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长相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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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颗心全在她那里，却让一只破鸟来陪我，赵元僖，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我恨你！”张缡的目光阴森冷厉，仿佛掐住的不是鹦鹉的脖颈，而是赵元僖的脖子。
张缡咬牙切齿地瞪着这只可怜的小鹦鹉，竟然活生生的把它给掐死了。
她把鹦鹉扔到一边，上了床，闭上眼睛却依然睡不着，不由自主的就会胡思乱想，脑海里全是赵元僖和刘娥拥抱欢好的画面。
侍女秋菊走过来，看到死去的鹦鹉惊叫一声，怯怯地向床上望了一眼。
张缡睁开眼睛不耐烦地看着她，继而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大喝一声：“好你个死丫头，你竟然敢弄死我的鹦鹉？看我不打死你！”
她跳下床来，一只手逮住了秋菊的头发，一只手劈头盖脸地就打了起来，刹时之间，秋菊的头发便散乱开来，一张俊俏的瓜子脸被她打的变成了猪头，又红又肿，唇角挂着血，基本上看不出来原先的模样了。
张缡打累了，便用手指着外面歇斯底里地喊道：“滚！……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稀罕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一点儿都不稀罕你！”
秋菊如遇大赦般地捂着脸赶紧跑出去，张缡的五官兀自扭曲着，颓然地坐在地上，依旧是满腹怨气。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鹦鹉的身上，便伸出一只手把鹦鹉从笼子里拿出来，抬起另一只手来，懒懒地把它的羽毛一根一根的拔掉。
她一边拔羽毛，一边恨恨地说道：“没事你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以为好看就了不起么？我偏偏要弄死你，偏偏要让你变成丑八怪……丑八怪！”
地上的羽毛越来越多，在这满地狼藉中，她的目光越来越怨毒，越来越凶狠。
――――――――――――――――――――――――――――――――――――――
十一月初十，赵元僖去上早朝的时候，张缡早已经盛妆华服的在瑶华圃门口等着他。
赵元僖穿了一身玄衣，外面披着红色大氅，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更显得骄矜尊贵，说不出的英俊潇洒。
“缡儿？才四更天你起来做什么？也不怕冷，快回屋睡觉去。”他看见张缡的头发、睫毛上都挂着雪花，宛如一个雪人，赶紧走上前来，给她把头上的雪花拂去，又给她擦了擦脸。[]
他的手碰触到张缡的脸，发觉她的脸上冰凉，似乎已经与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融为一体了。
张缡将一把酒壶揣在雪白的狐裘里，她把酒壶拿出来，往酒盏里倒了一杯酒，冲着他嫣然一笑，满目光华。
“这场雪下的可真大，今天太冷了，我暖了一壶酒，你喝一杯吧，喝上点酒还暖和。”张缡笑着把酒递到他面前。
赵元僖伸手把酒接过来，看着张缡道：“你不睡觉，站在雪地里，就是为了让我喝一杯酒？”
“虽然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但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心疼你。”张缡似乎是鼓起勇气说的这句话，说完便红了脸，羞赧的低下头去，扭扭捏捏的样子宛若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这里很冷，快回屋去吧，别冻坏了身子。”赵元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张缡抬起头来，正看着他举头饮酒的姿势，他的五官是如此精致美丽，他的肌肤是如此洁白诱人，他的发丝是如此柔顺亮泽，他的风姿是如此丰朗俊逸……这个风度翩翩的绝世美男，就像会施魔法，只要人们看他一眼，便会如饮甘醇般深深沉醉，痴痴迷迷不能自拔。
她依稀又想起了初见他时的模样，他穿着一件墨竹图案的月白色雨丝锦长袍，周身散发出缥缈空灵的银色光晕，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一轮明晃晃的月亮，美得如梦似幻。他与人好像永远都有一段距离，人们只能远远地仰望他，就算站在他面前，也只能像是对着水中月镜中花，实际上的距离永远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那时，她被高继勋误会为偷珠宝的贼，将她抓住，是他随意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珠宝，淡淡地说了一声：“放开她吧。”
她发誓那是自己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她的心犹如小鹿乱撞般，看着他的目光已经近乎崇拜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在那一刻里，她不禁芳心暗许。
……
张缡的目光落在赵元僖手中的酒盏上，酒盏已经空了，空了，似乎连她的心也跟着空了。
她仿佛又听见他说：“就算她是贼，难道要因为这么一点东西就毁了一个人么？”
