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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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路上，往往最是人情淡漠。
此刻所有人都在忙着逃命，谁有又多少心思和空闲去理会其他人怎么样了？不去主动的争抢道路、推搡行人怕就已经是高素质的表现了吧？当然，行人中不同国别的人们表现的又多少有些不同。看得出来，那些非洲朋友和中国幸存者们往往都是争先恐后，比其他人多少淡了些秩序与谦让。
在混乱与嘈杂的逃亡队伍中，段青瓷的身影便显得有些不大起眼。她平日里本也就不是多引人瞩目的角色，即便她身材高挑相貌也是出众。可深居简出、寡言少语的性格多少就让人容易忽视。此刻逃命在即，更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她到底在前在后，到底跑了多远。
实际上，段青瓷根本就没怎么跑。相反，她走的气定神闲，甚至于有些像是在郊游或是散步逛街。当歌莫娜追上她时，甚至于她还在对着路旁一朵刚刚开放的白色野花而发呆，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来劝我快逃的是么？”段青瓷看着歌莫娜咋也眨眼，后者却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来和你聊聊天，有些事情我忽然想要知道得清楚些。”
段青瓷笑了笑，俯身摸了摸那朵白色的花瓣。歌莫娜诧异问道：“怎么不摘下来？”
段青瓷摇头道：“爱花之人不摘花，我只是觉得它如此可爱，所以忍不住想要碰一碰罢了。其他的……”说这话时，她又是一阵摇头。
歌莫娜也没有怎么心急，仿佛身后不远处那随时可能杀到的可怕敌人都是一群纸老虎。她拉着段青瓷的胳膊走到街道旁一间屋子外的长椅上，两人倚着靠背静静坐在一起。微风轻抚着两人的发端，看上去显得格外闲适。
许久，歌莫娜问道：“为什么不跑？你这幅样子，看上去像是在找死。”
段青瓷耸了耸肩，笑道：“逃走了又能怎么样呢？终究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没有太多的乐趣，死了……想来也不会觉得怎么忧伤。”
歌莫娜面具后的脸庞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双眼透过面具的空洞定定看着段青瓷，许久后道：“你真的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儿。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别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往往等自己想要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段青瓷翘了翘脚，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手臂，嘴角笑意恬淡的道：“不会啊，我不想让自己的生命太忙碌了。忙碌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它的质量。这才是最让我在意的。”
“哪怕这种忙碌能够延续你的生命？”歌莫娜反问道。
“哪怕这种忙碌能够延续我的生命，甚至延续的很长……”段青瓷摇头笑道：“小的时候，据说我有一个孪生的姐姐。名字应该是叫做段青鱼，据说只比我早生了五分钟。我们俩一起生活了六年，整个幼儿园的时光都是在一起度过的。只是现在回忆起来，我甚至都已经记不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于记不得我们俩在一起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好像她留在我身边的六年也不过只是留下了这个名字……哦对了，这个名字还是后来听我母亲叨念了几次我才记住的。生命纵然再长，没有真正活过又能怎样？”
歌莫娜看着段青瓷的侧脸问道：“六年……六年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一场车祸……应该是为了一只街边的冰淇淋吧。那时候我在马路这边等着，她拿着零钱跑了过去。然后……也就没有什么然后了。汽车不知怎么的疯狂的开了过来，在撞倒她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爆炸。最后，我们甚至连她的尸体都没办法从那堆废铁中找出来。你看，生命就是这么脆弱。”段青瓷平静的叙述着，好像这只是别人的事一样。沉默了好久，仍旧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滴答声。
歌莫娜循声看去，果然在段青瓷的手背上看到了一滴敲碎了的水珠。
“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那女孩儿双肩耸动的抽泣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她渐渐开始哽咽，歌莫娜也就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我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去世了。我的情人也已经弃我不顾了。好不容易我看到了一个能让我心动的男人，可他偏偏已经心有所属。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事情对所有人来说都不过是平常事。失恋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很一顿酒，狠狠的K一顿歌，搓一顿饭也就过去了。可是我……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就是放不下呀！”
