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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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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晚上你去把它偷回来?!”忆柳的眼睛不由瞪了出来。

    “是呀!!”我吐着瓜子皮,语气轻松。

    “怎么回事?!”忆柳皱眉思商着。

    “这披风太大了,被树枝勾住了,我来不及解,只好把它剩在那儿。”我笑道:“你放心,没人看到我的样子。哪怕是皇上在后面命令我停下来,我也没有回头。我敢打赌,绝对没一个人能看清我的面孔的。就算看到我的身影,也只会以为哪个宫里的小太监。”

    “你猜——”忆柳抬起头,表情有些凝重“你姊姊知不知道皇上会去那儿?!她拿给你披风——”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件披见是我在隐龙山庄之时,尚是萧慕白的皇上送给我的。”

    “啪,啪,啪”忆柳闻言鼓起了掌来“欲擒故纵,真是好计谋。让我来猜测一下,咱们那位多情的皇上见到这条昔日送给情人的披风之时,他心里会怎么想?!他的心里一定百感交集,你明明在用他昔日送给你的东西,却偏偏不肯见他,他愈叫,你愈逃,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你对他心中有愧。你对他心中有愧不敢见他又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你对他心中仍是有情。这种若有还无的滋味,最是令人**,而且你还这么大胆,竟敢罔顾皇上叫你站住的金口玉言。”话到这里,她拖长了声音,冷笑道:“欲擒故纵,求而不得。飞雪,你的好姊姊还真了解你跟皇上两人的性子,我敢打赌,咱们这个乾西宫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我苦笑一声,只觉得心烦如麻。

    转眼到了华灯初上之时,简单用了些膳,便和忆柳坐在斑驳掉漆的桌子前将白天摘来的梅花花瓣一片片掰下来,剪碎,研磨成泥状物,准备制作梅花精露。

    此时“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正是极美好的一个夜晚,唯是太过严寒。梅花的花香很浓烈地弥漫在整个乾西馆里。这犹如缠绕着的丝带一般,绵延在我身心之上的沁人清香,并没有带给我半点缠绵之意,我的目光虽因缤纷的花瓣而有些迷离恍惚,然瞳仁最深之处,却闪着晶莹的痛楚冷光。

    “你很害怕?!”忆柳细心的剪研着花泥,虽不抬头,却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般。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她竟有这样的心机,……这一次,我当真是栽在她手中了,还不知道应该如何能将自己解救出来。”一想到姊姊,我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在这一瞬间从喉间喷涌而出。

    正在这时,听得有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我浑身一机灵,眼中略带了恐慌之意,望了一眼忆柳,冷喝道:“谁?!”

    那脚步停在了门口,并不进来,只听得玲珑在门口跟什么人说着话。一会儿功夫,玲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大总管的吉祥和几个宫女。皇上一般会指使绿鬓去传唤亲厚之人,所以先前来传话的都是绿鬓,实际上,其他嫔妃接触的却是吉祥。

    玲珑轻声回禀道:“主子,吉祥公公领了敬事房的公公们来接主子去侍寝。”

    “侍寝……”虽然我早有心里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脑子里仍是不禁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害怕得抖了起来。

    吉祥向我请了安,行了礼,随即笑道:“皇上今天翻了充容的牌子,当真是恭喜充容、贺喜充容了。皇上知道充容这边短缺人手,因此着奴才带了些人来伺候充容,还烦请玲珑姑娘带着她们好好给充容打扮打扮,奴才便在殿外候着,只是充容这动作需得快些,莫让皇上等久了。”说着行礼而出。

    几名宫女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就来解我的衣扣,随即一桶热气腾腾的热水抬了进来,我木偶般坐在飘着花瓣的热水里,任由她们将我又洗又刷的。洗刷完毕,有人用软布将我身上的水珠拭干,跟着又有人用一床厚重且又宽大得过份的丝绵被子将我裹了起来,然后便有数名太监急急的进来,行了个礼后,将我抗起就放至承恩车上。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按宫中的程序规矩而办,虽然匆忙,甚至匆忙得让我连话都来不及跟玲珑多问,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玲珑,记得要谢恩!!”便被人抬走。可终归是中规中矩,并无半点差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觉得这一个流程下来,中间似乎漏了点什么,可漏了点什么呢?!我现在害怕惶恐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一动不动得缩在被子里,承恩车里虽然温暖如春,可我却觉得天地之间所有的峻寒之意都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承恩车的车轮压着地上的残雪发出格支格支的声,北风声声呼啸着,我整个晕沉沉黑恍惚惚,只盼望这条路就这样永远的这样走下去,再不要停。

