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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出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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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苏醒时已是傍晚,铭牌恢复如初,天龙湖上雾气消散,水色大变,若不是这个时节没人敢靠近,早已引起轩然大波。

    吉祥揉着头,对之前的遭遇只有模糊的记忆,整理思绪,暗想:“我记得被什么东西拖到湖底,之后又被怪物吞掉,什么时候上岸了?难道我,得救了?”

    他撑起身体,手按在那怪物呕出的东西上,仔细一看,竟是块鸡蛋状匀称无暇的暖玉,表面刻着九条飞龙,中心好似有光。

    吉祥道:“这是什么玉?是救我的人留下的,还是夏天垂钓者落下的,又或者……”他低头看向湖面,大惊道:“这,天,天龙湖是怎么了?”

    寒风吹过,吉祥抱着肩头打个喷嚏,哆哆嗦嗦道:“好冷,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快点回去,不然非害病不可。龟儿子陈千金,烂婊子陈百灵,果然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一个比一个恶毒,竟然真想我死。这个仇我吉祥记下,迟早要讨还回来。”

    吉祥将铭牌重新戴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那块暖玉,纵身跳入水中。

    “好凉!”

    常年温热的天龙湖水此刻却冰冷刺骨,吉祥不敢怠慢,奋力活动身体,一口气游到湖边,抱着身体顺小路进庄,避开人群,返回陈府,趁其他杂役都去干活,悄悄潜回屋中,换好衣服,晚饭也顾不得吃,一头栽进被窝,呼呼大睡。

    清晨,大望如同往常来杂役室催人干活,一进屋就看到吉祥,吓得妈呀一声,转身就跑。吉祥睡得昏昏沉沉,被他一叫,揉着眼睛起来,却已经不见了人。

    不多时,由神色慌张的大望在前引路,以陈千金和陈百灵为首,毛秃,二斑几人都来了。其他杂役一见,好像老鼠躲猫,纷纷逃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吉祥一人。

    陈千金惊奇道:“吉祥如意,不愧是吉祥,当真是福大命大,掉进天龙湖竟然也死不了。”

    吉祥表面不说,心中骂道:“掉你个乌龟王八蛋,死种烂骡子,我会跳进去,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就算我自己不跳,你们也会丢我下去。”

    陈百灵哼道:“死不了还不去干活,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再偷懒,下次可不是丢进天龙湖这么简单。”

    吉祥唯唯诺诺,不敢多言,心中却暗骂:“这还简单?小爷的命险些没了。没人性的小妖精,蛇蝎死贱货,千人骑万人上的臭婊子,早晚让你的毒烂在腹中,烧得你肠穿肚烂,满口流脓。”

    陈千金忽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吉祥,你立刻动身,替我去趟天柱庙。”

    天柱庙位于天柱峰顶,加上天柱山的高度,海拔在两千九百丈,瞧陈千金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去去就回,实则往返一趟要半月有余。

    陈百灵叫道:“这怎么行?”她自然不是担心吉祥,只是不想因为这无聊事,让她少了件称手的玩具。

    陈千金道:“别抱怨,还愿的日子快到了。上次是我们三人一起去的,还愿也须得我们三人中的才行。若是他不上去,就得我们兄妹亲自上去。你愿意?”

    陈百灵想起去年夏天,父亲外出做生意,遭逢事故,一连数月音讯全无,生死未卜。她和陈千金被母亲逼着去天柱庙祈福许愿,因为吉祥的名字好,母亲为讨个好彩头,也命他跟去,之后不久,父亲果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一晃过了一年,她早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今日突然被陈千金提起。

    陈千金看出她的想法,叹道:“其实我也忘了,是母亲昨晚找到我,要我立刻去办。你也知道,天柱庙极其灵验,也极其严格,若是不按时还愿,定会降下灾祸。”

    陈百灵跳了一下,叫道:“那还不快去?吉祥,你是腿断了吗,磨磨蹭蹭,还在等什么?”

    吉祥抱怨道:“你们许愿,为何要我去还愿?”

    陈千金点头道:“你说得有理,这的确有些不公平。放心,我陈千金向来公平,便给你一次机会。”

    吉祥愕然退了两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百灵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陈千金,他们兄妹感情很好,无话不谈,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她却从不知道陈千金还有公平的一面。

    陈千金拍了拍手,笑道:“只要你在腕力大赛上胜过二斑,我便准你在府上休息,由我和百灵亲自上山还愿。”

    陈百灵一听便笑了,大望和毛秃也是一脸坏笑。二斑冷笑着向前走了几步,将斗大的拳头搓得咯咯直响。

    比腕力,吉祥怎会是二斑的对手?他气哼哼的跺脚,叫道:“去便是了,区区一座天柱山,天柱峰,小爷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陈百灵娇笑道:“哦,又来了,真不知你是那家的小少爷。”

    陈千金道:“如此不是正好,既然你不放在眼中,应该比别人去得更快才对。别人要半个月,你嘛,是了,十天,十天应该回得来吧?”

    大望谄笑道:“少爷,我看吉祥他身手不凡,只怕十天也用不了。”

    陈百灵道:“那就七天吧,若是你七天之内回不来,拖一天就要加重一天的罪过,等你回来时可要累计在一起,好好处罚。”

    吉祥恼了,气道:“你们罚吧,小爷我还不去了。”

    陈千金脸色一沉,冷哼道:“不去?还愿是关系全府安危的大事,岂容得你一个小厮撒野?你若敢怠慢,就将你吊在门前的老树上,鞭笞七七四十九天。”

    吉祥打个寒战,不敢再说,用帽子压住头,在轻蔑的冷笑声中冲出房门。

    他刚来不久时,曾见过一名三十出头,体格健壮的护院,因误闯女眷后宅,惹恼了夫人,被吊在老树上鞭笞,只是七天就被活活打死,之后又打了四十几天,直至打满日期,将个尸体抽得支离破碎,无法安葬。

    吉祥憋着怒火,气鼓鼓的去账房支了盘缠,领了两套冬装,带上干粮和水,出陈府,顺山道上山。

    陈家庄状如水滴,上山路仅有一条,便在那水滴尖端。在狭窄的山路口旁建着一栋木排档,后面圈出个院子,里面不时传出人声。

    吉祥凑到窗下,隔着木屋看向院子。正在讲话的是个高壮汉子,四十左右,肌肤黝黑,面容粗犷,声音洪亮,隔着木屋也能清楚听到他讲话。在他面前有十几名孩子,十岁到十四岁间不等,都是庄上寻常人家的小孩,其中站在最后,身材最矮的那个和吉祥最熟。

    “小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