段青瓷说到最后一头扎进了歌莫娜的怀里，终于没了刚刚的云淡风轻，也没有了之前的哲理和诗意，更没有了所谓的淡定与从容。此刻，她只是一个会哭的会无助的小女孩儿罢了。
歌莫娜叹了口气，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啦。这些话你恐怕要再找时间来说。现在我们有点正事要办。”段青瓷闻言迷惑的抬起头，意外发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那人的脸孔很生，几乎完全没有见过！难不成……
“终于来了，怎么说？”歌莫娜放开了段青瓷，随手拔出了身后的双筒猎枪。而段青瓷这个时候也不会来冒冒失失的打扰什么，她飞快的跑到墙角把自己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半的脸庞观察着局势。
那身材高大的欧洲人似乎有些惊讶于歌莫娜的问话，他想了想道：“刚刚那几个家伙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所以，我选择自己来找人。怎么，你也要拦下我么？”不同于他刚刚和江闻道等人的对视。当他看到歌莫娜时，神情中第一次出现了警惕与凝重。
歌莫娜抖了抖手脚，飞快的从后腰出取出两枚拇指大小的子弹，随手塞入枪膛。她吐了口气道：“是的，我劝你不要追过去。”
萨鲁摇了摇头，道：“你很强，可是你比我还差得远。”说罢便没有更多的言语，他整个人顿时从原地消失。
是的，消失！
段青瓷根本连一点残影都没有看到，仿佛那个人直接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一样。可下一刻，轰鸣的枪声响起，萨鲁的身影便突兀的出现在了刚刚的位置。只是他右手向前平直的伸着，整个身体都略有些颤抖。随后，他甩了甩手掌，地面上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的钢铁碎屑。
“再来？”歌莫娜反问了一句，手掌动作却根本不慢，立时又塞入了两颗子弹。但她话音未落的时候，萨鲁便再度于原地消失，眨眼不及的瞬间，又是一丛火光自枪口处喷射而来。随后的一秒钟，段青瓷方才听到轰鸣的枪声。
不知什么时候，萨鲁再度于原地出现，又是随手洒落一地的铁砂。他看了看歌莫娜，随后摇头道：“你能坚持多久？我承认你比我预计的要强上一点。可你也要知道。子弹这种东西在这座岛上用掉一点就少了一点。你不可能再有补充的。”
歌莫娜眼见萨鲁不发动攻击，她也就乐的慢条斯理的取出子弹，而后塞子弹入枪膛。语调略带了些俏皮的道：“没关系，至少我还有子弹一颗，你就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不是么？”
萨鲁眨眼见又一次不见了踪影。只是这一次双方拉锯的时间太长，地面上不时慧出现一个个被重力踩踏的脚印，也会偶尔出现一片片杂乱无迹的刻画，耳畔的声音更是一刻不停。但歌莫娜仍旧只是平举着枪械，在原地矗立不动。稍远处，段青瓷瞪大了眼睛一刻不停的去看着，可到最后也仍旧没能看出一丁点的异样。
直到她也记不得的许久之后，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萨鲁不再如先前那般从容淡定，几乎是踉跄着后退而出，额头前的头发也有些烧焦的模样。可这一次不等他站稳，歌莫娜便又一次将子弹上了枪膛，又是轰鸣的枪声响起……
远处，江闻道咬牙加快着脚步，耳畔枪声一下接着一下，他急得抓耳挠腮，可偏偏又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此时此刻，他已经身受重伤。就算是被他及时赶到，他这幅样子又能打得过谁？不给自己的同伴添乱也就是不错的结果了。可他并不甘心。
“该死……该死……真是该死！”江闻道愤恨的骂着，心中充满了愤怒。先前突破到了第四重时，他还觉得自己能够与萨鲁和活死人较量一番，现在才看到双方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他甚至连他的能力都没来得及放出来整个人就被打飞了。如果萨鲁真的想要杀死他的话，恐怕至少有上百种方法！
该死，到底该怎么办？
身上的伤痛不断累加，渐渐的已经让他有些意识模糊了。
江闻道一边踉跄的走着，一边喃喃自语道：“师父……我这个时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会不会就这么死在路上？”
没人给他回答，当然不会有人给他回答。
这里不是大陆，这里只是一座岛，一座甚至于并不存在于他原本世界的岛！
这座岛上有恐龙，有怪兽，有活死人，有各种各样他从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过的古怪。而他现在只能看着、听着、等着，无能为力着……
内伤造成了体内出血，而流血过多造成了脑供血的不足，他开始觉得缺氧，觉得困倦。眼皮在不断的上下对碰，在不断的纠缠、打转。意识恍惚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又看到了那头山羊——那头能够两脚直立如人一般行走的山羊！
真是该死……
自己从头到尾的倒霉事，似乎都是因为这头山羊闹出来的。喂，你究竟是谁？究竟想怎么样？
江闻道来不及问出什么，他的意识之弦已经在最后一刻崩断，他颓然摔倒在前进的路上。最后的一刻也仍旧没有抵达终点。远处，枪声依旧在轰鸣着，但频率却越来越快。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开枪的那个人正在拼命，她在拼命的压榨自己的极限。试图通过持续不断的枪击达到杀伤的效果。可谁都知道，子弹不可能是无限的，她手中的枪械终究会有哑火的那一刻。而那一刻，她的对手就将如饿狼般扑将上来，将她撕咬成一地碎片。
