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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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十分不好，天边满是阴霾，乌云压顶，密布翻滚，只一会儿，黛色的苍穹便散下片片洁白的雪花。柳絮一般的飞雪，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的飞雪，此时正漫天漫地地悠悠飘着，弥漫在无边无际，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而屋内的温暖却与外界刚刚相反，简直温暖得如同春天一样。玲珑怕把我冻着，在屋内烧了好几个暖炉，上好的银碳被她一块接一块的放进炉子里。
许是热得有些过头了，倒反而让我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一口甜腥喷喉而出，湿漉滑腻地喷在唇边的粉帕上。
“姑娘，你又吐血了！！”玲珑惊叫着过来扶我，她的眼眸里映出了我那张容色槁枯，毫无血色的面孔。
“无妨。”我顺手抹了一把嘴边沾染的点点血，手上的鲜红与苍白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姑娘，你这又是怎么了，虽然说枯叶道长在你醒了之后立即就出宫去了。可是道长也说了，凭姑娘你自己的医术，定能医好这些小恙。但是，奴婢怎么瞅着姑娘的身子越来越弱了呢？！莫不是姑娘用的药不对？！”玲珑的语音里隐含责备，还有难以言状的心痛。
“唉……”我微微用力，借着玲珑的双臂撑坐起来，靠在软垫之上“我这又不是仙药，哪有吃下去就好这么灵的？！”
“姑娘……”玲珑有些不满的拖长了声音，最后却仍是换成了软软的轻慰“静柔夫人早上来看过姑娘一次了，见姑娘还睡着，便又回去了。奴婢瞧着娘娘她其实也挺累的，又要担心姑娘的安慰，又要担心小皇子的安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呢。”
我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唇“回头你去跟姊姊说，这么冷的天，她就别再跑来跑去的了。这里是皇宫，她这个样子别人会对我们的关系产生怀疑的。”
玲珑侧着的脸上笼着阴影，一半明媚一半晦暗，仿佛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想了想，她才开口道：“姑娘生病这段日子，太后、皇后、贵姬娘娘全都来过了。皇后和贵姬娘娘还特意将奴婢和含烟叫去问了话。奴婢和含烟只按皇上的吩咐，说是蓝言轩的部下妄想劫狱，因而才累及到了姑娘。静柔夫人早产也是因为被蓝言轩的部下所惊才至。”
我懒懒地听着，懒懒地抬眸望向窗外。窗外的雪已经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就像是天地间突然拢上了一面白色的幔帘，除了白色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半晌，我幽幽笑道：“皇上如此悉心安排自然是极好。只是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查出是谁泄露了姊姊休养的那个山村？！”
玲珑细心地替我梳理着长发，徐徐道：“听说有人打了一张纯金之床，然后，让京城万花楼中的头牌姑娘，赤身**地轻卧在金床之上等候在一个受命回京保护大臣的侍卫家中。”
金床？！美人？！我冷笑，还真是大手笔。
“静柔夫人多月不出来走动，早已引起皇后的怀疑，只是皇上借神鬼之说，说是任何阴人踏入景福宫半步就会对龙裔造成不利，所以，皇后才不敢踏入景福宫半步。后来蓝言轩造反，皇后也没见到静柔夫人跟着一起逃出来，因而便更加怀疑……”
“你是说，是皇后从那个侍卫那里打探到姊姊的下落，然后放风给蓝家叛贼，想要借他们的手除却我姊姊对吗？！”我似笑非笑地望着窗外那像美丽玉色蝴蝶般飞舞的雪花，唇角隐约勾起“有证据吗？！皇上又是如何处理的？！”
“这……”玲珑梳头的手，下意识地慢了下来，迟疑道：“打造金床的工匠，京城名妓和那个侍卫，全都已死，可谓是死无对证。更何况，蓝言轩密反一事上，国丈对皇上多有帮助，所以……”
“那你怎么知道此事出自皇后授意，而非其他几位娘娘？！”
“有人曾经看到国丈府上的管事曾经在那个工匠的家中出现过。”
沉吟了些许，我翻手握住玲珑那修长而冰凉的五指，轻问道：“姊姊那里……是不是情况很糟，所以连含烟都要过去守着？！”
玲珑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良久，咬牙道：“七次投毒，最狠的一次，是将毒汁涂在了奶娘的****之上，小皇子吃了一口，当场面色乌青，若不是有枯叶道长在……”
一口血气回荡在喉头，胸口似刀绞一般的痛了起来，那个孩子，那个粉雕玉啄的孩子，那个由我亲手接生的孩子，竟在这大半个月吃了这么多苦。
