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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耍孩儿,龙嗣风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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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赵恒来到崇徽殿与刘娥一起用晚膳,刘娥本是俭朴之人,几次三番跟赵恒说不喜欢铺张浪费,每次都被赵恒以不能亏待着他的皇子为由驳回来。

    两个人坐在饭桌旁,燕好、寇珠等人在旁边侍候着,饭菜很是丰盛,鱼羹、炙子骨头、旋、炙金肠、鸡丝燕窝、肉醵豉、醣豉、红烧鲤鱼、羊肉片、群仙炙、相思豆芽、糖醋豆腐、爆肉双下角子、蜜浮酥捺花、太平毕罗、锢子髓饼、白肉胡饼、环饼、油饼、莲花肉饼、水饺等,摆了满满一桌子。

    刘娥的面前是鱼羹和红烧鲤鱼,赵恒倒是没有忘记他曾经说过的话,他和刘娥被困梓州城的时候,他曾经开玩笑说,要是刘娥怀孕了就让她天天吃鱼,不想他倒是真的做到了。

    “每天都吃一点鱼,以后他肯定会比我更聪明。”赵恒看着她面前的鲤鱼笑意盈盈,似乎觉得比他聪明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比你更好看!”

    众人都忍不住偷着乐,赵恒也不以为意,不时往刘娥面前夹一筷子这个,再夹一筷子那个,俨然就是一个模范郎君的模样。

    刘娥怀孕以后特别能吃,赵恒吃完了,她还在不停地吃着,赵恒右手拿着筷子不时地给她夹着菜,左手便托着腮看着她吃,眉梢眼底尽是温柔笑意。

    刘娥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待到她吃完饭,燕好等人都喜滋滋地把饭菜撤了下去。

    刘娥早就跟他们说过,只要有他们喜欢吃的尽管留下来吃,不然扔掉太浪费了。

    对于宫女和内侍们来说,他们桌上的御膳没有不喜欢的,众人当然都愿意分而食之,绝对不会浪费粮食,让她心疼。

    “美姻爱吃炙子骨头,我给她拿过去吧。”刘娥端起一盘炙子骨头,作势就要往外走,赵恒一下拉住她的胳膊,“我可要吃醋了啊,我怎么觉得你对美姻比对我还好呢?”

    刘娥笑着把他的手打开,燕好走到她身边笑道:“还是让奴婢去送吧。”说着已经伸出手来,刘娥便把盘子交给她。

    众人收拾好了饭桌,刘娥懒洋洋地走到**榻旁,又想躺下,赵恒便说道:“老躺着也不好,走,我领着你出去。”

    赵恒见刘娥点头应允,便亲自拿起一件斗篷给她披上,牵了她的手,慢慢地往外走着。[]

    两个人刚刚走出门口,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些人朝这边走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郭瑶君在众人的簇拥下姗姗而来。

    郭瑶君差点误毁龙胎,心里自然是惴惴不安,这才知道所谓刘娥失**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正是因为赵恒太爱她了,才在她怀孕的时候密而不宣,生怕她与龙子出一点意外。

    这般用心良苦,这般深深的爱恋,她恐怕倾其一生都得不到他的万分之一。

    鸳鸯手里端着一斛珍珠一个玉如意,郭槐手里则端着一根荆条,荆条又长又粗,看起来很结实。

    众人见了赵恒,都赶紧给他行礼,赵恒笑道:“哟,圣人这是要唱哪一出?”

    郭瑶君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心中暗自惭愧,可是又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正自尴尬间,刘娥笑道:“外面怪冷的,圣人还是请到殿里坐吧。”

    刘娥转过身来打算回崇徽殿,赵恒却握紧了她的手,芝兰玉树般的身体纹丝不动,淡黄色的身影稳稳地立在寒风中,当真是玉树临风。

    郭瑶君本欲跟着刘娥进崇徽殿,忽然感觉到不对头,扭头一看赵恒的脸色,心里不禁唿嗵一下,一颗心仿佛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刘娥使劲一拽他的手,笑道:“走啊!你在这里不冷么?”

    “郭槐,大晚上的,你拿这个做什么?”赵恒拿起郭槐手里托的那根荆条来,举在空中看了一看,轻笑道:“这根小小的荆条是准备唱戏用的么?”

