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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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间还早，玲珑便给我备下了红泥小炉，上面烫着热水，喝茶的时候就着滚水一冲，顿时袅袅茶香盈盈满殿。玲珑低头为我沏茶，她微微躬身的侧影很美，笔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使她整个面部轮廓看上去都十分柔美。
待玲珑为我沏好茶，我轻问道：“听说皇上今天又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着淑贵妃都被责了？！”
玲珑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方道：“皇上为了冬至祭祀一事十分烦恼。”
我轻轻啜饮那一盏上好的龙井，冷声道：“三位亲王称病不肯前来，只派了自己那一脉最不相干的庶子或是年轻子侄代父行礼。这可不是明摆着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他明明知道他们的这翻心思，可是面上却还得赏银赐药，下诏慰谕，心中憋曲愤恨，你说，皇上这一口恶气不出在宫中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身上，还能出在谁的身上？！”
玲珑又替我续上了些滚水，轻声道：“菰亲王和小王爷已经在入京的路上了。”
茶盏里袅袅升起的润泽水气，冲到我的面上，让我不禁身心一暖，嘴角便不自禁的浮上一缕笑意“翼之他们是不得不来，这琥阳王倒还真是个傻大胆。”
玲珑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么一来，反倒是好事。皇上素来机断权谋，聪明睿智，三位亲王称病不来，皇上断然不会在此时冒然动手。否则打草惊蛇之后，如何能再把那三位亲王给哄到京城中来。”
“不，你错了！！”我出声打断她的话，把玩着裙上长长的流苏，淡淡道：“若皇上真有这么个心性，他又怎么会在皇权尚未着稳的情况下着急下手撤回封地呢？！他从前还称得上是聪明睿智，但如今，心性大变，除去秉承了太后的残暴易怒外，再无其他可怖之处。皇权于他来说。实在太过诱惑，他曾经为了皇权颜面尽失，如此，更是连里子都不想要了，为了达到目的，只怕他无所不用。”
听我这么一说，玲珑脸色顿时凝重“二姐的意思是，即便那三位亲王不来，皇上还是会在祭祀之时对琥阳王、菰亲王和小王爷下手？！”
我幽幽道：“皇上的确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若他打小就生在这皇宫里，能得到很好的栽培，那么，以他的抱负，他的心胸，他的忍让，他的权谋，他的狠毒，必将是位千古圣君。只可惜，他流落民间，虽身份珍贵，却被太后和蓝言轩钳制多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全，这就造就了他现在那呲牙必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性。蓝言轩的叛乱，使得不得不屈膝求助于翼之，甚至用我去换去翼之的帮助，这使他丧失了最后的一丝尊严。如今，他求胜心切，杀心浓重，心谋虽深却不致远，他极其渴望权利的集中，极其渴望用这样的方法来粉饰他失去的尊严。他若还是隐龙山庄的萧庄主倒也罢了，却偏偏是一国之君，如此的心性，只怕终非万民之福呀。”
说着，我站了起来，仰首望着低暗天幕，叹了口气，感慨地对玲珑说道：“玲珑，如今京城的局势也像这天气一样，风雨欲来，但愿我们能够咬牙度过这一难关。”
玲珑点点头，复又我为续上茶水，沉声道：“二姐，如今各个环节都已经安排妥当，你要暗中照顾的那位，也一直照顾得好好的。就算皇上真的如主子预计那样突然发难，只要按计划行事，奴婢猜想问题也应该不大。”
我将眉梢一挑，叹道：“别的事我都不提心，我只是担心菰亲王。他……他太过愚忠，若是被他看破真情，必出大祸呀。”
玲珑神色凝重“当日皇上放主子出逃，也是因菰亲王而功败垂成。此次小王爷想到此节，必然有备而来。”
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做事仍需考虑万全。你别看翼之桀骜不驯，但对菰亲王仍是恭孝有加的。否则，以他的性子，当初怎么会为了成就他家老子的信用而肯娶冷家那丫头？！所以，对于翼之的父王，我们还是要做好防备和有变数的准备。况且，你我知道，翼之的铁血三十骑有半数是经他父王调教出来，在效忠于他的同时，也效忠于他父王，我们不得不防呀。”
玲珑默然片刻，轻问道：“那么，二姐打算如何去做？！”我手捧着茶盏，沉思一会，突然一抬头，一气饮下。玲珑目瞪口呆地看着，奇道：“二姐，不烫吗？！”