我忍得连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隐隐颤抖起来，方才平心静气的问道：“那么皇上和太后都不管吗？！”
“皇上太后震怒，已经对景福宫采取了最严密的保护措施。所有的宫女、太监、奶娘全都是皇上和太后亲选的。增加了大内高手和大内侍卫的保护人数。景福宫的膳食、饮水也一律由宫中自行处理。还有，禁止宫中所有妃嫔去景福宫探望小皇子，同时也禁止将小皇子抱出景福宫。”
我长吐了口气，眼中的担忧慢慢沉凝“总算还好。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玲珑骤然抬头“可是姑娘，难道让小皇子一辈子都这样吗？！以后等他大了，二岁、三岁、五岁、十岁了怎么办？！总要一天，小皇子是要离开景福宫这严密的保护走出宫门的呀！！谁能保证那些暗杀，那些下毒不会跟着接撞而来呢？！奴婢在这宫中这么久，见到死去的、夭折的皇子还算少吗？！”
十指紧扣进床褥，我咬唇低问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法子，有什么能力保住那孩子？！玲珑，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所擅长的不过是医术而已。”
“姑娘，树欲静而风不止，在经过这么多事后，难道姑娘心里还没想明白吗？！在这宫中，真的一切是由不得你自己的。姑娘因为不能离开这里，便存心糟蹋自己，奴婢瞧在眼中也只是急在心头。可如今，姑娘便算是瞧在小皇子面上，也不应该如此自苦。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静柔夫人和小皇子更是无所依靠，姑娘在时，静柔夫人有些什么事还好找姑娘商量，姑娘若再寻短见，将来，静柔夫人遇到什么事，叫她找什么人去商量？！姑娘又聪明，又懂医术，将来等静柔夫人想办法把姑娘接将静福宫，那姑娘不是可以凭一技之长保护小皇子了吗？！”
我慢慢起身，偏头望向玲珑眼中的最深之处“我病了这些天，姊姊在你面前没少落泪吧？！”
“姑娘！！”玲珑的手指滑过我枯黄的长发“你是一个既聪明又固执的人，你一旦打定了什么主意，那可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奴婢笨嘴笨舌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劝解姑娘，奴婢只想请姑娘凡事要想一想，千万不要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玲珑还要待说，却见我面色愈来愈阴郁，顿时哽下了嘴中的其他话语，垂首立在一边。
我紧抿了唇，定定地看着窗外半天，艰难而又迷茫地开口道：“玲珑，我是很固执。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我到底是应该挣扎着委曲求全的活下去，还是应该一死了之，永远地离开这荣华富贵背后的尔寞我诈和血腥残忍。你说过，我死了，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会让姊姊和曦景无所依靠。可是，你应该知道，我这次离宫之时，等于和皇上彻底撕破了脸皮，皇上……皇上会放过我吗？！我现在一想到他，就觉得害怕。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万一他，他非要临幸我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我……我很怕，很怕，我怕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这么一天。”
玲珑的表情沉着而又冷静，她平静开口道：“忍耐、忍耐再忍耐！！不管她们再怎么刁难你，你一定要忍耐着。皇上他——他对姑娘你的感情十分执着而又怪异，万一……万一有那么一天，他非要宠幸你，那么，姑娘你就从了他，不必因此而自寻短见。”
我深嘘了口气，缓缓抬头看向她，见她的眼里有着别样的宁静透澈，不由慢慢地将溃散的心神凝定了起来，缄默半晌，我轻叹道：“玲珑，你是最清楚我和翼之的事的。我竟不知道，现在连你也会劝着我从了皇上。”
玲珑眉间轻蹙，仿佛在沉吟着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良外，她抬起目，以从没有的真挚目光，凝视着我“当日，姑娘因不忍心连累奴婢被打，对奴婢拼死相救，差点命丧当场。姑娘的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姑娘求死的日子和前些天生死不知的日子里，奴婢心里想着，若姑娘就这么去了，奴婢便也跟着姑娘一起去了，便当是把这条命还给姑娘也就是了。可眼下，姑娘你好不容易活过来了，难道却又要重新求死了吗？！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这么聪明，心里一定知道，只有活着方有希望。你若就这样死了，万事皆休，先前辛辛苦苦，千般委屈，万般挣扎，都成了一场空。姑娘你既然有勇气求死，难道便没有勇气求生吗？！”