    郭槐扑通一声跪在赵恒面前,语调里带着哭腔:“官家,奴婢错了……奴婢是来向娘子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难道在你眼里,朕的皇子就这么不值钱?”赵恒目光冷若冰霜,吐字如刀,字字割人肺腑,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寒冷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张和燕好等人本来在吃饭,闻听有个内侍说郭瑶君等人来了,也已经从崇徽殿里跑出来,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郭瑶君与赵恒成亲这么久,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也收敛了心气,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郭槐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他想起来那两个被张去衣受剑的内侍,更是惊恐不已,不知道皇帝盛怒之下,他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

    “官家饶命!……官家饶命!”他趴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响头,额头触在地上,如捣蒜一般砰砰响个不停,不一会儿额头上便鲜血淋漓。

    郭瑶君见郭槐如此狼狈,心中大是不忍,不禁说道:“官家,那时臣妾并不知道娘子怀有龙嗣……”

    赵恒目光锐利如箭,倏地射向她,薄唇如刀锋般开启:“圣人这是什么意思?去衣受杖、雪地里罚跪……难道这一切都是圣人指使的么?”

    郭瑶君瞠目结舌,当然不是她指使的,只是郭槐擅自行事罢了,可是郭槐是她的心腹,她能撇干净么?

    郭槐磕头的时候那是用了力,死死的磕,生怕赵恒一怒之下让他死无全尸。

    他已经磕的晕晕乎乎,可是还没有傻掉,还知道护主子,边磕头边说道:“是奴婢僭越了!是奴婢该死!与圣人无关!官家,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惩罚就惩罚奴婢一个人吧!真的是与圣人无关!”

    赵恒的唇角迸出来一丝冷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问道:“真的无关么?”

    “是!是!与圣人无关!与圣人无关!”郭槐已经磕得身子开始晃起来,眼看着摇摇欲坠就快要倒下了。

    “朕也相信朕的皇后贤良淑德,不会做出这等丑事来。”赵恒把手中的荆条狠狠地扔到地上,再也不看他们一眼,牵着刘娥的手就往前走去。

    张和寇珠等人见赵恒就这样走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郭瑶君和郭槐等人看着赵恒的背影,以为此事就算完结了,心中不由得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赵恒虽然不回头,但是却从他的嘴里轻轻地飘出来一句话:“明日午时,郭槐在坤宁殿门前去衣受杖,命宫人前来围观。”

    张和寇珠等人几乎要欢呼起来,个个脸上都兴高采烈,你不是坏么?再让你坏!自然有个好人来治你!

    赵恒的话很轻很轻,在空中飘飘摇摇,轻的就像一根洁白的羽毛,就像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到了郭槐的头上,却重如泰山。

    仿佛天突然塌下来一般,郭槐不堪重压,只觉得头脑轰地一声,两眼一黑,竟然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内侍去衣受杖,内心所承受的羞辱折磨恐怕比女人去衣受杖更深重更痛苦。

    几个内侍慌忙去扶郭槐,郭瑶君忍不住想为郭槐求情,便冲着赵恒大喊一声:“官家……”

    赵恒的脚步顿住,微微一回头,诧异地问道:“圣人可是嫌朕判的轻了?……也是,郭槐企图谋害皇嗣,罪名不小,他是你殿里的人,你就看着办吧,说不定他还有同党,你一定要彻查到底……朕累了,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费神了,就有劳圣人了。”

    “臣妾想说……官家判的极公允……官家英明。”郭瑶君看了郭槐一眼,去衣受杖虽然是一种羞辱,但是总比扣上个谋害皇嗣的大帽子好啊,那只有死路一条。

    赵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又问道:“圣人,曹才人那个案子有结果了么?真正的凶手是谁?”

    “原本想明天跟官家说,既然官家问起来,臣妾现在说也无妨。”郭瑶君随即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慢条斯理地说道:“真正的凶手今天已经抓住了,原来是戴才人的陪嫁丫环,她见自己的主子不得**,便心怀怨愤,趁曹才人的侍女炖燕窝之时,加上了乌头和附子汁,而那燕窝正好是娘子送的,这才冤枉了娘子。”

    赵恒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森然地盯着她,问道:“不会是屈打成招的吧?”

    “官家这是什么意思?……官家这是在怀疑臣妾么?!”郭瑶君心里顿时冰凉,这种被夫君怀疑、不信任的感觉就像一把刀,直直地扎到她的心窝里去,让她好生难受。

    赵恒淡淡说道:“朕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只是亲眼看到美姻好端端的被打得皮开肉绽,心里有些疑惑罢了。”

    郭瑶君自知理亏,也无法辩驳,只是恨恨地看了郭槐一眼,他虽然已经醒了过来,却还是像个死狗一样瑟缩着,对明天的去衣受杖充满恐惧。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种下的因总会在某一个瞬间开出灿烂的花朵,善因自然是结善果,恶因自然是结恶果。

    张目光煜煜,璀璨如星子,充满期待地问道:“官家,明天让谁行刑呢?”

    赵恒笑道:“如果你动手,朕一定前去观看。”

    张高兴地答道:“好哩!请官家明天前去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