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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喜添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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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九吃着早饭,一边听着赤阳的汇报,没过多久,果不其然,安茹雪的人来了。自己每次乱来,那个女人就火急火燎地想把哥捉回去开展思想教育+洗脑大会+探听口风。

    然而哥这么任性怎么会乖乖配合呢?

    所以杨九把安茹雪的人打发了,说是下午自己进宫探望她老人家。然后怎么明示暗示都被无视了的公公就灰溜溜地走了。

    而杨九,他吃完饭自然是要去找傅祁阳的了,只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点小插曲。

    走在偌大的佑王府内,看着被装饰得红红火火的宅院,杨九才猛然意识到过完大年了,今儿个已是大年初二!不能怪他活得恍恍惚惚,实在是今次的除夕相比于安茹雪的寿宴实在失色太多了!

    杨某人有些忧桑。实际算来,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二个年了,而对于月弦来说,这却是两人相识的第六年,是可以相伴共度年夜的第五次,然而自己却一次也没有陪在他的身边……oh,这让人蛋疼菊紧的负罪感!_(:з」∠)_

    话归正传,就在杨九悲春伤秋的时候,他七分之六的男宠团出现了。

    花颜和柳连湘眉来眼去地较劲,最后还是花颜棋高一招,没有急着跟柳连湘比谁走的快,而是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甜甜地向杨九请了一个安:“王爷金安,祝王爷新年新采,增福添瑞。”

    这花颜起了头,其他人便不好再动作了,柳连湘也只能咬牙含恨,停在原地,笑得花枝招展地跟众人一同齐刷刷地给杨九请安,念祝词。

    杨九看着这穿得万紫千红的六人,更是觉得喜庆了!这名存实亡的破王府倒也真没亏待这群米虫,什么行头都能捯饬两身出来。

    本来以前的安陵佑是每天都要跟他的四十来个男宠腻歪在一块儿的,虽然吃饭玩乐的地点是随机刷新,但见面哪有像现在跟杨九这么困难啊!昨日杨九吆喝累了,他们自然不敢来打扰,于是便今早找来。

    按理说该是在一同早膳的时间送上这晚点的新年问候的,现在却要委屈这些娇滴滴的男宠们组团跑天佑阁外面去蹲点。今也是没料到杨九要出门,却是在路上给撞了个正着。

    不过……

    “云无岫呢?”杨九问。

    这一次柳连湘抢到了先机,“云公子感了风寒,正歇着,恐把病气过给王爷便未能与我等同行,还望……”

    杨九没心思听柳连湘在这刷印象分,截断了他的话,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昨日吧。”柳连湘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杨九忍不住皱了皱眉。

    “前日晚上从宫中回来后便是如此了。”突然有人出声,给出了一个相当详细的答案。

    杨九看向来人,没想到会是那个林妹妹,伶舟凤箫。

    看到杨九看过来的目光,伶舟凤箫继续主动交代到:“昨日我和南杰一直等到云公子归来,担心他未在宫中吃好便给他准备了些吃食,陪到夜间才发现公子染了风寒。”

    杨九挑眉,别有深意地看着坦荡荡的伶舟凤箫,危险地反问:“哦?原来本王的男宠们关系这般好呐,竟能够私相授受?还有,你这是在控诉本王苛待了无岫?”

    众人一凛!

    这么多年王府无主,杨九出现后又不闻不问,他们竟将这些规矩都模糊了!男宠不比妻妾,本就是与家主行余桃之欢,为男男苟合,则男宠间也自当克己复礼保持距离才免得瓜田李下。

    但至于说出担心云无岫宫里没吃好,这么明显的找死,花颜等人还是要给伶舟凤箫点一排蜡烛了……然后心里冷笑着再等一个竞争对手出局。

    反倒是这个娇弱的美大叔(这个形容雷我自己一脸血)表现得很是不卑不亢,只用他那天生凄凄然的表情看着杨九,幽幽道:“凤箫不敢。”

    杨九依旧盯着,无声地施压。伶舟凤箫没反应,那同犯易南杰先看不下去了,对着杨九躬身请罪:“探望云公子和准备吃食都是在下的主意,凤箫不过是被我连累了而已,王爷要罚便罚我一人罢!”

    其他四人心底一阵欢呼,这俩榆木脑袋上赶着被虐呢!