今天的天气十分不好，天边满是阴霾，乌云压顶，密布翻滚，只一会儿，黛色的苍穹便散下片片洁白的雪花。柳絮一般的飞雪，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的飞雪，此时正漫天漫地地悠悠飘着，弥漫在无边无际，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而屋内的温暖却与外界刚刚相反，简直温暖得如同春天一样。玲珑怕把我冻着，在屋内烧了好几个暖炉，上好的银碳被她一块接一块的放进炉子里。
许是热得有些过头了，倒反而让我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一口甜腥喷喉而出，湿漉滑腻地喷在唇边的粉帕上。
“姑娘，你又吐血了！！”玲珑惊叫着过来扶我，她的眼眸里映出了我那张容色槁枯，毫无血色的面孔。
“无妨。”我顺手抹了一把嘴边沾染的点点血，手上的鲜红与苍白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姑娘，你这又是怎么了，虽然说枯叶道长在你醒了之后立即就出宫去了。可是道长也说了，凭姑娘你自己的医术，定能医好这些小恙。但是，奴婢怎么瞅着姑娘的身子越来越弱了呢？！莫不是姑娘用的药不对？！”玲珑的语音里隐含责备，还有难以言状的心痛。
“唉……”我微微用力，借着玲珑的双臂撑坐起来，靠在软垫之上“我这又不是仙药，哪有吃下去就好这么灵的？！”
“姑娘……”玲珑有些不满的拖长了声音，最后却仍是换成了软软的轻慰“静柔夫人早上来看过姑娘一次了，见姑娘还睡着，便又回去了。奴婢瞧着娘娘她其实也挺累的，又要担心姑娘的安慰，又要担心小皇子的安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呢。”
我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唇“回头你去跟姊姊说，这么冷的天，她就别再跑来跑去的了。这里是皇宫，她这个样子别人会对我们的关系产生怀疑的。”
玲珑侧着的脸上笼着阴影，一半明媚一半晦暗，仿佛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想了想，她才开口道：“姑娘生病这段日子，太后、皇后、贵姬娘娘全都来过了。皇后和贵姬娘娘还特意将奴婢和含烟叫去问了话。奴婢和含烟只按皇上的吩咐，说是蓝言轩的部下妄想劫狱，因而才累及到了姑娘。静柔夫人早产也是因为被蓝言轩的部下所惊才至。”
我懒懒地听着，懒懒地抬眸望向窗外。窗外的雪已经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就像是天地间突然拢上了一面白色的幔帘，除了白色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半晌，我幽幽笑道：“皇上如此悉心安排自然是极好。只是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查出是谁泄露了姊姊休养的那个山村？！”
玲珑细心地替我梳理着长发，徐徐道：“听说有人打了一张纯金之床，然后，让京城万花楼中的头牌姑娘，赤身**地轻卧在金床之上等候在一个受命回京保护大臣的侍卫家中。”
金床？！美人？！我冷笑，还真是大手笔。
“静柔夫人多月不出来走动，早已引起皇后的怀疑，只是皇上借神鬼之说，说是任何阴人踏入景福宫半步就会对龙裔造成不利，所以，皇后才不敢踏入景福宫半步。后来蓝言轩造反，皇后也没见到静柔夫人跟着一起逃出来，因而便更加怀疑……”
“你是说，是皇后从那个侍卫那里打探到姊姊的下落，然后放风给蓝家叛贼，想要借他们的手除却我姊姊对吗？！”我似笑非笑地望着窗外那像美丽玉色蝴蝶般飞舞的雪花，唇角隐约勾起“有证据吗？！皇上又是如何处理的？！”
“这……”玲珑梳头的手，下意识地慢了下来，迟疑道：“打造金床的工匠，京城名妓和那个侍卫，全都已死，可谓是死无对证。更何况，蓝言轩密反一事上，国丈对皇上多有帮助，所以……”
“那你怎么知道此事出自皇后授意，而非其他几位娘娘？！”
“有人曾经看到国丈府上的管事曾经在那个工匠的家中出现过。”
沉吟了些许，我翻手握住玲珑那修长而冰凉的五指，轻问道：“姊姊那里……是不是情况很糟，所以连含烟都要过去守着？！”
玲珑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良久，咬牙道：“七次投毒，最狠的一次，是将毒汁涂在了奶娘的****之上，小皇子吃了一口，当场面色乌青，若不是有枯叶道长在……”
一口血气回荡在喉头，胸口似刀绞一般的痛了起来，那个孩子，那个粉雕玉啄的孩子，那个由我亲手接生的孩子，竟在这大半个月吃了这么多苦。
我忍得连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隐隐颤抖起来，方才平心静气的问道：“那么皇上和太后都不管吗？！”
