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春日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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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错方法……”我面上淡漠，可是内心却将这话细细咀嚼。
“是的，用错方法！！”忆柳深深地凝望着我“我记得当初你姊姊让我教你妩媚之术时，我曾试过努力试过把你打扮得十分娇艳。我用最粉嫩的颜色绉纱抹胸裙，将你层层裹住。那千层纱裙的每一种颜色都是不同的，红、黄、蓝、绿、紫，这条就像七彩彩虹一般的纱裙可以完美得衬托出你的冰肌玉肤来。纱裙的裙角上饰坠着的玉铃，这样，玉铃的叮咚清澈响声，始终都会伴随着你轻快的脚步。我还在你的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蚕丝锦绸软带，这样，就可以衬得你的身材凹凸有致，腰枝盈盈一握。然后，我用最好的玫瑰香油把你的长发盘成双环髻，我在发上给你压了一朵富丽娇艳的紫牡丹，一边斜插一只珠光宝气晶莹剔透玫瑰花珠簪，再加上那件绣满大朵玫瑰的苏绸浅紫外袍，这一切的一切配起来就是任何女人所拒绝不了的美伦美焕。可是你呢？！你记不记得，你是怎样糟蹋我费尽心思用了整整一天给你打扮出来的心血的？！你一句穿了这么重的衣服根本没办法走路，就把那条千层纱裙给扯了下来。你还说，你又不是条狗儿，干嘛走路要带铃声，把镶在裙边的玉铃全扯了下来。最可恶的是，你说那条白色的蚕丝锦绸软带比较适合上吊。还有还有，你说你头上带这么大一朵花简直就是花痴，那支珠簪简直就是傻得不成再傻，要是带到街上绝对会被人抢走。你还说你穿了那件绣满大朵玫瑰的苏绸浅紫外袍简直就像根紫草，更让我受不了的是，我把平时舍不得用的玫瑰香油给你用，你却劝我说，这东西用不得，头发油腻会生病的。我气了个半死，你却自己脱了个精光，跑到里室穿起了平素便穿的便衣，还直呼总算摆脱我这个老巫婆了。”说着，她笑了起来，此时，月已西斜，夜色更凉，声声更漏，穿透这寂寞宫廷。
我给她倒上杯暖酒，淡淡道：“忆柳，这些东西，的确是美的，是好的，是宫中其他女人都喜欢的，可你知道，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忆柳微微一笑道：“不错，有些东西是的确是美的，是好的，可你偏偏就是不喜欢，这就是你和皇上之间出现的问题。皇上宠你、爱你，他要把你留在身边，他要给你位份，他要你享受荣华富贵，他要你享有无上权利。这些对其他女人来说是极美的，极好的事，可你偏偏就是不喜欢，甚至是非常抗拒的。而你的这种抗拒，却令到皇上更加执着，男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是想得到。于是，皇上才会想到把你禁拒在他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才会想到用你姊姊来威胁你，才会想到用暴力来征服你，才会想到用柔情来困住你。他最想做的，可是，他错了，像你这种倨傲、倔强、热情、坚强，勇敢，拥有着一身的傲骨，性格里却充满了棱角和尖刺的女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屈服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他愈是不折手段的要得到你，你愈是反抗挣扎得厉害。而他错得最厉害的，便是不应该妄想着来改变你，不应该妄想着把你改变成一个可以绝对服从他、顺从他，乃至身心都围绕着他的女人。如果说，你姊姊曾经是你和皇上之间的一条沟壑，那么，你和皇上彼此之间不同的个性、性格和处事方法，让这条沟壑越来越深，越来越宽，直到演变成现在，你们再也无法逾越的距离。”
我叹了一声，轻轻地掠了掠额前鬓发“忆柳，想起皇上他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我真是千愁万恨，齐涌心头。我承认，想起他对我千般忍让，万般柔情的时候，我也会迷失彷徨。忆柳，我不知道你心里于男女这情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我，我爱一个人，是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自己的一切，我爱一个人，是愿意将自己的心灵敞开，毫不设防的，但是，无论我多爱一个人，我都有自己的坚持，我要我们的心，我们的爱，都是自由的，公平的。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害怕皇上，我才会拒绝皇上。我怎么能够在与他倾心相爱的时候，还要防着他对自己用尽心机，施尽手段？！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所做的，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这种处处设防，小心依依、彼此猜忌的爱，有什么意思？！所以，对于皇上，我有时候敬重他，有时候感激他，有时候也受他的迷惑，但更多的时候，我怕他，恨他，防备他，算计他，可……可……就是不敢不愿不能去爱他。”