    可有些事却总归太过无情,吉祥那尖锐的声音到底还是响了起来“席充容,到了。”我又惊又怕,立时就像一只遇到了天敌的刺猬一般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太监们将我扛在肩头,但听得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门响之后,已经进了灯火通明的大殿内,再向内拐进,便到了内殿。太监们把我轻轻放在床上,将我身上的被子再次裹紧,然后低头退了出去。

    内殿内温暖如春,明亮如昼,一对小儿手臂粗的蜡烛,发出莹莹温暖的烛光,明黄色的帷幔矜持地垂直于地上,俩边鎏金柱上,那几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向我怒目而视。

    皇上并没有在这里,这让我悄悄松了口气,可是转念之间,我便惊恐不安起来,因为我想起来漏了点什么了,那就是礼仪。没人告诉我呆会儿见了皇上我该怎么做。难道我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跳下床去向他行礼吗?!又难道我像个茧一样的窝在被子里,滚下来行礼吗?!

    我又是羞怯又是惶恐,才这发现,身上这条被子未免裹得太紧了些,紧得我根本就动弹不得,不要说是坐起来,就算是呆会儿我想滚下来床来,那都成问题。

    就在这时,吉祥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驾到!!”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然后,停在了那儿。一时之间,空气仿佛凝结了,我的眼中,除了那抹令我心惊肉跳的明黄色之外,再无其他颜色?!

    “席花晨,为何不来接驾?!”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冷漠响了起来。

    接……驾?!

    好吧!!那就接驾吧!!

    我终究不敢再耽搁,咬了咬牙,使劲翻身,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从床上滚落下来,然后,我向只被茧缚的虫子一样,匍匐在地上,五体投地蠕动前行“臣……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万一他叫我平生,我真不晓得该如何从地上拱起来了。

    哪怕是隔着厚重的被子,我仍是感觉到了身下金砖散发出来的无尽冷意直侵骨髓。我忍不住浑身发抖,一颗心突上突下,上的时候直似要从心口里蹦出来,下的时候,却又沉得见不着底,无处寻踪。

    终于,他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我躺在地上,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了那双绣着金色的团龙的锦丝翻毛的靴子正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然后,在离我面孔不到咫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朕记得……”半晌,他清冷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有人曾经指着朕大骂,说让她乖乖地躺着让朕宠幸,那简直就是做朕的春秋白日大梦!!席充容,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的脸瞬间转白,我艰难地吞了口苦涩的口水,硬绷绷地回答道:“回皇上,是臣妾!!”

    “很好。朕还记得,有人异常坚决地告诉朕,说她决不做任何人手中的玩物,说她决不会向朕屈服。席充容,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又是谁?!”

    我浑身在难以自抑的颤抖,尖尖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可我的语气上,却不肯有半点退缩“回皇上,还是臣妾。”

    他蹲了下来,伸过手来,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他那双墨玉似的眼睛透着森人的寒意以及满满地讥讽“那可真奇怪了,既然朕的席充容这么有志气,今时今日,却又为何要像朕宫中的那些女人一样,扒光衣服,浑身****,躺开在那儿,摊开手脚乖乖地躺在那儿等着朕的宠幸呢?!”

    我羞恼万分,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皇帝的目光仍游离在我的身上,带着一丝不屑,带着一丝戏谑,带着一丝冷漠。此时此刻的我在他的眼里,俨然是一只猫爪下的老鼠。

    我的心在他这样的凌迟的目光下被割成了一片一片,被绞成了一堆粉末,寒冷、疲倦、凄惶、愤怒,心碎神伤,却逼得我勇敢的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相触。我在棉被里傲然的挺了挺身子,仿佛现在我身上披的不是件厚重的棉被,而是世上最华丽的衣服一般,我冷漠地、淡然地问道:“那么请问皇上,你想如何处置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