    “谁说本王要责罚你们了?”杨九忽而一改冷色,笑眯眯地道。

    诶?!Σ(っ°Д°;)っ

    众人惊诧万分,都抬起头看着杨九,不明白事态发展怎么成了这样。

    杨九对着请罪的二人微微一笑,道:“你们这种关心同伴,不畏强权的精神非常值得提倡,值得学习,本王十分感动。不仅不罚,还应该赏,就赏……”

    这一个停顿又让众人浮想联翩了,他们自觉杨九之前说的都是反话,这个奖赏绝对能要人半条命!

    “就赏……你们今日陪本王出门吧~”

    杨某人笑得人畜无害,众人心绪万千,这,这是要缓刑了?这样未知的折磨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呢!

    然而他们不敢多言。

    只有花颜,看着杨九、易南杰和伶舟凤箫,目光复杂。

    “现在你们先带本王去看看无岫吧。”

    反应过来的几人,易南杰一脸不情愿,伶舟凤箫便款款走出,对杨九道:“王爷请。”

    这是杨九第一次到佑王府内除了天佑阁和主院以外的地方。云无岫单独住着的岫竹居,一如其名,这一路走来满目皆是竹子,虽有些败落,却也是这冬日里难得的一抹绿意生机。

    杨九不禁想到了幽冥山上专给月弦修建的竹屋小院,不过那里种的都是药材而不是竹子,而岫竹居的房屋则是高大气派的阁楼。

    推开主卧的房门,一阵淡淡的苦涩药味便随着沉闷的暖气流了出来,让杨九不禁皱眉。

    往里走,便能看到几盆炭火,以及卧病在床的云无岫。房内光线昏暗。

    “你们,去把窗户打开。”杨九对花颜等人的侍从命令到。然后径直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与听到动静已经醒来的云无岫对视。

    “你来了。”云无岫淡淡地一笑,透着点虚弱。

    “恩,我来了。”

    众人有些囧,这没有营养的对话……

    花颜目光闪烁。云无岫向来地位特殊,没有尊称王爷或是行礼都罢了,但两人这熟稔随意的态度,怎么都透着点猫腻呢……是他的错觉么?

    而杨九更让众人诧异的是,在他打完招呼后就突然低下头,看那样子似乎是要亲吻云无岫!

    但是,杨九只是与云无岫额头相抵,然后迅速地抬起头来,轻声道:“有些发烧了,不过还不是特别严重。”

    “王爷还是不要靠近无岫的好,免得过了病气。”

    “本王身强体壮可不惧区区风寒。”杨九笑得莫名开心。

    云无岫难得没有那么淡定了,竟主动别开了视线,被高烧染得粉扑扑的脸,为他平添几分尘世美,羞涩可餐。

    刚才的靠近,云无岫并非他表现得那般无动于衷,他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而在那次雪夜,二人第一次交锋时,云无岫毫无破绽。

    所以,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化了,不是么?

    “没想到你这么怕冷,有地龙不算还得架三个火盆,知不知道这样还关着窗户很容易加重病情的啊?”

    “冷。”竟似委屈。

    杨九自然地捏了捏云无岫微微发红的鼻头,“真是难得,你还有这么任性的一面。”神情言语都是如此宠溺。

    “无岫也是人的。”被捏住鼻子声音有些嗡气。

    “原来你知道啊~”杨九故作恶态地蹂躏着云无岫的鼻子。“虽然本王不知道你为何不要侍从伺候,但是生病了不可以任性,府里有没有比较钟意的下人?”

    云无岫也配合,“就为我送药那个小童吧。”

    “好,这几****先照顾着你,待你好了,他的去留你再做决定。今日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回来再看你,若是不听话本王可是有惩罚的~”

    云无岫乖乖应下了,只是那小模样怎么看都很勉强可怜。杨九笑意忱忱,没想到生病后的云无岫会如此生动可爱。

    杨九起身,为云无岫掖好被子,转身看着一脸懵比状的众人,愣了一下然后骄傲挺胸!被哥的撩汉手段惊艳到了吧啊哈哈哈!

    [这老夫老妻状……啧,把朕的高级狗粮拿来!]小白给出了官方吐槽。

    [老夫老妻……-_-||]杨九无语。看上去像那样的吗?

    花颜看着挂在杨九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心里一阵烦闷。这是什么感觉呢,生平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啊……真是,糟糕透了!

    带着众人离开,杨九在路上逮着一个下人让他叫来了岳伯。然后在前行的路上逢到了气喘吁吁赶来的老管家。

    “王爷有何吩咐?”