我搁下茶盏一笑“果然有些烫。”
玲珑叹了口气，埋怨道：“既然是烫得，你这一口怎么吞得下去？！若是烫坏了口舌可怎么得了。”
我浅浅笑道：“我便是要一练这口舌之能。”
玲珑愈发觉得稀奇“主子喝烫茶便是为了练口舌之能？！”
“可不是！！”
“这……二姐本就已经够伶牙俐齿的了，为何还要再练口舌之能？！”
我抿嘴一笑道：“因为我发现，口舌之能在关键的时候或许能救自己一命呢！！我从前不过是如你所说的伶牙俐齿，有些话却终究说不出口，但如今练了这口舌之能，有些话，我便无需再做顾略，总算是说得出口了，特别是对着咱们这位菰亲王，有些话，我一定要说了。”
玲珑不晓得我到底想说什么，只好沉默以对，我笑了起来，坐到寝殿窗下的案几前，边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边淡淡问道：“今天一早含烟又抱着曦景出去了吗？！”
玲珑上前替我将两鬓略略松散的发际紧了紧，点头道：“是的，大早上含烟姐姐就抱着小皇子出去玩了。”
我站了起来，复又走到窗边，将窗子微微拉开一条细缝，彻骨的寒风从窗纸的缝隙中吹来，让我浑身一颤之下，头脑也是一清。静静感受了一下这寒冷的寂寥之后，我淡淡道：“这么大的风，又冷得厉害，她这是想把曦景给吹坏了吗？！给我准备披风，我要出把曦景给抱回来。”
玲珑在衣柜里取了件白狐披肩来，细心替我拢好，说道：“二姐怎么想着要去揭穿她们？！你不是说，鱼饵越香，钓到的鱼儿便会越大吗？！二姐这几天故意每天放纵含烟姐姐将小皇子抱到那个地方去见不该见的人，不就是为了以后能从那人的嘴里知道知道更多想知道的事吗？！更何况，咱们方才才出去过，现下又要再出去，只怕会惹人怀疑。”
我点点头，把手搁在点金暖笼上渥着取暖，徐徐道：“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夜无色并非常人，我现在有点担心，再次拿曦景来要胁她，她还会不会上当。”
玲珑抿嘴笑道：“母子连心，只要主子不再用辣椒水这一招，或者她还是会上当的。”
我微微勾起一个笑容“你说的对，母子连心，只要她还有心，只要她对曦景还抱有幻想，想让他登上极位，我就不怕她不会上当。但是，你也知道，她和皇上的关系放在那里，让人捉摸不透，我始终觉得我这个点子不太好，现下，我要去把曦景抱回来，自个儿抱在手中，才觉得安心。”
夜色很快降临了，盏盏宫灯映出的点点灯光，将整个皇宫渲染成了一个金碧辉煌堆砌的虚幻，我一步步往回走着，着眼之处尽是那堵完全隔绝了完外那片自由天空的连绵红墙。
“二姐，不要着急，或者含烟已经抱着小皇子回去了呢！！”玲珑在一边低声安慰我。
方才我和她去寻找含烟，岂料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见着含烟，这让我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一路沉默无言，很快便到了霅溪馆，倏然抬头见，却见承哲带着吉祥站在宫殿门口，他一脸的阴沉地盯着我和玲珑，眼眸幽深之处，冥黑得分外凌厉。我的心瞬时急跳了好几拍，我猜不到他这样等了我有多久，可我猜到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有人夜探静福宫的事，始终还是被他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是绿鬓在查无结果之后告诉他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暗中告密。
诡异的静谧气氛只持续了一眨眼的时间，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即向他低身行礼，眼角瞥过他的面孔，却见他面上已经带出微笑来，温润如玉的如同滴水仙人。他上前一步，轻轻将我扶起，柔声问道：“这大冷天的，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被他牵着手，身不由已地缓缓向里走，嘴里回答道：“闲来无事，左右不过去看看宫里的风景罢了。”
承哲抬眸深深凝视我片刻，突然放声大笑起“好，好一个看看风景罢了，朕就喜欢你去四处看风景。而且还看了一次又一次。”他笑得那么大声，把外殿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都引来了，看到我们都是一惊，齐唰唰地跪了一地。
承哲牵了我的手往里走，经过灵香身边的时候，冷冷来了一句“灵香，你这看门的，可当真看得够紧的。”灵香吓得浑身发抖，只是不停磕头，承哲却不看她一眼，一拉我的手，带拉带扯地把我使劲拽进了内殿。玲珑想要跟着进来，却被他杀人似的目光逼在了原地，再不敢动弹。
我深吸了口，叹道：“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好，十分烦燥的样子，可是为了国事？！”