他的声音悠悠地从最初的花间树上缭绕在片片飞舞的雪花中，依然有一种虚无缥缈的美。
她木然地对着他笑了一笑，柔声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也不想要长相思，我也不想要长相忆，我也只想要长相守。”
赵元僖把酒盏递给她，嘴角微微翘起来，温柔问道：“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张缡伸手把酒盏接过来，很郑重地冲着他点了一下头。
赵元僖安抚道：“你放心，我总不会亏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嗯？”
张缡笑了一下，心想：你让我如何放心？不会亏待我？不会让我受委屈？那还不是爱啊！我只想要和你长相守，只是两个人，只有你我，没有她。
赵元僖双手捧住她的脸，用掌心温暖着她的脸庞，说道：“脸这么凉，可别冻坏了，快回屋去罢。”
张缡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快去上朝吧，别去晚了。”
赵元僖转身往外走去。
地上的雪很厚，他每走一步，就会在身后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张缡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脸上似乎还有他的余温。她贪恋这一点温暖，突然就后悔起来，不想让他离开。
她把酒壶和酒盏都扔到雪地上，踩着厚厚的积雪吱嘎吱嘎飞快地跑到他身后，张开双臂就抱住了他的腰，双手握的紧紧的，生怕一放手，他就再也不见了。
赵元僖把她的手掰开，转过身来看着她，奇怪道：“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张缡心里一惊，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赧然道：“没什么，刚才你一转身，我突然就感觉到特别害怕失去你。”
赵元僖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多愁善感！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就冻成雪人了。”
张缡点了一下头，他这才又转过身去，与早已等候着他的高继勋等人一起往外走，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张缡静静地看着他，红色的大氅在白雪的映射下格外艳丽，透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
因为喜欢刘娥，他竟然也连带着喜欢上了刘娥喜欢的颜色，连衣服都爱穿大红色的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张缡走到酒壶旁边，捡起酒壶和酒盏，想再倒一杯自己喝，可是壶嘴里竟然再也流不出来半滴酒。
仅剩的那一点酒，刚才都已经流光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回屋子，两眼茫然地扫视着屋子里的东西，那都是他送给她的，牡丹花浮雕屏风、书法字画、双鱼镜……
她打开首饰盒，里面琳琅满目，全都是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珍珠晶莹圆润，翡翠透亮碧绿，玛瑙艳红夺目，金钗闪闪耀眼……
他对她还真是不吝啬，但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啊，她只想要他的心，哪怕他只给她一点点，她也能感觉到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一点点他都不肯给，他就只知道爱刘娥。
既然活着得不到，那就早早死去吧，再也没有人跟她争，再也没有人跟她抢，他将只属于她一个人。
也算是，为父亲报仇了。
一举两得，多么好的事。
张缡还是最聪明的张缡。
她自嘲般地哂笑一下，颓然倒在床上，静静地等候着一个即想听到又不想听到的消息。
赵元僖去上早朝，坐在大殿中，忽然感觉到身体不舒服，肚子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
他想忍耐一会儿，可是竟然越疼越厉害，五脏六腑仿佛正在被人生生地切割撕裂着，于是他强忍住疼痛，赶紧骑上乌骊马，带着随从们飞一般地赶回许王府。
下了马，赵元僖几乎已经没有了行走的力气，是被高继勋背进了屋里去。
高继勋把他放到床上，轻声说道：“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叫人去请太医。”
赵元僖的心里忽然很明了，他一下拉住高继勋的胳膊，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说：“继勋，我可能不行了，你先把姮儿叫过来。”
高继勋一惊，脸上已经变了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赵元僖咳嗽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张缡那杯酒有问题……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高继勋怒道：“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抓住她……”
“来不及了，继勋，趁着我现在还清醒，我想再看一眼姮儿，快去叫她。”赵元僖的唇角又流出血来，高继勋不敢怠慢，赶紧吩咐一个侍卫去请刘娥，吩咐另一个侍卫去请太医。