真的……来不及了么？
江闻道迷糊的想着，而后……陡然睁开了双眼。
逃亡的路上，往往最是人情淡漠。
此刻所有人都在忙着逃命，谁有又多少心思和空闲去理会其他人怎么样了？不去主动的争抢道路、推搡行人怕就已经是高素质的表现了吧？当然，行人中不同国别的人们表现的又多少有些不同。看得出来，那些非洲朋友和中国幸存者们往往都是争先恐后，比其他人多少淡了些秩序与谦让。
在混乱与嘈杂的逃亡队伍中，段青瓷的身影便显得有些不大起眼。她平日里本也就不是多引人瞩目的角色，即便她身材高挑相貌也是出众。可深居简出、寡言少语的性格多少就让人容易忽视。此刻逃命在即，更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她到底在前在后，到底跑了多远。
实际上，段青瓷根本就没怎么跑。相反，她走的气定神闲，甚至于有些像是在郊游或是散步逛街。当歌莫娜追上她时，甚至于她还在对着路旁一朵刚刚开放的白色野花而发呆，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来劝我快逃的是么？”段青瓷看着歌莫娜咋也眨眼，后者却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来和你聊聊天，有些事情我忽然想要知道得清楚些。”
段青瓷笑了笑，俯身摸了摸那朵白色的花瓣。歌莫娜诧异问道：“怎么不摘下来？”
段青瓷摇头道：“爱花之人不摘花，我只是觉得它如此可爱，所以忍不住想要碰一碰罢了。其他的……”说这话时，她又是一阵摇头。
歌莫娜也没有怎么心急，仿佛身后不远处那随时可能杀到的可怕敌人都是一群纸老虎。她拉着段青瓷的胳膊走到街道旁一间屋子外的长椅上，两人倚着靠背静静坐在一起。微风轻抚着两人的发端，看上去显得格外闲适。
许久，歌莫娜问道：“为什么不跑？你这幅样子，看上去像是在找死。”
段青瓷耸了耸肩，笑道：“逃走了又能怎么样呢？终究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没有太多的乐趣，死了……想来也不会觉得怎么忧伤。”
歌莫娜面具后的脸庞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双眼透过面具的空洞定定看着段青瓷，许久后道：“你真的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儿。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别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往往等自己想要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段青瓷翘了翘脚，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手臂，嘴角笑意恬淡的道：“不会啊，我不想让自己的生命太忙碌了。忙碌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它的质量。这才是最让我在意的。”
“哪怕这种忙碌能够延续你的生命？”歌莫娜反问道。
“哪怕这种忙碌能够延续我的生命，甚至延续的很长……”段青瓷摇头笑道：“小的时候，据说我有一个孪生的姐姐。名字应该是叫做段青鱼，据说只比我早生了五分钟。我们俩一起生活了六年，整个幼儿园的时光都是在一起度过的。只是现在回忆起来，我甚至都已经记不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于记不得我们俩在一起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好像她留在我身边的六年也不过只是留下了这个名字……哦对了，这个名字还是后来听我母亲叨念了几次我才记住的。生命纵然再长，没有真正活过又能怎样？”
歌莫娜看着段青瓷的侧脸问道：“六年……六年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一场车祸……应该是为了一只街边的冰淇淋吧。那时候我在马路这边等着，她拿着零钱跑了过去。然后……也就没有什么然后了。汽车不知怎么的疯狂的开了过来，在撞倒她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爆炸。最后，我们甚至连她的尸体都没办法从那堆废铁中找出来。你看，生命就是这么脆弱。”段青瓷平静的叙述着，好像这只是别人的事一样。沉默了好久，仍旧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滴答声。
歌莫娜循声看去，果然在段青瓷的手背上看到了一滴敲碎了的水珠。
“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那女孩儿双肩耸动的抽泣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她渐渐开始哽咽，歌莫娜也就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我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去世了。我的情人也已经弃我不顾了。好不容易我看到了一个能让我心动的男人，可他偏偏已经心有所属。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事情对所有人来说都不过是平常事。失恋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很一顿酒，狠狠的K一顿歌，搓一顿饭也就过去了。可是我……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就是放不下呀！”