“皇上太后震怒，已经对景福宫采取了最严密的保护措施。所有的宫女、太监、奶娘全都是皇上和太后亲选的。增加了大内高手和大内侍卫的保护人数。景福宫的膳食、饮水也一律由宫中自行处理。还有，禁止宫中所有妃嫔去景福宫探望小皇子，同时也禁止将小皇子抱出景福宫。”
我长吐了口气，眼中的担忧慢慢沉凝“总算还好。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玲珑骤然抬头“可是姑娘，难道让小皇子一辈子都这样吗？！以后等他大了，二岁、三岁、五岁、十岁了怎么办？！总要一天，小皇子是要离开景福宫这严密的保护走出宫门的呀！！谁能保证那些暗杀，那些下毒不会跟着接撞而来呢？！奴婢在这宫中这么久，见到死去的、夭折的皇子还算少吗？！”
十指紧扣进床褥，我咬唇低问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法子，有什么能力保住那孩子？！玲珑，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所擅长的不过是医术而已。”
“姑娘，树欲静而风不止，在经过这么多事后，难道姑娘心里还没想明白吗？！在这宫中，真的一切是由不得你自己的。姑娘因为不能离开这里，便存心糟蹋自己，奴婢瞧在眼中也只是急在心头。可如今，姑娘便算是瞧在小皇子面上，也不应该如此自苦。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静柔夫人和小皇子更是无所依靠，姑娘在时，静柔夫人有些什么事还好找姑娘商量，姑娘若再寻短见，将来，静柔夫人遇到什么事，叫她找什么人去商量？！姑娘又聪明，又懂医术，将来等静柔夫人想办法把姑娘接将静福宫，那姑娘不是可以凭一技之长保护小皇子了吗？！”
我慢慢起身，偏头望向玲珑眼中的最深之处“我病了这些天，姊姊在你面前没少落泪吧？！”
“姑娘！！”玲珑的手指滑过我枯黄的长发“你是一个既聪明又固执的人，你一旦打定了什么主意，那可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奴婢笨嘴笨舌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劝解姑娘，奴婢只想请姑娘凡事要想一想，千万不要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玲珑还要待说，却见我面色愈来愈阴郁，顿时哽下了嘴中的其他话语，垂首立在一边。
我紧抿了唇，定定地看着窗外半天，艰难而又迷茫地开口道：“玲珑，我是很固执。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我到底是应该挣扎着委曲求全的活下去，还是应该一死了之，永远地离开这荣华富贵背后的尔寞我诈和血腥残忍。你说过，我死了，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会让姊姊和曦景无所依靠。可是，你应该知道，我这次离宫之时，等于和皇上彻底撕破了脸皮，皇上……皇上会放过我吗？！我现在一想到他，就觉得害怕。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万一他，他非要临幸我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我……我很怕，很怕，我怕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这么一天。”
玲珑的表情沉着而又冷静，她平静开口道：“忍耐、忍耐再忍耐！！不管她们再怎么刁难你，你一定要忍耐着。皇上他——他对姑娘你的感情十分执着而又怪异，万一……万一有那么一天，他非要宠幸你，那么，姑娘你就从了他，不必因此而自寻短见。”
我深嘘了口气，缓缓抬头看向她，见她的眼里有着别样的宁静透澈，不由慢慢地将溃散的心神凝定了起来，缄默半晌，我轻叹道：“玲珑，你是最清楚我和翼之的事的。我竟不知道，现在连你也会劝着我从了皇上。”
玲珑眉间轻蹙，仿佛在沉吟着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良外，她抬起目，以从没有的真挚目光，凝视着我“当日，姑娘因不忍心连累奴婢被打，对奴婢拼死相救，差点命丧当场。姑娘的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姑娘求死的日子和前些天生死不知的日子里，奴婢心里想着，若姑娘就这么去了，奴婢便也跟着姑娘一起去了，便当是把这条命还给姑娘也就是了。可眼下，姑娘你好不容易活过来了，难道却又要重新求死了吗？！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这么聪明，心里一定知道，只有活着方有希望。你若就这样死了，万事皆休，先前辛辛苦苦，千般委屈，万般挣扎，都成了一场空。姑娘你既然有勇气求死，难道便没有勇气求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