    杨九拍了拍老头的肩,将云无岫的事说了一下。

    感受着从肩膀处流进体内的暖流,岳伯很快就不喘了,更是觉得神清气爽!他待杨九收回手后立即受宠若惊而又恭敬感激地一拜,“多谢王爷,这些小事老奴下去立刻办妥。”

    “不急,本王还有一事要你去做。你去收一些鸭或鹅的细绒毛,鸟也行,大概收十来斤就可以了。收好后,用沸水烫过,拿酒泡上几个时辰,再用水烫几次,嗯……还要拿香去去异味,最后晾晒完了再找人缝制成被子,一床被子里装上两斤至三斤即可,能做几床是几床,做好了再告诉本王。尽量快些吧。”

    岳伯忍下满腹疑问,努力记下杨九说的话,连连应承,然后在杨九的示意下退了下去立刻着手办理。

    接着杨九遣散了花颜四人,带着伶舟凤箫和曲南杰并两个侍从出了王府。不过,杨九又给守门人下了个命令,去宫里传个信。

    因为耽误了些时间,杨九接下来便走得有些赶。到了街上,杨九却是让有些惴惴的易南杰他们自己先去逛逛,午时后在瑞德酒楼会和,让他们不用等他先吃好。

    然后别了莫名其妙的二人,一个人离开了。伶舟凤箫他们自然不敢尾随,便相视一眼,去往了另一个方向。

    根据傅祁阳告知的地址,杨九找到了城西的一处宅子。

    而傅祁阳竟就在门口,翘首以待。远远看到杨九走来,小家伙笑得非常灿烂。杨九看到傅祁阳对着门内招呼了一声,随之呼啦啦出来了七八个人,看着应该是状元郎家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了,而为首的则是吴嬷嬷。

    吴府搞出这阵仗,邻里街坊都忍不住看了过来,眼见着吴嬷嬷他们要拥过来远迎一番,杨九赶紧挥手示意,让他们退回去。一直等杨九进了宅子,关上门,傅祁阳才代领众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迎接佑王的莅临。

    “都起来吧。”

    “谢王爷!”两粗使婆子和四个家丁起来后都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位活在传说中的男人,依旧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

    “吴嬷嬷。”杨九一声唤。

    吴嬷嬷收到杨九眼里的讯息,忙道:“诶,老身这就带王爷去正厅。”转而便散了众人,为杨九带路。

    一路行来,杨九也看清了这处宅子。宅子不大亦不富丽,但也规整干净,配着些花竹还有一墨池,很是有文人格调。

    一进正厅,吴嬷嬷便恭敬地对傅祈阳道:“少爷,嬷嬷要单独和王爷谈些事,还希望少爷先在外面稍待片刻。”

    傅祈阳想来应该是知道两人谈话内容的,故而他对吴嬷嬷的要求并不惊讶,只是敛去了之前见到杨九的笑意,看着杨九,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乖巧地点了点头,出了正厅,为二人带好门。

    待听到脚步声远去后,杨九已经非常上道地坐到了主位之上,好整以暇地想看这个吴嬷嬷有什么戏码要上演。

    真不出杨九的意料,吴嬷嬷对着杨九就要做出一副跪拜的姿势!

    哟呵,这真是折煞哥这一枚小鲜肉呵~

    杨九一双眸子似笑非笑,依旧稳如泰山般坐着,只轻轻一抬手,那已经跪到一半的吴嬷嬷就这么保持着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跪不下去了!

    吴嬷嬷起初很是惊讶,抬眼看着杨九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后知后觉地感慨这是多么高深的内力啊!她这些年一直陪着傅祈阳颠沛流离,自然对江湖上的事比一般人家多了解几分,因而才有此评价。而她又对杨九在帝都的消息无比关注,故而也清楚佑王修为颇高的说法,但此番亲自感受自然又是不同的,惊讶之余又不禁有些喜悦和欣慰。而她这样的情绪流露,却让杨九忍不住微微皱眉。

    “你不用对我行此大礼,早年也有过一番因缘际会,我得了童童的帮助,如今便不用太过生分,而且前段时日童童可也算成了我的学生呢。”杨九如此寒暄,操控着重力让吴嬷嬷彻底站了起来。然后示意,“坐吧。”

    吴嬷嬷略微回味了一下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神奇感觉,又瞧着杨九虽然看着随意但不容置疑的态度,便谢了恩赐落了座。

    “我让童童约了你,想必嬷嬷应该也知道我的目的吧?”