段青瓷说到最后一头扎进了歌莫娜的怀里，终于没了刚刚的云淡风轻，也没有了之前的哲理和诗意，更没有了所谓的淡定与从容。此刻，她只是一个会哭的会无助的小女孩儿罢了。
歌莫娜叹了口气，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啦。这些话你恐怕要再找时间来说。现在我们有点正事要办。”段青瓷闻言迷惑的抬起头，意外发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那人的脸孔很生，几乎完全没有见过！难不成……
“终于来了，怎么说？”歌莫娜放开了段青瓷，随手拔出了身后的双筒猎枪。而段青瓷这个时候也不会来冒冒失失的打扰什么，她飞快的跑到墙角把自己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半的脸庞观察着局势。
那身材高大的欧洲人似乎有些惊讶于歌莫娜的问话，他想了想道：“刚刚那几个家伙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所以，我选择自己来找人。怎么，你也要拦下我么？”不同于他刚刚和江闻道等人的对视。当他看到歌莫娜时，神情中第一次出现了警惕与凝重。
歌莫娜抖了抖手脚，飞快的从后腰出取出两枚拇指大小的子弹，随手塞入枪膛。她吐了口气道：“是的，我劝你不要追过去。”
萨鲁摇了摇头，道：“你很强，可是你比我还差得远。”说罢便没有更多的言语，他整个人顿时从原地消失。
是的，消失！
段青瓷根本连一点残影都没有看到，仿佛那个人直接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一样。可下一刻，轰鸣的枪声响起，萨鲁的身影便突兀的出现在了刚刚的位置。只是他右手向前平直的伸着，整个身体都略有些颤抖。随后，他甩了甩手掌，地面上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的钢铁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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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萨鲁再度于原地出现，又是随手洒落一地的铁砂。他看了看歌莫娜，随后摇头道：“你能坚持多久？我承认你比我预计的要强上一点。可你也要知道。子弹这种东西在这座岛上用掉一点就少了一点。你不可能再有补充的。”
歌莫娜眼见萨鲁不发动攻击，她也就乐的慢条斯理的取出子弹，而后塞子弹入枪膛。语调略带了些俏皮的道：“没关系，至少我还有子弹一颗，你就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不是么？”
萨鲁眨眼见又一次不见了踪影。只是这一次双方拉锯的时间太长，地面上不时慧出现一个个被重力踩踏的脚印，也会偶尔出现一片片杂乱无迹的刻画，耳畔的声音更是一刻不停。但歌莫娜仍旧只是平举着枪械，在原地矗立不动。稍远处，段青瓷瞪大了眼睛一刻不停的去看着，可到最后也仍旧没能看出一丁点的异样。
直到她也记不得的许久之后，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萨鲁不再如先前那般从容淡定，几乎是踉跄着后退而出，额头前的头发也有些烧焦的模样。可这一次不等他站稳，歌莫娜便又一次将子弹上了枪膛，又是轰鸣的枪声响起……
远处，江闻道咬牙加快着脚步，耳畔枪声一下接着一下，他急得抓耳挠腮，可偏偏又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此时此刻，他已经身受重伤。就算是被他及时赶到，他这幅样子又能打得过谁？不给自己的同伴添乱也就是不错的结果了。可他并不甘心。
“该死……该死……真是该死！”江闻道愤恨的骂着，心中充满了愤怒。先前突破到了第四重时，他还觉得自己能够与萨鲁和活死人较量一番，现在才看到双方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他甚至连他的能力都没来得及放出来整个人就被打飞了。如果萨鲁真的想要杀死他的话，恐怕至少有上百种方法！
该死，到底该怎么办？
身上的伤痛不断累加，渐渐的已经让他有些意识模糊了。
江闻道一边踉跄的走着，一边喃喃自语道：“师父……我这个时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会不会就这么死在路上？”
没人给他回答，当然不会有人给他回答。
这里不是大陆，这里只是一座岛，一座甚至于并不存在于他原本世界的岛！
这座岛上有恐龙，有怪兽，有活死人，有各种各样他从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过的古怪。而他现在只能看着、听着、等着，无能为力着……
内伤造成了体内出血，而流血过多造成了脑供血的不足，他开始觉得缺氧，觉得困倦。眼皮在不断的上下对碰，在不断的纠缠、打转。意识恍惚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又看到了那头山羊——那头能够两脚直立如人一般行走的山羊！
真是该死……
自己从头到尾的倒霉事，似乎都是因为这头山羊闹出来的。喂，你究竟是谁？究竟想怎么样？
江闻道来不及问出什么，他的意识之弦已经在最后一刻崩断，他颓然摔倒在前进的路上。最后的一刻也仍旧没有抵达终点。远处，枪声依旧在轰鸣着，但频率却越来越快。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开枪的那个人正在拼命，她在拼命的压榨自己的极限。试图通过持续不断的枪击达到杀伤的效果。可谁都知道，子弹不可能是无限的，她手中的枪械终究会有哑火的那一刻。而那一刻，她的对手就将如饿狼般扑将上来，将她撕咬成一地碎片。
真的……来不及了么？
江闻道迷糊的想着，而后……陡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