“非也！！”他骤然转头，劲风拂而他的衣袖飘然，连带着把他身上那已经隐藏不住的阴沉桀骜“朕这样烦燥，不过是因为不能陪朕的飞雪看看这宫里的风景罢了。”
见时间还早，玲珑便给我备下了红泥小炉，上面烫着热水，喝茶的时候就着滚水一冲，顿时袅袅茶香盈盈满殿。玲珑低头为我沏茶，她微微躬身的侧影很美，笔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巴使她整个面部轮廓看上去都十分柔美。
待玲珑为我沏好茶，我轻问道：“听说皇上今天又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着淑贵妃都被责了？！”
玲珑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方道：“皇上为了冬至祭祀一事十分烦恼。”
我轻轻啜饮那一盏上好的龙井，冷声道：“三位亲王称病不肯前来，只派了自己那一脉最不相干的庶子或是年轻子侄代父行礼。这可不是明摆着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他明明知道他们的这翻心思，可是面上却还得赏银赐药，下诏慰谕，心中憋曲愤恨，你说，皇上这一口恶气不出在宫中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身上，还能出在谁的身上？！”
玲珑又替我续上了些滚水，轻声道：“菰亲王和小王爷已经在入京的路上了。”
茶盏里袅袅升起的润泽水气，冲到我的面上，让我不禁身心一暖，嘴角便不自禁的浮上一缕笑意“翼之他们是不得不来，这琥阳王倒还真是个傻大胆。”
玲珑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么一来，反倒是好事。皇上素来机断权谋，聪明睿智，三位亲王称病不来，皇上断然不会在此时冒然动手。否则打草惊蛇之后，如何能再把那三位亲王给哄到京城中来。”
“不，你错了！！”我出声打断她的话，把玩着裙上长长的流苏，淡淡道：“若皇上真有这么个心性，他又怎么会在皇权尚未着稳的情况下着急下手撤回封地呢？！他从前还称得上是聪明睿智，但如今，心性大变，除去秉承了太后的残暴易怒外，再无其他可怖之处。皇权于他来说。实在太过诱惑，他曾经为了皇权颜面尽失，如此，更是连里子都不想要了，为了达到目的，只怕他无所不用。”
听我这么一说，玲珑脸色顿时凝重“二姐的意思是，即便那三位亲王不来，皇上还是会在祭祀之时对琥阳王、菰亲王和小王爷下手？！”
我幽幽道：“皇上的确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若他打小就生在这皇宫里，能得到很好的栽培，那么，以他的抱负，他的心胸，他的忍让，他的权谋，他的狠毒，必将是位千古圣君。只可惜，他流落民间，虽身份珍贵，却被太后和蓝言轩钳制多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全，这就造就了他现在那呲牙必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性。蓝言轩的叛乱，使得不得不屈膝求助于翼之，甚至用我去换去翼之的帮助，这使他丧失了最后的一丝尊严。如今，他求胜心切，杀心浓重，心谋虽深却不致远，他极其渴望权利的集中，极其渴望用这样的方法来粉饰他失去的尊严。他若还是隐龙山庄的萧庄主倒也罢了，却偏偏是一国之君，如此的心性，只怕终非万民之福呀。”
说着，我站了起来，仰首望着低暗天幕，叹了口气，感慨地对玲珑说道：“玲珑，如今京城的局势也像这天气一样，风雨欲来，但愿我们能够咬牙度过这一难关。”
玲珑点点头，复又我为续上茶水，沉声道：“二姐，如今各个环节都已经安排妥当，你要暗中照顾的那位，也一直照顾得好好的。就算皇上真的如主子预计那样突然发难，只要按计划行事，奴婢猜想问题也应该不大。”
我将眉梢一挑，叹道：“别的事我都不提心，我只是担心菰亲王。他……他太过愚忠，若是被他看破真情，必出大祸呀。”
玲珑神色凝重“当日皇上放主子出逃，也是因菰亲王而功败垂成。此次小王爷想到此节，必然有备而来。”
我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做事仍需考虑万全。你别看翼之桀骜不驯，但对菰亲王仍是恭孝有加的。否则，以他的性子，当初怎么会为了成就他家老子的信用而肯娶冷家那丫头？！所以，对于翼之的父王，我们还是要做好防备和有变数的准备。况且，你我知道，翼之的铁血三十骑有半数是经他父王调教出来，在效忠于他的同时，也效忠于他父王，我们不得不防呀。”
玲珑默然片刻，轻问道：“那么，二姐打算如何去做？！”我手捧着茶盏，沉思一会，突然一抬头，一气饮下。玲珑目瞪口呆地看着，奇道：“二姐，不烫吗？！”
我搁下茶盏一笑“果然有些烫。”
玲珑叹了口气，埋怨道：“既然是烫得，你这一口怎么吞得下去？！若是烫坏了口舌可怎么得了。”