    吴嬷嬷点头。“老身知道,而且就算王爷不来找老身,老婆子我也是会想方设法联系上王爷的。”

    杨九对吴嬷嬷的坦白很满意,笑了笑,又道:“当年我便觉着嬷嬷对我的态度很不一般,加之一个月前与童童再遇时他那令人琢磨的态度,我大抵也能猜出个一二,所以嬷嬷你不用太过避讳,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剩下的我自有决断。”

    吴嬷嬷深深地望了杨九一眼,抹去了眼中的犹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再抬眼,她那浑浊的双眼中已然透出几分坚定,复又染上些许释然和追忆,用她那沧桑却依旧有劲的声音悠悠道来:“劳烦王爷听老身说一个故事了……我们吴家本来只是帝都边陲小镇上的一个富商之家,过着平凡却也富足安乐的日子。老爷夫人只有小姐一个女儿,当真是捧成了掌上明珠一般得疼爱。我家小姐也是极好的,没有染上什么矜骄之气,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贤良淑德,孝顺知礼,除了没受过苦有些不谙世事外当真是……”

    “打住!”杨九头疼地打断老人家的回忆,无奈道,“麻烦讲重点谢谢。”

    吴嬷嬷幽怨地瞟了杨九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那是在九年前的一个冬天,小姐突然失踪了,吴家上下焦急地寻找了一个月也毫无头绪,老爷夫人都急白了头,就在大家都快要抱了最坏打算的时候,小姐又毫发无损地出现了!可惊喜之后随之又得到噩耗,小姐说,她那日出游被人掳走,竟是,竟是被人强要了身子,而且已经确认有了身孕……”吴嬷嬷说到这里很是悲痛,快速地看了杨九一眼,那神情说不上是责备亦或是其他,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怨恨,这倒让杨九有些诧异了。

    “老爷大怒之下自然是要问到那…对方的身份来历的,可不论怎么逼问小姐,小姐都说不知道。后来老爷把这件事封了下来,下人里除了老身和小姐的贴身婢子也再无第三人知晓。那个孩子,老爷起初是不想留的,可小姐说什么也要护住她的骨肉,甚至,甚至说她也心许那名男子,日后定然要找到那人结为夫妻,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这其间自然又是争吵不断,可到底是心疼小姐,老爷最后还是做了妥协,由着小姐去了。”

    到了这里显然还不是故事的结局,因为吴嬷嬷面上陡然产生了惊惧之情,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眼见着小姐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老爷也想着偷偷找个差一等的好人家能接受小姐。本来以为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然而,就在小姐怀胎八月的时候,天降横祸!”老嬷嬷声音颤抖,包含了莫大的恐惧!“那日老身本是陪着夫人去庙里为小姐生产祈福,哪知,哪知回来时却见吴家上下三十几口人竟全部,全部……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没了……夫人当场便也急火攻心,去了……老身虽悲痛难当,但好歹挺了过来,想着家里该还有些藏好的银两,至少也得把这一大家子葬了。可当老身找到老爷的尸身时,却发现老爷背上有伤,这才知道不是单单的走水,是得罪了仇家!后便越想越不对,再大的火也不该一个也没跑出来啊!老身唯恐犯人不死心再寻来,便只将老爷夫人匆匆葬了,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小姐的尸体,本以为是埋得太深,可又不敢逗留,便带了些银两准备离开,却在出了城之后,被一男子点了穴道带走,却是去见到了安然无恙的小姐……”

    “再后来,那男子说他一直在暗地里守护小姐,可当老身问及为何不救老爷夫人,又问及他的主人是谁时,他却闭口不言,只给了我们一笔银子后就消失了。不过后来当小姐和老身买了些护卫,护卫心思歹毒想害了我二人携款私逃时又见那男子出现,我二人才方知他一直在暗地里守护着。当小姐从悲痛中渐渐平复后,也正当临盆,便生下了祈阳少爷……待小姐调养好了身子,便想着去寻夫郎,自此我等便踏上了旅途。途中依旧遭遇了几次截杀,却都被暗中保护小姐的那人化去了,一些小打小闹则有买下的护卫解决,银子花光了那男子便会送来,小姐和老身也会做些女红补贴,几年下来虽未寻到姑爷,却也安生和顺。直到,直到遇到王爷那一年……”

