，把那个女人给干掉，要么，我就离开他！！”我舞起了拳头，迎着他的目光“可是皇上，你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我没本事把她们全部一一干掉。所以……”
“别说了！！”他猛然打断我的话，他的眼白在瞬间涨成了红色，他的脸孔变像纸一样煞白，他蓦然伸出的手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他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没良心，夜飞雪，你没良心！！你只记得我的过错，可你就忘记了我对你的好，忘记了我对你的付出，忘记了就算我身为皇帝也一样可以命都不要的来救你吗？！”他忘情地吼叫着，面目狰狞，声音里迸列出无比的痛楚和绝望“记不记我曾经说过，但凡我想要的，无论是事、物还是人，我决对不会再放手，得不到的，我宁可将之毁灭。你记得吗？！你还记得吗？！”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双手的力量在我脖上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喘不上来，可是我不在乎。曾经，我是那样害怕他真的会毁灭我，可事到临头的时候，我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和安宁。
如果，非要让我在死亡和留下来做一个选择，那么，我选择死亡。
留下，只会让我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脸上绷紧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终于解除了狰狞的表情，只是眉峰依然蹙得紧紧的，眼光里盛满了沉重的无奈和凄凉的悲哀。他挺了挺背脊，瞬时之间，帝王的风范重新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重新又找回了他的骄傲和自信。
“朕下不了手杀你！！”他低叹着，整个人慢慢恢复了正常。所谓的正常，就是他现在所有的冷漠以及高高在上的气质。
“走吧，去听听蓝言轩会对朕和你说些什么！！”他淡淡的说道，率先走在了前面。这一次，他的步伐既不快，也不慢，完全符合宫中教导出来的那种风范。
只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天牢。宫中的天牢是被修建在地下的，这里的戒备可谓极为森严，当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最前面的那几间牢房和牢房之间靠得比较近的，犯人之间还能相互说话，随后越往里走，牢房和牢房之间就相隔越远，看押的士兵也越多。
走着走着，我突然一拍脑袋，大叫道：“糟了！！”
承哲拿眼斜看我道：“怎么了？！”
我苦笑“惠妃娘娘还关在天牢里呢！！”
“你放心，太后绝对不会错过做大好人的机会，昨天她们从地道里出去的时候，便将惠妃带走了！！说起来你还真本事，三言二语就把她送到天牢里来了。”承哲没好气的接口。
“这，这不是因为她看到了我在你心口上插那把假匕首嘛！！”我脸上一红“我若不把她送进来，她一定死咬着我不放。更何况，她确实有冲过来想杀我，所以才会被绿鬓她们所伤。她是千金小姐，又不是将门之后，怎么武功也这么高呢？！”
正在这时，一股浓烟从牢里冒了出来，随即便响起一阵混乱的喊叫“不好了，天牢失火了！！”
那火来得好快，瞬时之间便有火苗从天牢最里面窜了出来，只听见里面的人初时还有声声惨叫发出，不一会便不再有声音，显然是被烧死了。
地道里有良好的透风口，所以还不至被弄得烟气火燎，便饶是如此，却也能感觉火势熏人，热浪扑面，我的双目还是被熏得眼睛直流。
“皇上，这里太危险了，不如我们出去吧！！”我见承哲仍有往里走的意思，不禁吓了老大一跳，急忙伸的拉住了他。
“不用，朕就在这里等他们灭火！！”他冷冷地回答，目光停留在正提着小半桶水桶匆匆来回奔跑的狱役身上。
“可是皇上，这火好像还挺大的，说不定等会儿就会烧出来。皇上乃是万金之躯，这水火无眼的，万一伤了你怎么办？！”我有些着急。
“无妨！！”他挥挥手，口气之中事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决。
说话间，有几队士兵，抬着沙土、水桶，整整齐齐，不慌不忙的打我们身边走过，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井然有序的救火，看他们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这一桶桶的水和沙早就准备在那儿了。最奇的是，大火从里燃到一半之时，居然烧不起来了。
“朕趁你昨日晕过去的时候做了很多事。包括安排好这些士兵救火，包括用水浇湿了这半边的牢房。”他淡淡的说着，俊朗的脸部线条显得分外冷漠。
“皇上早知道有人要放火？！”我万分惊奇。
“你难道忘了？！太后临走之时，曾经到天牢来提过惠妃？！”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是一种令人无法度测的深沉表情。
我闭了嘴，不敢多说，只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心中只是猜测蓝言轩到底关在哪里。多半是不会关在人人都以为会关的天牢最里面。
果然，接下去并不往深处走，而是往侧边小路行去，此时地势突然往上，不一会儿，便走至地面，再东转西转之后，便到了一个庭院里。但见整个院子戒备森严，我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但见来回巡视的士兵个个身强力壮，眼中时不时有精光露出，一看便知是大内侍卫中的高手。
“人人都以为朕将蓝言轩关到了天牢里，有谁会想到，朕会把他关到冷宫里？！”已经沉默许久了，到底还是皇帝率先打破沉闷，他眼睛盯着前方的小屋，稳步走着。
“啊？！这里是乾西馆东厢？！那，这里原先关着的犯错的宫人呢？！”我再想不到他竟把犯人关到了后宫的冷宫里。
承哲的黑眸中有我读不出情绪，他用冷冷的眼光瞪向我，随即嘴用浮上丝淡讽的笑意“来到了这种地方，除非有席昭仪的关照，否则，早死跟晚死有什么区别？！”
我抿着唇畔，不敢再说多半，只跟着他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了蓝言轩，只见他铁镣加身，脖带枷索，肩部锁骨被刺穿，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铁链深深嵌入身后墙壁之上，双手双足上的铁链，皆和身后墙壁相连，这样还不算，此时他被绑在了柱子上，全身上下不知道缚了多少条绳子，真正正正的一个五花大绑。
承哲挥挥身，让一干不相干的人都出去，然后这才舒眉，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问道：“仲父，在这里还住的惯吗？！”
看他笑得如此温和，我顿感觉脊椎背上有丝丝冷意嗖嗖的上窜，但显然，蓝言轩并没有被他这种无懈可击的伪善所打动，冷冷道：“你不用对着老夫如此惺惺作态，成王败寇，老夫既然敢走出这一步，便早已经想过今日的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