忆柳抬起眼睛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潋滟美眸中一片复杂之色“不管怎么说，飞雪，你应该庆幸皇上是民间返回宫中登上皇位的。他身边又曾经出再出梨嫣这种对他有着深远影响的人物。你要知道，梨嫣是很特别的，她的容貌神态神似当年的太后，而你和你姊姊和太后又有血亲关系，你身上某些气质，甚至你这张脸又和梨嫣有几相似，这又是皇上对你格外忍让的一个原因。你要知道，皇上他就那种可以陌视天下人，却对自己在意的人分外好，分外容让的人。但是，如果皇上是那种从小就长在深宫当中成长起来的帝王，我敢保证，以你这种性格，绝对在宫中待不了三天就会被拉出去砍头示众。”
我微挑柳眉，不满地说道：“喂，姓孟的，怎么你好像很想我死一样？！你真当我傻的？！若皇上真是那深长在深宫中的帝王，我自然不敢去捻他的虎须，触他的逆鳞。”
忆柳黛眉一挑，嗤笑道：“得了吧你，就你那性子，不捻虎须，不触逆鳞，那才叫怪事。你肯笑里藏刀地去跟后宫的姊妹们和睦吗？！你肯为得到帝王的宠爱而放弃尊严，不择手段吗？！你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得到帝位，而毒杀宫中他人妃嫔腹中的孩子吗？！你若真是这样的人，你至于落到今时今日和我同位冷宫的地步吗？！少装了夜飞雪，老娘现在把你看得倍儿透。你就是那种该聪明的时候就犯糊涂，该糊涂的时候就倍儿聪明，该傻的时候你不傻，不该傻的时候你就真傻了的蠢女人。”未了，她又加了一句“夜飞雪，你就是一个比老娘还蠢的蠢女人！！”
我忍禁不俊，唇边露出一道微笑来，叹道：“知我者孟忆柳也！！啊，对了，话说你这么聪明，分析得这么透彻，早些时候干嘛非跟我弄成死敌？！干嘛非要对太后唯命是从，惹怒皇上？！干嘛故意折腾自己，把自己给整进这冷宫里来还差点弄得小命不保？！”
孟忆柳也笑，双眸如星晨一般明亮起来，仿佛从来都不曾沾染这世间的浊尘，她不无无赖得说道：“老娘承认了自己是蠢人，但，你比老娘还蠢，这是毋庸否认的事实。老娘是蠢一，你就是蠢二。都是二条春日之虫，这没什么好说的。”
这下，我纵使心情再不好，也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来。
自此之后，我再不出乾西馆半步，每日里只安心呆在馆内，和忆柳闲话家常，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为着将来的万一做着准备。
过了几日，内务府送定例来，往日一层一层地剥递下来，到我这乾西馆已经少得可怜，但这次却不一样，银两、绸缎、珠钗等等一应俱全，定例还是吉祥亲自送来的，他媚笑着将红纸包着的银锭子交到玲珑手中，又亲手打开两个精致的小箱子，指着箱子里头精细精美的绢花和里金光闪耀珠玉宝钗道：“这个月绢花和珠钗是司珍属里的巧匠们费尽心思为各位主子制作的。除了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德妃娘娘、惠妃娘娘、贤妃娘娘和贵姬娘娘外，宫中其他主子还未曾挑选过。奴才特意先行送给充容和孟美人挑选，充容可领绢花三朵，金钗一只，美人可领绢花五朵，金钗一只，珠花一朵。但贤妃娘娘有所吩咐，她那份定例如今也用不完，可叫充容喜欢几只挑几只。”
我对这些东西委实不感兴趣，但奈何忆柳喜看上去欢喜紧，只有耐着性子看着忆柳一只一只的挑选。忆柳一边东挑西挑，一边跟吉祥胡乱拉扯，突然便问道：“静柔夫人加封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吉祥恭敬回答道：“是昨日正式册封的。皇上、皇后、太后都赏赐了不少宝物给贤妃娘娘。皇后娘娘本来提义让贤妃娘娘搬到钟粹宫，但皇上和太后却认为小皇子还小，暂时仍让贤妃娘娘住在霅溪馆里。”
忆柳点了点头，突然便对珠钗没了兴致，胡乱选了几样，把吉祥打发走了。
“先前你还兴致勃勃地挑个不停，怎么一会儿就没了兴致？！”我见她把刚拿来的珠钗像垃圾随手扔在一边，不禁好笑。
“这种货色，不要也罢，反正等下就会有人送上等货色来了。”忆柳扬了扬眉，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又未卜先知了？！”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你姊姊一向贤良淑德，又一向喜欢照顾你这个妹妹。如今她已经成为正一品的贤妃娘娘，所得的赏赐又怎么会不拿来与你共同分享呢？！”忆柳微微而笑，娇媚非常。