    剩下的杨九便也知道了。吴嬷嬷他们为了求医把情况都告知了月弦,而月弦则转述给了杨九,甚至于那吴语嫣一身奇怪的病症在整个千雪门都无从下手的时候,月弦还寄希望于杨九,杨九便是因此得见了那位女子的最后一面。

    据说,是吴语嫣他们一行人在逛街的时候突然开始发病的,先是两个在人群里帮女眷和少爷开路的侍卫,他们在眨眼间迅速衰老,然后倒地身亡。当时人群混乱不堪,吴语嫣只来得及护住傅祈阳胡乱逃窜,最后还是那位暗卫出手才救出了吴家母子,可还是晚了一步,吴语嫣已经开始出现病症。但不若那两个护卫一般瞬息之间失了性命,吴语嫣的症状发展可以说是相当缓慢,她先是慢慢地变得极其美丽,仿佛将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刻绽放出来了一般!本来作为女子见此,吴语嫣还是欣喜的,可那暗卫却是头一次惊惧起来,让她们迅速赶往千雪门!而果然,在美丽之后,就是一天天的衰老……

    确实够诡异的,但小白当初也说了,不过是辐射的原因,而且是杨九的资料库里可以解析的一款,若是自己再遇到得早一些,说不定还有救的。所以只能说,运气真不好。

    那么到了这里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而这其中杨九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用大脚趾想一下也明白了吧~哦,不对,不是杨九,是安陵佑。

    既然两方都已是心知肚明,杨九便也不用打太极、你问我答一句句来磨蹭了。“吴嬷嬷,我已经明白了,看你的态度,你家姑爷貌似就是佑王了,不过,你家小姐不是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么,你又是如何认定是我的呢?以你们的身份,此前该是没见过佑王的吧?”

    吴嬷嬷听着杨九的话有些奇怪,佑王不就是你么,叫自己的称号听着可着实怪异……不过她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点细节便生疑,只回答到:“方才老奴说了,我家小姐琴棋书画皆可,而小姐虽不知姑爷的名姓身份,却记得姑爷的相貌,只是当初担心老爷出面干涉才闭口不言。而后来寻找姑爷时,小姐便绘了一幅丹青,而老奴,便是因此在见到王爷时认出了您……”

    杨九撇嘴,就古代那跟简笔画似的水墨肖像,抽象得我家小白都能不认识我,您老这也能认出来我也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不过,这自称从“老身”到“老奴”可真是暗示得有够明显的啊~

    “既然你如今也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便知佑王只好龙阳,却是不知当初如何会强了一名女子?”

    吴嬷嬷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大抵是觉得杨九这副冷淡疏离、仿佛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她有些不喜的,但怎么说也是主子间的事,对方又是那般高贵的人,便不可能太逾越,便只是回答到:“小姐后来告诉了老奴,姑爷其实也是在被下了媚药的情况下,才会……”吴嬷嬷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而且还是连续一个月如此,每日都会有大夫为小姐号脉,直到一月后小姐被诊出了喜脉才停止了那,那般……”

    杨九奇了!我勒个大槽!“别告诉我一天都在……”都在嘿咻嘿咻哦!就是吃了伟哥要不耐这么玩的啊!

    吴嬷嬷老脸一赧,“自然不是了,一天一次的,但是听小姐说,除了她之外,似乎还有两名女子也被抓了去。只是平时她们被分开关在屋内,所以并没有什么往来。”

    杨九有点同情安陵佑了,虽说有炮可打,但这么作为一只职业配种的种/马也是很肾亏的!况且安陵佑还是个纯弯的,完全靠打药撒种……所以到底是谁这么丧(gan)心(de)病(piao)狂(liang)?!

    杨九心下有些思量,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吴嬷嬷并未发现杨九在思考,便继续道:“其实,小姐知道姑爷恐怕是出自皇室,所以寻找姑爷时最初是想去帝都的,只是被那男子告知我们要找的人已不在帝都了,才四海寻去。”

    “哦?”杨九一下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她是如何得知皇室身份的?”

    “小姐说,姑爷神志恍惚,会说出一些呓语,小姐从那些只言片语中猜测出的。”

    “哦。有个高枝可攀,倒也瞧着竭诚。”杨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情绪。

    但此话本就风凉,自是不会被当做好话的,故而吴嬷嬷便急着辩解:“不是的!小姐是真的恋慕王爷啊!小姐不是攀龙附凤之人,她本来性子极为单纯,被男子破了身,自然容易失心。而且小姐也说了,王爷的容貌瞧着也是极好的,只是可惜不能见着平常模样,否则该是一位翩翩公子的……”

    好吧,原来是只颜狗,而且眼神还不太好使。当初的安陵佑颜值再高也该是一副身体仿佛被掏空的样子吧,哪里看出会是翩翩公子了?!已经知道真相的吴嬷嬷,你现在这样睁眼说瞎话恭维我真的呆胶布?!