“你一颗心全在她那里，却让一只破鸟来陪我，赵元僖，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我恨你！”张缡的目光阴森冷厉，仿佛掐住的不是鹦鹉的脖颈，而是赵元僖的脖子。
张缡咬牙切齿地瞪着这只可怜的小鹦鹉，竟然活生生的把它给掐死了。
她把鹦鹉扔到一边，上了床，闭上眼睛却依然睡不着，不由自主的就会胡思乱想，脑海里全是赵元僖和刘娥拥抱欢好的画面。
侍女秋菊走过来，看到死去的鹦鹉惊叫一声，怯怯地向床上望了一眼。
张缡睁开眼睛不耐烦地看着她，继而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大喝一声：“好你个死丫头，你竟然敢弄死我的鹦鹉？看我不打死你！”
她跳下床来，一只手逮住了秋菊的头发，一只手劈头盖脸地就打了起来，刹时之间，秋菊的头发便散乱开来，一张俊俏的瓜子脸被她打的变成了猪头，又红又肿，唇角挂着血，基本上看不出来原先的模样了。
张缡打累了，便用手指着外面歇斯底里地喊道：“滚！……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稀罕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一点儿都不稀罕你！”
秋菊如遇大赦般地捂着脸赶紧跑出去，张缡的五官兀自扭曲着，颓然地坐在地上，依旧是满腹怨气。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鹦鹉的身上，便伸出一只手把鹦鹉从笼子里拿出来，抬起另一只手来，懒懒地把它的羽毛一根一根的拔掉。
她一边拔羽毛，一边恨恨地说道：“没事你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以为好看就了不起么？我偏偏要弄死你，偏偏要让你变成丑八怪……丑八怪！”
地上的羽毛越来越多，在这满地狼藉中，她的目光越来越怨毒，越来越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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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十，赵元僖去上早朝的时候，张缡早已经盛妆华服的在瑶华圃门口等着他。
赵元僖穿了一身玄衣，外面披着红色大氅，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更显得骄矜尊贵，说不出的英俊潇洒。
“缡儿？才四更天你起来做什么？也不怕冷，快回屋睡觉去。”他看见张缡的头发、睫毛上都挂着雪花，宛如一个雪人，赶紧走上前来，给她把头上的雪花拂去，又给她擦了擦脸。[]
他的手碰触到张缡的脸，发觉她的脸上冰凉，似乎已经与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融为一体了。
张缡将一把酒壶揣在雪白的狐裘里，她把酒壶拿出来，往酒盏里倒了一杯酒，冲着他嫣然一笑，满目光华。
“这场雪下的可真大，今天太冷了，我暖了一壶酒，你喝一杯吧，喝上点酒还暖和。”张缡笑着把酒递到他面前。
赵元僖伸手把酒接过来，看着张缡道：“你不睡觉，站在雪地里，就是为了让我喝一杯酒？”
“虽然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但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心疼你。”张缡似乎是鼓起勇气说的这句话，说完便红了脸，羞赧的低下头去，扭扭捏捏的样子宛若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这里很冷，快回屋去吧，别冻坏了身子。”赵元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张缡抬起头来，正看着他举头饮酒的姿势，他的五官是如此精致美丽，他的肌肤是如此洁白诱人，他的发丝是如此柔顺亮泽，他的风姿是如此丰朗俊逸……这个风度翩翩的绝世美男，就像会施魔法，只要人们看他一眼，便会如饮甘醇般深深沉醉，痴痴迷迷不能自拔。
她依稀又想起了初见他时的模样，他穿着一件墨竹图案的月白色雨丝锦长袍，周身散发出缥缈空灵的银色光晕，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一轮明晃晃的月亮，美得如梦似幻。他与人好像永远都有一段距离，人们只能远远地仰望他，就算站在他面前，也只能像是对着水中月镜中花，实际上的距离永远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那时，她被高继勋误会为偷珠宝的贼，将她抓住，是他随意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珠宝，淡淡地说了一声：“放开她吧。”
她发誓那是自己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她的心犹如小鹿乱撞般，看着他的目光已经近乎崇拜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在那一刻里，她不禁芳心暗许。
……
张缡的目光落在赵元僖手中的酒盏上，酒盏已经空了，空了，似乎连她的心也跟着空了。
她仿佛又听见他说：“就算她是贼，难道要因为这么一点东西就毁了一个人么？”
他的声音悠悠地从最初的花间树上缭绕在片片飞舞的雪花中，依然有一种虚无缥缈的美。