“用错方法……”我面上淡漠，可是内心却将这话细细咀嚼。
“是的，用错方法！！”忆柳深深地凝望着我“我记得当初你姊姊让我教你妩媚之术时，我曾试过努力试过把你打扮得十分娇艳。我用最粉嫩的颜色绉纱抹胸裙，将你层层裹住。那千层纱裙的每一种颜色都是不同的，红、黄、蓝、绿、紫，这条就像七彩彩虹一般的纱裙可以完美得衬托出你的冰肌玉肤来。纱裙的裙角上饰坠着的玉铃，这样，玉铃的叮咚清澈响声，始终都会伴随着你轻快的脚步。我还在你的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蚕丝锦绸软带，这样，就可以衬得你的身材凹凸有致，腰枝盈盈一握。然后，我用最好的玫瑰香油把你的长发盘成双环髻，我在发上给你压了一朵富丽娇艳的紫牡丹，一边斜插一只珠光宝气晶莹剔透玫瑰花珠簪，再加上那件绣满大朵玫瑰的苏绸浅紫外袍，这一切的一切配起来就是任何女人所拒绝不了的美伦美焕。可是你呢？！你记不记得，你是怎样糟蹋我费尽心思用了整整一天给你打扮出来的心血的？！你一句穿了这么重的衣服根本没办法走路，就把那条千层纱裙给扯了下来。你还说，你又不是条狗儿，干嘛走路要带铃声，把镶在裙边的玉铃全扯了下来。最可恶的是，你说那条白色的蚕丝锦绸软带比较适合上吊。还有还有，你说你头上带这么大一朵花简直就是花痴，那支珠簪简直就是傻得不成再傻，要是带到街上绝对会被人抢走。你还说你穿了那件绣满大朵玫瑰的苏绸浅紫外袍简直就像根紫草，更让我受不了的是，我把平时舍不得用的玫瑰香油给你用，你却劝我说，这东西用不得，头发油腻会生病的。我气了个半死，你却自己脱了个精光，跑到里室穿起了平素便穿的便衣，还直呼总算摆脱我这个老巫婆了。”说着，她笑了起来，此时，月已西斜，夜色更凉，声声更漏，穿透这寂寞宫廷。
我给她倒上杯暖酒，淡淡道：“忆柳，这些东西，的确是美的，是好的，是宫中其他女人都喜欢的，可你知道，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忆柳微微一笑道：“不错，有些东西是的确是美的，是好的，可你偏偏就是不喜欢，这就是你和皇上之间出现的问题。皇上宠你、爱你，他要把你留在身边，他要给你位份，他要你享受荣华富贵，他要你享有无上权利。这些对其他女人来说是极美的，极好的事，可你偏偏就是不喜欢，甚至是非常抗拒的。而你的这种抗拒，却令到皇上更加执着，男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是想得到。于是，皇上才会想到把你禁拒在他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才会想到用你姊姊来威胁你，才会想到用暴力来征服你，才会想到用柔情来困住你。他最想做的，可是，他错了，像你这种倨傲、倔强、热情、坚强，勇敢，拥有着一身的傲骨，性格里却充满了棱角和尖刺的女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屈服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他愈是不折手段的要得到你，你愈是反抗挣扎得厉害。而他错得最厉害的，便是不应该妄想着来改变你，不应该妄想着把你改变成一个可以绝对服从他、顺从他，乃至身心都围绕着他的女人。如果说，你姊姊曾经是你和皇上之间的一条沟壑，那么，你和皇上彼此之间不同的个性、性格和处事方法，让这条沟壑越来越深，越来越宽，直到演变成现在，你们再也无法逾越的距离。”
我叹了一声，轻轻地掠了掠额前鬓发“忆柳，想起皇上他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我真是千愁万恨，齐涌心头。我承认，想起他对我千般忍让，万般柔情的时候，我也会迷失彷徨。忆柳，我不知道你心里于男女这情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我，我爱一个人，是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自己的一切，我爱一个人，是愿意将自己的心灵敞开，毫不设防的，但是，无论我多爱一个人，我都有自己的坚持，我要我们的心，我们的爱，都是自由的，公平的。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害怕皇上，我才会拒绝皇上。我怎么能够在与他倾心相爱的时候，还要防着他对自己用尽心机，施尽手段？！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所做的，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这种处处设防，小心依依、彼此猜忌的爱，有什么意思？！所以，对于皇上，我有时候敬重他，有时候感激他，有时候也受他的迷惑，但更多的时候，我怕他，恨他，防备他，算计他，可……可……就是不敢不愿不能去爱他。”