我浅浅笑道：“我便是要一练这口舌之能。”
玲珑愈发觉得稀奇“主子喝烫茶便是为了练口舌之能？！”
“可不是！！”
“这……二姐本就已经够伶牙俐齿的了，为何还要再练口舌之能？！”
我抿嘴一笑道：“因为我发现，口舌之能在关键的时候或许能救自己一命呢！！我从前不过是如你所说的伶牙俐齿，有些话却终究说不出口，但如今练了这口舌之能，有些话，我便无需再做顾略，总算是说得出口了，特别是对着咱们这位菰亲王，有些话，我一定要说了。”
玲珑不晓得我到底想说什么，只好沉默以对，我笑了起来，坐到寝殿窗下的案几前，边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边淡淡问道：“今天一早含烟又抱着曦景出去了吗？！”
玲珑上前替我将两鬓略略松散的发际紧了紧，点头道：“是的，大早上含烟姐姐就抱着小皇子出去玩了。”
我站了起来，复又走到窗边，将窗子微微拉开一条细缝，彻骨的寒风从窗纸的缝隙中吹来，让我浑身一颤之下，头脑也是一清。静静感受了一下这寒冷的寂寥之后，我淡淡道：“这么大的风，又冷得厉害，她这是想把曦景给吹坏了吗？！给我准备披风，我要出把曦景给抱回来。”
玲珑在衣柜里取了件白狐披肩来，细心替我拢好，说道：“二姐怎么想着要去揭穿她们？！你不是说，鱼饵越香，钓到的鱼儿便会越大吗？！二姐这几天故意每天放纵含烟姐姐将小皇子抱到那个地方去见不该见的人，不就是为了以后能从那人的嘴里知道知道更多想知道的事吗？！更何况，咱们方才才出去过，现下又要再出去，只怕会惹人怀疑。”
我点点头，把手搁在点金暖笼上渥着取暖，徐徐道：“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夜无色并非常人，我现在有点担心，再次拿曦景来要胁她，她还会不会上当。”
玲珑抿嘴笑道：“母子连心，只要主子不再用辣椒水这一招，或者她还是会上当的。”
我微微勾起一个笑容“你说的对，母子连心，只要她还有心，只要她对曦景还抱有幻想，想让他登上极位，我就不怕她不会上当。但是，你也知道，她和皇上的关系放在那里，让人捉摸不透，我始终觉得我这个点子不太好，现下，我要去把曦景抱回来，自个儿抱在手中，才觉得安心。”
夜色很快降临了，盏盏宫灯映出的点点灯光，将整个皇宫渲染成了一个金碧辉煌堆砌的虚幻，我一步步往回走着，着眼之处尽是那堵完全隔绝了完外那片自由天空的连绵红墙。
“二姐，不要着急，或者含烟已经抱着小皇子回去了呢！！”玲珑在一边低声安慰我。
方才我和她去寻找含烟，岂料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见着含烟，这让我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一路沉默无言，很快便到了霅溪馆，倏然抬头见，却见承哲带着吉祥站在宫殿门口，他一脸的阴沉地盯着我和玲珑，眼眸幽深之处，冥黑得分外凌厉。我的心瞬时急跳了好几拍，我猜不到他这样等了我有多久，可我猜到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有人夜探静福宫的事，始终还是被他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是绿鬓在查无结果之后告诉他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暗中告密。
诡异的静谧气氛只持续了一眨眼的时间，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即向他低身行礼，眼角瞥过他的面孔，却见他面上已经带出微笑来，温润如玉的如同滴水仙人。他上前一步，轻轻将我扶起，柔声问道：“这大冷天的，你跑到哪儿去了？！”
我被他牵着手，身不由已地缓缓向里走，嘴里回答道：“闲来无事，左右不过去看看宫里的风景罢了。”
承哲抬眸深深凝视我片刻，突然放声大笑起“好，好一个看看风景罢了，朕就喜欢你去四处看风景。而且还看了一次又一次。”他笑得那么大声，把外殿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都引来了，看到我们都是一惊，齐唰唰地跪了一地。
承哲牵了我的手往里走，经过灵香身边的时候，冷冷来了一句“灵香，你这看门的，可当真看得够紧的。”灵香吓得浑身发抖，只是不停磕头，承哲却不看她一眼，一拉我的手，带拉带扯地把我使劲拽进了内殿。玲珑想要跟着进来，却被他杀人似的目光逼在了原地，再不敢动弹。
我深吸了口，叹道：“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好，十分烦燥的样子，可是为了国事？！”
“非也！！”他骤然转头，劲风拂而他的衣袖飘然，连带着把他身上那已经隐藏不住的阴沉桀骜“朕这样烦燥，不过是因为不能陪朕的飞雪看看这宫里的风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