    杨九摆手制止了吴嬷嬷为一个死人刷好感的行为,道:“好了,这些都过去了。只要你所言属实,那童童便是皇家的血脉。”

    在杨九的这一个停顿处,吴嬷嬷想的是她更希望听到杨九说是他的儿子。其实她并非多么在乎是否与皇家有关系,她年事已高也沾不了几年光,童童性子软去了那种地方反而不好,相比之下,她只是想让童童有个爹,有个依靠……

    而杨九则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但吴嬷嬷你应该也看的通透,童童并不适合掺和进来,至少是现在。”

    吴嬷嬷敛了敛眸,“老奴知道。”

    “这些话,你告诉童童了多少?”

    “当年少爷还小,老奴感念天恩让王爷和少爷得以相遇,又恐少爷不记事忘了王爷,便自作主张告诉了少爷您是他的父亲,只是当年大病一场忘记了过往这才不记得他了……”吴嬷嬷突然从座位上跪倒在地,“老奴欺瞒了主子,请王爷责罚。”

    杨九不以为意,“罢了,那些腌臜龌蹉的事本就不该告诉他一个小孩。”

    这下杨九倒也明白童童这么多年对一个相处不过几日的人为何记忆深刻,偏又在重逢时那般情状复杂不敢言语了,吴寻,吴寻,寻找多年的至亲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唯恐唐突……啧啧,有够憋屈的~

    可惜,你亲爹还是死了。

    本来觉得童童一乖巧可爱的正太还挺逗人爱的,但如今自己被拿来顶了别人的包,做了小家伙眼里的替身,反而被膈应到了呢……真是麻烦。杨九有些烦躁地想。

    “你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一把年纪的。”

    吴嬷嬷干巴巴地笑了笑,“多谢王爷体谅。”不知是谢杨九体谅她年迈,还是体谅她欺上。

    “让童童进来吧。”杨九淡淡地命令到。

    吴嬷嬷眼睛一亮,惊喜地对着杨九拜谢一番,然后有些慌乱地扯了扯厚重的裙裾,站起身来,朝着外门小跑而去。不多时,吴嬷嬷便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再次出现。而她,在走进门内之后便不再动作了,只慈爱而期待地看着傅祈阳慢吞吞地朝着杨九靠近。

    在距离杨九丈许距离时,小家伙便停下不动了。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杨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满腔的激动都被杨九捉摸不透的态度吓得不敢泄露分毫,只是那双胆怯却又亮晶晶的眸子昭示了他内心的汹涌和压抑。

    他站在原地,捏着小拳头,渐渐低下头,越发不敢妄动。

    杨九本来被膈应到的心情等看着小家伙这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便有些无语了,搞得爷跟个后爹似的!麻蛋可不就是后爹么!次奥!(╯‵□′)╯︵┻━┻

    心底幽幽一叹。

    “抬起头来。”

    傅祈阳被杨九突然出声吓得小身子一缩,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缓缓抬头。

    “过来。”

    傅祈阳小拳头捏得更紧了,反复确认杨九的神色。

    杨九忽而一笑,“之前死倔着不肯说真话却非逼着认下我作先生的时候,怎不见你这般忸怩怯懦?”

    傅祈阳羞赧不已,“先生……”

    “还叫我先生吗?”

    傅祈阳愣了两秒,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杨九,随即两只杏眼越发明亮!“我,我,先……”都语无伦次了!

    杨九看着好笑,又问:“童童想叫我什么?”

    小家伙眼眶渐红,他小鼻子一吸一吸地似乎想要平复激动的心情,可似乎效果截然相反。终于,在眼前那个高大俊朗的男子的温柔注视下,所有情绪决堤而出,将一切化作那偷偷念了多少年的一个字——

    “爹!”

    说实话,杨九被雷得不是一点点严重。

    (看看我更新的时间!字数!简直鞠躬尽瘁!所以,我抽风日子的不愉快就这么随风去吧去吧……我要睡得天昏地暗!明天继续码!)(未完待续。)