忆柳抬起眼睛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潋滟美眸中一片复杂之色“不管怎么说，飞雪，你应该庆幸皇上是民间返回宫中登上皇位的。他身边又曾经出再出梨嫣这种对他有着深远影响的人物。你要知道，梨嫣是很特别的，她的容貌神态神似当年的太后，而你和你姊姊和太后又有血亲关系，你身上某些气质，甚至你这张脸又和梨嫣有几相似，这又是皇上对你格外忍让的一个原因。你要知道，皇上他就那种可以陌视天下人，却对自己在意的人分外好，分外容让的人。但是，如果皇上是那种从小就长在深宫当中成长起来的帝王，我敢保证，以你这种性格，绝对在宫中待不了三天就会被拉出去砍头示众。”
我微挑柳眉，不满地说道：“喂，姓孟的，怎么你好像很想我死一样？！你真当我傻的？！若皇上真是那深长在深宫中的帝王，我自然不敢去捻他的虎须，触他的逆鳞。”
忆柳黛眉一挑，嗤笑道：“得了吧你，就你那性子，不捻虎须，不触逆鳞，那才叫怪事。你肯笑里藏刀地去跟后宫的姊妹们和睦吗？！你肯为得到帝王的宠爱而放弃尊严，不择手段吗？！你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得到帝位，而毒杀宫中他人妃嫔腹中的孩子吗？！你若真是这样的人，你至于落到今时今日和我同位冷宫的地步吗？！少装了夜飞雪，老娘现在把你看得倍儿透。你就是那种该聪明的时候就犯糊涂，该糊涂的时候就倍儿聪明，该傻的时候你不傻，不该傻的时候你就真傻了的蠢女人。”未了，她又加了一句“夜飞雪，你就是一个比老娘还蠢的蠢女人！！”
我忍禁不俊，唇边露出一道微笑来，叹道：“知我者孟忆柳也！！啊，对了，话说你这么聪明，分析得这么透彻，早些时候干嘛非跟我弄成死敌？！干嘛非要对太后唯命是从，惹怒皇上？！干嘛故意折腾自己，把自己给整进这冷宫里来还差点弄得小命不保？！”
孟忆柳也笑，双眸如星晨一般明亮起来，仿佛从来都不曾沾染这世间的浊尘，她不无无赖得说道：“老娘承认了自己是蠢人，但，你比老娘还蠢，这是毋庸否认的事实。老娘是蠢一，你就是蠢二。都是二条春日之虫，这没什么好说的。”
这下，我纵使心情再不好，也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来。
自此之后，我再不出乾西馆半步，每日里只安心呆在馆内，和忆柳闲话家常，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为着将来的万一做着准备。
过了几日，内务府送定例来，往日一层一层地剥递下来，到我这乾西馆已经少得可怜，但这次却不一样，银两、绸缎、珠钗等等一应俱全，定例还是吉祥亲自送来的，他媚笑着将红纸包着的银锭子交到玲珑手中，又亲手打开两个精致的小箱子，指着箱子里头精细精美的绢花和里金光闪耀珠玉宝钗道：“这个月绢花和珠钗是司珍属里的巧匠们费尽心思为各位主子制作的。除了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德妃娘娘、惠妃娘娘、贤妃娘娘和贵姬娘娘外，宫中其他主子还未曾挑选过。奴才特意先行送给充容和孟美人挑选，充容可领绢花三朵，金钗一只，美人可领绢花五朵，金钗一只，珠花一朵。但贤妃娘娘有所吩咐，她那份定例如今也用不完，可叫充容喜欢几只挑几只。”
我对这些东西委实不感兴趣，但奈何忆柳喜看上去欢喜紧，只有耐着性子看着忆柳一只一只的挑选。忆柳一边东挑西挑，一边跟吉祥胡乱拉扯，突然便问道：“静柔夫人加封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吉祥恭敬回答道：“是昨日正式册封的。皇上、皇后、太后都赏赐了不少宝物给贤妃娘娘。皇后娘娘本来提义让贤妃娘娘搬到钟粹宫，但皇上和太后却认为小皇子还小，暂时仍让贤妃娘娘住在霅溪馆里。”
忆柳点了点头，突然便对珠钗没了兴致，胡乱选了几样，把吉祥打发走了。
“先前你还兴致勃勃地挑个不停，怎么一会儿就没了兴致？！”我见她把刚拿来的珠钗像垃圾随手扔在一边，不禁好笑。
“这种货色，不要也罢，反正等下就会有人送上等货色来了。”忆柳扬了扬眉，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又未卜先知了？！”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你姊姊一向贤良淑德，又一向喜欢照顾你这个妹妹。如今她已经成为正一品的贤妃娘娘，所得的赏赐又怎么会不拿来与你共同分享呢？！”忆柳微微而笑，娇媚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