她木然地对着他笑了一笑，柔声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也不想要长相思，我也不想要长相忆，我也只想要长相守。”
赵元僖把酒盏递给她，嘴角微微翘起来，温柔问道：“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张缡伸手把酒盏接过来，很郑重地冲着他点了一下头。
赵元僖安抚道：“你放心，我总不会亏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嗯？”
张缡笑了一下，心想：你让我如何放心？不会亏待我？不会让我受委屈？那还不是爱啊！我只想要和你长相守，只是两个人，只有你我，没有她。
赵元僖双手捧住她的脸，用掌心温暖着她的脸庞，说道：“脸这么凉，可别冻坏了，快回屋去罢。”
张缡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快去上朝吧，别去晚了。”
赵元僖转身往外走去。
地上的雪很厚，他每走一步，就会在身后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张缡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脸上似乎还有他的余温。她贪恋这一点温暖，突然就后悔起来，不想让他离开。
她把酒壶和酒盏都扔到雪地上，踩着厚厚的积雪吱嘎吱嘎飞快地跑到他身后，张开双臂就抱住了他的腰，双手握的紧紧的，生怕一放手，他就再也不见了。
赵元僖把她的手掰开，转过身来看着她，奇怪道：“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张缡心里一惊，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赧然道：“没什么，刚才你一转身，我突然就感觉到特别害怕失去你。”
赵元僖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多愁善感！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就冻成雪人了。”
张缡点了一下头，他这才又转过身去，与早已等候着他的高继勋等人一起往外走，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张缡静静地看着他，红色的大氅在白雪的映射下格外艳丽，透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力量。
因为喜欢刘娥，他竟然也连带着喜欢上了刘娥喜欢的颜色，连衣服都爱穿大红色的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张缡走到酒壶旁边，捡起酒壶和酒盏，想再倒一杯自己喝，可是壶嘴里竟然再也流不出来半滴酒。
仅剩的那一点酒，刚才都已经流光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回屋子，两眼茫然地扫视着屋子里的东西，那都是他送给她的，牡丹花浮雕屏风、书法字画、双鱼镜……
她打开首饰盒，里面琳琅满目，全都是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珍珠晶莹圆润，翡翠透亮碧绿，玛瑙艳红夺目，金钗闪闪耀眼……
他对她还真是不吝啬，但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啊，她只想要他的心，哪怕他只给她一点点，她也能感觉到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一点点他都不肯给，他就只知道爱刘娥。
既然活着得不到，那就早早死去吧，再也没有人跟她争，再也没有人跟她抢，他将只属于她一个人。
也算是，为父亲报仇了。
一举两得，多么好的事。
张缡还是最聪明的张缡。
她自嘲般地哂笑一下，颓然倒在床上，静静地等候着一个即想听到又不想听到的消息。
赵元僖去上早朝，坐在大殿中，忽然感觉到身体不舒服，肚子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
他想忍耐一会儿，可是竟然越疼越厉害，五脏六腑仿佛正在被人生生地切割撕裂着，于是他强忍住疼痛，赶紧骑上乌骊马，带着随从们飞一般地赶回许王府。
下了马，赵元僖几乎已经没有了行走的力气，是被高继勋背进了屋里去。
高继勋把他放到床上，轻声说道：“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叫人去请太医。”
赵元僖的心里忽然很明了，他一下拉住高继勋的胳膊，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说：“继勋，我可能不行了，你先把姮儿叫过来。”
高继勋一惊，脸上已经变了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赵元僖咳嗽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张缡那杯酒有问题……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高继勋怒道：“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抓住她……”
“来不及了，继勋，趁着我现在还清醒，我想再看一眼姮儿，快去叫她。”赵元僖的唇角又流出血来，高继勋不敢怠慢，赶紧吩咐一个侍卫去请刘娥，吩咐另一个侍卫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